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彻底傻了
白俊义瞧见聂总走进接待室来，赶紧站起身，走上前去伸手要与他握手：
“幸会幸会，聂总，我们又见面，又合作了白某沾了你的光，跟聂总您打交道，学做生意，真是财神爷垂青，白某荣幸之至啊！”
白俊义这番话，弓平初听之下，还在纳闷他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刚才在车上，那似乎完全看不起华雄公司的所有人，现在一见到这个聂总，就像个孙子见到了爷爷似的。后来一想，弓平有点感悟了：商海中，本来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见风使舵，八面玲珑，才是做生意最好的典范。
但是白俊义似乎热脸贴了个冷，聂总只是瞟了他一眼，竟然没跟他握手，然后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像款爷似的八字一样张开双臂及双脚，一副太上爷的模样，说道：
“白先生，你还有脸来提我们合作过的事情，上次你卖给我的那批蕊片，不良率高达百分之八，退还到你们科威的生产车间，竟然找出多方措辞，说是我们工人操作失误，异致蕊片短路，既不肯包换，也不肯替我们维修，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白俊义听了，脸色微微一沉，然后笑呵呵地道：
“聂总你言重了。上次那批蕊片，不良率应该是百分之七点五，对于这种高科技的产品，搬运途中稍微不当，就会异致蕊片坏损，所以这七点五的不良率，已经是同行业当中，品质不良率最低的了。至于聂总你所说的包换及维修，我想我们在谈那次业务时，已经谈得很清楚了：产品通过仪器检测到不良的，科威接受包换；至于装上机子之后发生的不良，这个真的不排除是你们的工人操作不当，导致蕊片出问题。如果连这个，都要我们来承担责任，那无疑是把你们的产品生产风险强行推加到我们的头上，摆明是要我们做亏本生意了。况且，那批蕊片我都给聂总你有百分之三的备品，把这百分之三的备品及无条件包换不良产品的承诺，两个加在一起，我们科威已经是最大限度地做出让步了，这换作其他公司，是根本无法吃消的。”
站在聂总身后的一个男人说话了：
“白先生，不良率百分之七点五，是你们工厂的出厂检测，到了我们这边的检测，就是百分之八了。”
这个男人是为聂总圆话。
“对于这点，真的不排除是双方在运输途中导致不良率的上升。况且双方提供的检测数据，都有出入，这点很难在这里谈论清楚。别说我们行头老大科威做不好，就是别的公司，那更不用说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再一次从你手上采购蕊片，你得把上次的合作不足，给完全弥补回来，我才跟你签这份合同。”
聂总看白俊义拿出了这一次准备签署的合同，直接开门见山抢先说明。
这下白俊义的脸色，再不似先前那般和颜悦色了：
“聂总，你这是强人所难。别说安装上机子后发现蕊片不良，我们包换，哪怕就是要我们包维修，白某恐怕都无法接受，说白点，科威不替华雄的工人操作失误买单。并且，聂总，看在上次合作之后，这次的再次合作，我已经在价格上给出进一步的让利了，如果聂总硬是要在合同上，增加这一项过份要求，恐怕我们可能无缘合作第二次了。”
聂总还没说话，他身后另一个男人就开口说道：
“白先生似乎对科威是行头老大，抱着沾沾自喜和舍我其谁的盲目信心。实话说吧，对于这些高科技的产品，科技生产技术日新月异，产品质量一度上升，而成本逐渐下调，这几乎是所有的公司生存竞争的追求与要求，已经有别的同行公司做得比科威稍胜一筹了。没错，上一年是你们科威独领风骚，这一年恐怕就未必。不怕告诉你，白先生，在同行业中已经有另外一家公司，不仅给的价格比你所说的优惠价还要低，而且服务方面更能满足我们华雄的要求，你不做，自然会有人肯做。”
弓平在一旁，目睹着聂总一伙三人围攻着白俊义，才明白来之前白俊义对他所说的“剑拔弩张”的意思了：瞧白俊义跑得那么风光，我还以为跑业务挺容易的，没想到今天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也是何其的惨烈。这样的场面，要是换作弓平，他恐怕三言两语就招架不住了。
白俊义听那另外一个男人说的话，顿时就嘿嘿地冷笑了两声：
“我知道你所说的这家公司，是哪家公司。不瞒你说，科威虽然不敢在同行业中妄自高傲自满，但对于技术的更新，也自信要比同行中快速很多的。白某虽然只是一个跑业务的，但对于这方面的产品技术，还是了解一点的。不怕透露一点说吧，在这里也戳一戳人家的短，看在聂总是合作过一次的大客户上，告诉聂总知道一下对方的产品战略：人家是牺牲了产品有效使用期限的时间，跟科威集团的蕊片比较起来，起码要缩短了一半的使用年份，才把价格压缩得这么低的。华雄要是不怕在两三年之后，接收到从全国各地打来的消费者的投诉电话，那么我白某，倒真的希望华雄跟那家公司合作，至少我这次没跟聂总合作，不是我单方面的损失，而是华雄十年来的声誉损失。”
聂总听了，脸色马上和悦了一点，道：
“白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说不跟你合作，只是向你建议修改下合约的条款而已，能接收就改一改，不能接收嘛，那就先放着。但价钱方面，你看能不能再优惠一点点呢？”
“聂总，你手下的干将这么多，应该也能算得出以科威集团这种品质要求，做这蕊片的成本到底有多少，利润空间到底有多大，如果你问过他们之后，也许就不会再这样跟我说话了。我给的这个优惠价，已经是到了最保底的界线了。如果聂总你真的觉得贵得离谱，那你就找那家公司合作吧。只要聂总还做这种碟机的生产，我们就还会有再次的合作，这次合作不成功，也不是件什么遗憾的事情。”
这下白俊义摆起架子来了，刚拿出公文包的那份合同书，就要塞回去，准备要走人的样子。
“白先生，等一等。”
聂总顿时着急了起来：
“这份合同我看，不如先放在这里吧，容许我考虑几天。”
白俊义知道有戏了，当下就递过合同给他：
“聂总，你慢慢考虑，到时候有结果了，记得打通电话告诉我。不管结果如何，我跟聂总你嘛，到底也是生意上的朋友，我想这次的合作成不成功，应该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那是那是。”
聂总频点头应道。
送白俊义跟弓平出门的时候，聂总突然问弓平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姓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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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平坐上了车，白俊义看看时间，对他道：
“快中午了，小赵，我们去酒店吃午饭吧。”
然后大幅度地拐转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就跑出了华雄科技园，在郊区转了半小时，找到一家象样的酒店，当下两人进去吃午饭。
点过菜之后，在等着上桌，弓平有点愧疚地道：
“白先生，刚才在华雄公司，我没能帮上你的忙，真的很过意不去。也许我要是能说几句话，这单业务就做成了。”
白俊义看着弓平，眼神之中似乎带着种责备，让弓平不由得一阵发慌。只听白俊义道：
“小赵，上次跟东北的那个叶总谈生意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不是在公司，你都可以叫我舅舅么？你老叫我白先生白先生，多见外？我听了心里也别扭。”
啊？
弓平听他的责备，原来是没叫他舅舅？弓平还真以为白俊义是责备他在跟聂总谈判时，没帮上忙呢！可弓平无缘无故喊他舅舅干嘛，上次那番话，难道不是制造给叶总看的假象么，白俊义怎么就当真了呢？
这下，弓平终于忍不住问了：
“白、白……先生，我们上次不是骗东北叶总的吗，怎么、怎么……？”
白俊义看他的眼睛，顿时就大了：
“骗东北的叶总？怎么会是骗了？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啊？
弓平顿时有点找不着北了，只听白俊义接着道：
“小赵，你是不是嫌可婷的脾气太犟，不想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了？可婷的爸爸，即是我的姐夫，他跟我姐常年在外忙着做生意，可婷就放在外婆家，还是我一手带大可婷的。可婷的性格是有点倔，可是我很了解她，她其实对人很热情。我不知道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你俩认识多久了，不过，你第一天上班我瞧她肯帮你，就说明她是喜欢你的。你不知道，以她那么牛鼻哄哄的臭脾气，别说肯帮人，就是给人一个好脸色，都很难。所以，小伙子，可婷很难得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哦。等你跟我跑几年业务，有了经验之后，就跟她回去，接她爸爸的公司。她爸爸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将来那公司肯定是要交给她的。到时候，就算你不是那公司的老板，那你也得替可婷管理好公司的业务啊！”
啊——！
弓平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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