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历尽千辛,冰蚕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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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历尽千辛,冰蚕到手得见公冶,张尘认亲
张尘忽地从怀中取出一颗青囊仙子炼制地益气丹药,塞入口中,一股暖流自上而下,充塞四肢。张尘一咬牙,将丹田内恢复了大半的佛力通过双手灌注到身外的宝幢金刚的法相上,宝幢金刚身上顿时放射出万道金光,手中宝伞也变作亩许大小,顿时冲散了面前的罡风黑霜。
张尘下到洞底,只见栲栳大小的一团青白色的光华在那里闪烁,内里藏的就是那条冰蚕,大概二尺长短,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隐隐直泛银光。张尘将冰蚕取到手中,冰蚕自动缩小到二寸来长,不住地在张尘地手掌上匍匐蠕动。这冰蚕虽是冰雪精华,但拿在手里不但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反而透出一股温润的感觉,真是物极必反,寒到极致,反而开始变得温暖了。
冰蚕已经到手,张尘又吃了一颗丹药,将宝幢金刚的法相撑到极致,猛地一踏洞底,只见一道金光像离弦之箭,向洞口冲去,一路上路那无量数的大黑霜片,常被旋飙恶飓卷起,迎头打来,虽被张尘身上的金光冲激消散,叵耐去了一层,又有一层。张尘只觉得头顶上重有千斤,丝毫不敢怠慢。身旁身后的冰霜风霾,也随时反卷逆袭。由下往上,竟比前时下来要艰难得多。费了不少精神,约有顿饭时候,才由恶飓烈霜之中冲出,离了险地,飞往山阳,业已将近黄昏月上。
张尘掏出冰蚕,正拿着把玩,忽然有人以神念传音入耳:“小师傅,贫道乃是‘百禽道人’公冶黄,小师傅手中的冰蚕于我有大用,不知小师傅肯否割爱?贫道脱劫之后,必有重谢。”
张尘知道此人就是那个精通鸟语的公冶黄,因在落伽山听仙禽白鹦鹉鸣声,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内藏有一部道书,费了不少心力,驱走毒龙,盗至滇边修月岭枣花崖黑谷修炼,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
说起来,张尘与公冶黄本是一家人,这公冶黄与未入佛门的叱利老佛乃是同门师兄弟,他们还有一个师妹叫作雷姑婆,都出自西方魔教。自叱利“皈依”佛门之后,公冶黄与雷姑婆也脱离了西方魔教,本来声势浩大的西方魔教只剩下了叱利老佛的大弟子毒龙尊者继承了教主之位。而毒龙尊者的师弟史南溪不服毒龙掌权,叛出西方魔教,投到了华山派的门下,华山教主烈火祖师因其未入华山门墙之前,已享有大名,又是毒龙尊者的师弟,烈火祖师与毒龙尊者皆平辈论交,故此乃代先师收徒,史南溪算是烈火祖师的师弟,与烈火祖师共掌佛山派,成了二教主;而毒龙尊者的另一个师弟“西方野魔”雅各达也因不满师史毒龙尊者作了西方魔教的掌教,故尔也破门出教,已多年不知所踪。而毒龙为了壮大西方魔教的声势,招揽了一些狐朋狗友,闹得西方魔教内群魔乱舞,乌烟瘴气,这样一来,洁身自好的玉清与郑八姑也呆不下去了,她们姐妹两人一走,毒龙尊者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如此一来,只好更加大肆的招兵买马,这样一来,更加的良莠不齐,导致西方魔教声势一泻千里。
公冶黄因为炼功走火,身体与修月岭枣花崖黑谷内的岩石合而为一,故此专修元神,已炼到肉身不动,元神离体邀翔宇宙的地步。公冶黄早知道莽苍山内藏有冰蚕,乃是他恢复肉身的关键,不过风**内满是罡风黑霜,自己肉身僵死,仅靠元神的话,出入风**必须算准时辰,一但被困,到时天地交泰,罡风循环不息,玄冰黑霜,相继出来,再加上归**狂飙,两下冲荡,任你是大罗神仙也难脱身。而世间得以抗衡罡风黑霜的法宝只有长眉真人的九戒仙幢与铁伞道人的宝伞。听说九戒仙幢已经被长眉真人带到仙界去了;而铁伞道人的宝伞也被“嵩山二老”抢去,在取连山宝库时,失落于月儿海火海之中。
公冶黄本以为那冰蚕将永远藏在风**之中,永不见天日了,没想到今天被人得到,公冶黄当即以神念传音,然后以元神显化,出来相见。
但见百禽道人公冶黄峨冠博带,面如锅底,生得两道黄眉及颌下一丛黄髯,身穿墨绿色道袍,大袖飘飘,若不是其人瘦若枯骨,真有一种凌风虚渡,飘然若仙的感觉。
张尘见公冶黄现身,忙走上前去见礼:“小僧无尘,见过师叔。”
公冶黄大感惊奇,心想:“我向来孤身一人,何时多了一个身在释门的师侄?”遂问道:“贫道与小师傅素未谋面,何以自称贫道师侄?”
张尘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岂敢胡乱认人,家师乃是叱利尊者。”

公冶黄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心想:“这个小和尚一定是自己的师兄叱利归入佛门后,收得弟子。不然,自己的来历一向隐密,少有人知,除了叱利与雷姑婆两师兄妹外,自己的来历就连师兄的大弟子毒龙尊者都不甚清楚。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和尚张口就道破我的来历,定是师兄弟子无疑。”
公冶黄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一切好说。无尘师侄,你师傅我师兄最近可好?”
张尘双手合什,肃容道:“家师已证得罗汉果位,已飞升本文极乐世界,善哉,善哉!”
公冶黄叹道:“唉,师兄已解脱烦恼,得证大道。可怜我还在这滚滚红尘中挣扎沉浮。”
张尘劝道:“师叔切莫烦心,师侄得知这莽苍山有风**冰蚕,对师叔渡劫至关重要,因此想方设法潜入地**之中,将其捕获,与师叔送去。却不想师叔亲自现身相见。如今师侄就将冰蚕献与师叔。”说罢,取出冰蚕递给公冶黄。
百禽道人公冶黄看着自己苦思多年而不可得的宝物就在自己的面前,饶是他修行千年也禁不住激动起来。公冶黄用颤抖地双手接过那风**冰蚕,看着那两寸多长的冰蚕在自己手掌中不住地蠕动,感受那丝丝的暖意,对自己脱劫成道的希望不觉又大了几成。
公冶黄对张尘道:“无尘师侄,师叔走火僵坐多年,昔日的法宝大多散佚,唯有一柄墨龙剑乃是师叔除魔防身之用,须臾离开不得。不过尚有几本道书和昔日修行的笔札还拿得出手,就送与师侄,或能有所补益。”说罢从怀里取出几本书册,送与张尘。
张尘接过一看,有与鸟兽沟通之用的《兽语禽音》,用来推算的《太乙照神经》、《三才图会》、《相理衡真》、《六壬金口诀》,竟然还有一部密宗佛典《准提大明妙佛经》,以及公冶黄历年来记载的修行心得笔记和注解,还有如何应对练功走火入魔的诸多体会,实是难能可贵。
公冶黄对张尘道:“师侄无事可速离去,师叔也要回枣花崖黑谷闭关炼法,解去身石合一之厄。”
张尘双手合什道:“师叔保重,师侄先行告退,待师叔脱劫之后,再行相见。”张尘说罢,施展佛门心光遁法,离开山谷。公冶黄架起墨龙剑,化作一道乌光离去。
张尘正架遁光赶路,忽听下面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张尘心想:“这深山野岭,人迹罕至,哪来得婴儿?莫不是什么山精木魅变化了出来害人?”想到此处,张尘忙落下遁光,循声前往。
刚转过一道山岗,只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孩互相抱着啼哭,一个似猴非猴的怪物,身上生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那怪物身子还长,两手如同鸟爪一般,又细又长,披着一头金发,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正在旁边虎视眈眈,作势欲扑。
张尘见状,大喝一声:“妖孽尔敢!”心念转动之间,即施展出“佛门金刚大擒拿手”向那猴形怪物抓去。那妖怪闻听张尘一声大喝,浑身猛地一缩,身上毛发全部炸起,正欲转身相搏,忽然感觉到危险,猛地跳起,想窜到树上去。身在半空,被张尘一个“海底捞月”抄在手中,正欲发力将其捏死,只见那怪物双手作揖,口中“吱吱”哀鸣,不住求饶。张尘见状,起了恻隐之心,仔细看那猴形怪物双眼及耳后隐隐有红光闪动,分明是将要变成旱魃的前兆。
旱魃乃天地间产生的恶物,凡是其出没的地方,无不降下旱灾,赤地千里。此物再进化一级,就变成了犼。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只有一只旱魃进化成了犼,那就是地藏菩萨的坐骑。而普通的僵尸、木魅等进化到旱魃的也不多见,当年黄帝、蚩尤涿鹿大战的时候,就是黄帝请来一只旱魃破了蚩尤布下的风雨迷雾恶阵。
此物将成时旱魃,杀之可惜。张尘有心将其收伏,待大开山门之时,作个守山神兽也好。不过旱魃一不小心,就会降下旱灾,那时候可是一桩天大的罪孽。不过张尘已经想好了,只要用天下癸水的精华―――天一真水为其做一件护罩,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就不会产生旱灾了。张尘一边用金光大手吊着它,一边用新学地《兽语禽音》中与禽兽沟通的法术,与其交谈。得知其乃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木魅,乃山间草木精灵得天地精华,孕育成形,后染戾气,变得脾气暴虐,贪吃血食。如今被张尘拿住,情愿降顺。
张尘先以佛法化去木魅的恶根戾气,又施法拔去它喉中的横骨。现在再看木魅,已变成三尺高下,一身白毛的小猱,只双眼与双耳是红色的。木魅又去取了些山间的细藤,胡乱编了一件藤衣,罩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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