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行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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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朋与杨龙二人离开大胜关迤迤而行数里之遥,虽百般不舍,终因牛朋心系大哥丘翳风安危不得不告辞离去。
站在一处平缓的土坡上,衣袂飘荡的杨龙二人默默注视着牛朋的背影渐行渐远,忽地杨过提气喊道:“大哥!想我和姑姑了就来终南山活死人墓看我们。大哥!你一路走好”。soudu.org
牛朋听闻此言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微一叹气,湿润的眼角似乎含着微笑,看不分明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怎样,只是迈着坚定的步伐愈行愈远。
大胜关外二十里,岱山山坳中:
一个干瘦的和尚闭目盘膝坐于谷口大石上,黄金杵立于身侧,周围散布着十数个喇嘛,手举火把,小心谨慎地注视着谷外,似在防备生人闯入,莹莹火光中看那干瘦和尚面容不是达尔巴更是何人。
山坳深处一处隘口上,五心向天盘坐着一个紫袍人,头上白气蒸蒸,眉头紧锁,面容痛苦,另有一个年纪颇大的红袍喇嘛站于隘口边,只听那喇嘛对身后盘坐疗伤的紫袍年轻人道:“小子,既然你能舍命帮本法王闯了一遭英雄大会,本法王自也不会食言,即便帮你疗伤也未尝不可,不过你需拜老衲为师!”,说话的正是金轮法王。
那紫袍少年闻言,轻吁一口气,内力回归丹田,苦笑道:“法王何必如此苦心,小子怎堪法王看重,至于这一身伤势,不劳法王挂碍,在下谢过,且请法王传法吧”。
金轮法王看着紫袍少年,眼神甚是凝重,面上一片沉冷,不知是何想法,只见他倏忽近身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少年无动于衷,脸上波澜不惊,无比沉着,法王神sè一动,亦不得不赞叹一声,收回感叹他凝神度一股内力至少年体内,小心探查起他的伤势,眼神逐渐凝重,其后甚至骇然变sè。
面sè稍显苍白的收回五指,金轮法王看着紫袍少年面sè不断变换,眼神复杂之极,俄而沉重地开口道:“你还能强忍多久?即便老衲,。。。。。。,哎,罢了罢了,不曾想天下还有此等绝顶人物,我不如啊,你究竟做了何事竟将你伤成这样”。
紫袍少年眼神垂下,望着下方的谷口,淡淡道:“过去的事,在下不想再提,请法王见谅”,金轮法王收起思绪,哈哈大笑一声道:“好,小子,你果然不同,如果你的伤势能够医好,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他却不再提助少年疗伤之事,因为他也无能为力,心知这少年至多不过半年,便会大限来临,这之前会忍受无边痛苦,想到这里,法王心中无限惋惜,只恨自己未曾早点发现这良才美玉,淡淡扫过达尔巴和霍都,法王也只得喟然一叹。
在紫袍少年立誓不将密宗武学外传后,“这是洛迦心法的疗伤篇,你且听我道来”,法王向紫袍少年将这门密宗心法一字一句传达过去,之前他本yù将心法紧要处篡改一二,让这少年救人不成反成杀人,此时却不做此想,稍稍动念便将这心法的疗伤篇完整传授了紫袍少年,心道便让他死前了一心愿,老衲何必做绝。
待法王将洛迦心法述完,紫袍少年已印刻于心,密宗心法另辟蹊径,大大不同于中原武学,非为正宗却不输正宗,对他裨益极大,心中似有所感,不由按照心法口诀运转起内力来,体内奇经八脉、血肉肌体中涓涓细流汇动,顷刻间心领神会,心法第一层已然练成,察觉尚有可为,便继续搬运起来,不久面sè红晕,眉头紧锁,嘴角有细细血丝渗出,如此数次,脸sè变换,终于脸上青光一闪而逝,眉头也舒展开来,第二层练就。
少年从第二层心法运转中察觉因己身伤势修炼多有碍难,恐伤己身,不敢再轻试下去,当其后细细参悟,便缓缓收功。
法王见此,不由骇然,洛迦心法是密宗嫡传正宗,虽非绝顶武功却也源远流长,奥妙非凡,常人练成第一层便需数rì,当年法王天资纵横武功略有小成,亦用了一rì才将第二层练就,而这少年盏茶间练成第二层,青光耀灵台,着实天赋异禀,资质卓绝,他却不知紫袍少年因重伤浑厚内力散瘀堵塞体内,体内经脉处处蕴力,限于无可用法门,难于搬运,此时洛迦心法别树一帜,开启另一扇武学门窗,触类旁通,紫袍少年两相综合,略一改动,却因此省却无穷苦工。
见紫袍少年收功,法王敛起惊容,大笑一声盘坐在少年身前道:“好,好,好,小子你果然没有让老衲失望”,说着他眼神不断闪烁,俄而一亮道:“疗伤心法你已了然,不过仅此一法效果并不甚好,待老衲再传你一调息之法,配合使用,何愁你那少林老师傅伤势不痊愈”。
听罢法王之言,紫袍少年心中稍有犹疑,他知道法王是怎样一个人,虽非大激ān大恶,却也绝不是好人,往往自恃宗师身份不屑做下作卑劣之事,但绝不会待人以诚,甚至主动帮人,在非常时也会采取些卑鄙手段,设套下拌也未尝不可能,然而,事关师兄安危,即使明知有陷阱又能如何,只能硬起头皮,周旋下去,想及此,紫袍少年一拱手道:“小子感激不尽,但请法王见告”,法王一点头,道:“在传法门前,老衲有个要求,但并不强求与你,你若愿意,便请向西方虔心叩个首”。

紫袍少年沉吟片刻,起身依言照做,金轮法王面sè沉毅,单掌立胸,笑道:“好,好,好”,言罢便将数百言的调息法门传将下去,紫袍少年用心铭记。
待将法门传完,紫袍少年与法王各自调息,转眼间天sè已然见亮,法王起身道:“小子,你好自为之,你我rì后如再能相见,老衲与你把酒言欢”,心下道,如若你能不死,到时老衲再送你一个大造化,龙象波若功的五层以后心法也一并传授与你,可是这可能吗?法王自释一笑,一摆手便大步离去,他心知这一面将是与少年相见的最后一面,如此良才美玉注定埋没黄土。
待与金轮法王别过,趁着晨曦,紫袍少年潜入附近民居顺来一件粗布衣衫,留下些许银两给主人家,稍作改扮,便跃马赶往少林寺,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顷刻间便到少林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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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开郭靖黄蓉,杨过和小龙女与牛朋分手后,不辨方向,一路沿小道急行,随着夜sè渐深,此时两人久别重逢,远离应嚣,於适才的恶斗、争辩,都已忘得乾乾净净,只觉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过去的生涯尽是白活,而未来的时光也大可不必再过。
两人心灵相通,无需言语,已感到无限甜蜜,到了一株垂杨树下,两人抵足而坐,渐感倦困,就此沉沉睡去。杨过的千里瘦马在远处吃着青草,踢着马蹄,偶而发出一声声低嘶。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两人相视一笑。杨过道:“姑姑,咱们到哪里去?”小龙女沉吟半晌,道:“还是回古墓去罢。”
当下两人折而向北,缓缓而行。两人谈到武功,均感金轮法王了得。想到**最后一章,二人尚未练成,此时均心有所悟便拆解起来,然按照此时感悟,虽不再同用一种心法,转而各用古墓和全真心法,然见招拆招仍不得神髓,二人大为所惑。其实当年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独居古墓而创下**,虽是要克制全真派武功,但对王重阳始终情意不减,写到最后一章之时,幻想终有一rì能与意中人并肩击敌,因之这一章的武术是一个使**,一个使全真功夫,相互应援,分进合击。双剑纵横是假,携手克敌才是主旨所在,然而在所遗石刻之中却不便注明这番心事。小龙女与杨过初练时相互情愫未生,无法体会祖师婆婆的深意,修习之际两人均使本门心法,自是领会不到其中妙诣。
此时虽有领悟,但杨过与小龙女不明剑法含意,仍以敌对,自难得心应手。二人练了一会总感不对。小龙女道:“或许咱们记错了,回到墓中去瞧清楚了再练。”杨过正要答话,突听远处马蹄声响,一骑马飞驰而至。那马遍体赤毛,马上之人一身紫衫,转眼之间,一人一骑如风般掠过身边,正是黄蓉骑著小红马。
杨过不愿再与她一家人见面而多惹烦恼,于是与小龙女改走小道,这晚二人在一家客栈歇宿,目视对方,心中无限甜蜜。
次rì中午,二人来到一座大镇。镇上人烟稠密,车来马往,甚是热闹。杨过带同小龙女到一家酒楼用饭,刚走上楼梯,不禁一怔,只见黄蓉与武氏兄弟坐地一张桌旁正自吃饭。杨过心想既然遇到,不便假装不见,上前行礼,叫了声:“郭伯母。”
黄蓉双眉深锁,脸带愁容,问道:“你见到我女儿没有?”杨过道:“没有诶,芙妹没跟你在一起么?”
黄蓉尚未答话,楼梯声响,走上数人。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正是金轮法王。杨过急忙转头,不再跟黄蓉说话,悄悄走到小龙女身旁,低声道:“背转了脸,别瞧他们。”但金轮法王眼光何等锐利,一上楼梯,於楼上诸人均已尽收眼底,嘿嘿冷笑,大刺刺的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杨过本已将头转过,突听黄蓉叫了声:“芙儿”,不禁回头,只见郭芙与金轮法王同坐一桌。眼睁睁望著母亲,却是不敢过去。
原来金辁法王陆家庄受挫,清晨待与紫袍少年分别后,心中不忿,筹思反败为胜之策,出谷数里后,不曾想迎面郭芙骑了小红马出来驰骋。
金轮法王大喜,给她一把揪下马来。小红马极有灵xìng,发足飞奔回庄,悲嘶不已。郭靖等知道女儿遇险,大惊之下,立即分头寻找。黄蓉虽然怀有身孕,仍是带著武氏兄弟来回探察,此rì在这镇上见到杨过师徒,不料金轮法王押著郭芙,却也来到了这酒楼。
黄蓉yù救女儿,却不敢轻举妄动,却听武修文大声道:“金轮法王,有事你冲我们兄弟来,快把芙妹放了,不然我们兄弟要你好看”,大武随之附和,黄蓉眉头深皱,斜眼向杨过与小龙女望了一眼,心想:“不知这师徒二人是否会出手相助,若是......,哎”。
金轮法王对大小武叫嚣视而不见,眼神一转,对黄蓉道:“黄帮主,老衲有意邀尊驾同行,共赏北地风物,请吧”,黄蓉一愕,立时便想明其中关节,金轮法王不但擒住女儿不放,竟连自己也要带走,奈何心急女儿下落,此时落了单,身边只武氏兄弟二人,自然不是他敌手,不禁脸sè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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