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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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家里的人都在忙着秦宝琴的婚礼。
受秦政委托管理秦氏服装厂的秦通,却不在秦氏服装厂里,躲到了焦宏的四合院中。
一看到焦宏,秦通便劈头盖脸地叱骂到:“好个焦宏,你居然敢对我父亲无礼!”
“你说什么?我的秦大少爷!”焦宏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敬着秦通。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躺在焦芳房间里的秦通,心中甚是不解,为什么平时对自己很尊敬的焦宏,今天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确实,秦通也太放肆了。不但大白天大大咧咧地闯进焦宏的四合院中,象出入自家一样肆无忌,有时还当着焦宏的面与焦芳亲热。这不能不说对年轻的焦宏的轻视。
“你敢蔑视我,等我继承了家业,看你还敢如此无礼!”秦通心中想着,双手手支头,凝神不语。
“焦宏!焦宏!……”窗外传来了叫声。
一连叫了好几声,不见任何回音。
“焦宏!焦宏!……”窗外依然叫个不停。
“妈的!什么人?一直鬼叫着干什么?不知道老子心烦吗?”秦通心中暗骂着,忍不住走了出去。
一个身穿便服不拉练的年轻人,在大厅里大声叫着。
但见这个年轻人头发凌乱,双手插在裤间的口袋中。
秦通一看,不觉气从胸口升起,心中暗骂着:一个无赖也这么猖狂。
“不在!”秦通大声回答到。
年轻人双眼注视着秦通,露出不愉快的神色。
“一个地痞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嚣张,看来焦宏这个老大当得也不怎么样?”秦通心中想着:“看来本少爷今天要替焦宏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无赖!”
“看什么看!难道你是聋子,没有听到我说焦宏不在!”秦通生气地冲着年轻人说到。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年轻人看了看秦通,大声问到。
“妈的,你小子也敢这么无礼!”秦通暗骂着,说到:“你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别人房子里鬼叫着!”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不是找你,我找焦宏!”年轻人回答到。
“你难道没有看到这里没有人吗?蠢货!”秦通生气地大声骂到。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张口就骂人!”年轻人回敬着。
“哈哈哈!……”秦通大声嘲笑到:“蠢货!”
年轻人一听,双脸上的青筋暴跳着,大声说到:“你是什么东西,你再无礼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老子不找你麻烦,就算对你客气了!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的狗而已!”秦通大声说到。
“你骂谁是狗?”年轻人生气地握住拳头,大声问到。
“哈哈哈……这里还有别人吗?这里只有你这只乱叫的狗!”秦通大声嘲笑到。
“你!……”年轻人说着,握着拳头就要往上冲。
焦宏正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年轻人,双脸露出惊讶而高兴地神色,说到:“郑苒主任,你什么时候来!”
“郑苒!”秦通一听到这个名字,感到很熟悉,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急忙回忆着。
“郑苒!郑苒!……”秦通一直不停地叫着,立刻想起父亲跟自己说过这个人。
据父亲说,不久前县委办来了叫郑苒的年轻人,中江市的师范学校毕业,文革之后的中江市师范第一届毕业生,担任县委办副主任,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

据说,他是郑书记的私生子,郑书记有意把他培养为接班人。这些只是别人的传说,谁也不知道是否是这么一回事,因为郑书记的老婆从来没有来过江兴市。
“不可能,不应该是他!”秦通心中想着,看了看一眼狠狠盯着自己的郑苒的年轻人。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极其不讲究,简直不修边幅,只是双眼之中有着一种不可琢磨的眼神。
看到郑苒紧紧盯着秦通,焦宏心中一惊,心想:眼前这个秦氏的混世魔王,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市委书记的大红人。
“郑主任,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兄弟!”焦宏急忙为秦通解围。
“这位就是秦氏服装厂的秦大公子!”焦宏指着秦通说到。
“原来是秦大少爷,怪不得脾气这么大!”郑苒说到。
秦通双脸通红地站在原地。
“郑主任!走,到我的房间里!正好向你请教《资治通鉴》中有些不懂的章节!”焦宏急忙往上推着郑苒,走上自己的书房,一手往身后向秦通摇晃着。
秦通郁郁不乐地走进焦芳的房间,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自己无缘无故地得罪了郑书记的大红人。
秦通又躺到焦芳的床上。窗外传来传来焦宏和郑苒的议论声。此时,焦芳悄悄地走了进来,坐在秦通的身边,看到秦通不语,初动情怀的少女抱住秦通的头,放到自己的双膝上,轻轻地吻着秦通的脸,喃喃地说到:“秦通,你可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一直没有娶老婆?”
秦通并不回答,心情不愉快的他,神情严肃地闭着嘴,故意将头转向一边。
不知道内情的焦芳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又屈身在秦通脸上亲了一口,说到:“我哥哥一直不娶亲,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而考虑,你可知道?”
“为了我们?”秦通一听,急忙转过头,问到。
“是的,你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可我哥哥并为此事而责怪我!我哥哥说过,要等我成亲以后才娶亲!每每听到这话,我心中便会难过!”焦芳说到。
秦通淡淡地看了一眼焦芳,说到:“好了!好了!我不久就会娶你为妻,别再絮絮叨叨的!”
看到焦芳有些失望的神色,秦通说到:“你告诉我,你家里怎么来了一个陌生人?”
“你说的是郑苒?”焦芳问到。
“郑苒以前是否来过?”秦通问到。
“有,这是第三次!”焦芳回答到。
“哦!”秦通突然坐起身来,双眼紧紧地盯着焦芳,表情与平常不一样。往日,秦通用有力的双手粗暴地抱起焦芳,眼神锐气逼人,但今日,秦通的眼神中却隐藏着一种冷漠的野心。
焦芳看到秦通可怕的眼神,妩媚的摇着头说到:“你的眼神真得很可怕!”
“焦芳!”秦通双眼中的目光中不时地闪烁着。
“恩!”焦芳低声回答着。
“焦芳!你爱我吗?”秦通说着,声音有些颤抖着。
“这还要问吗?”焦芳心中想着,把手放到秦通的膝上,像一只小狗般歪起脑袋,看着秦通,显得楚楚可怜。
秦通目不转睛地看着焦芳。
刚才郑苒那傲慢而无礼的双脸在秦通心中掀起波澜,让他久久无法平静。昨天,他为了表示自己对郑苒的上司郑书记的忠心,也怂恿焦宏对自己的父亲施加压力,但也无法改变顽固的父亲。今天,却无缘无故地得罪了书记的大红人,不知道书记知道后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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