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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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有时候真的就像脚下的路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让人摸不到深浅。”由于在那夜打斗之中消耗太大,加之病弱体虚、腿脚酸软,走路有些蹒跚的杨过不由这么想到。
是夜,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杨过又一次独自一人走出房间。。。
很是寂寥的独立于院落里,抬头仰望那天空之中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满天星斗,杨过的心情很是苍茫。
十几年的岁月,让前世的一切过往都早已在杨过的心头淡去,而他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了金庸笔下的那个神雕大侠的现实,虽然说,现在的一切与金庸笔下也早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了,他也未必能像原著中的那个神雕大侠一样叱咤江湖了,但很显然的,现实也没留给他其余的选择的余地。
更何况,纵使杨过的心中有着百般的无奈,但在穆念慈那份真值得母爱之下,一切的不甘和不愿都不是借口,他的心肠毕竟没有硬到无视穆念慈的母爱,而让其在自己的眼前肝肠寸断。。。
接受了现实之后,日子也不再那么难熬了,甚至穆念慈的身体也在杨过拜的师傅的调理之下,越渐好转了起来,他本以为这种幸福会陪伴着自己这一生一世,毕竟,作为穿越者的他实在是有太多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可是谁成想,就在自己的大婚的那一日夜里,撒呢竟突如其来的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母亲,兰儿,以及院落里数十名武师、仆人,就这样的告别自己而去。。。而他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瞅着,竟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杨过这时再想及兰儿那青涩、单纯的笑容,想及那一夜躺在在自己的怀中甚至没有两个时辰的娇躯,就这么失去了她鲜活的生命,孤孤单单的沉睡与地下,杨过的心底就是一阵的发堵,不知不觉间,两行眼泪就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
也许,冥冥之中有一个诅咒一直笼罩在他的身上,前世的他不是也是在新婚的那一夜遭遇了不测吗?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大手在操控人的命运吗?”无助的杨过不由得仰天长问道。
这时的他在真正想起这个世界是金庸笔下的世界,于是,一点疑问不由闪上杨过的心头:
这个世界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的?故事中主线人物的命运可以改变吗?
杨过不知道,但他却头一次想到,为什么欧阳克来到这个世界不少年头了,而这个世界中的一切竟没有大的改变?
不知不觉间,杨过却是下意识的走到了自己的家中——看着自己眼前的残垣断壁,砖头瓦片,杨过的心头不由得一阵黯然。悄然走到了以前演武场的位置,随便找了一方石椅坐下,想及以前自己的母亲常常为微笑着在此地看着自己练武的情景,杨过好半天没有言语,只余着默默无言两行泪。
许久过后,杨过突地拿起自己来时当作拐杖的那杆大枪,在这狭小的场地上舞起了杨家枪。。。
远处。。。
“师傅,这儿。。。”路师兄看到杨过那歪歪斜斜的身影,不由得担心道。
孟老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他发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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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再次从睡眠中醒来,杨过竟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屋子里。他不由得摇了摇脑袋,仔细的回想,可是左想右想,存在他的记忆之中的最后一个印象也只是他在自己家中的残垣断壁之间舞枪的景象。
正是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就被推开了,而后却是孟老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进了来。
杨过也不吱声捻语,只是从孟老的手中结果汤药,一仰头“汩汩”的吞了下去。
孟老看着杨过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过儿,你以后晚上不要自己出去了,现在你的身体也不好,再说我也不放心!”
“师傅,昨天是您把我送回来的?”杨过的声音很是低落。
孟老点了点头,然后再杨过的床前坐下,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过儿,你要是这么下去可不行呀!”
杨过一阵惨笑:“师傅,你让我怎么办?我实在是放不下啊!”说到这里,杨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几日,每一次睡着之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都快要受不了啦!”
孟老也不由得一阵无言,最后摸了摸杨过的脑袋:“可怜的孩子啊!”
“师傅,难道你真的不能把其中的线索告诉我吗?”
孟老摇了摇头:“不是师傅不想告诉你,而是其中牵扯太大,再说,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报不了仇!”说到这里,孟老发现杨过竟在这几句话间眉目中,就多了一层死灰之色,心里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罢了!”而后又看了看杨过,这才说道:“过儿,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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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杨过便跟着孟老再次来到了文挚一脉祖先祠堂。
对此,杨过不由得分外的犹疑:“师傅,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啊?”
孟老也不吱声,只是上了一炷香,而后才对杨过说道:“过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这一脉一千年以前,在东汉末年所遭遇的那场大劫吗?”
杨过稍稍点了点头。
孟老转过身形,长叹一声:“我们这一脉的传承其实最初是文挚祖师爷专门为了搜寻像你这样的先天百脉俱通的人建立的。只不过哪怕是祖师爷当初也没有想到后世会有那么多的变化罢了!”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于这一点,听到了这个他自己一直分外的好奇的话题,杨过不由问道。
“你听我说!”孟老稍稍摆了摆手:“自古以来虽然都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说法,但事实上,我们这个行业的地位并不高。”说道这里孟老“嘿嘿”的冷笑了两声:“自古以来,医、卜、星、象,我们这些郎中其实是被当作的术士对待的,倒亏得老祖宗留下的悬壶济世的祖训了!”
“这世上世态炎凉,往往是用的上你的时候尊称你一声‘先生’,等用不上的时候不扫地出门也就不错了。偏偏我们这一门的传承很大程度上都依靠的是寒门的士子,毕竟,一个不识字的郎中那有可能是一个名医呢?仕而为相,退而为医,正是这类人的座右铭,等他们真真正正成为了郎中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和他们的想象并不一样,”说到这里,孟老一阵冷笑:“其实何止是不一样,三国时代,扁鹊那一脉的一代医术大家华佗不也是让曹操说杀就杀了吗?也正因为如此,久而久之,在我们这一脉之中,这种人逐渐的占据了门内各种声音的主流,寒心有之,不甘有之,顺理成章的,大家对于要影响天下大势以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想法也就达成了共识。”
听到这里,杨过自然开始知道孟老这是在说一千年以前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真相,于是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越发人真的倾听起来了。
“如果光是这样的话,也就罢了。可是那个时候,正好是东汉年间,我们这一脉出现了一个天才,他与你一样的先天百脉俱通,而且,在短短二十年间,在他的一心苦修之下,他甚至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成为了近千年以我们这一脉来唯一一个修全了那文挚祖师传下来的前四段功决的人,这在我们来讲乃是破天荒的大事。只不过,原本的他也不过是一个良家子,虽说也是读了近十年的孔孟之道,但仕途上丝毫没有他施展的空间,而这,就使得他很容易和门内那种思潮产生了共鸣。”说到这里,孟老指了指此时贴在墙上靠右手的一副画像:“这就是那一位祖师。”
杨过打眼观去,只见其人须发皆白,甚至连胡须、眉毛都是白的,看上去倒是分外的慈祥。
“那后来呢?”
孟老停顿了一下,好像正在回想脑海之中的记忆:“后来,东汉末年,这位祖师托名与南华老仙,将我们一脉的医术取其精华总结出了一本《太平要术》传于了门中子弟张角,令其游历天下,以医道收揽门徒,聚揽人心,等待天下有变。。。”
听到孟老说道这里,杨过不由得分外的震惊,于是,即便此时他的身体分外的虚弱,还是失声吼了出来:“师傅,您说是张角?”
“不错。”孟老点了点头
“可是,太平要术不是一本道书吗?”
孟老骇然一笑:“什么道书?当时我们这一脉在天下聚集了数十万教众,也就由此,未等我们准备充分此事就被其余的秘传流派发现了,然后一阵的你挣我夺,我们这一派并不以修炼武功为主,在其中也就难免的落于下风,后来,甚至连张角不到一年也被暗杀了,至于世俗间流传的那本太平要术,不过是道门中人的李代桃僵之际罢了,要不是有此事为鉴,他道门凭什么在这千余年来,在中原大地上广为流传。”
虽然孟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说,杨过就已经在其中嗅到了无数的血雨腥风。“那后来呢?”杨过接着问道。
“由于在那一场争斗之中,大家都没捞到好处,恼羞成怒之下,就迁怒于我们这一脉。还说我们挑起了中原大地上的杀伐,要替天行道,灭了我们这些文挚祖师的苗裔。”孟老冷冷的一笑:“可是他们没想到文挚祖师到底留下了什么,那一代护法者一怒之下放出了秘藏中天字号最弱的一样毒,结果大疫流行,中原大地上伏尸百万,他们也就再也不提什么要灭我苗裔之类的屁话了!”
听到这里,杨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这未免太损阴德了吧?”
孟老也是一叹:“也许是吧!但你也要知道我们这一脉的医术乃是这数千年来一代代研究,流传下来的,不知道费了多少人的多少心血,拯救过多少性命,难道他就应该这么断绝吗?”
杨过听到这里,只好默然无语了。
“而在这之后,所有的中原的秘传流派,包括我们聚首,达成了一个协议,所有的秘传流派自此以后必须无条件的退出中原的争霸之中。”
杨过眨了眨眼睛,惊疑的问道:“可是那和您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关系呀?”
孟老这时才笑了笑:“当时那代护法者,心中很是不满,于是当时他留下话来,若是以后我们这一脉还能出现一个先天百脉俱通的天脉者,这个约定我们就不遵守了,而其余的秘传流派一是鉴于我们手中的毒的威力过大,二也是知道天脉者出现的几率之小,更不要说修成那四段公爵的难度,也就默认此事了!”
“这又代表什么呢?”
孟老轻轻一笑:“小傻瓜,到时我们这一脉的力量就可以为你所用,连秘藏的东西你也可以取出来使用,到时你还怕报不了仇吗?”
听了这话,杨过的眼睛一亮,可是过了一会儿,情绪又低沉了下来:“孟老,您的意思是说,这仇我凭这个人的力量是决计报不了的了?”
孟老苦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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