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术长进十足。练到极熟时如春天花丛里上下飞舞的蝴蝶。
我怔怔地看，我看到一片碧野，成群的羊，小师妹拧着鞭子在摇，嘴里唱着那常常哼起的熟悉的小调。
她把招式收了。熟悉的一幕停了。
她看我眼神里有异样，问道：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
我怎么好说在想什么。
她突发奇想道：如果书法和剑法合璧会是怎么样——我们能不能再创造一种剑法——
我：少林武功是达摩禅祖创造出来的，我们——能行吗？
她：谁说不行，佛难道不是人做的吗？
她兴高采烈地说：你看这招加入横法千里阵云，怎样？
紧接着她转身一劈，停住说：这招加入点画高山坠石——
我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从她手里拿过剑说：下面这招踞下，然后向上撩，加入挑法——然后回锋掠下加入撇法——
她若有所思地说：用趯法出锋然后反走磔法——
我一口气演出道：好——妙啊——
她高兴的拍手说：我要为我们的新剑法起一套非常非常美的名字——
我居然没有在意她如此亲切的说我们，我接过说：我们还要仔细地研究里面的规律、联系，要让这套剑法好看、合理——
她激动地拉起我的手说：我们还要演出三十六般变化——不对，是六十四或者七十二，要么八十一招——你说好吗！
我想说，可是我突然沉默了。幸福、快乐对于佛来说一切怎么可能？遥远的咫尺，咫尺的茫茫。一切只是缘，只是缘中的偶然。偶然，怎么能如此如此的自然。是因为小师妹吗，小师妹是我致命的弱点。只要轻轻地触到那点我、我心中的佛就会瘫痪。
她，从始至终何时把自己当作是男子，或者她根本就没在意，不在乎；而一切却是那么那么的自然。
倒是我心中的魔障在作怪，我一直也没有拿起，一直也没有放下。这就是我这些年的清修吗？
她突然发现还握着我的手，她突然有了点不自然。她脸红了。
我没有在意；我在看着落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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