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谋定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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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谋定后动
弓平自从调为上半夜班后,就再难跟夏叶荷有碰面的机会夏叶荷一下班,就急着赶回去接贝贝放学。尽管这样,她有时还会留张字纸,问侯下弓平,偶尔留些好吃的,交待上白班的黄大叔转交给他。这一切在外人的眼中,似乎是做表姐的在关心着表弟,天经地义,然而只有弓平知道,叶荷姐她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让他受宠若惊,同时也哭笑不得。
这天上完夜班回来,时间已经是12点多,弓平打了的回来,进了小区,爬上了那栋破楼房的楼梯。整栋楼房就住着弓平一家,从一楼爬上八楼来的时候,楼梯间里静悄悄的,弓平才意识到,这栋楼房就打弓满失踪之后,就只住着他一个人,他是多么孤单寂寞啊!
“平哥,你下班啦?我……我来看望你了。”
门口站着个女孩子,是丁艳。半个月不见,她的身上完全没了那股妖娆的气息;她现在穿着某个酒店的工作制服,整个人看上去很文静,让人根本很难想象得到,这么一个女孩,曾经就是一个二奶。
“啊?丁……丁艳?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弓平爬完楼梯,蓦地里见到丁艳,很惊讶。瞧模样,丁艳在家门口站了应该有很久了,这个楼梯死气沉沉的,没半点别的声音,她竟然一直守在家门口等着他下班?
“上个星期天,我来找萍萍聊天,就顺便上你家来吃了顿饭。当时你上白班去了,没在家,所以你不知道我来过。”
丁艳见到了弓平,脸上露出了笑容,像极了一个前来探亲的远房亲戚,这让弓平的心窝里,洋溢了一股温暖。
弓平掏出钥匙,开了门,心想丁艳等他等到深夜12点多,要干什么呢?我不是跟她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么?她怎么……
“平哥,我现在在这附近的一家酒店上班,虽然工资低得可怜,可我觉得过得挺充实。上星期天来找萍萍,她告诉我,你这个星期要转夜班,所以我带了份宵夜给你。瞧,这是我们酒店的厨房师傅炖的冬菇母鸡汤,很补的,我没喝,特地留了一份给你。”
丁艳说着,走进来,转身把铁门关上了,把手上那个保温瓶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动手收拾厅中凌乱的东西,像是回到了她的家一样。
弓平没想到丁艳会留在这个城市里,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找了份酒店的工作。他知道,以她的存款数目,应该躲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里,过着小资般的生活,不是个问题。她却硬留了下来,弓平一下子就猜着了她的目的。
“丁艳,你的汤我会喝。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要洗澡睡觉。等我妹妹放学回家了,你再来找她聊天吧。”
弓平说完,进浴室洗澡了。他满以为说了那一番话,丁艳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洗完澡出来,却看见丁艳还在忙个不停:叠衣服啦、拿干布擦擦桌子啦、把一些碍眼碍鼻子的箱子藏进椅子下面啦,等等。这会见弓平换了衣服装在水桶里,还要帮他拿去洗干净呢。弓平只得一把抓住她的手,夺过了水桶,很认真地对她道:
“丁艳,听我的,离开这个城市吧,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你留在这个地方,只能永远活在那段不光彩的阴影里。”
弓平真的不想跟丁艳有什么发展,他也不想跟她把关系搞得一团糟,所以这番话说得很直接。
“平哥,我……我知道你嫌弃我。”
丁艳那明媚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不过她马上像晴雨表,一下子就绽开了美丽的笑容,“萍萍不在家,我来帮她收拾下这个家,也算是做朋友够交情呀。”
弓平不知该怎么来跟她说话了,只得拿了个碗,盛了碗汤,喝了。
嗯,那味道真是好喝得不得了,这种汤,可是一年到头少有一次能喝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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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艳把弓平换下的衣服洗了,忙到深夜一点多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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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傍晚六点,弓平赶去报社接黄大叔的班,其他同事都下班走了,只剩下黄大叔一个人在。
“黄大叔,你在这报社干了多少年了?”
“我?我算是聚焦报社最老的员工了,从报社开业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干到现在。也亲眼目睹着咱们聚焦报社日益壮大,看到了呆下去的信心,就一直厚着脸皮不肯走了。呵呵。”
黄大叔像所有憨厚质朴的农民工,自我揶揄地笑了起来。
弓平听他说在这报社干了十多年,于是问了:
“黄大叔,那你知道十年前的旧报纸,都存放在哪儿吗?”
“十年前的旧报纸?”黄大叔很诧异地看着弓平,“我记得是有的,好像并不多,还是我用一个大箱子装起来的。”
“给一个大箱子装起来?是怎样的一个箱子?纸箱?还是木箱?”
弓平觉得有希望了,刨根问起底来。
“小平,你无缘无故找十年前的旧报纸,干什么用呢?”
黄大叔见弓平这么急切在意的样子,顿时就在心里打了个突。
“没……没什么用,我打算在聚焦报社扎根,向黄大叔你一样,安安稳稳地干上十年八载。所以,我很想了解清楚咱们聚焦报社十年前的成长历程。”
“嗯,小伙子,有前途,不像其他热血方刚的年轻人,跟跳蚤似的到处乱跳,在哪都呆不长久,那样可不行。”
黄大叔露出欣赏的神色,拽着弓平进了仓库,在一大堆架子、箱子中翻捣了一阵,最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道:
“太多箱子了,一时半会找不出来。小平,我要赶着回去做晚饭,你慢慢找吧。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个曾经用来装印刷机墨斗的木箱,盖子上写着类似轻拿轻放之类的警告语。”
黄大叔说完,下班走了。
弓平把报社的所有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跑进仓库,继续寻找黄大叔所说的那个木箱。
仓库里的通风设施不太好,也没安装风扇,空气不流通,很闷,在里面蹲上半个小时,就大把大把的汗水像洒大豆一样流了出来。
弓平咬着牙根,一个个箱子搬开来,一个个箱子找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盖子上用红漆写着“小心火烛”的警告标语的大木箱,出现在弓平的眼皮底下。
“会不会是黄大叔记错了,可能他所说的箱子,就是这个箱子呢?”
弓平犹豫了一下,马前去,用手抓住那个箱盖,就要揭开。
“你翻乱了这么多箱子,究竟在找什么?”
原本仓库里只听见弓平翻箱倒柜的声音,突然之间,出现了另一人的说话声,吓了弓平一大跳。弓平像做贼给人当场逮着了一样,心慌错乱地转过了头,却看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是康不为。
“康、康总?我……”
弓平顿时浑身发颤,心想这下惨了,虽然我不是在偷东西,也不是在搞破坏,可我是趁报社没有人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跑进仓库里来,就算不是心怀图谋,这样的情景给人瞧见,也是一种不光明正大的行为,不让人产生怀疑和误解才怪呢?
康不为没有喝斥弓平,反而继续保持着他那很好说话的尊容,微笑着走上前来。突然,他的双手在弓平的面前摊了开来,一份陈旧泛黄的报纸,赫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我想,你应该是在找这份报纸吧?”
仓库里的灯光虽然暗淡,可是康不为手上的那份报纸的刊首,红色草书“聚焦”两个大字下面的“1999年4月14日”几个字样,一点也不渺小,很清楚地映入了弓平的眼眶之中。
“康、康总,你……你怎知我……”
弓平一看见这一行字,浑身马上打了个激灵,说话的声音都挟带着几丝惶恐。他想说的是“康总,你怎知我在找着这份报纸?”但心中立即醒悟到:康总既然知道我在寻找着这份报纸,那么,我的身份,我的身世,他不全都知道了?
康不为点了点头,道:
“你的姓名引起我的注意,从你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你。好几次我进仓库里来,看见存放在里面的旧报纸被人重新叠放过,就知道是你动的手脚。孩子,别怕,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惩罚你,也不是要责骂你。弓自强跟我也算是一个好朋友了,你的意图我很明白,我手上的这份报纸对你来说很重要,这也是我保管了十年之久的目的。孩子,我等今天等了十年了。”
康不为这番话,既让弓平惊讶,又让他感到安慰:惊讶的是,康总对他的身世、行止、意图,全然了如指掌;安慰的是,不仅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份报纸,同时还找到了一个爸爸生前的老朋友。这无疑是莫大的惊喜了。

“康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是怎么遭人陷害的?陷害他的,都有哪些人?”
“孩子,我跟你爸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认识他,是因为他在十五年前,看见聚焦报纸上刊登的一个孤儿患了种重病,急需社会热心人士的慷慨解囊,资助孤儿做换血手术的慈善通告,他主动联系上我,这才跟我认识的。我跟你爸交往不深,但对他的为人以及那份善心由衷地欣赏和折服。所以,对于你爸的死,可能我了解得并不比你多出多少。但我从这份报纸上,知道跟你爸有利害关系的,有几家公司:迅捷、华雄、全新星、再来、东边、雄心、永盛、云山、暖暖、问鼎,还有一个没有公司名称的不确定单位负责人。具体的利害关系,涉及到哪些方面,我想除了你爸外,就是这十家公司的老板知道了。”
是的,没错,弓平只知道向爸爸追债的有很多人,却不知道具体的人名,现在听康不为这样一说,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也许那些不知名的追债人,就是这十家公司的老板,或者拥有公司说话权的重要首脑人物,只要从这十家公司下手,顺藤摸瓜,要一个一个揪出他们来,不是个问题。
“康总,请你给我指点迷津,我要怎么做,才能为我爸爸报仇雪恨?”
康不为现在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爷爷在跟一个孙子说话。
“孩子,虽然我对你爸爸的死,了解不多,也不深,但我隐隐能感觉出来,你爸的死,是一个极大的阴谋。他们是有组织和有计划地害死你爸的。你如果要找他们报仇雪恨,图个暴力解决,单凭你一个人一条命显然也很难办到;并且这样做的后果,无疑是赔了你父子俩的性命,说不定还让有些仇人成了漏网之鱼。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
“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十年来,弓平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查明爸爸死的真相,以及计划着如何将仇人一个一个血刃掉。现在听康不为这样一讲,显然图一时之快的复仇念头根本无法实现。是呀,人家是有组织有计划地害死爸爸的,连法律上都难以找出绳之以法的破绽,如果他一时冲动,哪怕绑了个炸弹甘愿搂着这些仇人同归于尽,那么仇人这么多,他也未必能一一实现得了,只怕杀了其中一两个,自己就先赔掉了性命。
“孩子,就算有朝一日,给你知道了这些仇人的名字,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找他们报仇。你要把自己隐藏好,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存在他们的周围。然后你找准时机,用他们害死你爸的手段,一一干掉他们。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死掉一个,余下的也根本不能知情,就算知道一点,也不能让活着的仇人马上意识到是你找上门来。”
弓平点点头:“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全自己,实现将所有仇人一网打尽的愿望。可是,你说的这种手段,是商业手段吗?我现在一无所有,别说要在商海中跟仇家对阵输赢,就是在商海中站稳脚根,都无能为力。我该怎么办?我首先该怎么做起?”
“害死你爸的这些仇人,不是同一行业,是跟你爸原先的公司,有产业关联的行业。所以,孩子,你要是用建立同行公司,挤跨仇家公司这一做法,显然也是行不通。一方面,你不可能做得到行行精通、行行如鱼得水、行行都做得风生水起。另一方面,就算你有这样的商业天赋、商业头脑,也无法一个人从事这么多的行业,掌舵每一行业的运行,更没这么多充裕的时间,让你达到攻之行效、一一击败每个仇家的目的。商业手段有很多种,建立跟仇家同一行业的公司,只是其中一种。具体手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只是干报业这一行,要都精通这些手段,早就把对头广角报社给拿下来了。
所以,在目前你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我建议你采用‘借尸还魂’的手段,先在其中一个仇家中,寄身养命,从内部寻找突破,然后反噬掉这个仇家的公司,占为己有。一旦成功,那无疑是拥有了一副足够可以抵抗甚至跟别的对手分争抗衡的坚实外壳。并且,这一步要是真能实现的话,那么基本上你的商业平台就建立起来了。商业上的人际关系、资源、讯息等等,你是现拿现用。
另外,在实现这第一步的过程中,勤学奋进是基本的内在要求。任何成功的人,都必需具备这一成功的素质。第二条,结交对你有帮助的人,打通人脉关系这道网,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第一条你做得不太好,那么完全可以依赖这第二条来加以弥补。要我说些什么深奥的道理,我说不来,就拿古代的开国君主来说,哪个不是依赖手下的干将为其出生入死、拼死卖命?这点运用到商业中,说在同行中稳占螯魁,那是必然,而是效果好的话,极有可能是跨行击败仇家,而不用你亲自涉身犯行。对于你同时拥有这些各行各业的仇家来言,显然这第二条,才是最凑效,也是事半功倍的一条。
第三条,你必须把你的心,练成一颗狠辣、绝情、冷血的心。你要知道,你是在报仇雪恨,跟一般的经商不同。在商业的利益上,你要懂得‘无毒不丈夫’这句俗语的真正含义。凡是跟商业利益搭上边的,你必须做到狠、辣、绝,不能有半点的妇人之仁。你要是想可怜对手,那可以,那就都抛开商业不谈,单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去可怜他、同情他。但是,一旦回到各自的商业身份时,就一定不能有半点怜悯对手的时候。要知道,商业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裸的利益关系。尤其是你这种抱着复仇目的的商人,更不能在商道上,给对手一个任何手软、还击的机会,只有这样,你才能先不露被击败的破绽。至于对待你的仇家,那更是不用说了。
第二步,也是关系到你能不能将所有仇家消灭掉的至关重要的一步,在第一步的基础上,你能走到第二步,就表示着你有跟这些仇家鼎足而立对阵厮杀的实力。这时候的你,应该时刻注意着你的每一个仇家的动向,最好能把每个仇家的实力都摸了个遍,找最弱的那一个下手。另外,你得无所不用其极,各种商业手段都得施展开来,只要不留下手尾,再卑鄙的手段都要尝试一下。因为,你不是一对一这样公平的厮杀,而是一对九,千万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
你要牢牢记住‘功亏一篑’的道理。你不能被他们发现,更不能被他们击败,因为你一败,即将永无翻身之日。原因很简单,他们能联手把你的强大的爸爸干掉,也同样有能力把你干掉。”
“是,康总,你的这番话,我会深深地烙在脑海中,永远不要忘记。我现在一无所有,建立什么公司都是一句空谈,所以,我决定照你说的,采取‘借尸还魂’的手段,找其中一个仇家下手,反噬掉他的公司,占为己有。”
弓平说到这里,有点为难地道,“可是,目前我还不知道这十一个仇家的名字,怎么开始付诸行动?”
康不为想了一会,道:“高权不是在你爸死了之后,收购了科威集团吗?科威集团应该承接了你爸遗留下来的债帐,就算法律上给予了解决,也应该还保留着那份名单。你可以动用下关系,弄到这份名单,或者直接混进去,将名单窃取出来。”
嗯,弓平的复仇计划,正式拉开序幕。很明显,十一个仇家,要一个一个地“雪刃”掉,十分艰难,这中间必定要经历九死一生的过程,能不能成功,就从他迈开的第一步开始算起了。
他又是如何迈开这第一步呢,咱们拭目以待。
(停更了两个多月,收藏非但没下降,反而有所上升,所以我决定,今天开始更新《商腾》这部书。目前,我手上完全没有存稿,坐在电脑前磨一章就上传一章,很可能哪天遇到码不出字了,就会停更的危险。所以,在这里拜托各位大大们,尽量用你们手中的票票,唤起我码字的热情。另外,我也要开始买些有关商业手段的书籍来看了,毕竟写商战小说,也不能胡编乱造,即使要乱造,也得编得有门有路有看头才行。所以,云冲决定了,《商腾》这部书,得花大力气写,花大精力来写,争取写得让诸位满意。票票方面就拜托你们了,码字方面我会让各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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