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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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工地没多少事,我也不想再回设计中心和凌涛制造麻烦,简单地做个计划,这个周末去长沙找韩雪谈我们的事。周三晚上和韩雪通了电话,告诉她这几天我去长沙看她,她很高兴,问我哪天去,她好接我,我借口请了假再说,也问了她现在的住址。
周五下午,我乘车去了火车站,买了张车票。周六早晨七点多,我到了长沙,打车到了韩雪的住处,这是个新建的高档小区,院里听着数十辆私家车,我看着路两旁的私家车,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韩雪刚刚毕业,住着这样的小区,她的工资最多够房租,她的生活呢,又是她爸来供养了,这样的大小姐,怎能和我同甘苦共患难地创业呢,门不当户不对,我们的爱情怎么维持呢。
摁响了门铃,睡意绵绵的韩雪打开了门,她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了我,喜极而泣地说:“江郎,我太高兴了,这几天我天天梦着你,你终于来了。”
我想了想没有推开她,分手前,多给她点温柔吧,我们拉着手进了房间。这是套两室一厅,七八十个平方,精装修。韩雪给我拿了杯可乐,她急忙去卧室换衣服。“江郎,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叫我去接你呢?你这份突然降临,真叫我惊喜异常。”换好了衣服,韩雪简单地洗漱,拿着两包面包和两袋牛奶回了客厅。
看着她满脸的幸福,我怎能忍心伤害她,这是个迟早的问题,晚痛不如早痛,狠了狠心,淡淡地说:“雪,我们分手吧。”
韩雪好像没有听清楚,紧紧地看着我,仍满脸幸福地说:“江郎,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这件事我考虑半年多了,我们不适合,现在分手,对大家都好。”
韩雪呆了,手里的面包牛奶失手掉在了地板,牛奶袋破了,乳白的牛奶溅满了客厅,“江郎,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们的缘分结束了,这几年的相爱,是上天给我们的玩笑,现在玩笑结束了,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接受这个现实。”
两行泪水涌出了韩雪的大眼,她泪花闪闪地看着我,喃喃地说:“江郎,我毕业了,我们刚刚开始,怎能说我们的缘分结束了,我们不但这辈子相爱,下辈子,永远都相亲相爱。”
我站起身,哈哈大笑说:“雪,你面对现实吧,现在我在南城,你在长沙,这种分居两地的牛郎织女生活,我们这点青春年少的**能维持吗?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不”韩雪几近疯狂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尖锐,“江郎,如果你想叫我去南城,我现在就跟着你走,别和我说分手,好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雪,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吗?”
“江郎,我不想听你讲故事,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雪,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男主人公是个出租车司机,女主人公是个没有成名的模特,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相爱了,为了女友,出租车司机拼命地挣钱,他的朋友对他说,如果模特成了名,她肯定不会跟着出租车司机的,如果她成不了名,出租车司机能养得起她吗?这是个现实的社会,我们要为现实活着。灰姑娘和张生的爱情故事,都不适合现在的社会。”
韩雪猛然拌住我的肩膀,坚定的说:“江浪,不管你成功失败富贵贫穷,我都爱你,一如既往无怨无悔地爱你,因为你是我的诞生也是我的终结。”

我走到窗口,指着不远处破旧的民房,冷冷地对她说:“雪,如果有一天,我穷的只能去住这些破旧的民房,这些民房又旧又破,下雨时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夏天房里又潮又闷,和蒸炉一样,冬天又冷又阴,和坟墓一样;我们没有钱买鱼肉,一日三餐只有青菜和咸菜,就着最廉价的饭;我们没有洗衣机,冬天,我们要打破冰取水来洗衣服,手冻得如同胡萝卜,没有半点一点知觉,仍要不停地洗着洗着;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浪漫地散步,天天像牛一样的劳累着,像狗一样的活着,你能承受吗?”
韩雪被我略到感情的描述吓呆了,迟疑了好长时间,缓慢地说:“江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难再苦我都愿意承受。”
我不屑看了看她,冷笑着说:“雪,如果你是真心愿意和我同甘共苦,为何要犹豫呢,我们出生不同,成长不同,注定我们的生活方式也不同。你是一个娇小姐,你爸有钱供你吃供你花,你刚刚毕业,却住着这样的高档小区,我呢,一切都靠我自己。我是一个天生的赌徒,我的一生是我的赌注,我可能飞黄腾达富甲一方,也可能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如果我赌输了,我希望我的女人能陪伴我支持我,和我同苦同乐。”停了停,“现在,我们相爱着,因为我们有着吸引对方的魅力,如果岁月磨去了我们的魅力,留给我们残酷的生活,我们还能相爱吗?再者,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父母,你只能选择一方,你舍得你的父母吗?”
韩雪停迟了片刻,柔声说:“江郎,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好吗?我们去吃早饭吧。”说着和我离开了房间。
我淡淡地叹口气说:“雪,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我们都年轻,现在分手了,忘记对方,寻找自己的命中人。”韩雪没有再说话,我们吃了早饭,我没有再去韩雪的住处,和韩雪漫无目的地走着晃着,长沙的夏天很热,我们忘记了炎热,沿着街道默默地走着。吃了午饭,我去火车站买了明天的车票,接着找个宾馆订了个房间,既然和韩雪提出分手了,我们不能再发生任何关系了。
第二天下午,韩雪送我去火车站。我上了火车,淡淡地对韩雪说:“雪,你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如果碰到一个优秀的男孩,不要再拒绝了,这个世界,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比找个自己爱的人幸福。”
韩雪深情地盯着我,放佛要把我永远地保存在她的眼里,看了半响,缓缓地叹口气,轻声问:“江郎,我们有机会再重新开始吗?”
我暗暗叹口气,她这句话,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回答,叹口气,“这样吧,雪,如果两年内,你能彻彻底底地放弃你老爸的帮助,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我们或许有机会重新开始。”转开脸,不敢再和她对视,生怕自己会软下心肠,永远永远再无法和她分离了。
韩雪呆了十几分钟,哽咽地了声“江郎,我走了,有空给我电话。”离开了车厢。她刚刚走出车厢,乘务员关上了车门,火车缓缓地启动了,我隔着车窗看向车旁的韩雪,她粉嫩的脸蛋挂满了泪水,我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打开背包里的烟,拆开了一包,点燃了一只,重重地抽了一口,烟气呛的我连连咳嗽几声,但我仿佛闻到了从前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和韩雪分手了,我也该捡回我久别的香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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