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取兵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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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些事情耽误,抱歉就一章~
“孟祖德!”李正明摸了摸颔下胡须道,“这老匹夫为官数十年,深谙官场之道,也懂治国方略,且孟家与李霄终将对立,让孟祖德为太子授课制衡李霄,正合朕意!”
“陛下英明!”杜知秋垂首奉承了一句。
李正明翻翻捷报,顿了顿道:“捷报中李霄要求朝廷调派兵马和西军换防,他提议秘密换防后反攻北汉,这个主意不错,朕也有此意。不过调派哪一位将军去坐镇江上郡抗衡楚云亭呢?”说到后面李正明不由自言自语起来。
杜知秋见此,轻手轻脚到门口唤过一名内侍,吩咐去膳房端一碗参汤来。
李正明脑中反复思量,西军诸将能独挡一面的不过范阳和顾云飞两人,范阳准备调回红河水军为替换吴纲做准备,顾云飞资历尚浅,还是留在西军中为好。
萧得功倒是不错的人选,但是此人有异心,不能让他再掌兵权。遍观朝廷诸将,都不过是酒囊饭袋,难以堪用。
李正明费神地揉揉太阳**,继续推敲人选。想了一会,李正明猛然想起西军收复巴山郡时表现出色的两人,萧得功旧部樊瑞以及草集关守将张汉。
以李正明的本意来想应当调张汉去江上郡,不过后来一想事体重大不能儿戏,李霄等一走,江上郡将面临楚云亭的压力。张汉虽然凭借草集关挡住了秦珏,但是论经验和资历都比不上樊瑞。如果江上郡再落入北汉手里,那就麻烦大了。
想到樊瑞,李正明却有些疑虑。樊瑞跟随萧得功多年,是萧得功的旧部,若让樊瑞掌兵等于让萧得功掌兵,而且担心和李霄互相呼应,到时候则无人能制。
几经权衡,李正明决定还是委任樊瑞坐镇江上郡。一来是樊瑞经验更丰富,跟随萧得功时和北汉交过手,二来从西军的密报来看,樊瑞和李霄关系冷淡。至于萧得功,李正明相信只要不让萧得功离京,任他也无法掀起大浪来。
樊瑞要调任江上郡,那么张汉则应调驻散关。虽然现在和西秦没有战事,但是也不得不防突发情况,散关委任张汉这样的能战之将才能让人放心。
想好了替换的将领后,李正明想起南洋都督吴廷章送来的奏章,崔德彝等叛逆现在躲在南海之东的东胜岛上,不时还对沿海村落进行袭扰,更不时打劫沿海贸易的商船,已经严重干扰了地方经济民生。
再一想当初李霄提出的“平汉十策”中有一条是让水陆并举合为一体的建议,而现在是秋后不久,正是马肥之时,不宜立刻对北汉发动进攻。李正明思量许久后决定先让李霄等人南下平叛,再北上进攻北汉。
南下平叛兵力不需要太多,也有助于在换防时不至于一下全都换上没有经历血战的士卒,以防生出变乱来。等李霄剿灭崔德彝之后,再集结善战精锐,会同红河水军,东海水军秘密北上偷袭北汉后院。
当李正明心中做下决断时,不知何时送来的参汤已经凉了。李正明随便饮了一口道:“知秋,你去传召宰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等来书房议事。”
“是!”杜知秋明白皇帝一定有了重大决定,于是退出书房后便召集几名内侍,分头前去传召。
南唐盛兴四年九月二十日,江陵皇宫御书房一翻议论后作出了重要的决定,这番决议直接影响到了南唐乃至华夏三国的历史。
李正明与宰相孟祖德,御史中丞周邦兴,兵部尚书萧得功,户部尚书孟学礼四人讨论之后,作出了决议。
擢升李霄为后将军,正三品衔,加太子太傅,爵位仍然为忠勇侯,改封号为平南将军,总督西军诸事。接到朝廷旨意后,率领精锐一万立刻秘密南下,会同南洋都督吴廷章进攻东胜岛,限期除夕之前必须平定,除夕之后便率军北伐。
擢升范阳为水军都统,正三品衔,任职为红河水军副都督,晋爵为东海侯,暂借调西军,归李霄节制,一同南下平叛。
擢升诸葛云为监察御史,正三品衔,入朝为官,负责监察之责,晋爵为越郡侯。
擢升顾云飞为前将军,从三品衔,晋爵为东胜伯,任职为西军副帅。
其余西军大小将领各有封赏,均按照西军功劳簿进行赏罚。
擢升吴纲为太尉,暂留任红河水军都督一职,晋爵三等涞阳县公,待李霄等人平定东胜岛后,负责协助西军北伐,牵制柴桑郡汉军。
东海都督陆冠云继续留任,晋爵三等漕阳县公,负责监控东海桑绥国动向,并且留意叛逆崔德彝等人是否逃脱。
正式任命吴廷章为南洋都督,晋爵为平南侯,负责配合西军南下平叛,平叛之后负责剿灭南洋海盗,保护贸易商船。
擢升樊瑞为前将军,从三品衔,晋爵新城伯,调任江上郡兵马指挥使,负责与西军换防,总督江上郡军务,防御柴桑郡汉军。
擢升张汉为步军偏将军,正四品衔,调任为巴山郡散关守将一职。
当然同时李正明正式宣布立李旭为太子,萧得功也水涨船高晋爵为一等潞国公,加大司马虚衔。
议定之后,相关的委任命令以及辎重物质军饷调配同时进行,南唐整个军事机器全面开动,鲸吞北汉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南唐盛兴四年,西秦隆兴三十四年九月一日。
在李霄秘密离开汉阳后,秦风雪没过几日便与语画一道回返宣武城。按照西秦朝廷的意思,既与北汉南唐都结了盟,那么边境不宜再驻扎十数万大军,大军屯驻耗费巨大,朝廷财力支持不了,除了必要的兵力留守外,其余的军队都要回撤到境内富庶地区休整,而秦风雪也得把注意力重点转到西域。
虽然隆兴皇帝已经认可了秦风雪女儿身的身份,为了利于秦风雪镇住全军,还专门赐了一柄宝剑——“吟月”,作为秦风雪生杀予夺地宝剑,不过秦风雪和语画仍然是男装打扮,以免接收兵权时出现意外。
一到宣武城,秦风雪便紧急召集宣武城的诸位将领议事。
宣武城军营大帐内,各位将军接到通报后便纷纷来到大帐。
当诸位将领到齐按照军阶坐下后,秦风雪把“吟月”宝剑放在了案几之上,环视一眼道:“诸位将军,可知道此剑?”

钱云贵有些眼熟,想了想却无法想起,于是问道:“还望将军示下!”
秦风雪轻轻拔出宝剑,但听见嗡嗡之声,让每个人心头都涌起一股寒意。
“诸位将军!”秦风雪轻轻挥动一下宝剑道,“此剑名为‘吟月’,乃是我大秦开国皇帝的佩剑!”
“‘吟月’?”钱云贵一震,一旁的郑振铎也是眉头一挑。“吟月”作为皇室的宝剑向来只传与皇帝,今日此剑竟到了军中,看来有大事发生。
不说钱云贵郑振铎两人心中有鬼,其余诸将皆是一片议论纷纷,都在想会有什么事发生。
秦风雪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站起身来,取下头盔道:“钱叔父,郑叔父,奉皇上之命,侄女正式为我大秦军队统帅,还望诸位叔伯多多看顾侄女!”
“……?”钱云贵郑振铎等人皆是一愣,抬眼看去,大帐帅案之后婷婷玉立着一位冰肌雪肤地英雌,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揉各自眼睛,怀疑看花了眼。
站在大帐帐门口的语画也脱下头盔,腰间的宝剑业已露出一半的锋芒,语画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把,大声道:“诸位将军,皇上已经任命小姐接替护国公为大秦军队统帅,由于小姐身为女子,为了避免诸位将军不服,因此皇上特意赐宝剑‘吟月’为凭证!诸位若不听镇军将军的号令,便是抗旨!”
钱云贵郑振铎两人对视一眼,再细想以前秦风雪身上诸多疑点,这才恍然明白,于是两人带头行军礼道:“钱云贵,郑振铎愿听从镇军将军号令。”
在钱云贵郑振铎两人带头下,其余诸位将领也纷纷表示服从。虽然这些人心底里未必真的就肯听命于女子的指挥,但是想到秦风雪出道以来战绩骄人,未曾一败,而且还是护国公之女,更得到了皇帝赐予的“吟月”宝剑,由不得这些人不服。
秦风雪何等冰雪聪明,自然看透了这些男人的心思,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相信在西秦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只要自己不断打胜仗,那么由不得这些人不听自己的号令,何况自己背后有父亲的支持,更有皇帝的信任。
钱云贵和郑振铎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色后,钱云贵上前一步道:“将军,有一件事末将不敢隐瞒,还请将军裁决。”
“叔父不必如此客气,”秦风雪坐下来浅浅一笑道,“家父已经不在军旅,侄女还要依赖各位叔伯呢。”
钱云贵嗫嚅半响,却未说出来,这让秦风雪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在自己回京城后发生了大事。
郑振铎看秦风雪脸色越来越冷峻,又见钱云贵迟迟说不出口,心中一横站出来道:“禀将军!末将与钱将军没有遵守将军离开时的命令,鬼迷心窍听了二将军的撺掇,在将军离开不久,我们攻打了黄坡城。”
“……”秦风雪顿时心头一沉,“结果怎样?”
“我们这里并未出兵,”郑振铎垂下头道,“不过却以我们这里的名义向黄坡城发去要犒劳他们的帖子,唐军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二将军率军去攻被唐军伏击,在撤退回你长兄处的半道为北汉赵宗捷伏击,二将军只和百十名亲随侥幸逃脱,其余的弟兄尽数被杀被俘!”
秦风雪一听顿时恼了:“大胆!你们戎马多年,怎么竟犯如此错误?早告诉你们,南唐西军到今日连战连捷绝不是偶然因素,昔日战力不强时尚且能应天时地利击败家父,何况现在?李霄既然敢答应随太子妃的车驾入秦,那一定早有安排,你们以为留守的唐将就是庸才?”
钱云贵和郑振铎两人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其余诸位将领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过了稍许,秦风雪缓和语气道:“南唐那边对此冲突有什么反应?”
“南唐那边没有反应,只是据去马市的马商说我们有数千人被俘。”钱云贵这时出声道。
“……”秦风雪有些头疼,她知道秦风雨对她一直不满,所以才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只是此事却并不是小事,一下子就阵亡了两万余人,这可会让朝廷震怒的。
秦风雪心下寻思,大哥还好一些,这个二哥不仅小时候就欺负自己,当自己从母亲故国回来后,他虽然已经不认得自己,但是却把自己视为眼中钉,屡屡为难自己,若现在知道自己是女子并且被委任为大秦军队统帅,只怕他迟早会再搞出事来。此事必须早日解决,否则将来再出大事那可就不是阵亡两万人了。
想到这里,秦风雪决定用计收回秦风雷秦风雨手中的兵权,把两人送回汉阳由朝廷和父亲发落。
秦风雪从案机后走了出来:“本将为女儿身一事没有本将的命令暂不得泄露,违令者斩!语画!”
“将军!”语画收回宝剑,上前抱拳听令道。
“本将将与钱叔父率军三千前往大哥军营,你替本将坐镇宣武城,郑叔父协助你,任何人都不得给秦风雷秦风雨报信!三日之后语画你亲自走一遭,去黄坡城把我们被俘的弟兄们讨要回来!”秦风雪迅速作出安排。
“遵令!”语画与郑振铎领命道。
“语画,”秦风雪又补充道,“在我们离开汉阳时,听说李霄已经身体接近痊愈,或许他们也快要到宣武城了,他们若经过宣武城不要为难,等他们回到唐境之后,你直接找李霄讨要人,相信他不会为难你。郑叔父,当语画去要人时,或许时间很短就能回来,或许要些时间,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侄女和钱叔父回来再说。”末了秦风雪看向郑振铎道。
“放心吧,我会为你看好宣武城的。”郑振铎保证道,看向钱云贵道,“老钱,将军的安全就看你了,风雷脾气火暴,风雨为人阴柔,切莫激起兵变来。”
“敢!”钱云贵咆哮道,“风雷这小子敢动武看老子不揍他,即使国公爷在也会欢迎俺替他教训,风雨这小子野心太大,这次把你我都给牵进去了,他敢不轨看老子不用斧头剁了他!”
“放心吧,郑叔父,”秦风雪笑笑,“侄女会用计的,收兵权不会用武力。”
随后,秦风雪和钱云贵率三千“玄黄骠骑”火速赶往桐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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