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二载庆宫深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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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日,风凌殿月湖畔,春光外泄的某人依旧躺在柳荫下,淡淡道:“有事?”
“楼外楼是你的?”
那人睁开眼,看了一眼眼前庆国第一人,自嘲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天到晚被谋害,多备点银子总不会是坏事。”
“林希献是两奴之一?”
“你不知道吗?”那人突然笑的很风华,风华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嘲讽。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对茹妃数次加害那人,再怎么无动于衷,终心生愧疚。
自从那人摸着心口说,‘那位父皇也不在这里了‘。人前,那人对自己再也没有子对父的恭敬,倒是平辈之间那种交谈。对与他不把自己当父亲,心痛了后,也就罢了。毕竟自己先弃了他,先丢了做父亲的职责,不怪他。
教他毒术的那位江湖有名的毒医走后,那人和他的伴读开始活跃,隔几天就会偷溜出宫,发生的意外也轻轻巧巧地被那人不留痕迹地解决。根据暗卫回报,那人的毒术已经非同小可,那人天资聪慧,封王事中的那段舞剑就可见一斑。
在宫里也会到处乱逛,不在嘉湖的湖心亭上**,就在御花园的花荫下懒散地养神,或在凉台或在暖阁,跟一些婢女嬉笑着玩一些新奇玩艺。那些新奇的发明,什么纸牌,什么五子棋,惹的宫中人竟相嬉闹。看着玩的热闹的人群,那人却远远地袖手站在一边,淡淡地微笑。
一次在御花园偶遇。身边只有小李子,那人微弯腰施了个礼,寒星明耀的眼闪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勾起唇角;“有空我想去御书房。”说完,嘴角浮着淡笑,那双寒星明耀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没有称父皇,明明是来征求我的同意,却用了陈述语气。御书房岂是随便什么人可进的!那人自中毒醒来后,似乎对这大陆,这国家的历史突然发生浓厚的兴趣,四书库有关这方面的书想是看的差不多。
“有闲就过去吧。”心里竟不想看到那双寒星明耀的眼露出失望。
那人微微一怔,笑意深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不会的话,有空去御书房教你。”
打开来一看,是印有兵马将帅的圆子,一张画有格子的纸上,“楚河汉界”四字异常醒目,微诧异:“这是什么?”
“象棋,以后说不定就是庆国的国棋。”那人淡笑。
允了那人来御书房以后,那人倒去的勤,隔三差五去御书房报道。几乎都是在午后,那人施施然地踏进大门,找了前几天看的书,懒懒窝在宽敞的椅子里看起来。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纵,那人,永远是例外。
御书房除了自己的座位,不设其他座。允了那人后,叫小李子在自己座位不远新设了一座。那人在一边看书,静静的,很安详。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习惯了御书房两人和谐的静寂。自己在一边静静地批奏则,那人在不远静静地看书。
天晴朗的时候,下午的阳光流连在那人身上,乌黑的发反着阳光,给人一种头戴光晕的圣洁安详感。绝世的脸半明半昧,阳光映着的一边像极殿外放肆盛开的白莲,背着阳光的另一侧脸则如那幽深的兰。
那人看书的表情丰富,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深思。每奏章批累时,抬头欣赏那人看书的神情,疲劳竟一扫耳光,何时,何时自己竟陷入那人的安静而不知晓?
那人看累时,会静静地看向天空,会缓缓地抿茶。那人竟和孩童一样喜欢甜香的凛香茶。哎,那人,本来就一少年,可从中毒醒后,自己心底再也没把他当一少年,那人给自己一种感觉,好象他本来就应该和自己平起平坐一样。

偶尔,那人也会在看书时不知不觉地睡着。恬静绝美的睡颜微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听着静静的呼吸声,自己也不由放轻批奏章的动作,生怕扰了那人的安睡。
有时,那人也会和自己下棋,下象棋。那人总是淡淡笑着:“将军,你输了。”然后萤润纤长的手指收起棋子,右手食指处和无名指处有几个淡淡的疤痕,不知是练剑还是学毒弄出来的。
刚学下象棋就感到这游戏的博大精深,不由相问:“你想出来的?”
“不是,和你一样,学的。”
“那些玩意呢?”
“也是学的。”
“哪里?”
静默着,那人缓缓看向天空,“很久很久以前,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也许是在梦里吧……”前生,何尝不是一场梦,一场有过,永远不会再做的梦。
明明正风华年少的他,那侧影竟是这般的沧桑,仿佛久经千百世的苍凉,心里竟隐隐生疼。
那人没出过这皇宫,正年少,哪来的很久以前,哪来的很远地方?若是他想出的,那人又是何等的智慧;若不是他想出的,那又是从何处,从何人学来的。庆国没有,东大陆也没有这些玩意,那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
暗卫回报,那人应了太子的约去了东宫赏耀夜。自从去了东宫以后,那人来御书房的日子少了些。在暖暖的午后或是细细的雨天,那人总流连在深深的耀夜花海。那人,喜欢陈菊成痴。
一阵子,那人没去东宫,也没来御书房,得了消息,却是淋雨遭了风寒。那人对自己总很随意,任风吹雨打,任阳光晒,总不清楚自身身体娇贵,生活任性而散漫,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那人病了不久,太子破了多年的韬晦之计,崛起朝堂之上。那时时机,太子破韬晦没多少好处。
“为什么?”不明白太子此举何意。
沉吟,太子淡淡地道:“茹妃逼的紧了。”
从最近太子反常的举动,也知道那人已对太子产生不小的影响。
那人病好后,已是寒冬。某次御书房那两人的不期而遇,太子那一刻的欣喜与关心逃不过自己的眼,太子,已为那人情动。那人客套地招呼,还不知道自己又已惹下一处情。
那人的魅力自己当然知晓,连自己都不免对他产生好感,莫要说正处于容易情动时期的少年。
姬云岫对那人上了心,竟引来茹妃数次谋害他。茹妃,真的只是为这个原因?
如今太子也情动,自己不可能像茹妃一样对他,只能阻了太子这边。少年情事,终不能受自己控制。太子是嫣然的儿子,是这庆国的未来,自己不会眼睁睁地太子走向不归路。
那人请随军出征,怕自己不答应,竟威胁自己。那人想是知道了太子对他情谊,也知自己对太子情谊,抛话给自己:“若我之与你,什么都不是,那我继续在这当戏子,至于会演成什么结局,我不敢保证……”
是想让我知道他会带太子走向不归路,想让我知道他继续留在宫中会带来的危害?
自己终究还是让了,应了那人,让那人十四岁,走上戎马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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