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渐行渐近
弓平再次约樊美凤上他家来，已经又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
“樊女士，上星期我下给你的那几个单，你还没补合同书给我呢？我现在手上又有一个模具要开模，你就整理一下合同书，一块带过来吧。.”
“怎么，小财神，怕我坑了你呀？再说，我能坑你什么呢？你除了最开始下给我的三四个单，付有订金外，后面的十多个单，可是一分订金都没给我呢！我还不是一样给你拿去开模了？”
樊美凤这番话，一方面是在跟弓平套交情，另一方面却是在阴弓平：你不交订金，我也就省了合同书了。
没拿到合同书，弓平计划中的伤害程度就无法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弓平琢磨了一下：我前前后后下了十五个单给樊秘书，其实客户打给我的订金，都在我这里，而我才讨了前面三四个单的订金给樊秘书，本来是想后面十多个单的订金不给她的，并且在不给的情况下成功地拿到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书，这样一旦计划成功，暖暖公司的亏损程度才会提升到最大。没想到这个樊秘书虽然表面上跟我很熟络，私下里原来还是留防了我这一手。
当下弓平对着电话笑道：
“呵呵，樊女士，你不说订金的事情，我还差点忘了呢。这样吧，你算一下，后面十多个单的订金，总数是多少，你报给我，我给你准备一下，等你拿合同书来的时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合同，怎么样？”
“赵先生这话有点伤我的心了。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合同？”
樊美凤在电话另一头吃吃笑笑了起来。弓平想象得出她那张美人胚子脸笑起来，七妩媚带着三分风骚，足以迷倒任何一个男人，让其丢魂失魄无力自持。弓平顿时有点心猿意马，有点想蹂躏她的冲动。不过这种“肮脏”的念头是一闪即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常识。听樊美凤在电话另一头继续说道：
“这话说得好像我跟赵先生很陌生。我跟你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你怎么就这么见外呢？刚才那话说得像黑社会交易一样，太伤心死我了。”
樊美凤有点撒骄、娇嗔的意味？仿佛真是弓平亵渎了两人的友好关系。弓平正要引以自责一番之际，却听樊美凤报来一个数字，差点让弓平当场黑倒，心想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套的什么交情，说到底还是为了金钱服务。这样也好，让弓平彻底看穿了樊美凤的为人，知道提醒自己别再对她抱有什么幻想了：
“总共十二万订金，我马上叫钟小姐拟定好合同书，下午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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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樊美凤的小车准时停在弓平那幢破旧的楼房前。下了车，樊美凤这才留意到这幢楼房的沧桑外貌，顿时发出了一声感叹：
“没想到我会在这幢破旧的楼房里，拉到了那么多单。”
想到赵先生就住在这幢笈笈可危的旧楼房里，心底深处泛出了一丝怜悯，但转念一想：管他呢，他住的环境再差，与我何关，我为什么要对他生出同情？我看中的是他的订单，其他的管他这么多干嘛？
当下拎上那个塞满合同书的提包，娜娜款款地一步一个石阶地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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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美凤那双雪白的美腿曲搭在一块，坐在那张陈旧暗黄的木质沙发上。这样鲜明的颜色对比，是更加突出了那张沙发的陈旧，还是更加衬托了樊美凤那双细皮白嫩的之娇贵？
弓平拿笔一本一本地在合同书上签字，忙活完之后，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对樊美凤抱歉地道：
“冷落樊女士了，真过意不去。给你，合同书都签好了，这边的是留给我的，那边的你都装回提包里去吧。”
樊美凤没有去装那些合同书，继续坐在沙发上晃悠着美腿，一副闲情雅致的模样：
“不急，你让我在你家多坐一会吧。”
“我家这寒碜样，恐怕要让你见笑了。也难得你看得起我，赏面子来我家谈生意。”
弓平有点感激地道。
樊美凤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厅子。说实话，这个厅子的四面墙壁都显得发灰发暗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样的房子有一定的岁月了。瞧靠近天花板的四个角顶上，龟裂开几条碎缝，有点像蜘蛛网。这些还是硬伤。软伤是赵先生的家，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而且厅子里还摆满了破纸箱破柜子，完全找不到一点现代都市的气息，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在80年代的乡下。
不知怎么的，樊美凤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起来，有点伤感地对问弓平道：
“赵先生，你说人要是发财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
樊美凤这话，问得好莫名。
“那还用说，当然是好事了。”
对于樊美凤这番伤春悲秋的感触，弓平是完全了解不到，只得按照自己的观念直说。樊美凤颇有点失望地看着弓平，说道：
“也许你的女朋友跟我不一样。我算得上是过来人，如果可以回头的话，我宁愿选择不要发财。”
这话让弓平打了个怔，一时之间僵住了：她说的这个发财，跟我爸有关吗？
樊美凤觉察到弓平的失神，顿时醒起两人的身份，马上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吃吃笑笑了起来：
“瞧我，尽跟你说些无聊话了。对了，那笔订金，你给我准备好没呢？”
弓平没想到樊美凤这么快就回过神来，暗道：得想办法套出她的故事，她的故事一定跟我爸爸有关。这下听她提起订金的事情，于是回答道：
“准备好了。你是要现金，还是要我转帐？”
“你现在有现金吗？有现金的话就最好了，这个月接了太多单了，资金流转不过来了。”
樊美凤无意中捅露的这一消息，让弓平一阵兴奋：好呀，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本来那些客户在跟弓平签合同时，因为订金不多，都是付现金，所以这笔订金都以现金的形式存放在弓平的家里。现在听樊美凤这样一说，弓平佯装有点为难地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急需现金，我没取出来。我转帐给你也是一样的了。”
樊美凤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转帐就转帐，又得拖上一两天了，哎。”
樊美凤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心力憔悴，很疲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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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女士，你好像很困，要不，在沙发上睡一会？”
弓平看到樊美凤想睡觉的样子，即时想起手机催眠一事，这样诱问道。谁知道樊美凤不吃他这套，即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慵散地伸了个懒腰。这个稀拉平常的舒展动作，让她的完美体态原形毕露，尤其是丰满的胸部，更是胀挤到喷血的地步，足以诱使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犯罪。
“不，我不睡，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着的。”
樊美凤打着哈欠道。
弓平见樊美凤不买他的帐，有点失望，只得劝道：
“那，要不你回家去睡吧，累坏了自己，何苦呢？”
“回家？”
樊美凤很诧异地看着弓平：
“如果我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家，就好了。可惜我没有，我现在只有一个工厂。”
弓平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从莉姐那儿证实到，樊美凤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工厂里。原因很简单，伍文彬跟樊美凤不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看来，小月那边已经成功登陆了。不过，瞧樊秘书现在的样子，好像还不知情。哎，都怪我这边没开始行动，不能火上浇油，让这结果来得更加猛烈！”
想到这里，弓平有点心急了起来。
“怎么，你不信？”
樊美凤拿美眸瞟着弓平，见他愣着，最后朝他挥了挥手：
“算了，告诉你也没用。我现在不想马上回去，虽然你家很不象样，可至少还安静，也让我有亲切感。你就让我在你家呆多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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