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女强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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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在一旁听这几人叽叽喳喳闹个不休,眼见自己跟店老板赌赛拼酒,居然也要跟来凑热闹,而且还下了赌注,心中已是暗笑。待见他们所下赌注中居然有胭脂发簪之物,心下更是明了,已知这四人是女子无疑。他明明耳中听到那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殊无好意,但眼见四人言语无忌,莫不豪爽痛快,竟然无法生气,隐隐还对四人生出一股亲近之意。待到四人提到那位少主之时,容光焕发,语音温柔,心中忽的一酸,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喝那位少主的干醋。当即深深自责起来,但无论自己如何慰解,心中总是对那位少主无法释怀。暗想:“瞧这几人言语中对这位少主颇多赞赏,亲近之意自然流露。这位少主能让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芳心暗许,定是位风流儒雅的英雄人物。我杨谦一介无名,又怎么能跟他比。”
一想到此处,妒意更加浓了,忽然一发狠劲,想到:“妈的,这位什么狗屁少主不也是人么,凭什么他可以春风得意,赢得佳人芳心。不就是身份地位高点,是什么少主么,还不是占了他老子的光。小爷一定要发奋图强,也去弄个武林盟主来当当,非比你小子威风体面百倍不可。到时小爷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给你小子来个横刀夺爱,管你什么如烟佩玉,宛若小叶,小爷一古脑从你手上抢来,顺便也把你那位什么若水姐姐一并纳入囊中,嘿嘿,到时把你小子变成孤家寡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再使点技俩,把你小子送入丐帮,哈哈,这滋味只怕真不错。妈的,我真邪恶的是个天才。”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店老板忽然拍拍他肩膀,问道:“客官,咱俩这赌局到底还赌不赌了。”杨谦给他一拍,顿时清醒过来,还道已经给他瞧破自己心思,顿时脸上一红。(哈哈,主角还是不够邪恶,不然何必脸红,放心,我总要慢慢把他脱胎换骨的。)忙道:“赌赌,当然要赌,咱们这便开始吧。”
如烟在一旁见杨谦脸色发红,立即嘲笑道:“夷,你们瞧,这臭小子脸蛋怎么红的跟猴**似的,我猜他一定是发花痴。”杨谦心下微怒:“你才像猴**。”佩玉笑道:“就算是发花痴,我猜他也不会想你,定是在思念那家馆子的姑娘呢。”如烟瞪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想……那个谁了”佩玉笑道:“谁,谁啊,难道是宛若姐么,恩,宛若姐比你漂亮多了,这小子定在想宛若姐。”如烟叱道:“呸,宛若姐比你小丫头漂亮多了才是,再说了,我真有那么丑么?”宛若笑道:“你们俩个一见面就斗嘴,怎么不让人消停会。”
杨谦听她们言笑晏晏,若有情若无情,当真是神不思属。这时店老板已将杨谦那碗酒拿了过来,说道:“客官,既要赌酒,这便开始吧,小老儿可等着看你大展威风,将小老儿库存之酒全都赢去呢。”杨谦听他言语之中充满笑意,自然知道他在轻视自己。笑道:“小半碗喝来不过瘾,相烦老板把碗中酒水倒满。”
店老板只盼他出丑,听他语气大言不惭,心下更是好笑,也不争辩,依言将碗中酒水斟满了。杨谦等他斟完,微微一笑,提起酒碗一口喝了,砸砸嘴巴,笑道:“好酒,味道不错。”店老板见他一口气就将一大碗酒喝了,心下微惊,但随即想到杨谦定在死撑,过不了多时定要原形毕露,烂醉如泥。
这时壶中还有不少酒,加起来当有俩大碗,杨谦微微一笑,道:“老板,这壶中酒水应该不多了吧,我看您就别费力给我倒酒了,我一次把它给解决了吧。”说着拿起酒壶,微微斜倾,酒水顿时直直流入杨谦喉间,杨谦全力饮酒,不曾稍停,又是一口气将壶中酒水喝个精光,边喝边赞:“好酒,好酒,当真是好酒。”
店老板见他瞬息间将酒水喝完,已经是吃了一惊,而杨谦居然能在全力饮酒之际还有闲暇开口说话,连赞好酒,更是让他惊上加惊,心知今日遇到了高手,顿时将好胜之念全消,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杨谦这一场酒喝得甚急,心下并不好受。他喝第一碗时已然发现这酒烈味浓厚,直跟烧刀子般难喝,其酒性之狠,更是比烧刀子强了十倍不止。心下已是暗惧,只是既已夸下海口,那便骑虎难下,不好退缩。只得硬着头皮将壶中酒水喝完,这壶酒一喝完,杨谦肚中顿时有如火烧,直比千百根钢针攒刺还要难受,同时脑中晕晕忽忽,大有醉意。
他心下惊讶不已,生怕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连忙暗暗运起内功心法,缓缓化解酒力。如此直过了一盏茶时分,杨谦才将酒力慢慢化解,与自身相融,脸上醉红渐褪,同时全身精力弥漫,说不出的舒服,心中也加倍明亮清晰。他心下暗暗称奇,知道此酒大非凡品。
他睁开眼来,向店老板一笑,道:“老板,这场赌赛是我赢了吧。”店老板虽然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化解酒力,但已经是对他佩服不已。忙道:“小老儿今日才知酒中自有高手,得见小兄神资风发,小老儿输的心服口服,我这就去给你拿酒去。”他心下一佩服,连称呼杨谦的称呼也改了。
如烟见杨谦赢了比赛,素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气呼呼道:“真没劲,老天没长眼,竟让这臭小子赢了。”她心下倒不是舍不得发簪,只是见杨谦赢了比赛便说不出的生气,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一个陌生男子发这么大的火。宛若反倒释然得多,向佩玉笑道:“恭喜恭喜,小丫头这场宝压对了。”
佩玉也是一笑道:“那是当然,本小姐阅人无数,慧眼如炬,又怎会看走眼。宛若姐,对不住的很,还请你将那盒胭脂拿出来。”宛若粲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一盒胭脂,递了给佩玉。佩玉伸手接过,脸色得意无比。只见她将胭脂盒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又放在鼻中微嗅,脸露微笑,道:“不坏不坏,怀德堂的胭脂就是正宗。嘿嘿,宛若姐,祝公子对你可真是痴心一片啊。”
宛若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他。佩玉微微一笑,向如烟手一伸,道:“如烟大小姐,宛若姐已交出了胭脂,您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了。”如烟道:“表示什么?”佩玉笑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么。我可是记得不知那位信誓旦旦的说要将少主的玉簪拿来做赌注呢。”如烟哼了一声,将玉簪交给佩玉,叱道“死丫头,这时候记性偏偏这么好,平常怎么没见你如此机灵。好好好,玉簪给你,愿你戴上后霉运当头,人见人怕。”
佩玉也不在意,笑道:“我可没服气戴这玉簪,我要将它送给小叶。”说着向小玉一招手,将发簪佩在小叶头上。如烟见小叶戴上发簪后,玉颜生春,更增妩媚。心下竟微微妒忌,道:“想不到小叶这丫头竟生的如此标志,给这玉簪一忖,果然是天生丽质,十足的美人胚子,真是我见犹怜。”小叶脸上微微一红,道:“如烟姐别取笑我了,我还要感谢你相赠玉簪之德呢。”如烟道:“你不用谢我,玉簪是佩玉那丫头给你的,要谢你谢她吧。”小叶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俩个都对我很好,我都要谢的。”
这时店老板已捧了四五壶酒来,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放,笑道:“小兄弟啊,这是我店中珍藏的所有酒水了,我全给你拿来了。你要是一时不尽兴,那也别担心,过得三个月后,等我将配酒材料准备齐了,一定酿上一大缸,到时小兄弟再来赏脸,小老儿一定让你喝个够,而且全部免费,不收你一分钱。”
杨谦见他态度大转,微微一笑,道:“那在下就先谢谢老板了,改日在下若有空,一定会前来拜访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不过眼下嘛,在下可实在喝不了这许多。这样吧,在下再拿老板一壶酒,剩余的您再拿回去收起来可好。”
店老板道:“小兄弟,就凭你那句不会跟我客气这句话,那便足见你是位光明磊落之人,因此小老儿是非要交你这位朋友不可的。你肯喝小老儿的酒,那是瞧得起小老儿,这些酒嘛,却也不用收起来,就当小老儿送给小兄弟的礼物可好,你日后若是无事,便将这些酒水喝上一喝,顺便想想远方小老儿这位朋友,那小老儿就高兴不已了,哈哈。”
杨谦见他如此信任自己,也觉感动,大声道:“好,在下就不跟老板客气了。你放心,不管在下身在那里,都不会忘记你这位好朋友的。”如烟输了玉簪,正没好气。眼见杨谦跟店老板打成一片,更增恼火。冷冷道:“一老一小,卿卿我我,你夸我赞,也不羞。”
杨谦见她一味跟自己过不去,微微一笑,暗想定要微微教训小妮子一番。眼见四人桌上也摆了一坛酒,酒香四溢,肯定是上等美酒无疑。心念微动,已经有了计较。他将桌上酒壶一拿,往四人桌子走去,说道:“几位不知是公子还是小姐,你们这桌上酒水不错,在下想跟你们换换口味,用我这壶酒跟你们讨一碗酒喝成么?”
宛若微微一笑,道:“我们这还有不少酒,反正也喝不完,兄台若是喜欢,便请全都拿去,却也不用将辛苦赢来的好酒相换。”杨谦抱以一笑,道:“多谢。”宛若伸手将酒坛提了过来,杨谦见她皓腕若雪,肌肤凝玉,更加相信她是女子无疑。
如烟见杨谦言语不清不楚,说什么“不知是公子还是小姐”已自生气,待见到他那满不在乎,懒散诱人的笑容,更觉恼火,一把将酒壶夺了过来,说道:“这酒谁都可以喝,就是不能给你喝。”杨谦笑道:“这是为何。”如烟气呼呼道:“不为什么,只因我看你不顺眼。”
杨谦将壶中酒水喝了一口,笑道:“这位姑娘既然看我不顺眼,那在下可没法子了,谁叫爹娘不把我生的俊点?哎,姑娘既然不肯以美酒相赐,那在下只好继续喝这赢来的酒水了。哦,对了,我这酒水余味无穷,虽然不如姑娘酒味之美,但浓烈干爽犹有过之,只怕未必输了。”

如烟冷笑道:“胡吹大气,既然你的酒水这么好,为什么还巴巴的来求我们。”杨谦就是等她这句话,笑道:“姑娘不信么,要不您来尝尝。”随即摇了摇头,道:“只怕姑娘不过是嘴上充好汉,肚子中的胆量却未必也壮,哎,姑娘是女子,那也不必强求。”
如烟给他一激,怒道:“呸,谁不敢喝了,姑奶奶这就喝给你看,不就喝口酒么,有什么大不了了。”杨谦微微一笑,将酒壶递了过去,道:“姑娘既然如此爽快,那倒是在下看走眼了。来,在下请你喝一碗男儿之酒。”他故意将这“男儿”二字说的特别响亮。
如烟瞪了他一眼,道:“谁要喝你喝过的了。呸,酒水给你一沾,脏也脏死了。”杨谦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心下却对她更加喜爱,暗暗发誓,一定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把这小妮子给追到手。
如烟从桌子上拿了一壶酒,学着杨谦的样子往喉间一灌,她要挣脸面,不肯给杨谦小瞧了,因此力用得甚大。哗啦一声,酒水流得甚快,全往她嘴中跑去。如烟只觉一股辛辣之气扑面而来,同时嘴里有如火烧,难受之极,忍不住喉间难受,哇的一声,将酒水全喷到了杨谦衣服上。饶是如此,还是呛了不少酒水入肚,小脸胀的通红。她心下愤怒,手上用力,将酒壶向杨谦掷了过去。杨谦微微一笑,右手一抄,将酒壶轻巧巧接过,笑道:“姑娘何必跟酒壶过不去,还好在下眼急,伸手接住了,不然可要白白让费一壶好酒。”如烟见他满脸坏笑,更觉生气,怒道:“我偏偏要跟酒壶过不去了,你管得着么?我不但要跟酒壶过不去。我还要跟你过不去呢。”说着双袖一抡,便要上去硬揍杨谦。
宛若见状向她一招手,轻声道:“死丫头,别胡闹,这人功夫高明得很,你可不是他对手。”如烟鼻间哼了一声,兀自怒气未消。宛若微微一笑,将桌上酒坛递了过去,说道:“公子若还有兴趣饮酒,便请将这坛女儿红拿去。”杨谦笑道:“有兴趣,有兴趣,美女请喝酒,在下说什么也不会拒绝的。”宛若轻叱一声,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如烟怒道:“臭小子,你要喝酒也可以,得对上姑娘出的对联才行。”杨谦笑道:“好吧,便请姑娘出上联。”如烟微微凝思,瞥眼间见桌上一碟蒸螃蟹,一碟炒虾仁,心念一动,已有了上联,说道:“虾蟹浑身甲胄。”杨谦微微一笑,知道她把自己比做了吓蟹,笑道:“凤凰遍体文章。”
如烟叱了一声,道:“还凤凰呢,也不羞,我看乌鸦还差不多。”眼见桌上还有一碟咸蛋,当即说道:“咸蛋切开舟两叶,内藏白玉黄金。”杨谦微微一笑,道:“石榴打破罐一个,中藏玛瑙珍珠。”
如烟见他对得迅速工整,微微发窘。略一沉吟,又有了上联,说道:“蛤蟆蝈蝈闹庭园,蹦东蹦西讨人恼。”杨谦心下一笑,知道她又把自己比做了蛤蟆,笑道:“我这下联想出来了,不过得冒犯姑娘一二。”如烟冷笑道:“先别胡吹大气,说出来再说。”杨谦笑道:“我这下联是疯狗汪汪咬门槛,摇头摇尾惹客笑”
如烟见他把自己比做了疯狗,如何不怒。骂道:“你才疯狗呢,见人就咬。”杨谦笑道:“我若是疯狗,那也是公的。”如烟一时不明白他这句话含义,微一凝思,便即明了:“这臭小子是暗说我是母狗,哎呦,不好,他是公狗,我是母狗,那不成了一对?死小子,占我便宜。”想到这里。脸上不自禁红了。
她到了此刻,已是才尽,向宛若一使眼色,轻声道:“好姐姐,你帮帮我,这臭小子尽会欺负人。”宛若微微一笑,耐不过她软语相求,向杨谦一笑,道:“公子才气不俗,小女子也要讨教一二。”杨谦对她印象甚好,笑道:“小姐请出题,还望姑娘手下留情,不要让在下输的太惨。”
宛若略略一笑,道:“公子既然爱喝酒,那在下就以酒为题,出个上联。”杨谦笑道:“请姑娘出题。”宛若笑道:“我这上联是贾岛醉来非假倒。”杨谦微微皱眉,知道这上联暗含人名,一语双意,贾岛假倒二词前后照应,实在妙极。自己所对下联中,不仅要有一个和贾岛一样爱饮酒之人入联,还要人名前后对照,委实很难。
微一凝思,想起所读书中刘伶善饮之事,当即灵光一闪,有了下联,说道:“我这下联是刘伶饮尽不留零。”宛若微微一笑,道:“公子好敏捷的才思,我这还有一联,也是与酒有关,公子不妨试对一下。”杨谦笑道:“姑娘请出题便是。”宛若笑道:“我这上联是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杨谦心下吃了一惊,这一联又比上次难了更多。凝神苦思好久,忽然想起了杨过跟他说的畅游三峡九畹之事,当即说道:“我这下联有了,是过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宛若微微一笑,道:“公子才思卓群,更难得下联也与酒字有关,难得,难得。”向如烟一摆手,无奈道:“对不住了,我也不是这位公子对手。”
佩玉在一旁观听,也是心痒,还有点不服气。当即说道:“你这位小孩,也别狂妄,我这也有一联,若你能对出来,那我才服了你。”杨谦道:“便请姑娘出上联。”佩玉道:“我这上联有点不敬,可能要得罪小家伙。”杨谦笑道:“能给姑娘骂上一骂,那也是在下的荣幸。”如烟冷笑一声,叱道:“贱骨头。”
佩玉道:“我这上联是石狮子头顶焚香炉,几时了得?你来对吧。”如烟听闻佩玉把杨谦比做了石狮子,心下一喜,拍手笑道:“骂得好,这臭小子就该好好骂一骂。”杨谦微微一笑,眼见如烟处处跟自己做对,真想把她给就地法办了。笑道:“我这下联是泥判官手拿生死簿,何日勾销?”佩玉脸色一红,叱道:“呸,你才是泥判官。”
眼见杨谦轻松对出下联,也自佩服,说道:“我还有一联是雪里红梅,雪映红梅梅映雪。你若有本事,也一并对出来吧。”杨谦笑道:“我这下联有了,是风中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怎么样,还可以么?”佩玉点了点头,道:“对得工整,难得,如烟疯丫头,我帮不了你了,你去求小叶吧。”
如烟向小叶使个眼色,道:“小叶,我们姐妹三个都败下阵来了,就看你的了。乖妹子,给姐姐好好揍这混蛋。”小叶脸色一红,道:“是。”向杨谦一笑,道:“公子好厉害,小女子也来领教俩招。”杨谦见他容颜焕发,心下一动,暗道:“好美。”笑道:“在下蒙几位姑娘相让,侥幸赢了几场,还请姑娘也相让一二。”
小叶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踱步走了一圈,说道:“玉澜堂,玉兰蕾茂方逾栏,欲拦余览。”杨谦心下暗赞:“好厉害的女子,好敏捷的才思。”微一凝神,道:“清宴舫,清艳荷香引轻燕,情湮晴烟。”小叶点了点头,略略思索,便道:“水仙子持碧玉萧,风前吹出声声慢。”杨谦对道:“虞美人穿红绣鞋,月下走来步步娇。”
小叶不露声色,吟道:“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杨谦见她头上插着一根玉簪,正是佩玉给她之物,想起了少年时观赏玉簪花的情景,脱口道:“玉栏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头。”小叶脸色一红,说道:“公子高才,小女子实在不及,只好认输了。”
如烟见她也败下阵来,叫道:“不算不算,我不服,咱们再来。”杨谦微微一笑,道:“姑娘若还肯赐教,在下求之不得。”如烟白了他一眼,说道:“浮华浪子,讨厌。”杨谦见她轻嗔薄怒,娇艳无方,心下一紧,暗道:“这小妞,再这样跟我生气,我怕要顶不住了。”
如烟环顾四屋,见店老板童颜鹤发,正脸露微笑看着好戏,心念一动,问道:“老板,您贵姓。”店老板道:“小老儿姓乌。”如烟微微一笑,道:“老板,在下要拿你来出个上联,可以么?”店老板笑道:“小老儿也可以做对联么,那我可要开心死了。”如烟微微一笑,道:“臭小子,你听好了,我这上联是乌龟方姓乌。”她还没说完,店老板骂道:“小妞儿胡乱说什么?”
如烟微微一笑,续道:“乌龟方姓乌,龟寿比日月,年高德亮。”店老板听她竟是称赞自己年高德亮,立时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那里,那里。”杨谦也是一笑,学如烟的口气,说道:“老鼠亦称老。”如烟立马叱道:“你才老鼠呢,坏老鼠,死老鼠。”杨谦淡淡一笑,道:“老鼠亦称老,鼠姑兆富贵,国色天香。”如烟脸色一红,知道鼠姑乃是指牡丹花,对方把自己比做了牡丹花,夸自己国色天香。忍不住一阵羞涩,心头甜甜的甚是舒服。
她凝了凝神,仍不肯服输,又想好了上联,说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杨谦笑道:“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如烟叱了一声,道:“呸,就知道吃。”不过心下也不得不佩服杨谦才思敏捷。
宛若见她又败了,向她一招手,轻声说了一个上联。如烟一喜,说道:“这次定然成了。”当即说道:“梳妆楼头,痴眼依依,痴情依依,有心取媚君子,君不恋。”杨谦心下一动,暗想:“宛若这丫头明明是向自己似示爱嘛。”心下一喜,笑道:“延支山下,落木萧萧,落花萧萧,无缘省识春风,春难留.”宛若心下一喜,知道杨谦自比为落木,落花,而把自己比做了春风,对方言语之中,明明透露出了留恋春风之意。当即笑道:“只要公子有心,春天总会来的。”向如烟道:“如烟丫头,这位公子大才若海,咱们还是认输吧。这坛酒就送了给他,怎样?”如烟虽然心有不甘,可却再也出不了奇联难联了,小嘴一撇,道:“要送你送,我才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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