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浮云过眼荣华散-上
展昭放下手中正在端详的玉佩，虽然是和阗美玉，却少了灵性，并不适合熔炼成法器，摇摇头，再一次看向其他的玉器：“老板，可还有上好的玉器？”第一次有了妹子，对于小玉的疼爱，甚至要让白玉堂都嫉妒——这一家人，都是宠妹子宠上天的。
“哼！”身在辽地，狗眼看人低的商家也还不少，一见展昭是一身的大宋打扮，又是书生模样，自然也就瞧他不起，那家主人甚至连回答都懒，只是用下巴点了点玉器的位置。
“你！”白玉堂哪里受过这种鸟气，当下就要挥画影砍人。
“玉堂！”颇为了解他的脾气，展昭及时拉住了他，“在人家地盘上动武，你要耶律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放？”说时，做了个眼神，白玉堂顺着他的指引一瞧也瞧见了躲在暗地里的南院王府手下，也就按捺下来，但依旧愤愤不平：“耶律朝风也倒好，让他们大辽的贵客受到市井小民这般对待，也不知是民风还是大辽本来就是这般……”那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扇子还摇啊摇，故意作出一幅十分讨人厌的嘴脸。
展昭也就是笑笑，对于白玉堂，他还是纵容偏多。虽说是白玉堂比他大上许多年岁，可实际上倒好似他要懂事许多，至于小玉，虽说已经三百余岁，却刚刚才脱离畜牲道重获新生，二哥便做主让她做了小妹，想来也是心疼这个妹子才会如此。
但是给这家老板这么一搞，展昭也失了兴致，便不再看，拉过白玉堂就离开，那跟踪了半天的人也跟在他们俩身后，匆匆忙忙。
集市上，小玉与杨毓一起身边跟着兖麒这个整天都要黏着小玉的家伙，逛街逛得倒也不无聊。
“小玉，你看那边有糖葫芦！”兖麒也就是那么一说，自己却早就跑过去端了满满的两手回来，“请你吃。”
“啊……谢谢。”接过糖葫芦，小玉又苦恼了，她哪里吃得完这么多？
杨毓一笑，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走吧。”
“喂，是我买给小玉的……”兖麒还没说完，杨毓的大白眼就让他彻底闭嘴了，更原来他还是对杨毓有心理阴影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人一招打败，当然心理不适应了。
“呵呵！”小玉一看兖麒的模样，便笑了出来，也让兖麒傻呵呵地挠了挠头，咧开嘴笑了，竟然十分憨厚可爱，原本俊俏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杨毓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拉着小玉头也不回的去看摔跤，倒是兖麒还沉浸在小玉的笑容里，在大街上笑得开怀。
忽然，一片雪白落下鼻尖，杨毓抬头，居然已经是十一月了，塞外飞雪，没有想到，这等情境下的雪花竟然是美得炫目，让人不忍融化的白。
“下雪了！”小玉伸出手去接住雪花，也不是不能用法力凝结，但却没有了自然的气息。
“一直在江南，没有想到，这世上的雪，白得这般无暇。”揽过小玉的肩头，“四妹，这雪，果然美啊……”
“二哥难道没有见到过雪么？”小玉，还不知道杨毓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杨戬的真正身份了，更不知道杨毓也才醒过来不过二十几年而已，却还是从来没有到来过北方的。
“嗯，人间的雪，还真是第一次见了。”杨毓笑了，“醒过来之后，也真就是第一次来到北方……等大姐生下小外甥，我们就回桃山，一家人过日子，不分开。”
“是了，老家该是在蜀中。”吃着糖葫芦，小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杨毓认下了自己做妹妹，可毕竟她还就是一个外人……舅舅……他能愿意给自己做干爹吗？尤其是……在沉香这事之后……虽然，在神殿里，他们也一如父女，可是……当时他是要一心求死便不肯多与自己亲近，如今呢……如今没有了沉香的羁绊，她不过就是山中野狐……
“真是个傻丫头！”杨毓摇摇头，拉着这宝贝妹妹转身就走，“等到萧太后的寿辰一过，大姐的孩子也快生出来了，四妹，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怎么会知道，又没有二哥和舅舅的眼睛……”
“还叫舅舅！”
啪地一下，小玉头上就挨了一扇子，虽然很轻，但是声音很脆。
“爹！”倒是杨毓反应过来，第一个扑了过去，“回来了！”
戬点点头，先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转过来捏住小玉的脸颊，“傻丫头，还叫舅舅。”
“我……”
“毓儿既然是你二哥，我当然是你爹。”一句话，竟然又惹出了小玉的眼泪来，却是笑着的，笑容并没有了往常的勉强，显然是打心底里的感动。
“爹……”声音很轻，但却让人心疼。
杨戬一手一个，揽过一双儿女。
在酒楼上的耶律朝风看得眼睛都要掉了下来，如果……按照冈血染所说，那李家父子很有可能是易容而成更很有可能不是父子，但……如今看来分明就是父子！
塞外的大街上，这等姿容气魄的男子并不多，尤其是一下子便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俊秀男子出现的时候，何况身边还有个美貌的少女，至于兖麒，也是容貌不俗，一行人竟然吸引了无数驻足观赏的男男女女！
走了没有多远，展昭跟白玉堂也匆匆赶来，这下子还真就是一家团圆了！
冈血染的眼，也血红了。
人家是这般的一家团圆，温馨和谐。可他……自从失去了武功，东躲西藏，江湖重要他命的人无数，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活生生吞了多少毒虫才又打通了经脉……他怎能让害他的人如此逍遥快活！手中的杯子，被硬生生捏碎：“王爷，您不知道吧，他们一家的本事，还不单单就是在武功上！”
这句话，点滴不漏地传到杨家父子耳朵里。
看看自家孩子们，杨戬忽然开口：“毓儿，有些话，告诉你弟、妹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说是去江南找瑶姬等人，顺便给董永和后羿“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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