第十六章 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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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雪花纷飞,铺天盖地地弥漫了整个山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辞别天风二人,木长空、龙刑下山而去。两人合天风兄弟二人之力,降伏封印了凶兽冰甲魔龙,心情大喜,一路有说有笑,好不畅快。突地,木长空惊声而呼:“刑弟,你看,那是什么?”龙刑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只见山脚处殷红一片,尸横遍野,吃了一惊,当即飞奔而下。
下得山来,只见十一个汉子的尸体一丝不挂,**着错乱排列,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正是与木长空一同留在断龙山上的谷之涯勇士!只见他们瞪眼张口,一副淫猥快乐的样子,全身萎缩透明,如漏气皮囊般干痆,经脉历历可见,却没半点血丝,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一般。**殷红一片,血迹斑斑,已凝为赤红的冰柱,那物竟是俱已被割掉,似是狎昵交欢,精尽而死!
木长空面色铁青,心中悲痛莫名,怔立片刻,陡然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惊声道:“谷之涯广场!”飞步狂奔下山,朝谷之涯广场方向而去。
狂风呼啸,雪花飞舞,闪耀着惨碧的冷光,愈下愈是凌厉,吹打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时值正午,偌大的村落里竟悄无人声,除了呼啸的风雪,便是死亡般的寂静。
谷之涯广场里满是一片片的红色花瓣,尸体遍横,俱是**裸的阳刚男儿汉,那物尽皆被割切了去,死状与断龙山下的十三名汉子一模一样。广场外有不少老者妇孺躺在地上,喉咙被利物割断,双目圆睁,神情惊怖狂乱,似是死时见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木长空双目怒睁,又惊又惧,浑身颤抖,仰天长啸:“是谁?是谁!”他走到最近广场的那户人家门前,木门半掩,轻轻一推,只见一家四口四条尸体躺在地上,每条尸体旁都有一片鲜艳夺目的大红花!
木长空大脑轰然一响,茫然失措地走上前去,颤抖着抱起地上的一个小男孩,泪水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轻轻唤道:“小石头,小石头、、、、、、”那小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木长空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首,仰天发出嘶哑的狂吼,朝外狂奔而去。
龙刑看着地上罗列满布的尸体,和那鲜红热烈的花朵,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蓦地失声道:“桑妹!”回身朝着小木屋疾掠而去,奔若流星。
风声呼啸,雪花狂飞。木屋寂然,空无人语。龙刑猛地推开木门,冲进屋中,叫道:“桑妹!”屋中空荡寂然,哪里有什么人影?
地上一朵鲜艳夺目的大红花花瓣碎落,刺目惊心!
“桑妹!”
龙刑只觉一股森冷无比的寒意渐上心头,心中怦怦狂跳,不祥之意愈发强烈,发疯似的搜遍全屋,但屋中空空荡荡,伊人已不知影踪。
龙刑站在饭桌前,脑中空茫一片,一颗心像是陡然沉入了深渊之中,看着那一桌伊人做的饭菜,全身剧颤不已。那一桌饭菜,犹然散发出丝丝清香,诱人可口。

“刑哥,你说咱俩在这北方雪国种雪粟、养雪鸡,每天看雪花飘飘,不也是很好么?”
“刑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伴你去。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很快乐的。”
“刑哥,你听到春风的声音吗……刑哥,你看,春天就要来临了!”
“刑哥,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都做饭给你吃。”
耳边仿佛又听见伊人的温言细语,然而身边却没有了最爱的她。上天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险阻,才可以在一起,为什么又要把她带走?没有了她,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冰冷,就连太阳也仿佛失去了光彩。
“桑妹!”龙刑悲不可抑,蓦地一掌将木桌击个粉碎,木屑纷飞,碗瓦碎裂!
他失魂落魄地拾起地上那朵大红花,恨恨地道:“一定是‘花满楼’的人干的!象滕术,象滕术,如果桑妹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娇艳的红花,飘零的白雪,莫名其妙死去的人、、、、、、一切一切,像是突如其来的噩梦。一朝之间,谷之涯所有的男子、一百零六户人家、四百七十三人全都死于非命!
龙刑在广场一角找到木长空,猛地跪在他面前,无限悲伤,黯然道:“大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谷之涯!”
木长空浑身颤抖,悲不可抑,呆呆地望着龙刑,突然仰天发出嘶哑的狂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龙刑缓缓站起来,道:“大哥,我知道这是谁干的。从种种迹象看来,这是我们零花国的一个神秘杀手组织‘花满楼’的所为。我猜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我们零花国的大圣法师象滕术、、、、、、”
木长空听到这里,惊声道:“那个号称零花千古第一人、传说法术武功还凌驾于三皇二帝之上的零花国第一圣法师象滕术?”
龙刑点点头,道:“正是。象滕术巧合之下时光倒流,进入虚无之地,解开了远古魔神的封印,得到了绝世力量,从而野心勃勃,便联合当世魔王咒渊,意欲率兵侵占各大圣国,然后一统整个圣国大地。大哥,我真名叫做神刑,本是零花国的一名殿前将军,内子是零花国的下任圣女,唤作百花仙子。象滕术的秘密被我们无意中听到,于是我和内子逃命天涯,来到谷之涯。现下他竟然赶尽杀绝,更连累谷之涯这些无辜的村民,我们就上零花宫找他拼个你死我活!”
木长空怒火焚身,目皆欲裂,喝道:“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不杀此獠,誓不为人!”心中那悲怒仇恨越来越加炽热,如同火山一般汹涌喷薄。
龙刑厉声喝道:“对,不杀此獠,誓不为人!”双拳紧握,格格作响。
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弥漫了整个大地。午后的谷之涯一带,燃起了熊熊大火,映亮了整个天空。两条人影并肩自火丛里走出,踏上了东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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