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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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觉得自己好像无论如何走不出那个梦,叫威廉的人已经走了,那个浅淡的灵魂也随之消失,只剩下自己
好像所有的痛楚终于回归自身,喧嚣着这个世界可以伤害他,如此真实的痛感和以前相同又不同。
四周到处都是枯树上的乌鸦,不断的落下来,落下来,好像要埋葬了他……
最后的时候出现的是谁的脸,眼神柔和的让他害怕,那不属于他,他只能自己走出去。
白九停下脚步,回过头张望了一下,只有一路的枯树,黑色和银色的乌鸦……
转过头来,还是黑色和银色的乌鸦。
他忽然对这密密麻麻代表着死亡的鸟恼火起来,狠力挥了一下手,猛地打散眼前的乌鸦,走开,都走开!
无数乌鸦被惊飞,却有更多得落了下来……
他慢慢得没了力气,抬起头仰着脖子看了看天空,满天都是要埋葬他的乌鸦,赶不走,杀不死,消不灭,无穷无尽……
他突然感到一阵绝望,然后直直的向后倒去,漫天的乌鸦终于找到了食物,覆盖了他,甩不开也逃不掉,他却知道他再也不是自己了。
眼前只有黑暗,让人觉得永远也走不到头,很烦躁更多的是害怕。感觉不到身体,失去了五感,看不到也听不到甚至连感觉都不再有,谁来救救我?
尤尼婶婶,救救我,我很害怕。
黑暗没有尽头,一直向前走,是在向前吗?是在走吗?还是根本没有移动过?
威廉?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吗?
心脏还在跳吗?血液还是在流动的吗?他已经死了吗?
妈妈。
依然只有黑,甚至怀疑这真的就是黑吗?黑色是什么?
可是白九不再开口求救,他没有了可以求救的人。
喉咙很干,口很渴,脑袋有点发蒙,晕乎乎的睁开眼睛,金色柔软的头发铺在床边,昨日还是高高在上贵妇人,今天睡得像个甜美的天使,只是为什么是皱着眉的呢,伸出手来,轻轻抚平皱起的眉头。幸好,梦里向妈妈求了救,于是白九可以安心的睡了。
等白九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是在一张一场柔软的床上,四周是金、白、红三色交织的床幔,还没来得及看装饰呢,就发现了杰诺大叔,也就是福伯正在发呆。
“福伯,我想喝水。”
喝足了水,脑袋还是一跳一跳的疼,“我这是怎么了?”
“您已经发烧昏迷两天了。不管是使用牧师的治愈魔法,还是药物作用都不大。医生说您是之前一直精神紧张,突然放松下来,把以往积压的疲惫和伤害都爆发出来了。”
“我生病了吗?”就着福伯在床上摆下的小桌,喝了一口汤。
“是啊,夫人一直陪着您,不久前刚离开。”
“那现在我们是在哪?”几样清淡的小菜,一块软软的蛋糕,白九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赫斐斯托斯家的城堡。那天您睡着觉,突然开始高烧昏迷,我们通知了夫人,就把您用狮鹫兽带到这里来了。”
“福伯,我好多了,您也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嗯,麻烦您通知一下赫斐斯……,我的母亲,我已经醒了,不用担心我。”
生病,这对白九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他以为这幅可以不断再生的怪物体质可能永远都不会经历生病呢。为什么会突然放松下来呢,因为梦见那个小小的灵魂和一个人类或者是真的是神灵的对话吗?那个人让自己感觉轻松了呢。身体内的疲惫和伤害爆发出来引起的高烧,如果有人知道这幅身体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的话,会吓傻的吧?应该是心累了吧。

不过白九现在感觉很好,如果一定要找个形容的话,他觉得这是他的身体了。从前一直觉得对这个身体,对他背后的故事丝毫不感兴趣,这不过是个皮囊罢了。现在却不同了,准确地说,他的身体和灵魂第一次完全的契合在一起了。
白九以为赫斐斯托斯女大公,他的母亲,会很快赶来看他,于是老实躺在床上等着。天渐渐黑了下来,书远过来点上了灯,他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
第二天一早福伯帮他整理好衣服,洗漱完毕,要去和女大公一家吃早餐。
“我可以称呼她赫斐斯托斯公爵吗?”白九有些犹豫。
“可以。”福伯回答得很干脆,白九想福伯也是可以理解一个孩子对一个几乎陌生的女人是张不开口叫妈的。
一个女管家领着白九和福伯到了餐厅。餐厅很大,中间是一张长桌,四周有几件大型瓷器,可能因为这里有些暗,青石墙壁和高高的穹顶上是闪耀的灯光。长桌四周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坐在正中的正是莎莉﹒赫斐斯托斯女公爵。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俊朗温和的中年人,明明金发碧眼的他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可亲可敬。
再然后是几个孩子,白九还没来得及细看,女大公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引路的女仆和福伯都给她行了礼,白九有点不知所措,说实话,他是不知道现在他该行什么礼的。
好在女大公并没有让他行礼,就先过来拥抱了他一下,这次算是糊弄过去了。
“唐,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丹尼﹒文森特,你可以叫他丹尼。是我的丈夫。”
白九觉得头有点晕,谁能扶我一把?敢情还真有继父啊,不用问那几个孩子八成也是兄弟姐妹了。知道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果然是不同的,而且福伯说那边的家里还有继母和兄弟姐妹,怎么觉得这么乱套啊?
“这是索非亚,塞德里克,还有帕梅拉。你的弟弟妹妹。索非亚十岁,塞德里克七岁,帕梅拉五岁。唐,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啊。”
Sophia,苏菲亚是智慧的人。
dr,賽得里克象征戰爭統帥;慷慨的。
Pala,帕梅拉说的是令人心疼,又喜恶作剧的小孩。
“每一个孩子自出生就受到了祝福,那么我呢?”白九这样想着,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那对父母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期待给我起名叫做唐的呢?这个名字现在想来是冷冷的,没有爱意在里头。嫉妒吗?明明不想卷进是非,也并没有把他们当作父母的,为什么在意了呢?是因为身体的意识让我已经默认了这个身份。还是因为知道这个身份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归属?唯一的归属。”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是唐,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一刻起,白九,唐﹒赫斐斯托斯﹒赫尔墨斯走进了这个世界,落入了十丈红尘,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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