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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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五和九妹当天就下了齐云峰,下山的时候马五这脑子里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青峰真人刘章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三叔没告诉,他自己也不说,听他这意思天下三大宗师在他眼里就和玩泥巴的小孩子似的,这老家伙不会是一个人在山上住太久,以至于得了什么臆想症吧?他给我这东西是什么呢?马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当下就停了下来,把青峰真人交给他的包袱打开一看,立时就傻了眼,这都是哪朝的文字啊?
眼前摆着三本绢书,都不是很厚,最厚的一本也就十几页,可是翻了半天竟然没有几个认识的字儿,也就是上面还有几副人体**脉图能勉强看明白。书下面还有一件黑乎乎的马甲,摸了摸也没摸出来到底是什么材料的织成的,拿起来掂了掂,挺沉,起码要有四、五斤上下。马五一咬牙,掏出把匕首,狠下心来在上面用力狠戳了几下,再拿起马甲仔细检查一番,居然一点事没有。好东西啊,先拿给九妹穿上吧!再翻翻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想起老和尚送的那本书,赶忙掏出了看看,一翻不要紧,马五乐了,这不是瑜伽吗?上面画着几十个光着身子的小人,或走、或立、或坐、或卧姿态不一,越往后面的姿势越是奇怪,动作的难度越大,不过身上都画着好多细线条,旁边的解释也看不明白什么意思,这难道是刚传入中国的印度古瑜伽术?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马五兄妹回到了桃花岛。岛上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丝毫不因马五不在岛上而乱了阵脚,众人各司其业,各安其事,看来马五那套后世的管理方法在这里运行的还是很好。
马五回到岛上先把九妹扔在了家里,赶忙跑去找三叔询问最近的情报。
马小七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昨天就回来了。据他讲还真有几拨人在山寨附近转悠。另外九江城里打的还是热火朝天,为这事九江城的码头上都已经好些天没有外地的船只来往了。
马五看完情报心情哪个舒畅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马五拿出那几本绢书交给三叔,看看三叔能不能看懂,没想到三叔还真认识不少字,不过都是一些**道经脉的名称和一些武学方面的专业术语。马五这个高兴啊,赶忙那笔记录下来,直接就翻译成了简体字。
一老一少忙了小半天,总算是忙完了,算了算总共完成了大概九成的翻译量,但还剩下二十多个字不认识。
马五又检查一遍没什么错误,先把这些书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三叔,这个青峰真人刘章平到底是什么人物啊?听他说起话来神神叨叨的,有点吓人。”
三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我爹临终前告诉我的:马家子孙今后要是遇到危机就可以去找他,‘青峰真人’这个名字我也是头一回听说,祖上传下来的就只有‘刘章平’这个名字,但也只能求助一次,好像是他欠咱马家祖上一个人情,还清了就两不相欠。算上你,这条祖训在马家传了五代人,具体的就只有这么多,别的祖上也没交代下来。”
马五惊的说不出话来:“五代人?一代人就算三十年吧,刘章平那岂不是最少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这可能吗?”
三叔沉声道:“这种神仙中的人物不是你我可以随意猜测的,这件事今后再也不许向任何人泄露,这是马家祖上对他的保证。”
马五点头称是,然后又把九江太守邀他进府的事对三叔说了一遍。
三叔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这种事你们看着办吧,世道不太平出门办事小心点儿!”
马五见三叔不愿再参与这些俗务,也不好再说什么,怏怏不乐的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有人唱歌,听声音不是九妹,虽然声色还有些稚嫩,但总的来说声音也算的上是婉转细腻,甜美动人了。马五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是谁在唱,也没听明白歌词唱的是什么意思,听她唱完了,便一推门走了进去。
马五进屋正瞧见,屋里的两个少女正在互相打闹,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两个小姑娘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赶忙停了下来扭脸观瞧。
九妹看见哥哥回来了,很是兴奋,三步两步就跑了过来抱在马五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小倩姐姐!”
马五打量了几眼这个自从自己进屋后,就有些慌乱的‘小倩姐姐’,大概十四五岁,个头不高,一米六左右,身材娇小玲珑,姿容秀美,虽然脸上还带着稚嫩,但可以断定再过上几年,这就是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动人尤物,但此人马五并不认识。
马五对着她点点头道:“你叫小倩是吧?谢谢你今天能过来陪小妹玩耍,马五今后必有所报。这个~,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嘛,我有这么吓人吗?”
小倩慌乱的点点头,一想不对又赶忙摇摇头,吓得还是一句话不敢说,逗的马五嘿嘿直乐。
九妹不依道:“哥,都怪你,你请人家过来玩嘛,好好说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扮鬼吓人家?吓得小倩姐姐晚上总是做恶梦。”
马五愕然:“小倩你就是我那天‘请’来的?”
小倩姑娘看了马五一眼,急忙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九妹这么快就找到玩伴了,还是这个小倩比较有心计呢?
马五想到这觉得应该探探她的来路,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微笑道:“别站着了,都坐下吧!小倩,最近我比较忙又经常往外跑,还不知道你们在这桃花岛上过的怎么样?你说说吧,想好今后去哪了吗?”
九妹听到哥哥问话,也静下来仔细听小倩想法。
小倩抬头看了马五一眼,怯怯的说道:“我们在岛上过的很好,这的人对我们也很热情,姐妹们都不想走,已经有好多姐妹决定去织布了,我也想去,可是,可是我不会。”
马五问道:“你们不想家吗?为什么没人想要回家去呢?”
小倩眼圈一红道:“我们都不知道家在哪里,姐妹中有的还是被那些恶人从小养大的,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我八岁就被恶人拐走了,现在对家里人也没什么印象了。”
九妹见此赶忙安慰了小倩几句,马五接着问道:“那你都会做些什么呢?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点什么事做。”
小倩摇摇头道:“那些恶人平时只是教我们唱歌、跳舞、弹琴、作诗,别的我什么都不会。”
马五听到小倩会作诗,心中就是一喜,当下不露声色道:“哦,你还会作诗?那我考你几个字,看你认不认识?”说罢马五把那二十多个谁也没见过的字拿了出来,这些字在三叔那里已经抄写到纸上了,正准备找人询问呢。
小倩接过后,扫了一眼,便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轻声念了出来。喜的马五是心花怒放,真是捡到宝贝了!
马五待小倩解释完毕后,对她说道:“小倩啊,你要是不嫌烦就教教小妹唱歌、跳舞什么的,先暂时把这当作工作怎么样?”
九妹一听就乐了,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倩,小倩显然也很愿意,忙点头应了下来。
马五打发两个小姑娘到院子去玩,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赶忙拿出刚翻译好的这些字,加入到三叔翻译了一大半的译稿中去。这下就全了,我倒是要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马五先拿起大和尚那本类似古瑜伽的译本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印度古瑜伽术,只是多了一些经脉**道的名称,还有一些什么轮啊脉的看不明白的东西,马五怀疑是不是那个大和尚自己把瑜伽术又改进了?想想大和尚那一身的肥肉练瑜伽的样子就好笑,不知道的人估计要把他当成一个大肉球。

马五又拿起青峰真人交给他的三本书,《纯阳真诀》?
听这名字怎么和吕洞宾好像还有些关系,难道吕洞宾就是练的这门功夫所以道号纯阳真人?翻开书仔细看看,别是什么炼丹的法子。
“夫道者,阴阳之根,万物之体也。其道未发,悬于太虚之内;其道已发,流行于万物之中。夫道,一而已矣。在天曰命,在人曰性,在物曰理……
易曰:一阴一阳谓之道。若偏阴、偏阳皆谓之病。夫人之一生,饮食之不调,气血之不和,精神之不振,皆阴阳不和之故也。故古人创内家拳术,使人潜心玩味,以思其理,身体力行,以合其道,则能复其本来之性体……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灵,得其一而万事毕也……”
这都是什么啊?马五拿着三本书看了两本半,发现书上介绍的都是道家对世界、对自然、对人体本源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看法,这分明就是在介绍道家的世界观、人生观嘛,就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方法论。翻到最后几页马五终于看到了所谓的“武功秘籍”,联想起当年爷爷在山上教的那些家传武术,马五对这本《纯阳真诀》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通过这种了解又对什么是武术?什么是武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按纯阳真诀上的介绍,练功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强身健体,以至于最后能够引发天人感应,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意思就是说练功的目的是为了有个好身体,为了下一步炼丹修道做准备。道门锻炼身体要经过三个阶段:易骨,易筋,洗髓。
“易骨:练之以筑其基,以壮其体,骨体坚如铁石,而形式气质,威严状似泰山。”
“易筋:练之以腾其膜,以长其筋,其劲纵横联络,生长而无穷也。”
“洗髓:练之以清虚其内,以轻松其体,内中清虚之象,神气运用,圆活无滞身体动转,其轻如羽。”
在这三种阶段,与之相对应的有三种练习方法,分别是习练明劲,暗劲,化劲。
“明劲者,即拳之刚劲也。易骨者,即练精化气,易骨之道也。因人身中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不合,体质不坚,故发明其道。大凡人之初生,性无不善,体无不健,根无不固,纯是先天。以后,知识一开,灵窍一闭,先后不合,阴阳不交,皆是后天血气用事,故血气盛行,正气衰弱,以致身体筋骨不能健壮。”按书上所说练习明劲之后可以使人身体骨骼强壮,以至诸邪不侵,百病不生。然后就可以练习暗劲了。
“暗劲者,拳中之柔劲也,即练气化神、易筋之道也。先练明劲,而后练暗劲,即丹道小周天止火再用大周天功夫之意。明劲停手,即小周天之沐浴也。暗劲手足停而未停,即大周天四正之沐浴也。”练完了暗劲才能再练化劲。
“化劲者,即练神还虚,亦谓之洗髓之功夫也。是将暗劲练到至柔至顺,谓之柔顺之极处,暗劲之终也。丹经云:‘阴阳混成,刚柔悉化,谓之丹熟’。柔劲之终,是化劲之始也。所以再加上功夫,用练神还虚,至形神俱杳,与道合真,以至于无声无臭,谓之脱丹矣。练神还虚,洗髓之工毕矣。”意思是说这就算是把修道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就剩下练虚还道了。又说什么“三回九转是一式”,“三回者,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即明劲、暗劲、化劲是也。三回者,明、暗、化劲是一式;九转者,九转纯阳也。化至虚无而还于纯阳,是此理也。”
按道家的说法,这套功夫只是修道之人的入门功夫,仅仅作为强身健体之用。翻了半天也没在书上找到一句话是教人如何搏击伤人的,想来道家肯定是十分不屑这种技击小道了,怪不得青峰真人说起那些武林中人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口气。马五想了想当时在山上那两个老道士,年纪都不小了,但上山下山之时腿脚强健,毫无疲惫之态,身手敏捷比之自己也不差分毫,心中渐渐开始相信这本书了。
当天晚上马五就开始修习大和尚送他的改进版瑜伽术,没想到练着练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保持着瑜伽的姿势,站起身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丝毫未有腿脚麻木之感,心中不由得对这些功夫更是有信心了。
从此之后马五就开始晚上修习改进版瑜伽术,白天按照《纯阳真诀》所载锻炼筋骨。九妹发现后也非练不可,九妹对那本《纯阳真诀》倒是没什么好奇的,就是觉得瑜伽术挺好玩的,一有功夫就开始练习瑜伽术。小倩经常来桃花居找九妹玩耍,一次无意中发现后,竟然也跟着学了起来。
半个月后九江城传来消息,就在铁骑会和巴陵帮斗的两败俱伤的紧要关头,鄱阳会的人马突然出现在九江城,会主林士宏更是亲自带队赶到九江城,和铁骑会的任少名联手逼走了‘烟杆’陆抗手。从此以后九江附近再也看不到一个巴陵帮的弟子,传说陆抗手好像还受了不轻的伤。
没过几天又有消息传来,任少名手下两大护法恶僧法难、艳尼常真亲自带队血洗了高家寨,寨子里面男女老幼一百多口一个没剩,最后还放了一把火,那个美丽的山谷此时已经是一片瓦砾了。
马五接到情报后的表情很是奇怪,不像是高兴,更不像是难过。警卫队的几个头子还没想明白马五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马五从接到情报那天起,又开始狠狠的操练这些警卫队员们,把这些队员一个个累得和死狗似的晚上都爬不上床,马五见此又教了大家一些基本的瑜伽姿势,用来缓解疲劳,改善睡眠。没想到效果非常理想,白天任凭马五怎么操练这帮队员,第二天起来,一个个还是那么精神饱满,体力充沛。
马五为了全面了解九江城的最新动态,又去了一趟九江城拜访那位九江太守闵大人。哪知那位闵大人对马五热情的不得了,非要聘请马五做他家的西席,专门教授他两个儿子闵仲达、闵仲行不可。马五推辞不过,只好说是授徒可以,必须带回桃花岛才行。哪知那位闵大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丝毫不在意他那两个儿子好似死了老爹的表情,临走时竟然还嘱咐马五打骂随他,只要不打死就行。
到最后弄得马五去了趟九江城,返到更是看不清眼下的形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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