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孤神剑(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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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在一旁见小杨谦独力使雕豹修好,也是甚喜,眼见孩子心地善良,与自己当初给他起名的愿望不谋而合,更是心花怒放。他见杨谦玩得久了,怕他乐不思蜀,向他一招手,将他召了过来。杨谦见杨过相唤,便不再作弄神雕,从它身上跃下,稳稳落向地面。神雕终于摆脱了他纠缠,欢呼一声,随即在地上重重一顿,竟然生气了。杨谦见状轻轻摸着它羽毛,说道:“雕伯伯,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神雕给他一哄,怒气顿消,无奈摆了摆头,显是对杨谦的水磨功夫无可奈何。
杨谦见它气消了,微微一笑,迈开步子,向杨过跑了过去。杨过见他额上微见汗珠,微微踹气,心知他又忘了呼吸吐纳方法,不然已他此时功力,如此小跑,又怎么会心跳气踹?当下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上汗珠,又将他身上露珠抹干。杨谦等他擦完,说道:“爸爸,刚才我玩得好开心,你也过去一起玩好么?”杨过微微一笑,道:“你呀,就知道玩,玩了一早上了,还不累么,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什么来了。”杨谦笑道:“我怎么会忘呢,我猜爸爸定是又要传我高深武功了。”杨过道:“总算你这小家伙还没忘记正事,不然我可真要打你**。”杨谦道:“不会的,你每次都说要打我**,可给我一闹啊,便下不了手了。”杨过佯怒道:“哎呀,你这小东西,竟然还知道老爸脾气了,看我心软,便洋羊自得了不是?看我不重重罚你。”说着在他小**上轻轻打了几下。
杨谦待他打玩,笑道:“我说对了不是,你呀,就是舍不得打我呢。像我这么乖的孩子,只有惹人喜欢的份,又怎么会有人狠心打我呢。”杨过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自信了,还乖孩子呢也不羞。”杨谦将头埋进杨过怀里,轻轻挠他痒痒,笑道:“你再说我不是好孩子,我就要下重手了,到时,嘿嘿,可别求我饶你。”杨过最怕他这一招,只得讨饶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快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说。”
杨谦这才饶了他,双手一摊,说道:“好爸爸,我不闹了,你又有什么好玩的功夫教我了,快演给我瞧,我要学。”杨过心下一笑:“这小鬼,竟把我教给他的高深武功当作小儿玩耍之技,真是气死我了。”微微一笑,说道:“我今天要传你九阴真经,不过这功夫太过精深,我要先试试你的根底,看你这几年练得怎样了,若是没偷懒,根基打得牢的话。那我便传你这门神功。否则,嘿嘿,你可别痴心妄想我教你。”
杨谦闻言大喜,说道:“好爸爸,你要教我九阴真经了么。我听妈妈说你好多功夫都是从九阴真经中学来的,你功夫如此厉害,那九阴真经肯定非同小可了,我可早就想学了呢,你快教我,快教我。”杨过道:“我可没说一定教你,那得看你眼下的武学修为。若是内力不够,根基不牢,即使学了九阴真经,也只会适得其反,反受其害。”
小杨谦大是兴奋,往地上一站,双足微分,叫道:“我以前的功夫当然练得牢了,那些武功又不难,我人又这么聪明,当然学得又快又好了。你快来试我吧,试玩之后便教我九阴真经”言下竟似十拿九稳。颇为自信。杨过微微一笑,心想:“你竟说威震天下的全真武功易学得紧,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幸好此处没别人,否则人家见你如此自傲,只怕要说我教子无方。”
他正想稍稍教训杨谦一下,叫他不可小瞧了天下武功。瞥眼间见他脚步端凝,岿然不动,竟有武学大宗师的气度,不由得暗自惊异:“这小家伙根基竟扎得如此牢固,可真是奇了。”当下微微一笑,左掌使了一层力向杨谦拍了过去,叫道:“我要试你了,小心。”
杨谦见他掌势缓慢,还道他没吃饱饭,叫道:“爸爸,你早餐没吃好么,怎么打拳有气无力的。”杨过真要给他气死:“这小家伙,竟说我没吃饱饭,看我不叫你知道厉害。”拳势仍是缓缓逼近,但已隐隐夹杂了风雷之声。
杨谦见他掌势带得自己衣衫飞舞,大声叫好,双掌挥出,正好迎上杨过拍来的左掌。杨过只觉他掌劲绵绵密密,竟是无止无歇。心下大喜:“这小家伙竟将功夫练得如此精纯,远远胜过我少年之时,如此说来,也可修炼九阴真经了。”他正觉喜慰,不想杨谦这一掌小小年纪使来,掌握不了分寸,力使得大了,竟将杨过震退半步。
杨谦见杨过给自己震退,还道已伤了他。忙问道:“爸爸,你没事么,我有没有打疼你。”杨过微微一笑,心想:“你怎么能伤了我。”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见杨谦一掌竟能震退自己,虽说是因自己有点大意,少了防备,但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已是难能可贵。自己掌力在山洪中练成,威力无匹,虽说只有一层力,可也有数百斤之力,即便是一流高手,只怕也接不住。杨谦不但挡住了自己一掌之威,还震退了自己,自然让他喜出望外。

当下踏前半步,又保持了先前距离,说道:“小家伙功夫不错,我再试试你。这一次我要使三层力了,打你胸口,我会出手很慢,不过后劲却很凌厉,你要小心了。”他怕杨谦临敌经验不足,挡不了自己微妙绝伦的一招,因此先叫了出来,将去势剖析明白,又故意放慢节奏,好让小家伙有防备,不致措手不及。
杨谦那知道这许多,见爸爸没受伤,早就放下心了,说道:“你尽管打吧,怕你我就不是神雕侠的儿子。”杨过听他言语中对自己很是崇敬,当真比吃了灵丹妙药还要高兴。微微一笑,说道:“小心了,爸爸要出手了。”说完左掌拍了出去,果然是打向杨谦胸口,而且去势真的比平时慢了四五倍不止。杨谦见他掌势缓慢,还道杨过轻视自己,叫道:“你不用如此让我,若要人相饶,赢了也不是好汉,显不了我的真夫。”杨过见他故做老成,微微一笑:“小家伙倒傲气得紧,颇有我当年之风。”说道:“我不让你就是了。”掌势带风,到距离杨谦一寸之处这才发劲,顿时气浪滔天,巨力狂涌。他这一下于极短空间处,用极缓慢去势,使出极刚猛掌力的功夫,乃是他近年从九阴真经上悟出的妙理,恢恢惶惶,高山流水,不显本目,实在是厉害之急的高深武功,放眼天下能使出如此玄妙功夫之人已是微忽其微,更不要说破解他这一严严实实,绝无破绽的一招了。
杨谦见这掌来势奇妙,掌力雄浑,也是微微吃惊,赞道:“这才是我的好爸爸,人人景仰的神雕大侠呢。”不及多想,仍是双掌挥出,掌力对掌力,向杨过撞了过去。杨过觉察到他掌力更加绵密,力道也加深了之后,更是惊奇:“这小家伙到底有多少潜力,瞧这一掌余意无穷,只怕他还没出全力。”双掌相交,杨过虽没给他震退,却也给他带得微微晃动,而瞧杨谦却稳稳的立在当场,动都没动半分。
这一下杨过可留上了意,这小家伙竟能面对自己的三层掌力而还稳占上风,可真邪门。他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厉害。心思一动,立刻想到:“这定是异果之功,不然以全真教功夫进境之缓,绝不可能练到如此地步。瞧他如此游刃有余,莫非已给他打通了任督二脉,这可真是百年难得的奇遇,太骇人听闻了,这小家伙运气可真好。”又想:“这小家伙真气庞杂,只怕还不大会运用,若让他掌握了个中诀窍,岂不是要飞龙在天了。”
如此一来,倒也激发了他好胜之念:“我就瞧瞧这小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本领。”又是一掌挥出,这次他不先行叫破,等掌力将及杨谦之身时,才道:“小心,我第三掌又来了。”杨谦见状大叫:“坏爸爸,竟然偷袭,不要脸。”嘴上不停,手也不闲着,仍是双掌挥出。他每次都是一见杨过掌来,便即双掌挥出,招势毫无变化,竟已微微到了以拙御巧,返朴归真的境界。不过他掌势虽无变化,力道却越来越大,此时给杨过掌力笼罩,终于毫无保留的露了家底。一掌挥出,竟带得杨过头发微微后摆。又是一声巨响,俩人第三次掌力相交,这一次杨过毫不动摇,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场,小杨谦却身体晃了几下才站定。
杨过此时的惊讶已到了极点,杨谦竟已接住了自己五层的掌力,而且还是在真气不大会运使的情况下接住的,若让他掌握运用真气之法,只怕能接住自己七层的掌力。这是他神功大成以来第一次遇见如此高手,心想杨谦此时内力只怕已能在江湖中排到颠峰位置,除了郭伯伯,黄岛主等几位高人外,只怕无人能及。自己平生所见的少年人物中,只有当年的觉远之徒张君宝才有这份修为。
他见到自己的孩子能有如此修为,当真是喜不自胜,不由得将满腔惊讶化为甜蜜喜悦,情动之下忍不住仰天长啸。杨谦见他露出癫狂模样,轻轻拉住了他衣角,柔声道:“爸爸,你没事么,可别吓我。”杨过猛的止住啸声,温言道:“爸爸怎么会有事,爸爸现在高兴得不得了。”杨谦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爸爸,你刚才那一招好厉害,教给我好不好。”杨过柔声道:“你是我儿子,我不教你教谁。等爸爸将九阴真经等高深武功都教给你,那时你就要超过爸爸,天下无敌了。”杨谦道:“我不要什么天下无敌,我只要爸爸妈妈天天高高兴兴的,能给我讲故事就开心了。”杨过见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胸襟,更是喜悦,连声道:“好孩子,好孩子。”杨谦任他搂着,说道:“爸爸,你现在是不是就要教我功夫了。”杨过道:“不忙,不忙,你得再通过我一个考验,我才传你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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