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中(今天最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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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新年已经过去,家家户户又都开始着手准备新的一年里的耕种和养殖事宜江云每日照旧往蔡先生和老爷子的家里跑,因为蔡先生已经开始教江云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独守闺房卸红妆,血泪斑斓满衣裳啦、什么千古沙场凭君笑,力拔山兮斩万人啦、什么清风微抚云鬓间,笑看行舟绿水前啦。
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诗词让江云感到非常奇妙:原来文字还可以如此使用。上午去过蔡先生家,下午江云就到老爷子家求教,老爷子给江云的那本《御天决》竟然是一本魔念者的魔法宝典,其中记录了风系魔念者的飞翔魔法。江云是只认识字看不懂内容,只好天天往老爷子那里跑,只是老爷子对书中的内容也是含糊其辞,这让江云很是郁闷。
这日,江云又来到老爷子家问问题。
“爷爷,这本书我一句话都读不懂耶!”江云挠着小脑袋说:“这些是什么一丝啊?”
“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摆摆手:“你记住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一老一少胡搅蛮缠了半天,江云刚要准备告辞,老爷子忽然问:“小云啊,来年的上山认药你备的怎么样了啊?”
“都准备什么啊?”江云对于老爷子的这个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
爷子好像反应过来了点什么:“你还没去采过药啊!所以不知道,这上山采药是需要了解一套口诀的,大概就是教你如何躲避危险的。另外每一次采药都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有个好的体力可不行啊!”
“原来是这样!”江云点点头:“那我从今天起每天都练习跑步!”
“呵呵,光练跑步有什么用!”老爷子笑道:“跑的快你能快过老虎?还是黑熊?”
“也是哈!”江云搔搔头:“那可怎么办啊!”
“爷爷教你些基本的武学招式,和一套锻炼口诀!这些东西可强身健体,也可在必要的时候防身!”老爷子说:“当然每天的基础锻炼时少不了的,每天你就和花花比比谁跑的快吧!”
“爷爷,您在开玩笑吧!”江云莫名其妙的说:“我还能跑不过一只猪?”
“哈哈,试试不就知道了?”老爷子故弄玄虚。
于是江云开始了每天的趣味生涯:和蔡先生学书、和老爷子学武、和小伙伴们玩耍,还有就是和花花跑步!最让江云郁闷的就是和花花跑步,老爷子不愧是人老成精。这只猪到底有多厉害他说的是一点都不差!江云竟然真的跑不过花花!敢情平时花花跟在江云后面跑,是给江云面子,现在一听江云要比赛跑,这头猪居然跑的比兔子都快!江云每天在后面屁滚尿流的追,一边追一边想:当时幸亏花花没爱跑,要不我们发现它也抓不着啊!
寒暑易节,冬归夏至。穿过繁花盛开的春季,转眼间夏天的头一个月就要到了。蔡先生家不是传来声声赞叹:江云已经能装模作样的吟出一些半吊子诗了。老爷子家不时传出声声叹息:江云这拳法打的是花架子,根本没学到真髓!小猪花花老是发出仿佛嘲笑般的哼哼声:江云自然是跑不过它,细想想也不奇怪,那有人跑三个月就能追上兔子!
经过一冬的锻炼,老爷子终于要带江云上山认药了,爷俩准备了药篓、镰刀、绳子、火石等等常备的东西,向村外的森林进发。爷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森林中,花花也屁颠屁颠的追着跟了去。爷俩一边走一边聊。
“爷爷,我们这次去多长时间啊?”江云问。
“最长一个月!”老爷子回答:“一个月后就仲夏了,我得回来给那帮十二岁的小娃主持觉醒仪式!”
“对啊!仲夏酷暑之时,是念者的觉醒时间呢!”江云说。
“可不么,希望这次能让村里再多一个念者。”老爷子找了个棍子拄着:“我教给你的注意事项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草丛茂密注意蛇,老虎也常其中卧!老熊前掌很危险,狼群领地真宽阔。悬崖峭壁多留意,坑洞流水野蜂窝!洞察仔细人保险,欲采草药忌贪多。”江云流利的背诵了一遍。
“嗯!很好。”老爷子说:“那我问你,遇上老虎怎么办?”
“上树!”江云干脆的答道。
“遇到狼呢?”老爷子又问。
“上树!”江云又答。
“遇到熊呢?”老爷子再问。
“上树!”江云更加肯定。
“喂,小娃儿,熊可是会上树的噢!”老爷子揶揄道。
“那下河好了!”江云不假思索。
“娃啊!熊也会游泳的哦!”老爷子快笑出来了。
“那可怎么办啊!”江云有些急了:“我可跑不过熊啊!”
“笨呐!”老爷子用手中的树棍捅了捅花花:“把它交出去就可以了!”

花花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老爷子,江云忙抱住花花说:“我可舍不得,多好的猪!”
花花感激的看着江云,江云又来了一句:“要吃也得我吃,哪能便宜熊!”花花一个跟头跌倒在地,晕过去了……
“哈哈哈!”老爷子笑道:“不要再吓唬这小东西了!遇到熊就装死好了,熊一般不吃尸体,另外如果你身手敏捷的话也可以上树,因为熊很笨重,不能在树与树之间跳跃!”
爷俩走了一个上午,老爷子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这附近有五味药材,你去把每样采上一点来!”
江云已经看到了三样,另外两种压根没看见,江云快手快脚的把发现的三种采好,开始寻找剩下的两种,花花跟在江云身后哼哼着,不时吃两颗草。找了大半天,江云终于从半截烂树干中抠出了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九阴莓,可这最后一种,江云是说死也找不到了。无奈之下,只好请教老爷子:“爷爷,我找不到了,您看找到四种成吗?”
老爷子微微点头:“还不错,观察的挺仔细!最后一位药材你没找到也难为你了,因为那并不是草药,喏,它在你眼皮底下蠕动半天了!”
江云捡起地上的东西说:“蚯蚓啊?!”
“是啊。”老爷子笑眯眯的说:“这次来带你认药,主要就是来认动物药,你小娃观察力不错,光靠背图鉴就能找到药材,只是《万草经》中没有涉及动物药,所以我才带你来看看!”
爷俩在大山上走走停停,老爷子不时指出一些江云不会的东西,有时告诉江云如何在山上辨认方向和寻找道路、有时告诉江云哪些是猛兽的巢,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带经验认识那些千奇百怪的药材,最令江云慨叹的就是各种奇怪的动物药材了,什么蛇蜕啊,壁虎啊,蜂房啊居然都能入药!
有了老爷子这个识途的老马,俩人一猪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两人喝山泉住树窝的日子固然辛苦,可还算过得去。最让老爷子郁闷的是,老爷子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江云的厨艺如此的好却不精通烧烤!老爷子满以为带着江云出来,每日的烤鱼烤兔子就不用自己动手了。哪知道江云离开了锅就不会做菜了,生生把一条鳜鱼烤成了焦炭!害得老爷子每日还得自己动手!
算算日子也快有大半个月了,老爷子决定返程:“小云啊,爷爷再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们就返程!”
“什么地方啊?爷爷。”江云问道。
“呵呵。”老爷子买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古人云: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说得实在是经典。每日行走于山野之中,眼里尽是些相似的景物,自然就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老爷子在前面慢悠悠的领着路,仿佛很是受用山中的这种幽静,花花不时钻个草丛,捡个掉落的野果,倒也悠闲自在。江云毕竟是小孩子,看着这些到处都是的参天大树实在是有些发腻,便开始仔细留意起附近的细节来。
哪个树有树洞啦、哪个草丛中有朵花啦,哪些树叶间透过的阳光比较美丽啦。江云发现,大致看来都一样的森林中,尽然蕴藏着如此多的美景!每一处都似曾相识,而每一处又都截然不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铸就了这神奇的大地,和这绝美的风景。
江云把发现的细节告诉老爷子,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很好的洞察力,很好的细心。生活就应该用心,用心才能发现精彩,用心才有乐趣!”
顺着百转千回的山路,渐渐的景色发生了变化,森林开始变得愈加美丽起来,就算是不用仔细观察也能发现这片森林和其他森林的不同之处,这里不是千遍一律的绿色,而是姹紫嫣红,色彩斑斓。树木似乎更加高大,树冠上还缭绕着雾气,草丛足有一人多高,其中满是巨大的花朵,红的,黄的,紫的,有的花瓣纤若细叶,有的花瓣大若木盆。不时有七色斑斓的鹿在树林中穿行,那鹿的两支角都带着一种魔幻的透明。树上休憩的鸟儿都如同沾上了彩虹一般,身披七彩霓裳,美丽的如梦如幻。
江云惊叹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小声的问:“爷爷,我们这是来到仙境了吗?”
“傻孩子,这可不是仙境。”老爷子也不觉放低了声音:“这里还是人间!”
两人一猪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这片森林,江云抬眼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是一片小小的开阔地,开阔地的前方一望无尽,满是滚滚的云海。在开阔地的边缘立着一个大大的石碑,上书三个遒劲的大字:送客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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