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结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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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听这书名好没正经,都自不约而同娇啐一声,旋即又忍不住嘻嘻笑出声来,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好在这一阵子所历阵仗颇多,总算能在众目睽睽下谈笑自如了。苏奴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师叔忘了?前些时日,两团乌青乌黑的……”
杨过不等她揭完疮疤,赶紧打断道:“我自有分数,不劳你提醒。不过话说回来了,老大仔和你花姊姊之间的猫腻,你不感兴致么?”苏奴儿心想自己倒是感兴致,可是身为徒弟,私底下去打听师父的秘密事儿,自是大有不妥,摇了摇头道:“小师叔,你还是别去了罢。不然又惹师父生气,总是不好。”
杨过白眼往上一翻,转过头来,只见李逍遥和花如梦正向林中并肩走去,越走越远,心中一急,道:“快走快走,晚了点儿,好戏就来不及看了。”不假思索,拉着二女袖子快步走去。
苏奴儿忐忑道:“小师叔,万一被师父发见了……”
杨过道:“发见了就发见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能吃人了?”苏奴儿给他胡言乱语一噎,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珂珂抿嘴一笑,心想:“不能吃人,连打人也不会么?何况师父才智机敏,一看就知道谁是正主儿。”
过不多时,苏奴儿同李珂珂,被杨过带到一棵参天大树之后,轻轻放下,只听杨过道:“待会儿那对孤男寡女会打此地走过,我就带你们上去呆着,切不可弄出半点声息来,可听明白了?”将二女提在手中,纵身上树,片刻间已伏在在树梢,四下张望,远远瞧见李逍遥和花如梦并肩而行。两人谈谈说说,恰自往三人藏身处靠近。
只听李逍遥说道:“姑娘,高天远已坐得大理武林盟主之位,凭此人的武功才智足以堪当大任,老衲也大为放心。明日送走凌公子,便是时候前往琅福地避祸。至于珂珂的失明之症,就有劳你多担待了。”
花如梦嫣然一笑,说道:“大师不必客气,我与珂珂妹子本就甚是投缘,总是没有大师托付,我这个做姊姊的也须将她治好。”
李逍遥合十作揖,道:“善哉!姑娘心地善良,日后定结善果。”
花如梦抬起头来,静静地凝视夜空。半晌才道:“大师是佛门高人,如梦心中现有一惑,想请教大师一二。”
李逍遥颔首道:“姑娘请说。”
花如梦道:“倘若我有一旧识。分明就在我地面前。却不愿与我相认。那是何故?”
杨过听到此处。精神登时一振。赶紧向苏奴儿和李珂珂传音道:“嘿嘿。好戏开锣了。小姑奶奶们快快竖起耳朵。给我一字不漏地听下去。事后我还要考考你们地记性。要是背错一字。那就休怪我请上家法了。”
苏奴儿心地敏感。闻听“家法”二字。不由俏脸掠过两缕飞红。羞怯地低下头来。芳心砰砰砰跳得好快。加上她与杨过并肩紧挨。时不时有着一丝温热地男子气息飘入琼鼻。不免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苏奴儿地种种异状。李珂珂犹然不觉。只顾着凝神倾听。只闻李逍遥道:“或许那人自有苦衷。譬如身负天下重任。不允他轻易暴露身份。”
花如梦抬起朦胧如云雾地眼睛。静静地凝视李逍遥。颔首道:“原来如此。如梦明白了。承蒙大师相告。”姗姗转身。慢慢地走开了。
李逍遥望着她柔和圆润的背影越走越远,忍不禁轻轻叹息一声。道:“臭小子。还不带着奴儿和珂珂下来!”
苏奴儿和李珂珂都大吃一惊,心中甚是忐忑。杨过笑道:“老大仔真是有本事。甚么都瞒不过你的耳目。”说着身子一纵,轻轻拉着二女飘然而下。
李逍遥哼了一声,道:“看来几日不挨打,你又皮肉痒痒了?”
杨过讪讪笑了几声,但自恃有二女在身旁,也不怕李逍遥把自己如何,嘿嘿干笑两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额……那个,老大仔,我是打酱油的,路过,路过……”
苏奴儿和李珂珂听他这样赖皮,不禁同时笑出声来,心道:“小师叔好生无赖!”
杨过见二女如此“放肆”,重重哼了一声,传音道:“小美眉,笑罢笑罢,痛快的笑罢,回去以后要当心家法。”二女惊呼一声,赶紧同时闭嘴,煞是整齐划一。
杨过见自己威信尚在,不免得意洋洋,又摸熟李逍遥地性子,索性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一坐在地上,旁顾无人的吟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顿了一顿,一眨不眨的望着李逍遥,怪笑道:“老大仔,你属于哪一样情况呢?”
李逍遥脸色起伏不平,默默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半晌不语。杨过毫不介意,又换了一首诗,自顾自的念道:“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地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地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这一世,转山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一诗终结,杨过望着李逍遥古井不波地脸庞,叹息道:“我看花美人待你也够情真意切的了,方才听她言下之意,分明是已猜到你的身份却一直不揭破。你却宁愿装逼下去,也不愿正面给人一个答案。到底是人家要死皮赖脸的粘着你呢,还是你为了那点莫名其妙的疑惑而装聋作哑?是,在你的面前,我等若小白一个。但我起码能做一个纯粹地人,而老大仔你呢?你一直要执意弄清楚那什么狗屁心意,一拖就是N久!有这么长的工夫,老子生娃都生一炕了!”
声音虽然不大,偏偏越听越是沉重。苏奴儿从来没见过杨过这副疾言厉色的神色,不由吓了一跳。赶紧劝道:“小师叔,你……”
杨过摆摆手,撇了撇嘴道:“去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哪儿凉快哪儿呆去。”不理苏奴儿满脸委屈,又道:“当年我问你对龙姊姊究竟感觉如何,你笑而不答;英雄大会之后,我问你对程美眉和完颜美眉地感情是哪一种,你沉默依旧;方才又问你和如梦姑娘,你倒是牛叉。他娘的一声不吭。直截来个无语望苍天!”
李逍遥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听着。直至杨过言毕,才道:“我早已说过,事成之后会给她们一个答案。”
杨过哼哼两声,问道:“答案?哈哈哈,什么答案?令她们失望?教她们死心?害她们伤情?这便是你的答案吗?若真是如此,我宁愿她们从来没有遇见你,或者马上另结新欢,纵然就此年华早逝,也省得这般渺茫无尽的等待!”
李逍遥默然半晌,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志在逆天改命,又岂能顾全儿女私情?”
杨过追问道:“所以你就勉强无视于她们的期盼,是也不是?所以你宁愿她们傻傻地等下去,也无法给她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也不是?”摇头叹一口气,道:“不得不说你将间谍逻辑用在感情上,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以为一声不吭,她们就会死心么?以她们的为人,见过你还会移情别恋么?你有教过我,万事岂能尽如人意,心安足矣。为什么同样一句话,你却总是做不到?”
一句一句地质问,仿佛一把锥子狠狠凿入心底,一阵痛楚。
李逍遥思绪飞扬,想起原著里杨过、小龙女、程英、陆无双彼此十六年地漫长等待,想起公孙绿萼对杨过的痴心和成全,想起绝情谷中双雕殉情,想起郭襄为杨过终生不娶,长伴青灯古佛……种种遗憾,莫非要在自己身上重演,直至暮年才为此而悔恨?
既然志在逆天改命,那就该作到底,只要无愧于心,又何尝不是一种逍遥地境界?李逍遥啊李逍遥,你太执着皮相了!想到这里,他全身倍感轻松,随意的弹开身上的露水,悠悠然站起身来,突然间从头到脚散出一股淡淡的白芒,整个人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仿若罩着一层水雾轻纱。
杨过看的乍舌不已,叫道:“晕!这样都能突破?”
李逍遥不以为意,淡淡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修行便是修心,如今我心境提升,自然道行大进了。”又道:“我心结彻底解开,你为首功,至于偷听一事,我便不计较了。”说着转身离开。
杨过怔了一怔,随即摇头晃脑,怪叫道:“好湿好湿!老子天才也!果然淫得一手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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