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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个多月,工事也到了后期,按照这个进度,春节前绝对能完工。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慢慢地转凉了,我们已经准备好被子和衣服。“江郎,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前辈。”这天下午三点多,我和项红旗与程永生谈论下一步的工程的组织以及工程进度、成本、质量进行控制,刘队长走进临时办公室。
我愣了愣,上个月我回来,凌涛说等工程结束再来接我们。黄燕,肯定是她,前两天王越告诉我,凌涛和唐清伟因工作大吵一架,最后魏社会出面勉强压住了他们,但两人的矛盾从冷战升级为直面大战,我很想了解最新的情形,但王越曹中华对凌涛有偏见,按他们的说法,凌涛一无所是了。和程永生和项红旗打了招呼,我急忙跟着刘建军找黄燕。
黄燕穿着黑色长裙挎着米黄色的挎包站在建业路等着我,等我走近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数眼,笑着说:“江郎,你真是干一行像一行,穿着这身工作服,颇有些工程师的味道。”
我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工作服,笑着说:“前辈,再怎么说,我也干了136天6个小时30分28秒,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形象,至少也有了**分神似了。你今天去市里了?”
黄燕笑得左右摇摆,指着我说:“江郎,你真会苦中作乐,我去市里看个项目,顺便来看看你,你是我的首席大弟子,我不来看你谁看你呀。”
我假装恭恭敬敬地说:“前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太感动了,你看我眼泪哇哇地。”我边和她说笑边领着她四处转转,顺便向她打听公司的最新情况,“前辈,前几天王越说,凌哥和唐清伟因工作吵了一架,现在怎么样?”
出乎我的意料,黄燕淡淡地说:“唐清伟老是摆着老资格,不把凌涛放在眼里,上次凌涛叫他去调查一个项目,刚好何建设手头做着个项目,他说他忙着,等他空闲了再说,凌涛冲他发火,他也发火,他们吵了起来,魏社会出面才压下去。”
我微微叹口气,上次我已经叮嘱凌涛,尽量别和何建设唐清伟这几个老资格冲突,安排他们做事,必须叫他们无话可说,一旦给他们钻了空子,他们肯定借题发挥大闹特闹,他们是老员工,魏社会也不好惩戒他们,反而叫凌涛失去威信,对付这等人,必须静如处子疾如狡兔,出手绝不给他们留机会反驳,多杀他们几次威风,他们也乖巧了,但凌涛动不动和他们冲突,反而陷入他们的圈套,也渐渐失去魏社会的信任,“设计中心怎么没人劝劝呢?”这句话,我白说了,设计中心的人对凌涛都不满,巴不得他出糗呢。
黄燕冷冷地笑了笑说:“凌涛是设计中心的公敌,大家都盼着他出丑呢,这下刚好满足他们心愿,他们不但不劝架说和反而助波推澜,事情闹得越大,他们越开心呢。”
我重重地叹口气,凌涛这个技术总监,做到这个份也真是他的失败,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两个桩,他除了我,又有谁呢,黄燕虽然是他的女朋友,当他面对困难时,也不能帮他脱离险境。我们转换了话题,闲聊着这些天的闲杂琐事。
转眼到了五点多,我急忙陪着黄燕去公路旁等公交车。等了一个多小时,来了几辆私人的小巴士,黄燕一个人不敢乘这种车,我们接着等,等到六点多,仍没有等到公交公司的公交车。我和黄燕稍作商量,叫她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回L区。找好旅店,天也慢慢黑了,我们找个餐厅吃饭。
小菜和啤酒很快送来了,我郑重地给黄燕倒了杯酒,双手端到她面前,笑着说:“前辈,多谢你的悉心教诲和栽培,我才能略有小成,这杯酒,是我对你的感谢和尊重。”

黄燕接过酒杯,笑了笑说:“江郎,你是我见到的最优秀的男孩,聪明好学,勤奋踏实,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有见识,有性格也有气质,难怪韩雪这么喜欢你,对了,韩雪快毕业了,你有何打算呢?”说完,缓缓地饮尽了这杯酒。
韩雪明年毕业,她老爸舍不得他这个小女儿来南城漂泊,我也愿意靠着别人的救济而成就事业,怎肯去她家做倒插门女婿,以前没有到这么远,寒号鸟晒太阳,得过且过,麻烦即将到了眼前,我不得不做个决定了,“前辈,这是我最头疼的问题,以前想法太单纯,以为真心相爱,天涯海角犹如咫尺之间,现在明白了,牛郎织女的生活,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适应的。韩雪是她爸妈的掌上明珠,肯定舍不得她来南城这块是非地,我呢,也不想靠着别人生活,这个矛盾简直比社会主义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更难以解决,我空负天下之材,整天空叹上天无门大地无环,却解决不了自己的难题。”说着急忙给黄燕倒酒,也把自己的酒杯倒满。
黄燕噗哧乐了,认真地看着我说:“江郎,你是真心爱她吗?如果喜欢她,放弃自己的尊严,回到她的身边疼她爱她。”说着端起酒杯。
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叹口气说:“前辈,我和韩雪是一见钟情至致不渝,她是个单纯可爱漂亮聪明乖巧体贴的女孩,虽然有时耍耍小性子撒撒娇气,我仍愿意放弃生命爱护她呵护她,但我也是个自尊自傲的人,抛弃自我的尊严,放弃自我的孤傲,我不再是我,是别人,这是我最大的心魔,这是我们间隐藏的裂痕。”拿起酒瓶,又倒满杯酒,静静地打量着一朵朵涌起的啤酒花,它们冒出了酒面,破碎了,“有时,我想和韩雪商量个完美的方案,但她仍是个单纯的学生,叫她面对这个抉择,我于心何忍。”
黄燕也端着酒杯,学着我看啤酒花,淡淡地说:“江郎,你是个有性格的男人,也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现实鱼和熊掌般不可兼得,你不能再存在幻想,尽早面对现实。”
我和她碰了杯,笑了笑说:“前辈,啤酒花再漂亮,最终破碎了,我和韩雪彼此深爱对方,一定会找到最好的途径的。”
喝下几杯酒,黄燕有了几分醉意,一抹红晕浮现她脸上,增添了几分迷人,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痴了,内心一阵慌乱,急忙低下头,端起酒杯,灌了几口,心稍稍平静,笑着问:“前辈,你今天不回去了,有没有和凌哥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你。”
黄燕干了酒杯,苦涩地笑了笑说:“江郎,你知道吗?我刚来美意达,凌涛是我前辈,我出师了,也和他相爱了,但我们相爱四年多了,每次提到结婚,他都说再晚点,等他有了经济基础再说,和他说多了,他又觉得我很烦了,我几乎猜不出他是否爱我是否在乎我?”
我把剩下的酒倒进了自己的酒杯,笑了笑说:“前辈,凌哥是真心爱你的,他不愿意现在结婚,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的幸福,跟着别人打工,也许眼前衣食无忧,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凌哥想自己开公司,等他有了眉目,你们夫妻同心共创自己的公司,事业有成夫妻恩爱,只慕鸳鸯不慕仙,多好的一对人间眷侣。”
黄燕见酒瓶被我倒空了,举手招服务员加酒,我急忙笑着劝说:“前辈,我们喝不少了,等我回公司了,我请你和凌哥来个一醉天下休。”
黄燕看着我,苦苦地笑着说:“江郎,你跟着我一年多了,今天我顺路来看你,难道酒都不陪我好好喝吗?”我挥手叫来了服务员,又叫了一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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