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巧妙布局
十年前，“海啸”降临之前夕，弓自强曾经这样吩咐樊秘书：
“给迅捷公司的那批货，有人做了手脚，虽然我没查出这人是谁，但这批货还没装货送出去，你马上叫05号工厂的仓库收押住，暂停出货，将出货日期往后延迟。。高权要是追究起来，我自有分寸。”
“是，我马上去办。”
“还有，采购暖暖公司的面壳、机壳，整个九月份下出去的订单，给我马上取消。”
“老总，为什么？”
“你别问这么多，照我说的去做。”
“是，我完全照办。”
“我现在要立刻赶出去，阻止更大的损失发生。一会你帮我联系财务，冻结住东边、永盛两家公司的货款，没有我的命令，一分钱也不要打给这两家公司。”
“好的。”
弓自强跑出去之后，樊秘书开始照着他的话，指挥科威公司了。她首先打给05号工厂的仓库经理：
“张经理吗？我是弓总身边的樊秘书，认得我的声音吗？弓总有话交待你，马上安排人手把装迅捷公司的那批货装上货柜，对，要把这批货送到迅捷公司指定的收货点里。越快越好。”
然后打给采购部负责面壳、机壳的采购员：
“九月份下给暖暖公司的订单，不要打住，继续下过去。最好也把十月份的提前一块下过去。别问这么多，这是上级的指示。”
最后打给财务部：
“是李总监吗？是我，樊秘书。东边、永盛两家公司的货款，结清了几个月了？……还有八月、九月没结？……马上把这两个月给这两家公司结清了。……什么？以前是一个月一个月来结？……你别问这么多，照做就是。……不会出问题，是弓总亲自吩咐我的，你听我的话，就是听弓总的话，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办妥当了这一切之后，樊美凤合上手机，她那原本美丽的脸庞，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上去更显得美不可方物。
“海啸”来临之后，弓自强才发现以上的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办，反而朝相反的方向去办，想要阻止，可是已经迟了。他马上打攀美凤的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
安静的卧室内，罗幔轻荡，一条雪白的粉臂伸了出来，拿起了床边的手机，一看那个熟悉的号码，她马上把电话摁掉。
手机一直响了四次，她每次都直接摁掉，最后一次索性把手机的电池给拔了出来，仍在了一边。
“樊小姐，谁打来的？”
床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弓自强打来的。伍先生，别停，我们继续。”
“樊小姐这招真狠。”
“那当然。我还不是为了你？”
“这事多亏了樊小姐，我伍文彬无以为报，发誓一定好好爱你。”
“你怎么来爱我？”
“当然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来爱你了。”
一阵浪荡的笑声响起，接着宽大的席梦思顿时一阵激烈地晃动，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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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美凤结完帐，回到饭桌上与那三个客户一一握手告别，送他们出了餐馆大门，不忘叮嘱他们道：
“记得抽空来暖暖公司做下客，找我身边这位钟小姐，把订单下到我们公司来。”
“一定一定。”
三个大男人分别开上自己的车，跑了。
弓平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忙忙结了帐，正要跑出来跟樊美凤搭讪，突然一个念头吓醒了他：樊美凤在十年前，曾经跟爸爸上过他们的家，对弓平的模样应该还有点印象，这会弓平还没留把长头发，要是就冲上去跟她攀谈，保不准会给她认出来。
这时候，听见餐馆门口的樊美凤，对她身边的那个姓钟的女孩子道：
“小钟，走吧，我们回工厂去。”
那个姓钟的女孩子看了看表，说道：
“凤姐，我还得回去给男朋友做饭，下午我上班再回工厂吧。”
樊美凤浅浅地笑了起来，露出两边脸颐上的小酒窝，看上去更显得妩媚动人。她笑道：
“瞧我，只顾着拉业务，倒耽搁小钟谈恋爱了。好吧，我先回工厂了，下午记得别上班迟到了。”
说完，上了餐馆门边一辆小轿车，启动引擎，没一会开走掉了。
那个姓钟的女孩子目送老板娘走掉之后，当下来到路边一个站点等候着公交车的到来。弓平看见这个姓钟的女孩子，形单只影地在等着公交车，转念一想，有了主意，也跟了过来，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你好，我刚才也在那家餐馆吃午饭，无意中得知你们是做模具的。正好，我有个塑胶配件要开模，请问可以找你们公司做吗？”
弓平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突然开口说话，吓了这个女孩子一大跳。这个姓钟的女孩子顿时摸着胸口，脸色都白了。不过，等她听明白弓平的话后，摸清了弓平的来意后，才放心下来，对弓平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下班了，我还有事，要不你抽个空上我们公司一趟，找凤姐谈一谈吧。”
“凤姐是谁呢？”
弓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凤姐是我们的老板娘，刚才开车走的那个就是她了。我是跟单的，你找我，我也做不了主。”
“哦，原来是这样。那有你们老板娘的名片吗？要不给个公司的地址给我，我找上去也行。”
“这个可以，你稍等一下。”
这个女孩子当下打开了随身带的那个LV包，在里面掏鼓了一翻，摸出一张名片给弓平：
“这是凤姐的名片，你拿着，抽个空联系一下，找她谈谈价钱，合适的话，就下单过来吧。上面有我们公司的地址，你要是方便的话，跑我们公司一趟也行。”
弓平接过那张名片，死劲地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顿时在心中弥漫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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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弓平敲定了上午那两个客户的开模单。当两份签定好的合同书摆在家里那张陈旧的饭桌上时，弓平眼前一亮，挑了其中一个小的，当即掏出樊美凤的那张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请问是暖暖模具厂的樊女士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一位？”
樊美凤接到电话后，瞧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忍不住这样问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塑胶配件要开模，有意向找家模具厂来做这个模具。我找过今日星公司，但他们开的价钱有点贵，我又打听到你们暖暖公司，听说你们开的价钱向来比较合理，所以就想找你谈一谈。你看，你能开个价，给我比较一下么？”
弓平算计好了，用这个小单接近攀美凤，只要跟她“认识上”，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当然，这个小单“转交”给暖暖做，交期是不能误的，最好还能吃点差价，让自己赚一点零花钱。所以弓平故意说“已经找过今日星，嫌他们开的价钱贵”，如果樊美凤能开出比弓平开给客户的价钱还要低，那么弓平就可以从中获一点好处。既达到目的，又赚了点私人钱，何乐而不为？
樊美凤一听弓平是从今日星过来的客户，当然想尽量争取到这单生意了，于是说道：
“价钱方面当然可以放心，绝对比今日星开的要合理。只是，我还没看过你的手板，还不知道是什么零配件，这样在电话里来谈，我开不了具体的价钱给你参考。要不这样吧，你几时抽个空，上来我们公司一趟，顺便带手板过来，我看过之后，再开个价钱给你参考，怎么样？”
“这个……”
弓平当然不能跑去暖暖公司了，那样不给伍文彬、莉姐认出来了？当下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迟疑了一会，才说道：
“我恐怕一时半会离不开，要不麻烦樊女士过来一趟，在我这附近的一家餐馆见个面，咱们具体再谈，怎么样？”
樊美凤没考虑一下就答应了：
“好的，你报个地名给我，我抽个空就过去。哦，对了，这个号码是你的手机吗，我要是过去了，打这个号码还能找到你吧？”
“对对对。哎呀，要樊女士亲自过来一趟，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弓平故作歉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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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平跟姓钟的女孩子要到樊美凤的名片后，第二天就约到莉姐出来，旁敲侧击，终于从莉姐的口中，套出伍文彬与樊美凤夫妻俩的一些事情。
可以说，一年前伍文彬能从暖暖原先的老总手中，接过暖暖这家工厂，樊美凤功不可没。十年前，暖暖的原先老总拓大了工厂的规模，注入的那一大笔资金，其中有一半是用伍文彬的钱。暖暖渐走下坡之后，原先的老总无力偿还伍文彬的钱，干脆就把工厂转让给了伍文彬。而伍文彬所注入暖暖的钱，大部分是樊美凤的钱。可以这样说，伍文彬能有今天，完全依赖于樊美凤。
按理来说，伍文彬抱得美人归的同时，还从美人身上获了一笔小财富，会更加珍惜樊美凤的。然而自从伍文彬易身为暖暖的老板之后，个人意识有点膨胀了起来，加上经常应酬在风月场合中，哪有不出轨的可能？樊美凤对此是颇有微词，本来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伍文彬不知收敛，竟然在外面包了个小情人。这事给樊美凤知道后，两人大闹过一场。伍文彬毕竟是靠老婆起的家，当然强横不过樊美凤，最后草草地打发走了小情人。可是经过这样一闹，夫妻俩再也没了同甘共苦的决心，也结不成一条心了，现在变成了同床异梦，同时管理暖暖。这样一来，一家公司同时有了两个主，管理出现混乱，而且这两夫妻还是各干各的，彼此都在猜测着对方。
弓平得知这对夫妻俩的事情之后，脑中灵光一现，有了击败伍文彬的良策了。这次成功地约到樊美凤后，弓平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仇虎：
“仇虎，是我，弓平。我现在想借你几个马仔用一下，……对，可能要闹出点事情来，不过不这样做，还真摆不平这个仇人。……放心，事情不会闹得多大，不至于要你的马仔被警察全城通辑，……对，顶多是躲一两天就会没事，我只要他们象征性地干一点而已。……我也不会追究，警察就会不了了之。……没事，我也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对了，顺便帮我搞到一头台湾歌星伍佰那样的假头发，我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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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那头假头发后，原本阳光十足的弓平，顿时变得有点忧郁起来，纯得不带半分杂质的眼神，闪闪烁烁，变得有点痴，有点迷离。
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之后，再拿出原先的相片对比上一阵，觉得被一眼认出来是同个人的可能，机率不大。
嗯，弓平很满意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带上那个客户提供的塑胶手板，正要推开门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踅身回来，把大厅里的东西弄得凌乱不堪，这才推开门，下了楼，去会樊美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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