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妖之长舌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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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要吵,它过来了,等它靠近些再打”,一老者声音说道。“没打中,臭小子,你往哪打?给我对准了。快再给我打。”,只见一孩童又发出了一道定身符,并说道:“打中了,师傅!,打中了”。“它还在动,臭小子,没有定住,一定是你的符又没画对。”“鬼要跑了,快给我再打”。孩童无奈,只得又飞出一道咒符,“师傅定住了,定住了。”“我看见了,还不快打开你的坛子,把它收了”。只见这名孩童将一张咒符贴于一个酒坛底部,并打开一个酒坛盖,坛口朝向方才被定住的一个鬼魂,一声咒语过后,鬼魂被收入酒坛。“师傅,我的坛子都用完了。”“我的也装满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一老一小架起宝剑,“喔呵…”。“哟呼…”,喊出两声欢快的呼叫声。“回家喽,快点呀,小子,你这次又追不到我啊。”“谁说的,我就快要追到师傅了。”“小子,你还差得远呢。”“我今天定要追到你!”,这一对老小驾着宝剑离去了。
而在方才的一处灌木丛后面,隐没着三个人,蹲着两个,漫不经心的躺着一个,观察着这一老一小。他们便是幻化成了人形的飞狼,天鹰和青蟒,唯有法术极高强的妖族便能幻化**形。只见青蟒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就是人类教给后代的法术,在我青蟒眼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看来人类真的是没落了,尽是一些极低级的法术”。“这孩子都跟这老头学了一年的法术了,看来这孩子也平平无奇”,天鹰道。飞狼道:“人类的成长和我们妖族不一样,我们妖族,在童年是法术成长的关键。而人类,在青春期是法术成长的关键。从这一年的学习来看,或许可以说明,这孩子更多的接近人类”。“飞狼大哥,既然他是人类,不是我们妖族,那我们干脆早点回去,就省的我们在这每天盯着一个娃娃空耗费时间。”“你别忘了,可是妖王命令我们来暗中保护他的,这话你还是和妖王去说吧,和我说有何用?我也想早点回到妖界,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一老一小两人驾着宝剑在丛林里穿梭,身上挂满了坛坛罐罐,里面装着的全是今天收进的大鬼小鬼,这些都是他们今天的战果。只见老的在前面跑,小的在后面追,身上发出坛坛罐罐碰撞的响声,他们时而飞上树梢,时而隐没山谷,时而穿梭于树丛,在林中东躲西闪。不一会儿,只见老小两人径直飞进了悬崖峭壁上的一个洞**。
王君跳下宝剑,卸下身上的坛坛罐罐,说道:“师傅,世界上这么多的鬼,什么时候才能抓完啊?”“年轻人,不能心浮气躁,要踏踏实实!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鬼要一只一只的抓。”“师傅,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一下子把所有的鬼都抓干净?教给徒儿吧!”“傻小子,师傅要是有,还不早就用了?”“君儿,我把这些小鬼油炸了,你去把我今天教你的笛曲吹一遍给师傅听听。”“嗯,师傅…”。王君走到洞口,抓起一根崖壁上的藤条,顺着藤条敏捷的爬上了高高的山顶,坐在山顶上的一棵孤树上。
月光下,只见一名童子坐在树上,双目紧闭,吹起了笛子。一头白色短发盖过耳际,尖尖的耳朵从头发中伸出。月光洒在脸上,童子闭着眼睛,尖挺的鼻子,稚气十足的脸蛋,相貌甚是别致与优雅,如同此时响起的优美笛声,给人美的享受,这孩童便是已经6岁的王君,时光飞梭,一晃眼,离上次杨宽送走儿子杨月已经5年过去了。四界之森内万籁俱静,唯有悠扬的笛声在森林里流转,声音回荡在‘四界之森’,仿佛大自然的摇篮曲,让倦鸟开始沉睡,让鱼儿沉入水底休憩,让调皮的小豹与鹿犊们也卧在妈妈的身边,开始睡眼迷离。
一曲吹罢,王君从树上下来,正要顺着青藤爬回山洞的时候,忽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缓缓的向自己靠近,王君道:“你是谁?”。来人道:“你叫王君吧?”。“恩,你怎么知道,你又是谁?你是鬼魂吗?还是僵尸?小心我收了你。”“我可不是鬼,我和你一样,也是人,我家就住在附近,你叫我青蟒叔叔吧。”此人正是青蟒幻化的人形,青蟒和飞狼、天鹰是妖王派来保护自己的外孙王君的妖界三人组。每天的工作都是在暗处盯梢保护小王君,一转眼都五年了,甚是无聊。这天青蟒突发奇想,何不便趁飞狼和天鹰睡着之机偷偷的溜了出来,逗逗这个娃娃刷刷乐子。王君道:“你家在附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我师傅说起过你。”“我刚搬来的,我也是来抓鬼的。”“你也是来抓鬼的?那你一定会抓鬼法术了?”“当然会啦,你看着,青蟒叔叔给你表演一招。”说罢,青蟒张开嘴巴,吐出舌头,舌头无限延长一直朝树上延伸而去,卷住了高处的一片树叶,用舌头将树叶摘了下来,而后舌头收缩了回来,用舌头将叶子交到了王君手里。王君当即蹦跳起来,喊道:“叔叔好厉害,叔叔好厉害,我也要学,我也要学”。青蟒看着王君崇拜自己的样子,心里甚是高兴,在三人组中,青蟒是出道最晚的,他们两也从不将青蟒放在眼里,尤其是队长飞狼更是嚣张,平日里受尽了他的窝囊气,一点地位和尊严都没有,将来自己一定也要当队长。现在青蟒的雕虫小技在王君眼里成了了不起的大本事,便能让眼前的娃娃如此崇拜自己,青蟒甚是惊喜,在这个小小的粉丝面前,青蟒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青蟒欣喜的说道:“我们成立二人组,我当队长,你当我小弟。同意的话我就教你。”“同意,同意,你快教我,你快教我。”这下可把青蟒乐开了花,道:“以后当我叫你王君小弟的时候,你要大声的回答我说‘在,青蟒队长’,这样我便教你。来,我们来一遍。我说王君小弟”。“在,青蟒队长”。“哈哈哈…”,青蟒乐得合不拢嘴巴。青蟒本是想骗骗王君,逗他玩,并不打算真的教他法术,让自己过过当队长的瘾。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何不用妖界法术来试探一下眼前的娃娃究竟是人是妖。看他能否掌握妖界法术,如果这个娃娃体内真的有妖界中最高贵的妖狐之血的话,一些简单的妖界法术应该能学会。青蟒弯下腰凑近王君的脸蛋说道:“来,队长教你这个法术。把嘴巴打开,舌头伸出来。”“啊…”,王君照青蟒的话,将嘴巴打开,伸出了舌头。“将你的意念集中到舌根,然后舌头用力的往外伸展”。王君再次听从青蟒的话,小舌头使命的往外伸,伸的舌根发痛,胀得满脸通红,咳嗽了起来,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舌头丝毫也没有像青蟒一样无限拉长。王君道“你骗我。”青蟒道:“笨死了。再来一遍。注意你的意念,集中到舌根。要让意念集中起来,不要散乱。”王君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什么是意念?”这一问把青蟒问得瞠目结舌,看来自己还不够了解自己新收的小弟,高估了他。青蟒职业范畴不适合做老师,最起码不适合做幼师,眼前的王君只不过是个6岁的娃娃,怎么能够理解什么是‘意念’呢?青蟒摸着脑袋琢磨着——我该怎么给他解释呢?青蟒道:“眼睛你知道吗?用来看东西的。你可以用眼睛看着我,看着树,看着树叶,看着任何你想要的目标。”王君点了点头道:“眼睛我知道。师傅说过,抓鬼的时候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鼻闻五味’。”青蟒继续道:“意念,就是另外一双眼睛,是长在你心里的眼睛。用你头上的双眼看着你的目标,再用你心里的眼睛看着你的舌根。然后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我,忘掉你自己,只剩下你的舌头和你的目标。明白了吗?”小王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青蟒道:“来,再试一遍”。王君再一次张开了嘴巴,伸出小舌头老半天,可是仍然无法延伸。青蟒在一边道:“排除你心中的杂念,用心中的眼睛看着你的舌根,用头上的眼睛看着你的目标,不要去想任何东西,忘掉一切,只剩下你的目标和你的舌头。”青蟒的这番话果然起效了,只见王君的舌头开始慢慢的延长,直奔青蟒刚才摘下叶子的那棵树而去。可是并没有在那棵树前停下,而是经过这颗树,向对面山崖的果树而去。青蟒心中暗想,这个蠢材小弟,他要干吗?舌头的长度就快要到极限了,这样会很痛的。王君的舌头在对面山崖的一颗苹果树前停了下来,远远看去,王君的舌头在两个山崖之间像座独木桥一般。这两座山崖相隔甚远,对岸的大红苹果看起来像鸡蛋般大小。王君摘下了一颗大红苹果,开始把苹果往回送,可是并不是和青蟒一样,将舌头往回收缩。而是继续延伸,舌头折了一个弯,呈U形,将摘到的苹果送了回来,霎时间,王君用舌头在山谷之间架起了两座桥梁。苹果交到了青蟒的手中,此时的青蟒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王君渐渐的将舌头收了回来,道:“队长,苹果送给你,谢谢队长交我法术,我要回去吃饭了。”“不可能”,青蟒心中大惊,双眼由惊讶转而兴奋不已,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道:“不要把我教你的法术告诉你师傅,也不要说你见过我。否则我再也不教你法术了”。“嗯,再见,队长!”。“以后想要学法术就去对面山崖的那棵苹果树下找我,我教你更多的法术”。王君回洞去了,留下了青蟒一个人,空空的山顶,万籁俱静。青蟒回忆起方才王君摘苹果的情景,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怕的表情,连吞了几口痰。青蟒咬了一口苹果吃下,而后一手将苹果丢掉。张开嘴巴,舌头往对面的山崖伸展,直奔王君刚才摘苹果的那棵树而去,就在离果树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舌头停止了延伸,显然舌头的长度到了极限,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够不着苹果,最后累得大汗淋漓,不得不放弃。可是方才王君的舌头能够折个来回,还绰绰有余。青蟒越想越不敢相信,自己修炼了150年,才有了这身人形,和这身本领。可是刚才明明是自己新教的王君,他的舌头竟然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长度。脸上冷汗直冒,后怕之后转而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收了这个小弟,将来在飞狼面前给我撑腰,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

王君顺着崖壁上的青藤爬回了洞中,师傅杨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君儿,快来吃饭。我交你的曲子,你可都要记好了!千万记住,以后不能在人前卖弄你的曲子,不能把曲子吹给外人听”。听到师傅说外人,王君突然想起了刚才见过的青蟒,王君很想说上面有一个人,但是又想起了他们的约定,“师傅,什么是人?”。“傻小子,我们就是人啊”。“那我们每天抓的为什么叫鬼,而不叫人?”。“我们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而鬼呢!要么是魂魄,要么是僵尸,都是无血无肉,无感情的。而且鬼是专门害人的,所以我们要把他们全都抓了”。“那什么是外人?”。“外人就是,和自己不要好的人。”“师傅,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当然有了,还有很多很多,有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还有和你一样的小孩子。”。“他们在哪?”“他们住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叫‘仙谷’的地方”。“师傅,你带我去仙谷嘛!带我去嘛!”。面对王君的请求,杨宽开始陷入惆怅的思绪,想到了当年谷中人是如何追杀他们所谓的‘妖娃’,也就是现在的王君,以至于逼死了王君的父母王晨和九尾狐凌霄。可是王君不能永远在谷外,早晚要回归到人类集体,他要成为人类中的一员,就必须是在人类社会中成长。孩子是自己亲手带大的,杨宽很清楚这孩子的禀性,除了在每次月食之日,会发生莫名其妙的梦游之外,王君的性情是善良的,没有一点妖性。他要是从了人,便是人,从了妖,便是妖,不能让他流落入妖界,应该早日带他回仙谷。杨宽记得,当年自己带着王君离开时,谷主曾说过:从今以后,只要这个孩子不作恶,任何人都不得为难他。在仙谷,谷主金口玉牙,说出去的话如同颁出去的圣旨,没有人不敢不听从。不知到这么多年过去后,谷中人是否已经淡忘了对王君的莫名的恐惧和仇恨。
“师傅,带我去仙谷嘛!”。杨宽从思绪中醒来,答道:“好吧,好吧,过几天,师傅就带你去仙谷。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能在人前使用我教你的法术和笛曲。”
“恩,徒儿知道了,法术只用来降魔,曲子徒儿只吹给小动物们听”。王君又道:“师傅,什么时候把你的笛子给徒儿吹吹,我这破笛子没有师傅的大,也没师傅的好看。”
“小子,你的笛子可是师傅亲手做的,你敢说师傅做的是破笛子?师傅做的笛子好着嘞,谁也比不上。”“既然这样,那咱俩就换一个,我这把‘好’的给你,你那把‘坏’的给我。”“小滑头,将来你长大了,师傅就把我这笛子传给你,还有师傅背上背的这个包袱也要一并传了给你”。“师傅,那包袱要来有何用?又重又脏,又不好玩,我才不要”。“这里面可是我们祖传的宝贝,是你太师祖留下来的东西,我们要带带传下去,你别看他脏,只有法术最厉害的降魔者才配的上背着它。”“只怕是师傅骗徒儿的吧,这宝贝也不曾见师傅用过,我宁愿不做法术最厉害的降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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