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宏笑得很邪恶，就是连他妹妹朱姬都不能不承认他笑得很邪恶。
“没有。”张绍宏道，“我没那个条件，虽然我的确很想试试看。”
“哦。”马苏又回复了素日的神情。
“但是我有了个假想。”张绍宏道，“灵能是否是羊水里的婴儿呢？说不定它本来就是醒着的，只是被包住了而已。”
“如果你的设想是真的。”马苏道，“那理论上所有人的灵能都能孕育，发育，最后觉醒。”
“嗯，不过需要大量的实验。”张绍宏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成功地证明了我的设想，并且完成了这个庞大计划的第一阶段：灵能体外激活。”
“哦，恭喜。”马苏以一种毫无感情的声调道，显得十分不诚恳。
“虽然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开端还远远不够。”张绍宏笑道，“但是对你来说，起码有了源源不断的高品质墨汁。”
“不错。”马苏道，“明天，我会把资料光盘送到你家去。”
“最好亲自来，血液的保鲜很麻烦，我还有些注意事项要告诉你。”张绍宏道。
“慢着！”萧陌拍案而起，“你们是在用我的血做交易么！”
“如你所见，是的。”马苏看萧陌的眼神有些怪。在他眼里，萧陌只是流淌着血液的血管组合。
“你、你、你是哪里搞到我的血的！”萧陌朝张绍宏嚷道。
“你给时音输血的时侯，还有你上次住院，我也让那家医院帮忙抽了点。”张绍宏道，“哦，救你的那个张医生是我大学同学，最近已经转到我们医院了，以后你可以去谢谢他。”
“你太没人性了！”萧陌叫道，“上次我伤那么重，你居然还从我身体里抽血！”
“反正你现在好好的。”张绍宏道，“别那么小气嘛。”
“呵呵呵呵，”宗泽兰突然大声笑道，“上次你和马苏拿我做交易的时侯，我当时的感受你明白了么？哈哈哈。”
萧陌不管宗泽兰发疯，对张绍宏道：“不管，你得给钱！”
“不要那么现实嘛。”张绍宏道，“我们是亲戚啊。”
“不管！十万！”
“你原料就要十万，那我的加工费呢？”张绍宏道，“没有我的加工，你的血一文不值。”
“夫君，这次就算了吧。”朱姬替表哥打边鼓，“下次明码标价问他要钱好了。”
“陌，一直以来只有张绍宏帮姬儿，你这么任性会让姬儿很难过的。”后羿也劝道。
萧陌一怔，问后羿道：“大叔，我是不是太不会为别人考虑了？”
“你的心智还没成熟，并不是你的错。”后羿道。
“我知道了。”萧陌沉声道，“不过，马苏，你要我的血干嘛？”
“五色笔的墨水。”马苏道。
“听说五色笔消耗的是使用者的本命精血，真的假的？”张绍宏问道。
马苏点了点头。自从他拿到五色笔，精神状况就越来越糟糕，每用一次笔体重就能减许多。但是强大力量的诱惑下，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使用五色笔的**。拥有力量的感觉就像是吸毒，绝不是说靠人的意志力就战胜的。
只有高灵能的血才能成为五色笔的墨水。马苏曾经用过最好的墨水，是个灵能值千分之十四的术士的血。效果虽然差强人意，但总是能用了。从看到萧陌的一眼，马苏就开始盘算着萧陌的血了，虽然萧陌的灵能还没觉醒。
“原来如此。”萧陌仰天大笑道，“马苏，咱们可以提前履行合同了。我开始每月支付五十毫升血，给足一年，偿还弓和箭的钱。”
马苏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还打算提出一笔新的交易。”萧陌道，“我愿意从这个月起，每月额外支付你一百毫升血，给到明年的这个时侯。”
“条件。”马苏道。
“保证朱姬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年。”萧陌道。
朱姬看着萧陌，让萧陌觉得脸红。
“三百毫升。”马苏道。
“可以。”萧陌道，“事关姬儿的安全，我不和你讨价还价，但是你得保证尽力！”
“放心，我职业操守在圈内很有口碑。”马苏指了指张绍宏，“他能证明。”
“那倒是……”张绍宏没想到萧陌会这么慷慨，还是从专业角度建议道，“月中月末分两次支付吧，否则对身体压力大了些。而且质量上来说肯定也是新鲜血液品质高。”
“我需要五十毫升常备，剩下的三百毫升随用随取，如果本月没有用完，分量要累积到下个月。”马苏道。
“没有问题。”萧陌道，“但是累积到下月的血额要扣除百分之十的保管费。”
“可以。”马苏道，“但是我不为激活灵能支付额外报酬，而且灵能值必须保证在千分之二十以上。”
“老大，朱姬是你妹妹，你不会……”
“你们两个别把我想得和你们一样唯利是图好不好！”张绍宏叫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交易么？！你们就不能尝试一下友情？”
“和他这种人谈不上感情。”萧陌道。
马苏毫无异色，继续吃饭。
等吃完了饭，众人开始讨论平安夜猎狼行动前，秦时音不声不响进了厨房洗碗。
萧陌跟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了秦时音，低声道：“时音姐姐没吃醋吧。”
“没。吃什么醋啊。”秦时音强忍着哭腔。
“那天，我帮你输血的时侯，比今天更坚决。”萧陌见朱姬没有进来，低声道。
“我知道。”秦时音落下一滴眼泪，“张哥跟我说过，你那次是抱着必死的心给我换的血。”
“我……我对姬儿实在很愧疚，而且我无能……根本不能保证姬儿的安全……所以……”
秦时音转过脸，在萧陌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你做得对，很有男子汉气魄。”
萧陌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吻秦时音的时侯，水斗前的窗玻璃上印出朱姬走进厨房的身影。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