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临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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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爽朗,万里无云,初夏时节,襄阳城外的万隘高山皆已披上一层翠绿的青衣,微风扶过,泛起一阵阵的树浪,把那初夏的味道演绎的淋漓尽致。
飞云涧旁,激流瀑布,一位身穿皂色长衫的男子负手立于瀑布之上,离近一看,那人正是当年华山论剑时的神秘高手,独孤求败,此时他仰望天际,似乎若有所思……
“呵…!呵…!一千一百一十一,一千一百一十二……”
只听瀑布之下传来阵阵的口号声,仔细一看,原来在这湍急的瀑布之下,竟然有一位年约十岁的少年在水中挥舞着一根形似剑型的铁棒,少年赤膊着上身,青稚的身材上肌肉已经有楞有角,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但是却丝毫不夸张,就象在水中塑形了一般,一切都显的那么的和谐与流畅。一张清秀极了的小脸饱含稚嫩,但却浮现出一股与现实年龄不相符合的坚毅神情,还有就是那双奇怪的瞳孔,它们并不象平常人那般的黑色或是褐色,而是一种非常妖异的宝石红色,一声声的口号,一便便的挥舞,刚刚溢出出脑门的汗水立刻就会被瀑布冲刷而去,随着溪流汇如入江河……
其实这少年本不是宋朝人,准确说他是一个来自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
他是一个乞丐,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一个垃圾堆旁边,恰巧这是一个老乞丐的地盘,那个老乞丐晚上出来搜索食物的时候发现了他,当时老乞丐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便非常开心,仿佛一种很久都未享受过的亲情萦绕在心头,于是小乞丐被老乞丐收养了。
老乞丐俨然已经把小乞丐当作亲孙子看待,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留给小乞丐,虽然那些有可能只是一块馒头,半瓶矿泉水而已。而小乞丐也非常听老乞丐的话,跟随着老乞丐帮他捡垃圾,在老乞丐累的时候给他捶捶肩揉揉腿……
老乞丐的身体不好,每过一个阴雨天就象经历一场天劫,每到这个时候,小乞丐就让老乞丐在家休息,自己出去单独捡垃圾,而小乞丐不知道的是,每当小乞丐出去的时候,老乞丐总会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小乞丐有个生日,这是也是他认为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情,因为周围的乞丐都没有生日,生日的日期是老乞丐告诉他的,其实这个生日就是老乞丐捡小乞丐的那一天,而当小乞丐马上要过十岁生日的前一天,老乞丐终于坚持不住了……
过生日的前一天,小乞丐是很开心的,这个开心不只是为了将要到来的生日,而是昨天他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缺了一条腿的老花镜,当他兴冲冲的拿给老乞丐,看到老乞丐那一脸的笑容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快乐填的将要溢出来了。
就在他搜索完一个垃圾堆,正要向另一个垃圾堆前进的时候,一个平日很熟悉的乞丐急冲冲的过来告诉他,老乞丐马上就要不行了……
晴天霹雳!!!
小乞丐漆黑的瞳孔一下的涣散开来,用来称装垃圾的大袋子不知不觉的从手中滑落下去,砸在了脚面,这一砸仿佛对小乞丐狠狠的敲了一下警钟,小乞丐不顾身边的那个乞丐,撒腿就象家里飞奔而去……

老乞丐走了,走的很安详,当小乞丐回到家里时,老乞丐正迈向天堂的路,他将那人生的最后一眼留给了小乞丐,脸上还带着昨天小乞丐送的那副老花镜,那洁净的镜片映照着小乞丐那脸上的一道道泪痕,仿佛告诉小乞丐,一切都是光明的……
老乞丐给小乞丐留下了两千零二十一块二毛钱和一个崭新的户口本,那些钱板板正正的叠放在一个手绢中,这是老乞丐捡了一辈子垃圾省下来的,老乞丐在遗言中告诉小乞丐让他上学校念书,他说他知道,小乞丐喜欢读书,那些床头的旧课本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已经帮小乞丐落户了,等学校一开学他就能上学了,老乞丐还说读书好才是唯一的出路,才会出人头地。那夜,小乞丐捧着崭新的户口本和老乞丐留给他的钱痛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小乞丐依旧去捡垃圾,不过不同的是,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坚毅,生活依旧如故,不过换成小乞丐孤独一人罢了。
又过了几个月,到了学校开始招收学生的日子,小乞丐怀中揣着老乞丐留给他的钱和那个户口本兴冲冲的向学校跑去,他就要上学了,他要沿着老乞丐为他铺好的路前进,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将他这几个月阴霾的内心仿佛也照亮了许多,可是就在他将要穿过一条胡同时却迎来了两个劫匪。
长期营养不良,小乞丐身躯单薄异常,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他吹走,但是面对两个劫匪的勒索,小乞丐却紧紧的抱住怀中的钱,任凭两个劫匪拳打脚踹,鲜血从口中大口的喷出,但是抓紧钱的手一点也不放松,他知道那是爷爷给他的路,那是承载着爷爷希望的钱,那是自己以后光明出路的钱……
一声警笛惊醒了两个暴怒的劫匪,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其中一个狠狠的吐出了一口口水在小乞丐脸上,另一个劫匪看着警察过来连忙拉着同伴逃走……
小乞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好象看见爷爷在天堂向他招手,小乞丐裂开已经被打破的嘴角,随着最后一丝意识的消散,划出一道满怀幸福的笑容……
当小乞丐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又变成一个婴儿,可是他却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一切事情,那街角,那个锈迹斑斑的垃圾箱,还有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爷爷拿着那缺了一个眼睛腿的老花镜仔细擦拭着……
一切的事情象现实,又象做梦,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刚刚收起混乱的思绪,小乞丐便被路过的独孤求败所拾起,抬起头来,用那迷茫的双瞳看向独孤求败,似乎从那凌厉眼神中读出一丝丝的温情,小乞丐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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