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杨宽父爱如泰山 笛声中杨月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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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声,父亲的笛曲,这是哪?好黑啊,我死了吗?是在地狱?哥哥呢?哥哥不在了。”杨月停止的思维再次启动。“哥哥…不要丢下我。”杨月一声长吼。
“月儿啊,父亲在这。”“父亲!真的是你吗?你让孩儿好找啊!”“都是父亲不好,害你吃苦了。”“这是在哪?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杨月用手试探着周围。杨宽伸过手去,说道:“你受伤了,你还记得上次战斗吗?”“魔鬼。”“没事了,都过去了。”“这是在哪?我们回家了吗?”“我们在谷外,我正在用仙曲给你疗伤呢。你摸摸看,你在温泉里。”杨月用手摸了摸,触碰到水,方才紧张的情绪缓解了,才开始意识到浑身暖洋洋的。“呃,哦…”这时候传来了几声婴儿喃喃学语的声,王晨夫妇之子正躺在温泉岸边的摇篮里,观看着夜晚的星空。“王晨的孩子?孩儿那天听家将禀报,六贤人在追杀您,便赶去救您。”“都过去了”,杨宽一边给儿子杨月搓澡,一边说道:“都过去了,那都已经是7个月前的事情了,你都昏迷7个月了。”“呃…”,杨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父亲,这些天来,难为你了。”“哈哈,傻孩子,只要你醒了,父亲比什么都开心。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娘交代。”杨宽用捣成汁的绿色草药为杨月搓拭全身。杨月答道:“醒了又有何用,成了个瞎子,再也不能战斗了,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像哥哥一样战斗到最后。”“我想你哥一定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换成你哥,可不会说这样的丧气话啊。”“父亲,这半年多来,你有回家看过母亲吗?”“哦,还没有呢,这不是要忙着照顾你们两个吗?”,用草药搓拭完全身后,杨宽开始为杨月按摩全身**位,帮杨月舒筋活血。在月光星辉下,父子两的谈话渐渐转向了家常话,气氛无比的祥和与温馨的。杨月享受着这一切,一种美妙的感觉油然而升,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父亲,在杨月的记忆中,父亲的性格从来是火急火燎,自己六岁开始修道习武,练习降魔法术,威严的父亲对哥哥和自己的修行要求异常苛刻,杨月记忆中,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父爱。此时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温柔,慈祥,甚至有点像母亲,这种父爱很温暖。
在稍远处的一个山头的密林里,妖界的一支力量正远远窥视着这一对父子。他们便是飞狼、青蟒和天鹰。他们是妖王特选的一支三人小分队,专为暗中保护九公主九尾狐霄伶的儿子而来,也就是妖王的重外孙。只见天鹰道:“嗨,蟒,那个小孩会用你的术”。青蟒惊讶的说道:“会用我的术,不可能。”“是我亲眼所见,半年多前,我们来救孩子的那晚,你们回去复命,我可看了一场好戏。”“青蟒,你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你的小命了,连路边的孩子都会用你的术了”。“飞狼,这孩子可不是路边的孩子那么简单,我看法术和你不有的一拼”。“有机会我倒要和他干上一场,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用得我的术”。“青蟒,你可不要乱来,我们的唯一目的是保护九公主的儿子,你可不要给我惹出事端,到时候要负责的可是我这个队长”。“飞狼,你又用队长的权利来压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当我下属的滋味”。
上章说道,谷中众人去浩浩荡荡去救杨月,却不见踪迹,便回谷了,唯有杨家并没有放弃,老太太和三小姐杨星组织了一只搜寻小分队,将‘四界之森’划片区,每天轮班搜寻,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然而这‘四界之森’林海茫茫,无边无际,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却说仙谷中有一项惯例,每次大战以后便要收集战场信息,做战斗分析总结,并编写《战斗集》,已被后人翻阅查考。如果是有全场目击者或生还的战斗当事人,则是以当事人及目击者的口述为主,结合战场遗物作为佐证,战场遗物无非是一些尸体、符咒、兵器、打斗的现场痕迹以及其它一些不明物件。《战斗集》里面分两目录,‘明战录’‘疑战录’有生还当事人或全场目击者的编入《明战录》,战斗当事人如果已经死亡,而又没有全程目击者的战斗被视为无头的疑战,则收入‘疑战录’。由于没有当事人,‘疑战录’只能是最大限度的收集战场信息,然后由分析员推演模拟当时的打斗状况。并加以记录。在仙谷内建有一仓库博物馆,所有的战场遗物都存放在博物馆内,博物馆内还藏有一些战斗图画,每次重大的战役的场景都会由战画师绘成图画,每次大战都又战画师跟随,战画师的任务不是战斗,唯一的任务便是绘画。博物馆每七天开馆一次,每次开馆一天一夜,供降魔者观看学习之用。《战斗集》和另外一本书《圣祖谱》构成了仙谷人类的历史大纲,《圣祖谱》主要以记载人类各大家族的历史为主,其中记载对多的是八大家族,由专门的历记师完成并不断丰富。接下来最有分量的就要属于《仙术遗书》和《神术遗书》了,这两本书在前文中已经有交待,在此就不做累述。再有就是一些民间的故事传说,或野史,都因为过于稀奇,又没有确信的佐证,不能收录《战斗集》或《圣祖谱》。但是稀奇的故事往往符合老百姓的口味,在民间极生命力,很多故事传来传去就走样了,往往一个故事演化出好几个版本。回头再说当晚杨月和魔鬼的战斗已经收入了《战斗集》中的无头‘疑战录’,是这么写的:

《战斗集》——‘疑战录’,第783场无头疑战。
时间:谷元132年,晚(谷元:仙谷纪年法)。事件:降魔者杨月遭遇魔鬼。对手:不明。地点:“四界之森”,横133点,纵428点。全场目击者:无。半场目击者:杨家家将门徒(吕霸、万彪、赵四)。战场遗物:废弃的冰盾符(一道)、脱落的羽毛(六根)、空棺材(八口)、魔鬼断臂(一只)、残缺不全的降魔者肢体(若干)、虫怪死尸(两节)、剑柄(八把)、地狱铁链流星球(一支)、照明火球两团(勘察时燃烧未尽)。遗物描述:1)恶魔断臂:从断口处的整齐度来看,并不是用剑所致。略带烧焦状,应该是用爆破符炸断的。或其它。2)空棺材:从棺木的腐朽程度和做工工艺来看,应该是一千多年前死尸。使用的应该是鬼界的轮回术,一次性轮回复活了八只千年魔鬼。3)虫怪死尸:从皮色和肉质来分析,两节虫怪均为同一具尸体,可以确信是被爆破符炸成两节。4)羽毛:非一般鸟类羽毛,从形状来看类似大鹏翅羽,却比大鹏羽毛长出许多。5)剑柄:八把剑柄为同一把所变化而来,很可能是使用了法术“八卦定魂剑”。从剑柄处残留的剑刃来看,有被烈火融化的痕迹。从剑的余温推测,确信八把剑在同一时间融化。6)地狱铁链流星球:据目击者证实,确信为恶魔遗留武器。7)降魔者肢体:肢体上的痕迹与铁链流星球吻合,确信为铁链流星球说杀。8)废弃的冰盾符:已经成功使用过。9)从照明火球的燃烧存量推测:整个打斗时间应该在三个时辰左右。目击者口述:1)吕霸口述:我们在先是遇到了一只娶亲的队伍,结果是一群小鬼,我们家主子就用爆破符炸死了这群小鬼,接着就乌云滚滚,来了一只绿脸红眼的大魔鬼,魔鬼骑了一只大虫怪。我们家主子用四头火麒麟掩护我们冲了过来,魔鬼好生了得,一口气吞了四只火麒麟,我们的符咒打在他身上都不起效果,后来我们总算冲了过来,就回到了仙谷。2)万彪口述:魔鬼浑身绿皮,拿了一个铁链流星球,实在是恐怖,当时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后来稀里糊涂的就冲了过来。3)赵四口述:魔鬼大的像座山,有七八个脑袋,一百只眼睛,二百只手脚…(注:后经调查者核实,赵四确以神经失常,其口述不作确信依据,仅供参考。)
再说杨宽父子,在杨宽的精心照顾下,杨月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基本能够行动了,只是每天愁眉不展。杨宽依然是忙一些琐碎的洞**内的“家务”,心思全用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
“月儿,吃饭了。你闻闻我今天你炖的野鸡,好香啊。”
“我不想吃。”
“怎么,饿得还不够?”
“父亲,你说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眼也瞎了,回仙谷只能被别人笑话。”
“生存的意义可不是简单的有没有一双眼睛。”
“父亲,你不明白,每次看着你老迈的身体,背着后面那个沉重的包袱战斗,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想接下你的担子,接下你后面的包袱,还有你的笛子,让你和母亲安度晚年,让谷中人都知道,即便是哥哥死了,我们杨家还是后继有人。”
“孩子,不要心急,你可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
“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眼也瞎了,再也不能战斗了,和一个废人有何分别?”
“谁说没有眼睛就不能战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真象往往隐遁在无形之中,表象的东西,肉眼能看到的,不一定真实,你没有了肉眼,要学会用心看。没有了肉眼也有好处,便是不会被一些假象的东西所蒙骗,看世界可以直切真象。当遇到“幻魔”的时候,便不会被其幻象说牵制。”
“父亲,你这些都是大道理,我知道是你再安慰我,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战士。”
“哼哼,谁说没有?过去八神中的老大,‘日神’在战斗的时候从来都是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那用什么看东西?”
“用天眼”
“天眼?”
“对。”
“可是他是神,我又没有天眼。”
“别人没有,但是你有,原本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鬼王谷恶战中才知道的,你有天眼,在这,只是还没有打开。”说完,杨宽用手指指了一下杨月的眉心处。
“我有,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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