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便如相惜酬知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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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高,毒书生,他自认自己是洞天机知天命,可如今看见眼前这精壮男子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五官并非多么出众,甚至有点……呃……面目猥琐,可眼前的男子确实是一脸的富贵相,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开门!开门!”男子精瘦的拳头抡在江宁酒坊的门上,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咚咚”声。
“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精瘦的黑衣男子就十分不老实的跳了进来:“小主人,小主人!”
“喂喂,你找谁啊你!”蒋平见着人贼眉鼠眼就不喜欢,更何况外面还站着一个更加贼眉鼠眼的老头子!“还有那个老头儿,你是干吗的?”
“请问,江宁女是否在府上?”季高开口,褶皱堆积的五官因为他的笑容此刻更加堆积了。
“干娘?”蒋平现在是十分羡慕阿敏的嗓子了,就他,怎么喊破喉咙都不会把所有人召集起来的,“你找干娘做什么?还有那个瘦子,你们都是干嘛的?”
“找人。”被称作瘦子的人也不生气。
“在下是江宁女的故交。”季高自认为自己还是仪表堂堂的,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自己要比那精瘦的黑衣男子强得多。可他没有想到,蒋平号称智囊可不是白来的,他那眼睛里的算计悉数落到蒋四爷的老鼠眼里。
“既然二位都是找人的,请进吧!”蒋平嘿嘿一笑,摇着羽扇引路。
走进房间,就听着风风火火的一声:“小主人!”精瘦的身子就扑了过去……杨毓却是十分习惯的直接抢过白玉堂已经没法拿的那把扇子展开,挡住了那块如闪电的身法——来人,正是哮天犬。
“嘿嘿……”哮天犬也不恼,直接蹲了下来让杨毓摸了摸头。明明应该是万分诡异的镜头,可看在别人眼里却十分和谐。
尤其是季高,虽然眼前少年的容貌与展昭十分相似,可却又满是天然的尊贵,绝非凡人——如果能为襄阳王所用……一张老脸马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
“季先生到访,实在是蓬荜生辉!”江宁婆婆也看到了季高,说是故交,这季高的本事也着实让江宁婆婆佩服,“小崽子们,快给季先生见礼。”
五鼠展昭一一见礼,方才分了宾主落座。阿敏拗不过太子,只好坐到李无梦旁边。
“季先生,这位是展昭的朋友,”江宁婆婆指了指李无梦,“李无梦,李小子,比起我家的这几个娃儿可要乖多了!”
哮天犬一听有人夸他家小主人乖,差点没憋住笑,好容易在杨毓的铁抓下硬生生咽下了爆笑,又觉得自己几乎内伤,便耍赖的把头直接送给杨毓说什么也要杨毓多揉几下才甘心。
“小宝也要!小宝也要!”显然,太子十分不满杨毓对哮天犬的好,挣脱了阿敏的怀抱直接扑到杨毓怀里,“无梦哥哥抱!”
这次,杨毓并没有一如既往的抱起小宝,反而把他推回去:“小宝乖,回你娘那去。”也不管太子怎么个委屈怎么个伤心,杨毓此刻心情也不大好——只有哮天犬一个人回来,难道他爹……回了天庭?可看哮天犬的意思,应该没有那么郁闷。
季高倒是不很在意李无梦对自己的无礼,反而对阿敏和太子很感兴趣,甚至提出要给阿敏跟太子号脉调养,这让江宁婆婆很高兴,可五义跟展昭却全然没那么开心——尤其是整天被绑在一起的某两人。

天色将晚,杨毓也不吃饭,抓着哮天犬就进了屋:“天叔,快告诉我爹他怎么样?”
“主人让我去太主人那送信儿,然后太主人就打发我过来了。”哮天犬笑着在墙边蹭了蹭后背,“不过,嘿嘿,信儿我带来了。”邀功似的,拿出了玉简。
杨毓接过玉简,透了些许的灵力。
广寒宫中寒彻骨,离恨天上恨难当。
三千多年前的过往,看得杨毓热血沸腾。
“啪!”玉简碎。
“嫦娥!”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贝齿,杨毓恨不得现在就去月宫撕碎那个伪善假清高的月宫仙子——臭蛤蟆!
“小主人?”
“天叔,想来爹爹跟祖母是帮我报仇去了,哼,三界之中,已无人能出我父左右,死蛾子,你死定了!”
“啪嚓”桌子碎了。
“小主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跟那个嫦娥怎么还扯上关系了?”
杨毓看了看地上的碎屑,一挥手又恢复原状,“天叔,这件事情本也不该瞒你。”于是,从开天辟地开始到如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妈的这蛾子,我……我把她当兔子烤了吃!”哮天犬可不含糊,狗,就是忠心,打他骂他都可,就是不能对他主人家出手。
“天叔,当心吃出一身的蛤蟆毒来,到时候可就是癞皮狗了。”杨毓忽然又高兴了,报仇的事想来是有人帮他的,那他现在,自然就有时间来玩那倒霉的老鼠和可怜的猫了,想到这里,心下高兴,拉开了门就要出去会会那个季高。
刚走出去,就听见白玉堂的咆哮:“娘,阿敏呢?”
“阿敏?你现在要改口叫妹子啦,你娘我已经认了她做女儿了,臭小子!”江宁婆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我已经让她跟季先生上京,刚刚就出发了。”
“婆婆,护送太子跟敏姑娘是展某的职责……”
“臭猫,阿敏是我妹子,总要跟着她,你是不是对她心怀不轨?”白玉堂纯粹的无理取闹。
“展大哥对敏姑娘是否心怀不轨无梦不知道,不过……”杨毓笑眯眯的推门而入,“那季高对太子可是的的确确的心怀不轨。”
一句话倒给江宁婆婆气得不轻,季高本就与她是旧识,李无梦这句话完完全全否定了她的相人能力不说,还拐带的把老朋友给骂了,这还得了?“李小子,有什么话你就给我说清楚,季先生可是我的朋友,你这样说他是不是就把我也绕成了坏蛋?!”
“婆婆此言差矣。”杨毓一转手中的玉箫,“季高,三十年前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书生,虽然没有武功也照样能杀人于无形,况且此人空有才华却无以施展,婆婆以为,这种人最容易为何等人所用?”
“哼,老婆子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什么毒书生药书生!”
“婆婆自然没有听说过,”杨毓也不着急,慢悠悠走了两步,“季高为人何等聪明,怎么会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的身份。”
江宁婆婆虽然是嘴上不认,可心里也还是胆突儿的,更何况看李无梦的胸有成竹,也让她着实担忧了,毕竟,她还不是白玉堂那般脾气。
但几句话,却让展昭着急不已,也不管二人还往下说什么,扯着白玉堂就冲出了江宁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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