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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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我和凌涛带着行李去了公司,项红旗也带好了行李,上了班,凌涛陪着我们乘公司的车到了公司的工地B镇。
这个工地是家商场,六层楼,监理工程师是乐家装潢的程永生,三十多岁,说话很和气,但眼神告诉我,他做事很严谨;施工队长是我们公司的刘建军,他是安徽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脸上总挂着笑容,我们经常接触,大家很熟悉,他很懂得和人打交道。
工地前有着一排房,估计是建筑队的办公室,现在仍留出两间做办公室,其他几间,刘建军也叫工人收拾出来,又加了门,里面拉了电灯,搭了张砖头和木板床,这是程永生和我们的卧室,他不知从哪弄来两张书桌供我们看书写点什么。虽然简陋,但毕竟能够遮风挡雨,也能给我们提供个独立的空间。工人们则拉张席子拿着铺卷,各自找个地方睡觉,楼层这么大,到处都能遮风挡雨。
放好行李,凌涛把我和项红旗叫到程永生面前,笑着说:“程工,这次麻烦你了,这是我们公司的小江和小项,这半年,他们就交给你了,等这个工程结束,魏总和我请你吃饭。”
乐家装潢的老板孔祥利和魏社会是师兄弟,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同行也是伙伴,这两家公司走的紧,算是战略合作伙伴或者是战略盟友吧。程永生笑着掏出烟让我们,“凌工,你放心,我来时,孔总和我说了,咱们两家公司是合作伙伴,你们有人才,也等于我们有人才,别的我不敢说,只要他们肯学,我保证这半年传授他们我所有的本领。”项红旗和我都不会抽烟,也就不浪费了。凌涛和程永生有话谈,刘建军带着我们熟悉工地。
我们公司的工程部,除了几个队长是正式工,工人们都是临时找来的农民工。刘建军几年前带着几个老乡接了我们公司的一个工程,他干的很卖力也有带队的能力,工程结束了,魏社会留他做公司的工程队长。他安徽老乡多,有了工程,他很容易找到人手。尽管他比我们进公司早,但我们有学历有技术,他很高看我们,不停地给我们讲解工地的事。
转一圈工地,已经十二点了,凌涛仍和程永生聊着,我们一块去工地的食堂吃午饭。这个工地的装修工人大多数来自北方,他们大都会做饭,其中有两个菜烧的很好,也成了装修队的兼职厨师,早晨五点多,大家开始上工,他们做早饭,吃了早饭,他们跟着大家一块上工,到了十一点左右,他们做午饭,工地按工时付钱,做饭和上工一样,并且比上工活轻,也有吃饭的优先权,他们也愿意做饭,买菜和买米是刘建军的。食堂是个简易棚,废砖垒的锅台,烧得是工地的废木料。我们一人一碗菜,饭自己乘,各自找个地方吃饭。我以前做个装修,和刘建军有共同话题,我家和他们家仅仅相距几百地,话音也相近,说了几句话,大家成了朋友。吃了饭,凌涛又叮嘱我们几句,他和公司的司机回L区。

下午程永生没叫我们跟他,而叫我们四周转转熟悉熟悉,毕竟这次呆半年多。我和项红旗沿着工地旁的建业路边打量两旁边朝公路走,这里的工厂大都拆迁了,很多商场也在装修,路两旁已经有了几家餐厅,公路旁也有了旅馆和超市。我和项红旗说笑着进了一家超市,尽管我们已经带齐了东西,但以防万一,闲着也是闲着,逛逛又不收费。
逛了一圈,我们俩买了蚊香和电风扇,房间没有空调,再没有电风扇,非热死人,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天,几十块钱的已经足够了,然后再一人一瓶饮料。我忽然想到了程永生和刘建军都抽烟,急忙买了两条白沙烟,项红旗略显惊讶地看着我问:“江郎,你学会抽烟了?”曹中华抽烟,刚开始我们聚餐,他经常让我们烟,但我们都不会抽。
我笑了笑说:“买烟并不代表我抽烟,既然戒了烟,再捡起来多没劲,这次咱们要和程监理师刘队长相处半年,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项红旗恍然大悟,笑着对我说:“江郎,这样吧,这烟我们AA制付账,算我们俩的。”我也有这个意思,我们两人付了帐,又转了转,返回了工地。
回到工地,程永生和刘建军正在办公室里商量什么,我和项红旗进了办公室,笑着把香烟给他们一人一条,“程前辈,刘队长,我们来这里麻烦你们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不抽烟,也不知道你们喜欢抽什么烟。”他们两人客气了一番,收下了。
吃了晚饭,我回了房间,开始给韩雪打电话,她叫我向她回报工地的信息,“雪,实习怎么样呀?我哥也在银行,都是这样的,记住准时睡觉,睡眠不足是女人最大的杀手,等你成了黄脸婆,我就再找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小妹妹,江郎夜才百世独,我这个江郎也是旷古绝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才子,才子再老,也是才子,徐志摩失去了林徽因,却得到了更适合他的陆小曼,这叫失之东隅得之西隅,又叫丢个芝麻捡个西瓜。”
“我这里呀,简陋,相当简陋,石棉瓦顶四面墙,一张书桌一张床,房间如同桑拿房,满屋尽是燃蚊香。这里的蚊子虫子凶猛无比,蚊子如同黑鹰战斗机,一枪一个包,虫子和苏德战争的坦克作战群满地遍是,简直是陆空协同作战,真想念老杜的若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等我有了钱,回老家买块地,建两套房子,一套居住,一套养猪,院里种菜,再挖个沼气池,典型的纯天然经济区。”我们又聊了半个多小时,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开始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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