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观音有泪不轻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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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留下一个二尺余宽的洞**,那大痴行者在地下嚷道:“不妙,不妙,大和尚欲要寻乐,却未想叫人家逼得灰头土脸,做了土行孙的灰孙子。这笔帐且记下,待我大和尚及时行乐之后,再找你小子算帐。”
天罡剑袁星趋步向前,抖手掷出手中的墨毫木剑,那木剑化作~条经天长虹直贯空中的大痴行者。同时道:“你这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本少爷先阉了你,本少爷的阉割之术妙绝天下,曾经阉割了人妖包龙凤,今天再如法炮制你这大痴行者。”
那柄木剑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空中左拐右拐,无论大痴行者怎样凌空变势,那柄木剑总是射向他的**。
眼看那大痴行者行将要被袁星的飞剑割阉。便在这时,天马行空马行空陡然长啸一声,飞身而起,脚步凌虚行空,形如天马行空,疾若羽箭般飞去,伸手去抓那柄木剑。
唐夫人道:“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气数已尽,本夫人在这里泪眼望穿,想与你们一斗,你们却在空中玩放人风筝的游戏,本夫人且陪你滴上几滴眼泪。”说完,眼中的泪珠又流落下来,挂在睫毛上,晶莹得如同一颗珍珠,眉毛一挑,挂在眉毛上的珍珠已飞了出去,那颗泪珍珠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射向天马行空马行空。
地上的乘风道长见状,晓得这颗泪珠的厉害,急将手中拂尘一扬,默运内家玄功,拂尘上的一根尘丝脱出了拂尘杆,飞射出去。他原本想用拂尘丝截住空中射出的那滴眼泪,却未料到那滴眼泪,远比他想象的威力要大。当尘丝与泪滴相触之时,空中“波”的一声响,那根银质尘丝竟然被泪珠击断,一条化成两条。两根银丝向两个方向飞去,无巧不巧,其中~条银丝正好飞射到袁星掷出的那柄木剑之尾。墨笔木剑吃银丝在
剑尾上一击,方向略偏了偏,自大痴行者的肋下滑过,那软软的墨笔剑尖竟然将大痴行者的僧袍划开,并且在大痴行者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痛得大痴行者哇哇怪叫,如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手抚伤口。这对他已经够庆幸的了,若不是乘风道长适时击出一根拂尘丝,现在的他早已被袁星掷出来的木剑给阉害了。
天马行空马行空正在全力躲闪那颗飞来的泪珠时,突见乘风道长射来的银丝袭至,心中一宽,意欲喘息上一口气,但那滴眼泪竟然将银质的拂尘丝击断,看在他眼里,惊在他心头,马上又全力以赴、紧张之极地凌空变势,在空中一式“云雀钻天”,凌虚又拔身飞起二三丈有余,再一式“燕子归巢”,陡然折射出去,扑向地面。
泪观音唐夫人的观音泪之所以能与唐家的其它暗器截然不同。并能够与陆家“万蚊无须”绝技分庭抗礼,确是有它的独到之处。那颗观音泪在空中回旋了一大弧形之后,又紧接着飞射下来。竟是仍然盯住马行空不放。那马行空刚落尘埃,陡觉身后异样,不敢回头,向前疾跑,料得是那颗泪珠疾射而来,如若稍一怠慢,定然要被击中,步那四名属下的后尘,痛苦万状地死去,这叫他怎敢稍有不慎。他全力向前疾射而去,奔跑速度之疾,竟然犹如一缕青烟,淡淡地飘去,射出松林,射过小河。但那滴观音泪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不奏效便不停止,紧蹑在其后,如同甩不掉的影子一般,哧哧有声。
以马行空的身分而论,竟然被一颗小小的泪珠迫得这般狼狈,丢人现眼之极。但他却不得不大步流星向前急于逃命,边跑边在心中连珠价骂道:“老夫倒了什么鬼运气,原想重出江湖便可称霸天下,不料却被这妇人的一颗泪珠给逼得如此狼狈不堪,这般扬威立万江湖,可要丢尽了我那死于地下的师娘的
脸。嘿嘿,马行空变成了马紧跑。但跑也躲不掉那颗泪珠,怎么办?”他急中生智,回手点出一指,指风飒然,射向那滴泪珠。
好一滴观音泪,前面指风迎来,竟然又自动改变了方向,向下一沉,又向前方射来,直袭马行空腋下。
马行空不得不重新飞身逃避,心中叫苦不迭。暗道:“这个鬼东西,当真要了我老马的命,天下哪有这般怪异之事!一颗泪珠竟然有如此威力,若是那妇人射出的是一枚绣花针,或是一把飞镖之类的暗器,恐怕这时我只能一命归阴了。”
唐门暗器源于陆家,在暗器的造诣之上,任每件暗器皆炉火纯青。但马行空却想错了,若唐夫人打出的是些别的暗器,他只要袍袖轻挥,便能化解得了,唯有这观音泪乃是唐门暗器的鼻祖,唐云天在被江柳杨废掉武功后,回去冥思苦想,半年才悟出的暗器绝技此等暗器在后来百千年间武林中人闻之也要落魂丧胆,并不比陆家的暗器绝学“指捻蚊须针”?稍逊半筹。

那颗观音泪足足追了马行空十余丈之遥,才余势稍衰。马行空亦已被惊得汗透衣衫,回身一袖卷住那颗观音泪。正在想喘息一口气时,猛觉袖中一荡,晓得不好,但见那颗泪珠竟然破袖飞出,在他的锦袍上留下豆粒大小的窟窿,泪珠仍凝聚不散,射向他的面门。
马行空急中生智,见无论怎样躲也躲不过这颗观音泪。来个现学现卖,方才见了大痴行者运千金坠神功入土那一幕,这时便现卖起来。急将功力运在双足之上,猛然沉身,以平时修得的土遁之法与武学中的千斤坠相互结合,在不及交睫的刹那间下半截身子整个沉入土中。那颗观音泪从他的头顶哧然声响射过,在他的头顶心留下一道白自的痕迹。却原来是他头顶正
中的一缕头发被观音泪齐齐地剃掉。便如人们后来梳了分头一般。.‘那颗观音泪掠过马行空头顶之后,并没有衰竭,又回旋袭了过来。马行空惊得头皮发胀,方才躲得恰到好处,若再慢了.一点,恐怕要被这颗观音泪镶入脑门中。头发散乱之后,百十根银丝飘落下来,好个马行空,真是现学现卖的大高手。想到方才乘风道长以拂尘来击打观音泪的那一幕,又凝聚一口真气,张口吹向那些自己头上飘落下来的根根银发。一口气吹出之后,那些原来随风飘散的银发突然之间似枚枚射出的利箭,齐射向那颗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光芒的观音泪。
数百根长长的银发齐射在空中那颗泪珠之上,陡然间但听得哧哧暴响连声,似空气爆裂一般。那颗观音泪虽然被马行空凝聚全身内力的数百根银发给击散了,但那些银发却被观音泪炸开时的强劲力道,震断成不及寸长的细短头发屑。
天马行空马行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自地下拔身跃起,几个起落回到众人面前,摸着脑门上的那条深痕,惨然道:‘‘厉害,厉害!唐夫人不愧是流泪观音,这泪观音之名名副其实,老夫这回可不敢有异义了。”言出由衷,一脸惊惶之色,唯恐唐夫人再赏他一滴泪珠。
唐夫人这时又骇人之极地面现悲戚之色,眼中蕴含着莹莹的泪光,不晓得什么时候又是一颗泪珠飞出,也不晓得那颗泪珠要寻谁的晦气。但听唐夫人道:“马行空,你果然与众不同,身手非凡,本夫人的观音泪从无虚发,你是第一个逃得性命的人,虽然弄得断发代首,却没有真的要了你的性命。”
天马行空面现赧然之色,羞愧地低下头去。在武林之中,甚是讲究,断了头发,等于掉了脑袋,这便是所谓的以头发代首。
乘风道长手执拂尘,抱拳一礼道:“唐夫人,我们这些人自忖绝非夫人那滴滴慈悲的观音泪之敌,现在我们已经躺下四位。这四位的血债暂且不算了,向夫人做出让步,但不知夫人有何条件,可否就此双方罢手,各走各‘的路?”泪观音唐夫人眼中泪光更浓,道:“可以,但不过你们得把我的两位师妹留下,否则你们将各个丧生在小女子的观音泪。不信,你这牛鼻子老道便尝一粒试试。方才给那匹狼狈的老马尝的是一滴观音泪,若然是双泪齐流,那匹老马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匹死马,信不信?”说完,一脸不屑之色,斜视着天马行空马行空。
马行空在武林的地位虽然甚是尊贵,但在这泪观音唐夫人面前,却不敢稍有造次。闻言之下,心中大怒,可是他敢怒不敢言,真怕再稍一对唐夫人不恭敬,又招致两滴观音泪来,到时恐怕真如唐夫人所说,自己要丧命在两颗泪珠之下。其实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但这泪观音唐夫人初出江湖,在江湖上并没扬什么威立什么万儿,自己这般武林耆宿死在这籍籍无名的女人眼泪之下,一岂不叫江湖中人耻笑万世。是以,他宁愿受辱,也不愿为了虚名丧了性命。‘乘风道长比马行空更要害怕,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这点本领比马行空要差上一两筹,如果同泪观音唐夫人交起手来,恐怕一滴眼泪也躲不过去,便得步四位躺在地上同伴的后尘,追寻他们于黄泉路上。
泪观音唐夫人见这些人默不作声,继续说道:“难道你们不愿意么?好,本夫人现在便去解我那两位师妹的绑绳,谁敢阻拦,便吃我一颗观音泪。”说完趋步向前,立掌如戟,向陆嫣然手腕上的绑绳斩去。“哧”的一声,将嫣然手腕上的绳子切断,犹若利刃削过一般。解救嫣然之后又走到莞尔身畔,伸出纤纤玉手,在莞尔的绑绳上轻轻划过,那绑得结结实实的绑
绳又应手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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