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雕传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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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杨过吃了早餐,领着杨谦出了古墓。俩人一雕二豹来到了一处草地,其时旭日初升,柔柔朝阳照得嫩草红光弥漫,几点露珠映着日光发出柔和光芒,煞是好看。杨谦见此美景,欢呼一声,和沉星一前一后,径扑到了草从中玩耍。杨过微微一笑,并不阻拦,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捉鱼捕雀,上山下河的情景,不由得脸露微笑。他自己少年坎坷,深深体会了生活不易,因此在教养小孩上便百般慈和,任着小杨谦随天性发展,自己很少干预,心想这样长大的孩子才会自然真诚,谦谦和雅。古墓环境清幽,绝无外物干扰,小杨谦远离了世俗喧闹,因此性格便冰清纯洁,绝无瑕疵,杨过也不会担心他少于管教而变得心性孤僻残忍。小杨谦如此生活下来,培养得本性率真,整个一块美玉无暇,令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但见他一会在地上翻跟斗,一会跑到空中捉蝴蝶,一会又躺在地上支颐沉思,想着小孩子的心事。沉星则围着他挨挨擦擦,无时刻或离,当真是亲密无间,好得不能再好。远处神雕则和母豹在一起嬉戏打闹,也是玩得性起,小杨谦见神雕挥翅轻轻击打母豹,生怕他伤了豹妈妈,叫道:“雕伯伯,你力气大,本领高,千万要手下留情,别伤了沉星妈妈啊。”神雕闻言低鸣一声,脸色得意,望着他叫了俩声,似是说:“你放心,我老人家自有分寸,绝不会伤了后辈。”那母豹见它神情高傲,心下不服,怒吼一声,浑身精力暴涨,双目精光凌厉,向神雕不住怒吼,眼色中充满了火药味,也似在说:“别神气,瞧最终是谁收拾了谁。”
神雕见它竟敢挑衅,双翅一拍,跃上了母豹背脊,双爪微扣,按在母豹颈中。母豹给它骑在身上,只觉浑身沉重无比,呼吸也有点不畅,不由得怒吼连连,在原地转来转去,要将神雕摔下地来。神雕一声高鸣,双爪使力,顿时将浑身重量都压在母豹身上,母豹但觉巨力涌来,再也支持不住,无奈低吼一身,趴在地上,软软垂下了头。神雕得胜后,欢鸣一声,跃下地来,双翅一收,围着母豹不住转动,叫声更是加倍响亮,似在嘲笑说:“看你还敢不敢不知轻重,挑战我的威风。”
杨谦见母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踹气,生怕它受伤了。向沉星一招手,双手一撑,跃到了它背上,沉星甚是聪明,不待招呼,便发足向母豹跑去。杨谦奔到近处,见母豹虽然踹气,但精神却极是旺盛,知道它并没受伤,一时便放下心来。

沉星却不知道这些,眼见母亲趴在地上,垂头丧气,想也不想,怒吼一声,便要向神雕扑咬。杨谦知道沉星个头虽大,却万不是神雕的对手。连忙抚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沉星,别胡闹,雕伯伯跟豹妈妈闹着玩呢。”沉星虽然不甘心,但对杨谦却甚是信服。闻言低吼一声,便不再动。可是它虽然止步,眼神却仍是狠狠盯着神雕,大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随时准备厮咬的冲劲。
杨谦知道这样下去,终不是善法,跃下地来,微笑着向神雕走近,脸露笑意看着神雕,柔声说道:“雕伯伯,我求你不要发脾气,去跟豹妈妈到个歉好不好?不然豹妈妈和沉星要不高兴呢,它们不高兴,我也就不开心了。我知道雕伯伯对我最好,定不会忍心看着我不开心,是不是?”他说得那么温柔,神情又那么天真,神雕纵然高傲,可也不忍拒绝这个天真无暇的孩子,只得长叹一声,跑到母豹身旁,伸出巨喙在它身上轻轻摩擦,算是像它妥协了。
杨谦见神雕肯听自己话,又化解了一场雕豹风波,大是高兴。跑过去抱住了神雕脖子,笑道:“雕伯伯,你对我真好。”神雕给他一搂,顿时没辙了,只得乖乖任他淘气。杨谦抱了它一会,忽然说道:“雕伯伯,你刚才站在豹妈妈身上,可威风了。我也想玩,你让我坐到你身上去,带我跑一圈好么?求求你了,我好想玩。”神雕虽然不愿,可杨谦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声音又那么动听,又说了那么多好话,不觉让神雕心意大动,要忍不住答应他的请求。杨谦见神雕神色犹豫,却并没动怒,生怕它反悔,连忙双足一顿,上了雕背。神雕只因一念之仁,便吃了大亏。杨谦在它身上不住捣乱,一会数它的羽毛,一会又对着它颈中呵气,神雕只觉浑身痒痒的极不舒服,身子微动,要将杨谦轻轻甩下,可杨谦武学已有根基,此时一但上了雕背,便已立地生根,再也不会摔下来了。神雕长叹一声,深悔英雄大意,一时失策,上了这小鬼的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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