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活血第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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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溪旁平地。
苏破面色肃穆,一套拳法在其手中流畅的施展而开,手臂与衣袖摩擦所带起的噼啪之声,在这周围的山石林木间回响。
一边运这拳法,苏破一边心中默念其中诀要。
周身用力,逐一细推。头如顶千均,颈如搬树转,下颌如龙戏珠而挺出,肩膊如铁,浑坚而陡来,前手如推石柱,后手如扯拗马,前脚如万斤之石压,后脚如门闸之坚抵来,臀如坐剪夹大银,身如太山无可撼。
……
……
通身一起着力,所谓百骸筋骨一齐收也,一齐放也。此周身用力之妙,摹神设想之巧者也。
蹬!蹬!蹬!
这套拳法一出,苏破身躯如弓,每一步都如弓弦,踏的陷地半尺,踏的山石几乎崩裂,发出咯吱的爆裂声响。每一拳都如弓箭激射,嗖嗖作响。
“轰轰轰……”
苏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轰鸣,在沸腾!
最后收势,他跨步沉腰,左右手连环三拳击出。
“啪啪啪!”
一连三拳,击打在一株几围粗的树干上。
轰隆!
树冠狂摇。几寸厚的树皮,噼啪的被击裂,震碎成小片,四面横飞出几丈远。树干上露出三块巴掌大的白肉,陷进去一拳多深。
苏破一声长啸,觉得周身血气旺盛,便似有无穷的精力无法发泄般。
身体停了下来,苏破心中有些震惊,有些狂喜,也有点疑惑。
那【后天真解道,若是刚开始修炼,即便身处年龄最佳阶段十余岁,修的是最上品的功法身诀,也要三月有成,可初入活血境界。
而苏破,这才刚刚修炼了五天!
而且,身上这种情况,根据书中描述,分明是到了活血第二层阶段。
“怎么会修炼得如此之快?”
苏破望着那横飞的树皮,裸露的树肉,喃喃自语,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劲力又强了一些,而且,身躯也更加的结实。放在以往,不但无法打出如此程度的一拳,而且手背也肯定要红肿不堪。
这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好。
苏破现在不仅开始怀疑牛二家【大力开碑手】这武技的品级了。因为他仅仅修炼了那旗鼓手一式十招拳法,便已经达到了活血稳固期。若是将其余那两式都反复修炼,磨砺下来,这后天肉身三境界,也不知能修到几重。
本来照牛二所说,他苦苦练习了近二十年,才成就活血大成。苏破还以为,他这家传的功法,也就是大路货,普普通通的一品,成就最高也就止于锻骨。如今来看未必。
【后天真解,后天境界修炼功法繁多,光是这东元大洲,便浩如烟海。
一品功诀,功法粗浅,只能炼透血液,令人入活血境界,止步于锻骨。
二品功诀,便可以活血液,饱满骨髓,令人入锻骨境界,止步于易筋。
三品功诀,可以自活血,锻骨,直入易筋境界。
此谓后天三品。
这三品功诀也有上中下之分。
比如同样的一品功法,上一品,便可将修炼者的肉身锻炼得更加坚实,活血境界的基础更加牢固,对于冲击锻骨境界,也更有把握。

当然,这上品功法,对于修炼者的天赋要求也更高些。
这半个月来,苏破过得很是悠哉。
有姑苏捕猎,顿顿都是肉食,渴了便喝几口溪水。
若有猛兽来袭,一板刀下去,姑苏便可以歇上两天了。
修炼有成,苏破更沉浸其中。他有一种感觉,武道的大门已经打开,正向他展示其中的绚烂光彩。
……
……
刘府灭门血案发生后,第四日午时,正值冬雨初晴。
方圆十几里的洛西镇,主街的青石板路面有些湿滑。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洛西镇大街上响彻。这是府城来人查办此案。
这刘家家主刘?,乃是洛西镇上的里长,虽然不入大周官员品阶,但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如今被人灭门,一家三十多口,仅有几个女人活了下来,二十六条人命,这怎么说也是惊天大案了。
不过,这洛西镇太过偏远,即使是骑着快马,也要赶上一整天的路。所以府城的老爷们,肯定不会屈尊前来,故此,巡察司来的人虽不少,但为首的却仅是两个年轻人。
马队所到之处,马蹄急,人彪悍,一股肃杀的气氛蔓延。
街道两边人头涌动,驻足观望。不得不说,这看热闹的天性,无论是何时空,何人种,都是一样。
街边的行商们有来自府城的,见到那马队前方的一黄带年轻巡察,顿时窃窃私语。
“看,那人便是司空小白,府城赫赫有名的捕神。但凡重案,落到他手,没有不查的明明白白,水落石出的。”
“真的是他么?我怎么听说,府城有个神捕司空巡察,是个年长的?”有人质疑。
“年长的是他老爹,早就在前年就过世了。如今他子承父业,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
……
马队就在人群的围观中,一路疾驰,来到刘宅大门前。十几名巡查小吏,得了命令,便下马四散,勘验采集线索。而那两年轻人,则是悠闲的迈步进了刘家大院。
抬头看看那高高的“镇山楼”,其中一个稍矮的,身着绿带巡察官袍的年轻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嗤笑着说道:“就这一个小小的洛西镇里长,也敢题号“镇山楼”,真是狂妄之极。”
旁边那个身材瘦高的,身着的是黄带巡察官袍,便是行商们口中的“司空小白”。巡察职司,素来都是绿为正,黄为辅。看职司,应在那绿带巡察之下。此人面白无须,二十多岁的年纪,眼睛不大但眼神明亮,但看人的时候,那眼睛总是斜向上撩着的。自进入洛西镇,面上就一直挂着一幅淡笑,细细看去,这笑容就像始终挂在脸上的一副面具,假的很。
听了那绿带巡察的话,他哈哈笑了一声,颇不以为然的说道:“府城的官老爷们只道这下边偏僻穷苦,不值一顾,眼睛都只顾着往上边看。却不知道,这下边有下边的好。就这小小的里长,只需刮上两年地皮,都足够你找几十年窑姐的花费了。题个“镇山楼”的牌子,又算得了什么。”
语气中对那些府城老爷们的讥讽之意,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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