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萤飞渡谋缸颜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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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乘风道长怎是上官婵娟对手,仅两个照面,婵娟已是用明珠金蛇鞭将乘风道长的须髯全部剃掉,火候捏拿之准,颇是惊人,便是由理发师去理,也未必理得那么干净,那么恰到好处,一点也未伤及他的皮肉。直气得乘风道长哇哇怪叫,全然失去了道家的仙风道骨,完全是一派无赖的样子,武功也失去了风格,一味的前冲拼命。又是一个照面,婵娟的明珠金蛇鞭象一条金蛇一样锁住了乘风道长的脖颈,内劲自明珠金蛇鞭上传了过去,封住了乘风道长身上二十八要**。乘风道长木雕泥塑般呆立不动,脖颈上缠着金光闪闪的金蛇。
上官婵娟晒然斥道:“你便是大内的乘风道长,小女子虽在江湖,但久闻你这道人,在太子李隆基面前进了不少谗言,使天下武林受祸不浅。前不久太子李隆基执意要娶天竺的玉蟾公主,便是你这狗头军师出的主意。现在那个混蛋太子又要硬抢陆家两姊妹,大抵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乘风道长虽然周身二十八要**被封,但并没被封住哑**,忙开口辩道:“非也,非也,全然不是这么回事,是画着陆姑娘的画,被大痴行者拾到,拿到我家太子面前,我家太子才动了这坏心眼。当时,贫道苦劝,但我家太子执意要请陆家两姊妹进宫,你这般冤枉贫道,贫道不服。但是贫道照实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现在既然斗你不过,要杀便杀,贫道又有何奈!”
上官兰芝冷冷笑道:“乘风道人,你武功本来不弱,可称得起是一代宗师。但你却投身朝廷,甘受人驱使,过那与鹰犬
没有什么两样的子。今天姑奶奶本想要了你的性命,让你结束奴隶般的生活,也是对你的惠顾。但姑奶奶体谅上苍有好生之德,同时也警告李隆基那小子,莫再欺辱贫民百姓。借你之口传我一句话,回到宫中你告诉李隆基那小子,将来他当了皇帝,一定要对百姓爱如子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如果没有我们老百姓,他这个皇帝给谁去当?再者你更要告戒他,不可以沉迷酒色,自古酒色是败国之根本,今他对陆家妹妹起了非份之想,便是败国之征,若是继续下去,唐朝不愁不葬送在他手中。而今他只是个太子,将来他若当了皇帝,再这般胡作非为,天下百姓岂有活路?”
乘风道人应诺不已,现在这位道长已是没有来时雄心,早被上官婵娟的武技折服。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武功低下,便是天竺雷音寺的国师,超度**师同上官婵娟交手,也仅在一合之内,便给踢掉了僧帽,何况是他乘风道长。
天罡剑袁星手执草茎,一势犹未使完,眼前已失去了敌人的目标,惊怔在那里。暗暗自怨自语道:“我好没用,使剑的居然折了宝剑,拿着根草棍乱比划什么?我的草棍才使到一半,那和尚已被翩翩嫂子一招打飞了出去,我这个男子汉岂不是无用之极,哎!”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仰头望着天空,陷入了遐想之中。陆云立即警告道:“袁星,你不可以这般毫无斗志,强敌环视之下,难道等着人家杀你的头吗?”袁星凛然一震,重新振作起来,运功于草茎之内,虎目精光四射,环视着四周的大内高手,同陆云站在一起。
上官兰芝与马行空,大斗至百合开外,兀自未分出胜负。~这使得众人为之震惊。在马行空未复出江湖之前,在人们的想象之中,能在上官兰芝剑下走上三合的,整个武林已是屈指可数,可现今马行空居然能够支持到百合之外,尚未有败象,怎能不令人刮目相看。
马行空凭着数十年精修的内功,将佛门正宗大手印神功,施展到极限,苦斗上官兰芝,虽感吃力,但也并不认输。开始几十合内,在他想来,只要斗过百合,定能战胜上官兰芝。但满百合以后,自己同上官兰芝的功力相较,非但不能够稳操胜券,便是伯仲之间也够不上。万没料到眼前这、r头,年纪轻轻,功力之纯厚,居然较自己犹胜一筹。是以掌法开始严谨起来,力守不攻,只求能与上官兰芝斗成平手。
绣花婆婆严翠萍忽然叫道:“嫣然、莞尔、云儿、袁星,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将这些人都打发走。”话毕,率先出手,白绫掠处,已有三名大内高手被卷了出去。刹那间继绣花婆婆之后,众人纷纷出手。外围的数百名大内高手,没等反应过来,已被孔翩翩的掌力推翻了数十,被上官婵娟的明珠金蛇鞭卷倒了一片。待他们反应过来,抽刀拔剑,已失去了先机。但数百人倒下百八十个,尚有那么多,一轰而上,声势也颇是惊人。剑风霍霍,刀光闪闪,蜂拥着围上。
袁星手中无剑,长长的草茎矫若游龙,左穿右点,哧哧两下,眼前已倒下两名大内高手。他的剑法最讲朴实无华,每剑击出必然刺穿一名大内高手的咽喉,只留下一点殷红,那人便倒了下去。草茎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根草茎,但在袁星手中,不啻是干将、莫邪。陆云紧随袁星之侧,恐袁星手中无称手兵器,难于防范,一旦袁星有难,他的蚊须针便会随后而至。
大内侍卫虽多,但被围攻的这几人,无不是当世有数的一流高手,片刻之间大内高手倒了一片又一片,所剩无几。陆嫣然与陆莞尔二姊妹也参加了打斗。她们家学渊源流长,暗器功夫,更具独到之处,虽然二姊妹都扯出一条自绫,同母亲一样,白绫矫若游龙,但另一只手暗器上的绝活,并不比白绫击
倒的敌人少。
在酣战中的马行空,瞥见这边局面,已知大势已去,便是要抢陆家二姊妹,亦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于是急忙后跃开去,长啸一声道:“住手,都住手,我们认栽了,只求你们别伤及无辜,回到宫中老夫没法向殿下交待。”上官兰芝笑道:“难得让五十年前称雄江湖的天马行空马老爷子低头认输,咱们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他们保证别再来打扰咱们。”
马行空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只有躬身应允。
片刻后,地上的人都已走得精光,死伤的被人抬走,被点**的被马行空解了**。崇明岛上逍遥浪子的坟墓旁,依如既往,只是那简易的道观已被毁掉,由此能证明方才历经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上官婵娟道:“兰芝姊姊,咱们要多加防范,这些人恐怕不会,要卷土重来。”翩翩笑道:“他们敢!如若再来,便不能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得留下这些人的命来。”兰芝道:“婵娟之言有理,我们不可不防。”
绣花婆婆频频点头称是。
夜已经很深,客栈中,油灯摇曳。一间客房中透出桔黄色的灯光,窗纸上映出一个老者与两个和尚的图像。室内三人正是天马行空马行空与乘风道长及大痴行者。在外面瞅乘风道长头已光,象个和尚,在室内看,也是个标准的和尚。
马行空皱眉道:“乘风道长,你素有再世诸葛之称,咱们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到长安,太子岂能饶过咱们。”
’乘风道长习惯地去捻须髯,但捻到的却是秃秃的下巴,脸现懊丧之色,叹了一气道:‘‘咳,崇明岛上逍遥浪子的三个遗孀,确实厉害无比,传言中她们都是当世第一流高手,果然
不假。咱们这般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去抢,恐怕抢不来陆家的两个小娇娃,只有以智取之。”大痴行者道:“牛鼻子老道,你平素满口仁义道德,说我打女人主意是动坏心眼,你这也不是在动坏心眼吗?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可怕。.好,你就说说你的坏心眼吧,咱们如何以智取之?”
乘风道长道:“逍遥浪子的三个媳妇,为逍遥浪子守孝,立有誓言,三年之内不离开崇明岛。咱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在崇明岛的这一端打个地**过去,直打到陆家两姊妹的卧室。然后,说不得只好用江湖下三滥手段,用熏香熏昏她们,再从地道运出去,送到皇宫内。纵然是绣花婆婆入长安救女儿,凭她的功夫,还是救不了的,只要逍遥浪子的三个媳妇不出头露面,咱们有何惧哉。”
马行空颔首道:“此言不无道理,只是打地道工程洗大,怕太子等得久了,仍然朝咱们三个发火,不如另图别策。”
乘风道长摸着新剃的秃头,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忽然拍拍,头顶道:“有了,有了。”
翌日,马行空将部分侍卫打发回去,仅留下几名武功卓绝的。他认为,既放弃明目张胆地去抢,人多反而碍事。吃罢早饭,马行空率乘风道长、大痴行者及五名侍卫出了客桡,自海门镇街头走过。穿过东门时,发现几人正拿着长长的竹子,用薄而锋的刀削着竹篾,那竹篾削得细长、扁平。乘风道人一眼瞅见不觉一震,趋步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那削竹的人斜倚在墙角,侧视着乘风道长,上下瞅了眼没有回答,又开始精心地削着竹篾。乘风道长何时受到这般冷落,不禁动怒,厉声问道:“我在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一人怪眼一翻道:“你是谁?谁在问我们?我们何必
回答你。”乘风道长怒道:“贫道在问你们,你们必须得回答,因为贫道是朝廷……。”停了半晌往下没有说出来,那削竹篾的人哈哈大笑。瞅着乘风道长揶揄道:“喂,你这大和尚,怎么说自己是道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另一个道:“何止是滑天下之大稽,简直是鱼目混珠。”第三人道:“不是鱼胃混珠,是和尚混道姑,这和尚自称老道去混道姑,成老道之后跟道姑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乘风道长怒不可遏,一扬拂尘便要毙了眼前这几个人,但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你们可是流萤帮的人?”
那取笑他的为首之人猛然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流萤帮的人?”
乘风道长怒气稍平道:“你们在削薄而轻和长结实的竹篾,是用做孔明灯,对不?”,那人道:“对。”上下打量乘风道长,道:“果然有些门道,你自称是道长,却是和尚脑袋身穿道袍,弄得不伦不类,小的实在没法相信你是道长。”
乘风道长道:“这个无关紧要,不关你什么事,你相不相信,贫道是你家帮主的师兄。”那人如坠五里雾中,拍着脑门道:“我,我不相信,我们帮主的师兄.是当今皇帝驾前有名的侍卫,号称乘风道长。你这和尚穿了八卦仙衣就成了道长,竟说是我们帮主的师兄.,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我们帮主的师兄?”
乘风道长哈哈大笑道:“贫道便是乘风道长,你这小子拜佛上西天,却不晓得眼前即有佛。无量天尊,你们流萤帮现有多少可以飞上天的巨形孔明灯?”那人摇摇头道:“不管你是不是乘风道长,我回答你我们流萤帮有多少孔明灯都无不可。只是小的实在不知我们帮有多少孔明灯。我们这些人只负责采集上好竹料,削成竹篾,至于有多少孔明灯能带着人在空中飞行,这些是我们帮主的事。”
乘风道长回身招手道:“马老前辈,大痴行者。走,咱们到流萤帮去一趟,贫道有方法,到那崇明岛上劫持陆家两个娇娃。”言毕,三人扬长而去。
流萤帮总舵内,大排酒宴,帮主亲自接待乘风道长等三位。
乘风道长与流萤帮主本是一师之徒,那流萤帮主号称飞天神鸠,是乘风道长的俗家师弟。师兄弟两人自出师门以来,相交颇笃。但飞天神鸠,见到师兄这般模样到达自己的流萤帮,不禁愕然问道:“师兄,你的发髻胡须哪里去了?”乘风道长面颊绯红,叹息地摇摇头,羞于启齿,半晌没有作声,待酒席摆上才缓缓说道:“师弟,我的头发胡子么,是被崇明岛上一个寡妇剃了去,家丑不可以外扬,你不要往下问了。”这番话是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悄悄地对飞天神鸠说的。
飞天神鸠,姓娄名字,此人较其师兄犹要阴险狡诈,武功之高也不亚于乘风道长,忙将此事掩饰过去,哈哈大笑,躬身请马行空与大痴行者及五名侍卫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飞天神鸠抱拳道:“不知师兄及诸位贵客光临,有何见教?”
马行空与大痴行者互望一眼,均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到乘风道长身上。乘风道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欠了下身道:“师弟,师兄此来是想向贵帮借些能带人飞上天的孔明灯。”、?
飞天神鸠惊道:“师兄,你们要这孔明灯何用?”
乘风道长便将入崇明岛的情况,大概诉说一遍,而后道:“我们是想在今夜从天而降,直入陆家两个娇娃的居室。然后将她们擒去。”飞天神鸠摇摇头,劝道:“师兄,此事万不可以莽撞,要知岛上的那些女人,颇是难惹,别说咱们师兄弟,便是以前的蛊毒教,还有武林至尊,皆被她们打得落花流水,一
败涂地。若打陆家两个娇娃的主意,我劝师兄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
马行空吃了上官兰芝的亏,这时闻言默默点头称是。那大痴行者更是觉得有理,他是个直肚肠的人,居然站了起来连声称道:“是,是,帮主说得对,你们流萤帮,在崇明岛之畔,对那些女人了解甚深,不似我们在长安,不了解这些女人。昨日佛爷吃了大亏,本想掠几个寡妇回来享乐,没料到居然被她们打得……哎!丑事莫提也罢。”
飞天神鸠陡然站起,轻拍大痴行者肩头笑道:“大痴大师,你莫气馁,本帮也早在打崇明岛上那几个女人的主意,但本帮并不是象你一样,目的在包,而是目的在挖逍遥浪子的坟墓。
那逍遥浪子的坟墓,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光是他的一具棺材,便全是用珍珠穿成的,且莫说那无数珍珠的价值,便是穿成棺木的金线,也足以够咱们享乐十年的资用。再者那逍遥浪子的墓室,俱是用水晶砌成,那些水晶亦是价值连城之宝。”
乘风道长笑道:“财帛动人心,师弟,你还是原来的那个性格,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师弟贪财,只有财宝才能打动师弟之心,逍遥浪子坟墓中的珍宝,俱是无价之宝,想来师弟欲盗墓之意已不是一日了吧。”顿了顿又道:“师弟,制成这么些孔明灯,恐怕就是为去挖逍遥浪子的坟墓做准备的吧?”
飞天神鸠望着乘风道长面包速变,一双豹眼眨了几眨,叹道:“知我者莫过于师兄。几年前与师兄分手,师兄.劝我随你投效国家。但我认为,人生一世,为吃为享受,没有钱便不能吃,不能享受,吃了皇粮之后,便不象在江湖这么自由。几年来,小弟组建了流萤帮,流萤帮中的高手都是轻功造诣非凡的。点上蜡烛之后,孔明灯轻轻上飘,我们的人提气运功跟着也飘了起来。飘上云层中,远看象一点流萤,虽然不是来去无
影,但也没有人能抓得到。这些年小弟虽然攒了不少家当,但,想富可敌国,还差上好大一截。财从细起,放着崇明岛逍遥浪子棺墓中那些珍宝不去抢夺来,实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
天马行空马行空投袂而起,笑道:“好!帮主放心,今夜老夫便与你们流萤帮合作,你们取财,我们要人。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说完,仰面一饮而尽,来个先干为敬。、崇明岛上那一战结束之时,白头居士等人才赶到,他们只有帮陆家母女重建道观的份了。陆云、袁星回到剑亭之中,袁星手中兀自握着那根长长枯草,痴痴呆呆发愣。陆云默默拍拍他的肩头,又苦笑着摇摇头走了出去。少顷,陆云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木剑,木剑之头竟然有长长的墨毫,这柄剑端的怪异之极。.天罡剑袁星见了,眼中陡然射出惊喜之光,一把夺过,象执墨笔~样,执住剑身,将剑尖笔头蘸入砚中,浸饱了墨,在纸上又开始画起他的画来。他这一画画,任谁也叫不醒他。陆云在旁边瞅了一会儿,见画上自己妹妹陆嫣然的轮廓,又已跃然纸上,叹息着摇了摇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陆嫣然身着一身洁白的道装,站在水边,望着远方,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今日袁星为她的失态,她已尽知,心中默忖:“要不要对袁哥哥阐明心意,要不要告知袁哥哥死了这份心。为我相思,恐怕是永无结果。”正在想得出神,忽觉颈后一热,有人在她长长脖颈上哈了两口气,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傻妹子,你这般苦了自己,同时也苦了你的袁哥哥,这是何苦呢?”回过头,但见其兄陆云满脸无可奈何之色,眼中充满爱怜之意。
陆云的眼光亦随妹妹一齐投向无边的大海,悠悠道:“嫣
然。是你应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如果再这般无动于衷,我可不答应你,因为我的好朋友快被你折磨死了。丫头,你是个害人精,害得袁星整日为你失魂落魄,连哥哥我都看不过眼了。”
陆嫣然悠悠一叹道:“哥,你应该了解小妹,小妹的心早已交给了你的另’一位朋友,他已经躺在地下,小妹实在没有勇气把交出去的心索回来重新交给另外一个人。”“你别说了。”
陆云疾言厉色道:“你这么说便瞎了袁星对你的一片苦心,逍遥浪子虽好,但袁星哪点不好,你说说看。”
嫣然摇头半晌才道:“袁哥哥没有不好的地方,只是感情这东西,实在莫名其妙,勉强不得,便连自己也左右不了,你知道吗?哥哥。”,陆云仰头道:“傻丫头,亏你还出家当了道姑,其实你的七情六欲一点也没有斩除。而今哥哥终于明白了,袁星受的折磨人们都能看到,而你受的折磨,是在默默承受,人们无法看得到。今天你说的这些话,哥哥我已经感到小妹你的苦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嫣然啊,你应该马上脱下道装,这样退一步,你与袁星俱将烦恼抛入九霄云外,何乐而不为呢。”
陆嫣然默不作声,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哥哥,足下倒迈着莲步,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退着。陆云随着妹妹后退,转过身来,双目中放出骇疑神色,看着她倒退着退入了新建的道观之中。。默然伫立良久,一跺足恨声道:“不可思议,这丫头实在傻得可怜,哼!情这东西,能把绝顶聪明的人,变成绝顶拙笨的人,眼前这岛上便有多少个!多亏我陆云没有陷入情网,不然恐怕也会象他们这样。看来,我明日便得剃去三千烦恼丝,千万别让自己将来陷入情网。”说着不禁哑然失笑,拍拍自己头上浓浓的黑发,苦笑着摇摇头,心里默忖:“不至于!不至于!我又发的那门子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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