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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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孩子圆圆的脸蛋儿,两个眼睛黑漆漆的,显得特别有神,大脑袋上面只有顶上有一块像铲子一般形状的头发,短短密密的一撮.身上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稠袍,虽然破旧但是看得出成色颇新,不像是旧衣服.倒像是近几天被尖锐之物撕扯坏的,小孩看跃8-9岁年纪,脸容白皙,骄气十足,一眼可看出不是寻常东海渔家子弟,到些像是走迷路的大户人家子弟.
小孩儿拿着根粗树枝子慢慢的走到小胖鼠旁边,眼睛却直瞪着慕京,小胖鼠望了望慕京又望了望那孩子,"嗬,嗬"的怪叫两声,一溜烟的拣起扔在地上的小木果儿疾风暴雨般噼里啪啦的朝慕京砸去.由于此时身体已经瘫软,已经避不开这雨点般的小果儿,一时间居然被砸的满头是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生疼不已.慕京不怒反笑,自己思忖道:"想我威武王一生降龙付虎无数,老来却被这么一个鼠儿戏弄如此,真是世事无稽."想到此处不禁莞尔.
"兔儿,你是不是在偷懒,怎么不使劲儿点,你看那老头儿挺神气的."小孩儿一副老气横秋的训斥着小胖鼠,一手用粗树枝指着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慕京.慕京眼睛微闭也不理会这一小一兽,不料那小孩一把抱起那小胖鼠讶异的问道:“死了?这么不经打,不会死了吧,走,兔儿咱们近一点看,这里看不明白.”稚嫩的童声显得有些惊恐焦急了.
只见他缩手缩脚的磨蹭到慕京面前,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居然用他脏脏的小手放到慕京鼻口处试探气息,慕京一时颇觉有趣,便也不呼吸,直待看这个孩子如何反映.小孩儿一试居然没的气息,小脸突然一下刷的惨白了,楞了片刻突然一声哭了.边哭着边喊:了.....死了.....老头死了.....呜"一瞬间眼泪和鼻涕流的满处都是,本来就不大干净的脸立马变的花里胡哨的.小胖鼠似乎也感觉不妙,"呼哧,呼哧"的乱窜,颇为不安.
慕京实在忍俊不住,一把抓住小孩的后衣襟,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儿一楞,惊的呆住了过了半晌才道:"老头儿,你糊弄人,原来你没死使诈,臭不要脸,不是好汉."慕京一怔,想不到这孩子嘴上如此不积德,便板起脸吓唬道:"小娃儿,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吗,今天我便替你爹妈教教你."说完便扬起另一只手假装要打他的,不料那胖鼠"嗖"的一下窜过来张口就咬在他扬起的手腕上不松开,四腿缠着他的臂膀,毛绒绒的像个棉球.
慕京顺手一把揪住胖鼠,不料那孩子哇的又哭了,每那眼泪汪汪的望着慕京,大声嚷到:打就打,怕你不是好汉打你打我你放了我的兔儿,你打我吧,小爷不怕你娃儿明明不过稚幼年纪却动不动就好汉来好汉去,装成一副大人的口气让人怪好笑的.慕京望着这一对活宝思道:"这一娃儿一鼠虽然都还小,却是难得的义气,危难关头都愿为对方挺身而出,实在难能可贵,想那天下诸多自称英雄豪杰之辈也未必有这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
慕京松手放开了他和小鼠,转而问到:“你是谁家的孩子,怎得半夜在这荒郊野地里流窜,你父母呢?”小孩儿也不理他,只把头撇到一边望着别处慕京也不追问,只是笑呵呵的帮他整理好衣服,擦掉眼角的泪珠,说道:“娃儿,好了,好了,怪爷爷不好不该吓唬你,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小孩也不言语,一把从兜儿里鼓捣一阵掏出七八个刚才小胖鼠吃的那重木果儿,一把塞到他的手里。只见这果儿呈瓣扇形状,深褐色,头尾两片黑糊糊的,居然是几个生栗子。“谁是你娃,谁是你爷爷。小爷叫文骁,文才的文,骁勇的骁。”说完就一把抱起那胖鼠,喂给它一颗栗子,小鼠一脸笑眯的摸样两颗大门牙“卡嘣”一声将壳子咬开,“呼哧呼哧”的吃掉了。慕京开始并未在意,只觉得这个小娃娃嘴巴虽然是有些犀利,但颇有些聪明伶俐,而且心肠不坏,便更有些欢喜他了。

“老头儿,你怎么自己不去找吃的还找我讨要”文骁斜眼望着他问道。慕京笑着说道:“老夫也想自己去弄个什么野味尝尝,只可惜我受了重伤拉,现在路都走不动了,所以只能找小友讨几颗栗子吃吃拉,哈哈。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白吃你的,你看这个是什么。”慕京缓缓解开衣袍露出他如同壮年小伙般结实的胸膛,只见他胸前左胸处居然有一颗绿绿的小石珠,石珠有豌豆大小,通体翠绿,温润透明,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硬是将这颗珠子镶嵌在肉里,细看之下里面竟然有一滴黄豆大的红色的小珠,鲜艳如血,也许是长期吸取人体精气所致,小红珠周围绕着一丝丝流转的青气,好看极了。
文骁觉得好奇,忍不住上前在小珠上摸了摸,眨巴了下他圆圆的眼睛,怔怔的问道:“这是个什么玩儿,看起来怪好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送我?你要跟我结拜兄弟吗?”慕京先是一楞,后而爽朗的大笑,想他近百岁高龄,一生只中只结交过两位异姓兄弟,而今都是迟暮,没想到在这将死之时又交了这么个娃娃朋友,居然还虎头虎脑的要跟他称兄道弟,不免觉得好生有趣,心中更为舒畅,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那我也送你东西,听你是北方口音,我爹爹说过,北方那边草原上的人结拜兄弟有两件事,一是要互相喝血酒,二是要交换信物以做凭证。你送我小珠子,我就把这块牌子送给你,你看。”说完脏呼呼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衣襟之中掏出一块寸许大的小牌子。
慕京一眼望去发现小金牌子颇为眼熟,仔细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和自己胸前佩带的一模一样,赫然写着“义结金兰,生死路同”八个纂金小字。慕京大惊,隐隐间感到不妙,急忙拿着那块小金牌问道:“你这是从那里来的,谁给你的。”小孩也不看他,急忙用手一把夺过牌子护在手心紧张的说道:“你要干什么,老贼,我都说送你了,你居然贪财来抢。”慕京连忙指着脖颈处说道:“老夫不是贪图你的财物,实在是.....我也有一块这样的牌子,你手里的这是我兄弟的牌子,你是从那里得来的。”慕京一手把衣服扯开露出他全部的上身,满布伤痕的前胸,颈脖上挂着一块寸许的小牌,“义结金兰,生死路同”八个纂金小字赫然醒目。
文骁近前一看,果然跟自己佩带的一模一样,顿时傻了,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这个白胡子老头有会有这么一块牌子。呆了片刻才缓缓道来:“我牌子是烈伯伯前些天给我的,你又哪来的牌子。”慕京急急追问:“烈伯伯?是叫烈云吗?是东海王吗?”文骁似乎感觉有些不妙不由得狐疑,心生起戒备来:“你是什么人,烈伯伯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怎么有这块牌子”慕京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打量着文骁看和他破破烂烂的一身绸袍子,看的出都是上好南方蚕丝所制,圆领处微绣了几圈金丝,做工十分考究,必是贵族子弟。听他一声一个“烈伯伯”又是文姓,想必定是东海大族文家子弟。但文家一族世代为当地权贵,族中近几百年来出了不少名动天下的奇人异士,若这孩子真是文家子弟,又为何在东海之滨,自己家族势力范围之内落得如此遭遇,如同小乞儿一般流浪荒野,想到此处,一股浓重的不安油然而生,脑海里一片轰然,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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