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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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萧天宝的质问,马五很是无奈,苦笑着说道:“三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兄弟啊?”
萧天宝把眼一瞪,怒道:“兄弟几个就你心眼多,我对你不放心!”
马荣远远的就听到萧天宝这大嗓门在这吵吵了,此时正好赶了过来,斥责道:“老三闭嘴,当着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马荣拉着萧天宝和马五停在路边,让马队继续前行。
马荣四下看了看,见手下的骑士们正忙着赶路无人注意到这里,才压低声音斥道:“老三你就不能多长几个心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着这么多人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你说这些个话,低下的人听见了会怎么想?”
萧天宝还是不服气道:“这~这又不怨我,谁叫老五他藏私!”
马荣坐在马上抡起胳膊对着萧天宝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不长进的东西,五弟手下用的是弩箭!弩箭知道不知道?那玩意儿和咱用的弓箭是一样的吗?那是要特制的,大了装不进去,小了更不行,五弟他们就带着这么点儿存货,都用完了哪儿找去?你给他们做啊?”
“啊?”萧天宝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这没人告诉我,我哪知道啊!五弟,这~”
马五拍了拍萧天宝的肩头,安慰道:“没事,这算不上什么,兄弟之间有些误会是难免的嘛,说开了就好!不过~三哥,大哥刚才扇你那一巴掌,还真对!咱以后说话办事可要小心点儿了,咱现在手下这么多人,谁知道都怎么想的?一个闹不好,手下的兄弟们可就不好管了!”
马荣点点头赞道:“五弟说的很有道理,老三你以后说话要是再不走脑子,就回去喂马吧,再也别跟着出来了!”
……
雄阔海的伤势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是很严重。
那个汉人老者偷袭那一下子,本打算废掉雄阔海的双眼。雄阔海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型,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刻这身功夫可一点儿也不含糊。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被人偷袭,仍然让他躲过了要害,只是这张脸今后和马五一个样了。从脑门上开始一直到腮帮子,让人家斜着划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好了以后肯定是要落疤了。
左臂上的伤是最重的,多亏了雄阔海皮糙肉厚,又练了一身的金钟罩铁布衫硬功夫护体,这才没落下残废,只是一些皮肉伤罢了。
提起雄阔海来,现在山寨里没一个不服的。
昨晚上的偷袭行动可谓是大获全胜,有份参与的回来后一个个的都是倒头就睡。一百多人出去,就雄阔海一人受了伤。可是雄阔海上完了药后,骑着骆驼满山谷乱跑,一点儿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和他比起来,别人好像才是真正的伤员。
马五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分派人手修整各种防护措施,准备应付赤巾盗随后而来的拼死攻击。
看着雄阔海谷中玩耍的身影,马五摇了摇头,真是什么人什么命,没办法,这位可不是能随便用的起的,玩就玩吧,这个人形凶器关键时刻用好了可是顶大用。
马家寨的男女老幼齐上阵又忙活了五天,可是赤巾盗的影子也没看见。
马五本以为这些马贼受了这么大刺激,定会拼死一搏,哪知道人家就是守着山口不进也不退,跟这儿耗上了。
派出去的斥候传来消息,赤巾盗的马贼们每天就是派出大量的斥候漫山遍野的查探道路,大队人马天天在山口外面晃荡,就是不进来。
赤巾盗派出的那些斥候,马五可没对他们客气,各种机关埋伏都让他们尝了个遍。除了几个轻功高的带伤跑了回去,剩下的是见一个宰一个。几天的功夫,赤巾盗就损失了五十多人。
可是马五事先派人安置的各种机关也被这些人破坏的不轻,这些机关埋伏就是打个出其不意,要是让人事先知道了,这还能有什么威力?
马五的人不敢出来,赤巾盗也不敢大规模进山。两拨人马就这么耗了四、五天。
就在马五众人摸不清对方意图,提心吊胆的时候,赤巾盗却突然发难。
这几天都是马五和马荣轮换着带队埋伏在山路上,专门消灭赤巾盗的斥候。
这天正好是赶上马五带队,傍晚的时候,落日已经有大半隐在了山后,山谷中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今天也没什么收获,眼见着对方的行动越来越小心,马五觉着今天也就到这儿了,留下几个暗桩继续埋伏,就准备收队回山寨。
马五正带队往回走着,突然间,两面的山坡上密林之中乱箭齐发。
马五身边这些兄弟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成片成片的倒下。顿时山道上就乱成了一团。
这些人要都是马五带来的还好说,毕竟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可是这些人中还掺杂这不少的原本马荣手下的寨兵。
马荣本是好意,经过几天的接触,发现马五手下这些兄弟们进退得法,精悍非常。故此马荣就把手下这些寨兵安排到马五身边,好多受些训练。
这才几天的功夫,能有什么长进?这些寨兵被袭击后立时就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把警卫队员们已经列好的阵型冲撞的是乱七八糟。
马五今天出来就带着五十多人,眨眼的功夫就损失了一半。马五这个心疼啊,这些警卫队员可都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英,忙了一年多也就八十多人合格。这眼瞅着就死了好几个,能不心疼嘛?
这时候着急也没用,马五狠下心来抽出钢刀,砍倒几个不长眼到处乱窜的寨兵,大吼道:“下马、快下马!不要乱!跟我冲!想活命的就跟我来!”
这个时候坐在马上那就是个活靶子。马五急忙跳下马来侧身隐在战马身边,高声指挥身边的手下一边列好队形,一边向着密林突击。在山道上只能成为对方的袭击目标,可是进了林子就不一样了,现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杀入林中至少敌我双方都处在同一境地,谁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山路本就很窄,也就十几秒钟的功夫马五带队就冲进了密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死了七、八个寨兵,二十几匹马。
马五也没工夫心疼了,进了林子这战马的用处就不大了,一刀捅在战马的。战马受惊悲嘶一声,尥起蹶子就往前跑。
马力带着警卫队员们一直就跟在马五身边,见此也纷纷照办。这些受惊的战马发起疯来,在树林里是横冲直撞,有的一脑袋就撞在大树上,不是马倒就是树折。
马五带着人跟在战马的后面,挥舞着兵刃赶着这些疯马闷头就往前面冲。众人心里都明白越往前跑,光线越暗,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路上不时还能看见几个弓箭手,惊慌慌的跳出来躲避疯马。
马五众人更是不客气了,跳上前去就是一通乱剁。
众人在林中一口气跑出去能有五里地,这时前面早已没有了疯马。
马五往后看了看,自己人跟上来的就十七、八个,后面的追兵暂时还没上来。马五摆了摆手,让大家停下来喘口气。
停下来这一检查不要紧,可把马五气坏了。这八个警卫队员还好,虽然比较狼狈,不少人也都已负伤,但身上的武器可是一件没丢。那十几个马荣手下的寨兵身上可是一点儿伤痕也见不到,却一个个的都是赤手空拳。

马五按捺不住就想把这十几个人全剁了算了,手中的刀是紧了又紧。
有几个脑瓜灵活的寨兵已经看出不好,其中一个胆大的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说道:“五~五爷,我~我们,这~”
马五冷哼一声,寒声道:“你的手不稳,拿不住刀也还罢了,难不成你的舌头也捋不直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那个寨兵嘿嘿笑了几声,见马五和身边这些警卫队员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又赶紧的收敛了笑容。
马力上前“噼哩啪啦”就给了这个寨兵一通嘴巴,怒道:“笑、笑个屁啊!就知道笑,死了这么多兄弟亏你还笑的出来!你的刀呢,哪去了?”
那个寨兵不敢躲避,捂着脸悲泣道:“我~我也不知道,跑着跑着就~就没了。”
“嗨,你还有脸说。”马力抡起巴掌又要打。
那些寨兵呼啦全跪下了,齐声求饶,“五爷,五爷,您行行好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丢下手里家伙的!求您看在大爷他们几个的面子上饶了小的们吧!”
“是啊,五爷,求求您了!”
马五看了看身后,见此刻还是没有人追上来,但心里清楚这危险还没过去,此时可不是处理这种问题的好时候,于是沉声道:“都给我滚起来,哭哭啼啼的哪有爷们儿的样子?你们是我大哥的人,该怎么处置你们,大哥说了算。现在都给我站起来!”
马五虽说不好处置这些寨兵,可是看见他们这副熊包的样子就心中就有气,当下挥起马鞭“噼啪”一通乱抽,“快点!磨唧什么呢?认识路的头前带路,跑啊!想活命的都给老子跑起来!”
这些寨兵听到他们仍归马荣处置,顿时都放下心来,辨明了道路一个个的撒丫子就跑。动作稍慢一步,马五这鞭子可就落下来了。
十几个寨兵在前面没命的跑,马五带着警卫队员紧紧的跟在后面。在这大山里要说还是这些寨兵熟悉,虽然一个个的提心吊胆,但是翻山越岭,爬沟钻洞一点儿也不含糊。
马五看看四周的地形,渐渐的熟悉起来,这就快到山寨了。
马五跑着跑着总觉着一阵阵的不舒服,离山寨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马五突然停了下来,猛地转过身来,顿时大吃一惊。
马力跑出去几步,见马五突然不跑了,也赶忙停下身来问道:“五哥怎么了,你~啊!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跟在身后的八名警卫队员此时仅剩下三个,这三人停下来左右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队友什么时候不见的谁也不知道。
那些在前面寨兵有人扭头看了看,虽然看见马五几人不知为什停了下来,可他们竟是毫不停留,转眼间就跑的一个不剩。
马五今天**来十五个警卫队员四十个寨兵,此时只剩下马五、马力两个头领和警卫队的三个兵,五个人背靠背的围个圈子站在一起,有的拿刀、有的端着弩枪,对四周充满了警戒。
马五见四周林中毫无一点儿声响,扬声骂道:“有胆子就给老子滚出来!藏头露尾的装王八,算什么东西?”
马力和剩下那三个警卫队员也纷纷叫骂起来,这几个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可是心中早已惊惧不已,此时骂起人来更算是一种发泄,骂的声音越大越舒服。这样一来把心中的恐惧都发泄出来,也会镇定不少。
马五这些人都是社会最底层出身,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骂起人来还真有水平,江南、江北各地的方言土语,乱七八糟的掺和到一块儿,七大姑、八大姨的,对方上数十八代、下数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一个遍。
暗中隐藏之人终于按捺不住,就听到林中传来一把阴森冷酷的嗓音,“好一群牙尖嘴利的小娃娃,死了这么多人了,还是改不了这口臭的毛病,让老夫就帮帮你们吧!嘎~嘎~”
这说话之人的声音忽而在前,忽而在后,竟然是飘忽不定。
幽暗的树林之中,只有五个伤痕累累的汉子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四周不断传来这飘忽不定的恐怖笑声。
饶是马五心志坚定此时也有些恐惧,此时身边更是传来“咯咯~”的声音响个不停。马五仔细一听原来是紧靠在马五身边的一个队员,此时被吓得浑身发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马五扬声喝道:“大家不要怕,这都是些故意唬人的小把戏,敌人就在身边,大家一定要小心!咱爷~”
马五还没来的及说完,脑中突然间闪过一丝危险信号,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马五随手把弩枪向上一抬仰天射出一箭,同时大喝一声:“上面!”
只见众人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埋伏了一个黑衣人,此刻这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兵刃,正脚下头上的从天而降。
黑衣人对马五这突然间射来的弩箭竟是毫不在意,空出的左手随手一拨,弩箭便倒射而回,去时的速度明显要比来时的快上一大截。
“啪!”
“噗!”
“哼!”
马五射出的这把弩箭倒射回来,不但打掉了另一只弩箭,而且余势不减的直插在马五的肩头,直疼的马五闷吭了一声。
见此众人也不用提醒,纷纷倒地扑向四周,借助周围高大的树木充作掩护。
马五也来不及拔箭,强忍剧痛滚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此时弩枪早已丢在一旁,手中拎着一把钢刀,探头向外观瞧。
可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黑衣人竟不见了踪影。
马五心道不好,头也不回,立时就抡刀后劈。
黑衣人还真就站在马五身后不远处,见马五这一刀砍来,黑衣人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当”的一声巨响,马五手中的刀就已脱手而飞,不见了踪影。
“嘎嘎,小辈你就是这些人的头吧,你不是马荣。他们好像都叫你五哥,你是谁?和马荣什么关系?说出来,就让你死的痛快点!”黑衣人冷笑着对马五说道。
“放屁,就凭你还想要我的命,做梦!”马五右手虎口震裂,半边膀子隐隐发麻,胳膊好像都快抬不起来了。马五此时已经认出来人,正是当晚袭击他们的那个汉人老者,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面色不变的硬撑着说道。
“好一条汉子,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汉人老者口中对马五说着话,可手上一点儿也不闲着。
“哗棱棱”
“啊~!”
老者右手一抖手,那把链子枪闪电般飞射而出,眨眼间就套回来一个警卫队员。
这老者伸出他那好似枯爪般的左手稳稳的把这个警卫队员的脑袋握在手里。
“嘎~嘎!”汉人老者怪笑不停,左手高高的抬起,使这个警卫队员的双脚离地,在空中不住的颤抖。
“嘎嘎,小娃娃你倒是猜猜看,这小子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汉人老者说罢手中用力,这个警卫队员已经开始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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