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泡一泡公安局长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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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正想再多听几句,手机震动起来,他知道,一定是雪纯发来的,可掏出来一看,是雷婷的:我一会儿要到清河镇采访,你现在在镇上吗?有时间帮我找那东西吗?
杨光想起来了,是那个漂亮的女记者雷婷,就马上回道:在。有。
雷婷: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你举报的那个造纸厂具体益在哪里麻烦你领我过去,行吗?
杨光当即回道:没问题。
两人相约:下午三点,两人在镇子十字街北面的邮电所门外见面。
发完短信,杨光马上开着车去了小清河,他得帮雷婷去干件事儿。事儿虽然不大,但既然答应别人了就得办。这是杨光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
两天多的时候,西北角的天空扎起了雨角,黑云彩象墨水一样慢慢地从北向南泛染过来。
杨光担心因为下雨雷婷来不了,但还是在两点五十分的时候提前赶到了地方。过了五六分钟,雷婷坐着出租车也赶到了,蓝色休闲装,平底白凉鞋,齐耳短发,骄人的胸脯,眉梢高挑的黑眼睛,紧闭的红唇,显得俏丽又干练,清新又高雅,在镇子上没走几步,就把好多人的眼珠子唰一下全吸到一块儿了。
杨光直接把三轮车开到了雷婷跟前,示意她上车,雷婷吃惊又好笑,她怎么也想不到几天不见杨光又改行了。
出了镇子往北走了三四百米,就到了造纸厂,远远地能看到进进出出的车辆,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臭味儿。雷婷告诉他:不进厂,直接到排污口看看。杨光就拉着她直接到了小清河边一片芦苇丛边,果然,只见一股黑里透黄的污水正汹涌而出,直接排进了小清河,在入水口方圆下几米的地方冲出了半尺多高的黄白沫子,阵阵恶臭令人作呕。雷婷什么也顾不上了,拿出相机啪啪拍个不停。
这时,阵阵狂风从西北风向扑来,乌云迅速扩张开来,天地间霎时就暗了下来。
杨光连声催促雷婷赶紧上车坐到车篷里去。雷婷嘴里应着,又往西边疾走了几步,想换个角度再拍几张,这时,忽然有两个人骑着摩托车直朝他们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大叫着:“干啥的?不准拍照!”
此时雷婷已经拍照完毕,她也不想惹什么麻烦,几步就跨了上车,杨光蹬着车,突突突地一拐就上了清河桥,直向河北岸跑去。摩托车的人是李强和一个民工,一看杨光他们跑了,也掉头回厂了。
杨光和雷婷顺着河滩往西没跑多远,大雨哗地就浇下来了,杨光赶紧把车停在路边,跳上了车篷,坐在了雷婷对面。平常,这个车厢挤挤才能坐三个人,现在,两个人要想宽宽松松身子不挨地坐在一起还真不容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有些尴尬。闻着淡淡的女人香,杨光用力把身子往外贴缩着,开着玩笑:“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得离我远点儿啊。”
雷婷嗤地一笑,知道说了杨光也听不到,就用手机给他发短信:别想勾引我。我要的东西弄来了吗?
杨光点头:“备好了,一会儿拿给你看。”

雷婷点点头,偏开脸,看着车篷外密密的雨帘,心忽然有点儿乱。说实话,她长这么大,真的极少和一个男人这么近这么安静地坐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呢。
而杨光心里却突然异常阵烦躁起来:自己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听不到对面女子的声音,要是能恢复了该有多好啊……
雨丝细了许多,雨水从车篷的间隙里渗滴下来,把杨光的一个肩膀都滴湿了,凉凉的。他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越来越清晰的清河桥,思绪乱极了。那座桥的前身就是原来的青石桥,就是四年前雪屯从上面掉下去的那座桥。虽然现在的这座桥又宽又直,但杨光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座,原来的那座,多象一首小诗,和雪纯的影子一起搭建在自己日渐消瘦的青春里,永远都不会消失……
雨停了,雷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下去,可是杨光坐在外面,挡住了她。她等了等,杨光还是呆呆地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就用手碰了碰他。杨光这才回过神来,这才下了车,看着更加青翠的芦苇,扬起双臂,用身体吸纳着雨后的凉风,片刻,他回头对雷婷笑了笑,走到车前边,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草袋子,递给雷婷:“给,你要的东西。”
雷婷欣喜地说了声“好”,接过草袋子,放到地上,抖了抖,从里面丢出个黄黄绿绿的东西,拳头大——是只肥大的癞蛤蟆!
这丑东西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偶尔眨一下黄眼珠子。
河滩边上的路全是沙地,雨后,平平坦坦的,看不到一个人。
杨光好笑地看着雷婷:“你要它干什么,当宠物养啊?”
雷婷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我想看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杨光更奇怪了:“用癞蛤蟆来证明人?你想象力可以呀。”
雷婷:是啊。我读到一篇名叫《生命的跳跃》的散文,作者说一只笨拙的癞蛤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迸发生命的潜能而逃生。我要亲眼看一下才相信。你现在就开车来试试吧。
杨光直起腰,笑了:“不用试了,绝对是真的。”
雷婷看了看杨光,在地上继续写:你怎么知道?
杨光:“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文章也是我亲手所写。”
“啊?”雷婷可吃惊死了,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动人的一篇散文是一个开三轮的写的,愣了愣,她在地上写道:你能说一下创作那篇文章的经过吗?
杨光点点头……
今天又是周末,陈思民正坐在办公桌挠头,母亲又给他打来了电话,催他赶紧回家。而现在,陈思民最怕的就是周末回到习常市的家,因为72岁的母亲一见到他就吵着让孙子陈刚回国,他又如何让儿子复生呢?这两个多月,他几乎把所有能编的借口都编了一遍了,再这样下去,母亲迟早要知道真相的,一旦知道孙子早逝的真相,她是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啊。已经失去了黑发人,如果再失去白发人,他的家庭还有何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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