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慈祥的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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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早已经是热泪盈眶,这厮不去做演员这事屈才了,弯身双掌合十口诵佛号,用着别人听见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颤抖的声音说道:“师父,徒儿想死你了
能痴本来做出一副半佛半神仙、道貌岸然的高人姿态,听见不善着腻死人不偿命话后,努力的强压住使出龙爪手将这小光头能打出多远就打出多远的龌龊想法,很装逼的摆了摆手,示意不善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能痴刚想迈腿跨出洞口,外面传来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声:“恭贺我们伟大的宗主今日出关。我们要紧密团结在宗主的周围,为佛教发扬光大事业奋斗终身。时刻谨记领会宗主讲话精神,将普度众生的艰苦工作传承不息。”能痴伸头一看,外面空地上人山人海,旌旗招展,条幅横飞,那是相当的隆重。
一个个小沙弥顶着锃亮的光头,脸色一个个憋得通红,右手握拳都在不遗余力呼喊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口号。
能痴虚荣心马上得到了极大地满足,面含微笑跨步走了出去,抬手示意众位沙弥停声,清了清喉咙,比狗脸还翻得快沉下脸发狂喝道:“都给爷爷滚回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气不好,风很大,卷起阵阵黄土刮得昏天暗日,路旁刚发出新芽的垂柳都沮丧的低下头,卧佛寺门口,花似海双手抱肩,饶有兴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世间最悲惨的生死离别的悲剧在自己眼前上演。
“乖徒儿,为师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从今后为师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自己照顾自己,。“能痴说道这里还不忘作秀般擦拭自己的眼睛。
“师父,原来不善打小就是吃这些东西长大的啊。”不善看着眼前能痴布满皱纹的老脸,心中闪过一丝感动,摇头晃脑的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师父,不善也舍不得离开你。”不善说完这句话,突然听到一片倒地声,不善看着这卧倒一片的人,摸着光头咧着嘴腼腆的说道:“偶尔念一两句诗词,杀伤力就是这么巨大。”
能痴赶快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脸,左手不断摆动示意花似海快点带走这个白痴,转身仙袂飘飘飘然而去,不过因为走得比较急,在进入山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远远望去,只见老和尚如同被人腿上打了一棍一般轰然倒地。
花似海赶忙拉过过双手捂眼,不忍看见老和尚倒地的不善,很丢人般扯着不善上了马车。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善挣脱开花似海的束缚,把光头伸出车窗外,扯着嗓子又吼了两句。
“你去死吧。看我的顶破天。。。。。。”是可忍孰不可忍,花似海一招制敌,将不善一拳轰到车厢角里。
花三一大清早就倚在门口拴马柱上翘首以盼,嘴里哼着地方小调。
少爷走了整三载,今日中午要回来。
厨房早就备好了菜,这日头偏西还没回来。
左等少爷你不来,右等少爷你还不来。
兰姐儿手抓手帕悄悄站在花三身后,待听清花三的歌词后,俏脸一沉,伸出玉手抓住了花三的耳朵。
“哼哼,昨日唱给我听的时候是兰儿,还说是专门为我做的,今日怎么就成少爷了。”兰姐儿扭着花三的耳朵的问道。
“好兰儿,快松手,三儿的耳朵都快被你拧下来了,好姐姐,刚才夫人派我去西城探望,回来的时候我给好兰儿买了一盒胭脂。”花三急忙躬身嬉皮笑脸求饶说道。
兰姐儿闻听此言,这才“咯咯”娇笑放开花三,花三讨好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扭头看看四下无人,迅速放在兰姐儿手心,收回手时也不忘摸了一把柔荑,兰姐儿脸色一红,羞涩转身跑了回去。
花三傻呆呆望着兰姐儿的背影,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快流到胸口,连身后的马车停下都没感觉到。
“喂,刚才跑进去那个小娘身材不错啊,我怎么没见过。”花三继续花痴状,随嘴就回答说道:“切,花家鼎鼎大名的兰姐儿你都不知道,不过你眼光还可以,兰姐儿身材确实好,你看没看见脸蛋呢,那才叫一个俊俏。”
“刚才大老远看见你鬼鬼祟祟偷偷塞给兰姐儿一件什么东西,不会是定情之物吧。”花三傻乎乎擦了一下快流到胸口的哈喇子,不好意思憨笑说道:“哪有这么快,我刚才给兰姐儿是我给她买的胭脂。”
“哦、哦、哦,花三你完蛋了,勾引后院的大丫头,一会我告诉我娘去。”花似海站在花三身后喋喋的坏笑起来。

“少爷,真的是少爷。”花三听见花似海的笑声,速度从花痴状清醒,转身看见花似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禁不住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一把搂住花似海的腿,回头对院子里张嘴大嚎叫道:“快来人啊,我把少爷给逮住了。
花似海抬起腿来,干净利索一脚踹开花三,抬腿迈上台阶,摇头苦笑说道:“这狗屎的爱情都把这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了,话都说不利落了。”
消息迅速传遍花家上下,丫鬟婆子、马夫厨娘站满了一院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伸手对花似海指指点点,这个说:“看见没,这就是活的少爷,比以前壮多了。”说完伸手拎住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吓唬的说道:“二狗子,别乱跑了,看见少爷没,小心少爷打人,没看见刚才少爷一个飞腿将花三踹出去那么远吗。”那个接着说道:“少爷这么壮还全不是我的功劳吗,我奶少爷的时候奶水那叫一个多啊,每天喂完少爷和我家小四,还能挤出来一脸盆。”说完从身旁拎出一个长的小鸡崽的下人说道:“小四,去和你奶哥哥打个招呼去。”
不善背手仰面朝天,只能从这厮不断上下起伏的胸脯能判断出这厮心里笑得多么龌龊,花似海单手捂脸,另一只手做出让这满院子的人退下去的手势,花三这时候从门口爬了进来,一看花似海的手势,呲着牙跳出来,单手叉腰,手指院子里人喝道:“都没事做了,花家一年给你们那么多薪水,就是让你们站在这里磕牙吗,你们都看看我,我有过你们那么无聊吗。”众人听完花三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花似海的手势,马上鸟飞兽散一哄而去。
等众人散去后,花似海一眼就看见花夫人站在后院院门中,眼睛噙着泪望着自己,花似海眼睛一红,慢慢走到花夫人面前,身子一低,竟然缓缓在花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花夫人的眼泪终于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伸手缓缓将花似海的头搂进怀中,仔细抚摸着花似海的脸说道:“老虎长大了,都变成大男人,让娘亲好好看看,果真长大了许多,娘亲已经托媒人去和戴家提亲去了,你不是一直喜欢戴家那个花妮吗,这可趁你心意。”
不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对母子的感人场面,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有被母亲呵护过,每天对着一帮大小秃驴,不由悲从心起,竟然咧着大嘴嚎了起来。
花夫人心中一惊,有些迷惑指着不善问道:“老虎,这个小师父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啼哭。”花似海急忙起身指着不善正想给花夫人介绍,不曾想,不善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花夫人的面前。
“娘,我叫不善,是似海的哥哥,以后我就是你亲儿子了。”不善咧着大嘴嚎啕着对花夫人说道。
花夫人楞了一下,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一只手摸着不善的光头,颤声说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怜的孩子,你那狠心的爹怎么把你送到庙宇出家了,这老不死如果和我承认一下错误,我是不会不让你进门的。”花夫人说道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犀利,另一只手指着远方骂道:“花官楼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可怜那女子为你生下孩子,你怎么就能狠心抛弃这孤儿寡母,还把这么可怜的孩子送到庙里做了和尚,老娘今生都和你这个薄情寡义负心人没完。”
花似海一跺脚,心里说道:“这都是哪跟哪儿,这不满拧了吗。”刚想张嘴对花夫人解释,外面“咚咚”的跑进一个花家店铺里的伙计,喘着粗气说道:“夫人,东家回来了,马上就到门口了。”
花夫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怎能罢了,一跳三丈高,伸手抢过身旁丫鬟手里的鸡毛掸子,挽出一个剑花,杀气腾腾的向门外冲杀而去。
不善瞠目结舌的跪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叫了一声娘,那么慈祥的一个老太太转眼就变成一个霸气十足的河东狮,。
花似海一把拎起呆若木鸡的不善,急忙也向门外冲去,一边跑一边说道:“赶快去门外,不然会出人命。”说完把手拢在嘴上向门外大喊:“父亲,快跑,不然你下场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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