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朱姬有那种能够让男人解除花痴的药。
萧陌看她倒那么多，好奇问道：“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没什么副作用。”朱姬道，“如果多了的话，会连带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萧陌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罗吉的口味变化那么大。除了饥渴之外，朱姬上次放了太多药也可能是重要原因。
“那如果再多一点，会不会直接喜欢男人了？”萧陌问。
朱姬一阵，假装就要往萧陌嘴里灌：“让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萧陌看着朱姬调配药物的背影，心道：“幸好狐女专一，否则光是守着这么漂亮的老婆都累死了。”
“时音也很专一。”后羿提醒道。
萧陌连连称是。
“陌，我发现果然越是贼越怕被人偷。”后羿笑道。
萧陌语噎半晌，道：“我不算是贼吧？”
“那是什么？没自信？”
“大概吧……”萧陌沮丧道，“我觉得我没有能守住她的地方。”
“对她好，舍出命地对她们好，所以她们才跟着你。”后羿道。
“呃，听到‘们’就很别扭……我该怎么办？”萧陌叫道。
“这个我也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想到日后我肯定会伤其中一个人的心，我就十分难过。”萧陌沮丧道。
“那就不要伤！”
“唉，哪有那么简单啊？”萧陌叹了口气，开始擦弓。
没一会儿秦时音也来了，见萧陌在擦弓，开始无理取闹式地问问题。问题的最终走向就是要探明萧陌是否在“睹物思人”。萧陌从弓的保养到用弓的感觉胡扯了一通，总算逃过了文字狱的危险。
“唉，陌陌长得帅身材好，文武全能，脾气也好，不知成了多少色女的目标。可恨他又花心不检点，真是累死我们了。”秦时音摸着萧陌的头。
唉，有个姐姐情人和有个姐姐女友，完全是两种感觉啊。
萧陌想到了竺君，从来不会这么纠缠地拷问他，只会柔柔地诱惑他。
“她们为什么不满足我本源的饥渴呢？”萧陌内心中喊着。
后羿没有搭理他。
又过了两天，赵梁和萧陌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就算在宿舍，赵梁也有写不完的稿子发不完的帖子，而且QQ里永远有无数的头像闪烁着，显然很充实。
“不赖啊，我上次那张《沉眠》的照片拿了五十块稿费，明天我请客！”赵梁慷慨地对萧陌道。
“的确也就够我吃一顿的了。”萧陌无奈道，“肚子又饿了，哎，去不去吃宵夜？”
“老大，都锁门了，马上要熄灯了。”赵梁道。
“我知道历史系的几个人买通老头，配了一把侧门的钥匙，咱们去借来配一把吧！”萧陌激动道。
“老大，食堂早就关了……”赵梁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我这里还有包泡面，要不要？”
“当然要！”萧陌翻身下床，夹风带雨地冲去别的寝室借水了。
萧陌在男生里的人缘其实并不怎么好，因为萧陌不跟他们打球吃饭，身边永远有两个美女陪着。不过自从萧陌上次射出了“火箭炮”，还表演了双箭连珠，男生们也开始不主动排斥他了，起码见了面能客客气气打招呼。
不一会，萧陌端着面回到寝室，拉了椅子坐在赵梁旁边，一边看他PS照片，一边吃面。
“你用PS过的照片发出去，不是骗人么？”萧陌疑惑道。
“老大，PS也有很多种的好不好？”赵梁推了推眼镜，“我只是修改一下光亮色彩什么的，这个叫做后期制作。如果改了画面内容，那个才叫造假。”
“哦。”萧陌吸了口面汤，“你病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两天都没做梦。”赵梁道，“张医生说明后天就再去一次，差不多应该好了。”
萧陌知道张绍宏是说明后天赵梁的灵能就要彻底觉醒了。虽然不知道这对赵梁来说是好是坏，不过起码可以肯定自己这边会多一个助手。
赵梁的纯技会是什么呢？
萧陌打着饱嗝，一边洗碗一边苦思冥想。
“萧陌。”
萧陌应声回头，站在身后的是一身皮衣的路仁甲。路仁甲的两颊被风吹得通红，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嗯？”萧陌自从那次吃了火锅之后就没见过路仁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路仁甲调整着呼吸，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
“什么？”萧陌问完了才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
“唐斩。”这是必然的答案。
萧陌把碗放回了寝室，跟赵梁说要去网吧通宵。赵梁自己寝室里能上网，熄灯之后还有那么多电话会议，当然不会跟着萧陌去堕落。
萧陌跟着路仁甲从二楼的消防楼梯跳出了寝室楼，一路直奔学校的后门。路仁甲已经买通了后门的门卫，一个当地的农民。萧陌看着路仁甲塞了五十元的钞票给门房，朝门房微微一笑便跟着出去了。
只有省道两旁的路灯照着路仁甲和萧陌的声音，拖得老长。路仁甲带着萧陌踏进了路旁的田里。地里一茬茬的麦秆扫着萧陌的裤脚，风冷飕飕地往里灌。
“就是这里？”萧陌怎么都没想到路仁甲居然把自己带到了田地中心的一间简易的临时窝棚。
“我租的。”路仁甲掏出钥匙，开了锁。
萧陌踏进门的那刻，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这位新生代灵异小说家。
十平米大小的房间已经不能算小了。外面看着东倒西歪，只是农忙时的休憩地，里面却被路仁甲布置得异常精细。四面墙上粉刷得十分干净，窗户上贴了密光纸，地上铺着新地毯，还做了个小小的玄关。
桌椅沙发席梦思，电视电脑电冰箱，甚至还有自来水和电磁炉，都在这个正方形的小屋里一览无遗。萧陌没有换鞋，退出门又打量了一遍这个窝棚。屋里一丝灯光都没有透出来，年久的木板松松地钉在油皮毡上。窗户是漆黑的，破损的窗框上挂着不知是棉絮还是蜘蛛网。
“屋里屋外两重天啊！”萧陌惊叹着进了门，换上拖鞋。
路仁甲一直等在门口，等萧陌进来，先是放下一道厚重的门帘，又横拉过一道，确保不会有光从门缝里透出去。
“你是怎么想到的？”萧陌打量了一遍屋里，在沙发上坐下。
路仁甲等水壶发出一阵欢快地叫声后，给萧陌泡了杯龙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我有轻微的洁癖。”路仁甲给自己也泡了一杯，坐在萧陌对面的椅子上。
“太神奇了。”萧陌惊叹道，“你自己弄的？”
“嗯，全是我自己弄的。”路仁甲道，“我逃课很厉害。”
“真不容易。”萧陌喝了口茶，摘下了风镜。周围只有路仁甲放出去放哨的昆虫，还好不侍灵不怕冷。
“我找你来是想和你合作。”路仁甲淡淡道，“关于追捕胡丽晴的事。”
“嗯，你说，我听着。”萧陌拨弄着地毯，“纯羊毛啊？”
路仁甲没理他，低声道：“有一伙势力很大的人，或许是人吧，他们要买胡丽晴。三年前，唐叔下岗了，那时候小蕾刚读初三……”
“小蕾？唐斩的女儿？”萧陌问。
路仁甲点了点头：“小蕾刚读初三，需要花钱请家教。你也知道，中考高考这种紧要关头，请那些便宜的大学生根本没用，必须要请有出题经验的老师。但是那种老师的家教费很贵，所以唐叔去问朋友借了一笔钱。”
“高利贷？”
“比高利贷还要麻烦。”路仁甲叹气道，“唐叔这人不太爱和人往来，难得碰到一个以为是朋友的人，结果还把他卖了。那人先是不要利息借给唐叔两千块，还帮小蕾介绍市一中的数学、英语老师。”
“两千块而已，不会有多麻烦吧。你的稿费就不止这个一千倍了。”
“当时我还是个普通高中生。”路仁甲道，“两千块的确没什么，我哥给画廊打工也积蓄了一千多，但是唐叔不肯用我们的钱。问题是后来，小蕾还是没考进重点高中。如果要进重点中学的话……”
“赞助费？”萧陌吸了口气。当年父母为了让他读一个普通高中，那个赞助费就已经高的离谱了，何况还是重点的。
“嗯，十万进一中。”路仁甲道，“这个数字对你这种有钱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对下岗工人家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
萧陌很讨厌别人说他家有钱，弄得好像他自己就狗屎不如了。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萧陌接口道：“这本来就不是正经门路，既然没本事考上好学校，普通中学读三年也未必不行。我就是普通高中出来的。”
“小蕾人不是很聪明，对学习也不是很有兴趣。”路仁甲叹了口气。
“那就更不该赶鸭子上架，进了重点垫底怎么办？说不定连生活的信心都消磨了。”这是当年何成瑶反对萧远把萧陌送到重点中学的重要原因。
“唉，父母在这方面有时候是不能理喻的。”路仁甲道，“唐叔和阿姨不想看到下岗失业的事轮到小蕾头上，所以一定要小蕾上大学。”
“真幼稚。”萧陌冷笑道，“下岗待业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还少么？毕业后不得不下海卖身的大学生都大把大把的。”萧陌自己就叫过有本科文凭的妓女，当然清楚。
“反倒是那些高级技工，收入高，大企业抢着要。唐斩的脑子真是，啧啧，难怪他下岗，根本看不清社会形式！”萧陌不屑道。
“不管怎么说。反正最后那个‘朋友’又借了十万块给唐叔。”路仁甲喝了口茶，“没多久，那个‘朋友’借口周转不灵，开始要债。唐叔所有的家当都不到十万块，本打算房子拆迁，用政府给的拆迁费还的。那人提前要债，当然束手无策了。”
“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就拉唐叔去见了一个商人。那个商人是做妖口买卖的，怂恿唐叔开始了商业捕妖。”
萧陌想起那张碟片，不禁心中烦恶，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茶。
路仁甲热了热水，又给萧陌续了一杯：“刚开始的时侯，唐叔也很不乐意。但是人总是一步步往下走的。他只是和以往一样，除妖的时侯给那只妖留下一口气而已。剩下的事都是助手们干的。”
“就是你和你哥？”
“我们不用干那个活。我们更像是学徒。”路仁甲苦笑道，“猎妖会不像术士会那么温情脉脉地师父弟子乱叫，我们就是头领和属下的关系。”
“嗯，再然后呢？”
“再然后，有人出了高价买胡丽晴。”路仁甲也喝干了杯里的茶。
萧陌的好奇心登时被勾了起来。
高价？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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