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稚子童言笃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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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炼人皇正欲进入木屋,恰在此时那木屋之中却是跑出一个少年来,莫非就是那式家之人口中所说的炼人皇的儿子,可是那少年看似不过十岁的模样,炼人皇可是已经活了千年光阴啊,真是不可思议那少年急速跑下木梯,一脸的喜色,不过这双眼却是往炼人皇的全身看去似在找寻什么。
“爹,你怎么一去便是一个多月啊,直到现在方才回来,羽儿可是好生想念爹爹啊。”
这少年正是炼人皇之子炼羽,他虽然说这话,但是这搜寻东西的目光却没有停下。炼人皇一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着实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甚是嗜吃、贪吃,而且吃的量还很多,但就是不长肉,这未免太过于奇怪,但是自己已经检查过几次了,炼羽的身体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到了后来,便也就由着他去了。眼看炼羽这般动作,分明是在找寻吃的东西,炼人皇知晓,却没有点破。
“羽儿,在为父离去的这段日子里面,你有没有认真的学习啊,是不是又偷跑下山了?”
炼人皇说着话的时候,眼中满含无尽的关爱之情。每次看到炼羽,他都会不由得想起炼羽的母亲羽非蓝,便是有时候对炼羽有些怒意,也会很快的消去。儿子成长得很快,而且这心性更是成长的迅速,一点都不像十岁少年。炼羽在很早之前便不再害怕黑暗与孤独,或许是在他五岁之时便已经养成的吧。在这雪山顶山已是住了四年有余,可是想起来却是自己大大的不对,陪伴儿子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两年罢了。所幸炼羽心性爽朗,便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倒是让自己有些欣慰,同时却也有些愧疚。炼羽天性好动,亦很是聪慧,本着让自己的儿子别太过于脱俗离世,炼人皇也曾今带着他出去过几次“登天峰”,谁料那炼羽竟然记下了进出“绝仙阵”的步法,趁着自己外出之际,偷了几次空闲下山游玩。起初炼人皇见儿子也没有什么异状,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没有过得许久,这炼羽却是变得有些“痞”,有些“滑”了。炼人皇百般开导,却是丝毫无用,于是他便从山下带上来大量的书籍,无论经史子集,一股脑地全收了上来,盼望自己的儿子能从中得到益处,慢慢地改去自己身上的陋习。可能是“三方镇”对于炼羽来说已经无多少吸引力了,又或者是自己带上来的书的作用,自此以后这炼羽却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峰顶看起书来,没有再偷下山去,虽说那些个陋习没有尽数改掉,但是至少不会加深了,炼人皇对此也很是欣慰。炼羽一听父亲之言,却是收回了盯着炼人皇手中物什的眼光,抬头挺胸,一手负于身后,便如同书生一般,一副煞有介事地模样。
“羽儿此时已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了,爹爹说我偷下山去,这可是有点辱没斯文了。孩儿昼夜苦读,很早之前便已经览完了‘搜神记’与‘镜花缘’,现今正在评阅‘三国志’,日子虽短,倒也有些心得。有点闲暇便只为了果腹就餐,闲时逗逗鸟,赏赏花,弹个小琴,画个小画,只为了陶冶情操,是为雅志也,又哪里有空下山嬉戏,那般孩童之事岂非读书人所为。今日日已薄暮,孩儿已觉腹中有声,不知爹爹可否带了些许吃食,还请速速拿来,待孩儿早些吃毕,也好早些去聆听先圣的教诲。唉!真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炼羽一副书生雅士的模样,说的有板有眼,直把炼人皇听得瞪大个眼,张大嘴巴木在当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已是被他给吓住了。一会儿,炼人皇方才晃过神来,脸上满是怒意,一个暴栗敲在炼羽的头上,痛的炼羽大叫出声。
“哼,装模作样,是不是又痒了,想让为父帮你挠挠吗?”
炼人皇作势又要打,那炼羽连忙躲开,却是一脸笑意的接去炼人皇手中的东西,不过看那模样分明是在找寻吃的,炼人皇一看心中无奈一叹,不过心中的怒意却是消失无踪了。
“爹爹,我可是说真话啊,你下山的这一个月,我除了定时去看娘亲外,其它的时间都是用来看书的。你从山下带上来的诸如‘大学’之类的书籍好生无趣,还是侠义情仇、光怪陆离之类的书要好看多了。我现在看的是‘三国志’,里面的赵子龙那是我最崇拜的了。看他长坂一战,背负刘禅,独自一人冲杀于曹军之中,好不勇猛,真个是‘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唯有常山赵子龙’。爹爹,我长大了也要做赵子龙那般的英雄豪杰,你说可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炼羽却是收回了四处寻找吃食的目光,两眼定定地看着炼人皇,脸上一片向往、崇拜的模样,眼中光芒闪动,显然方才之言乃是出自肺腑,是炼羽的真实想法。炼人皇一听炼羽此话,心中也着实高兴,身为“不死剑皇”炼人皇的儿子,又怎能没有战意,没有豪气。
“不过可惜爹爹的功法却是不能传授与我,我要想像赵子龙一般,怕是难了啊。”
炼羽说完此话,原本高兴地脸瞬间变苦,眼中的光芒已然黯去。对此,炼人皇却也无丝毫办法,对于自己的一切,炼羽并不知晓,他自是有苦衷,不能将自己所习传授给炼羽。炼羽对修真一路兴趣甚浓,其坚心比之池缺也不遑多让。炼人皇不能授技于他,只能传他些防身御敌的武功,炼羽对此虽然有些黯然,但是仍然每天坚持练习。炼人皇几次下山,除了找寻药材外,便是想寻找一部修真功法与炼羽,可是那修真功法却又岂是能轻易找到的?而各门各派对自己的门派秘籍又甚是宝贝的很,炼人皇也不屑偷取,是以长久以来都未能如愿。
“羽儿,你当真想做赵子龙一般的人吗?”
“当然了,男儿一生,自当为英雄豪杰,持枪跃马,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这才不虚此生啊!”
炼人皇一听炼羽此言,心中略一思索,而后仿佛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微微一笑。
“羽儿,只要你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你便能做到,武功法能皆是次之,重要的是你的心,心中所执,当可成事,你以后一定要记住啊。”
“是吗?”
“那是自然地了,你可是我炼人皇的儿子,又怎是那些个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说完,炼人皇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居然还向外冒着热气,要知道这炼人皇离开“三方镇”可是好久了,这纸包居然还冒着热气!看来是炼人皇用元气护住,使其热气难以外泄的缘故吧。炼羽一见,抽鼻子一闻,便是迅速放下手中方才从炼人皇那里接过的物什,而后迅速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却是几个皮黄酥脆的“葱油饼”,这可是炼羽最爱之物了。炼人皇见炼羽这般模样,脸上笑意渐浓,他伸出手关切地摸了摸炼羽的头。炼羽一见这“葱油饼”,原本的伤心、黯然已然消去,也不管油腻,右手抓起一个,便立即送入口中。
“嗯,原来爹爹把它藏在怀中,难怪我找不到!嗯,好吃好吃,爹爹你也吃一个啊。”
说着,炼羽拿起一个,却是直接塞向炼人皇的嘴巴,炼人皇用手接过,又放回了炼羽手中的纸包中。
“爹爹不吃,你吃吧。”

炼人皇拿起被炼羽放在地上的物什,而后上了木梯,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迎面的是一张造型奇美的木桌,这张木桌乃是从一棵树的根部取材,经过千镂万雕方成,中间镂刻着山水云雾,更有仙鹤灵猿,甚是漂亮。在桌子的四周还放着几把木椅,却也是漂亮至极,这些个木雕精品,其雕刻细腻,栩栩如生,便是说之鬼斧神工也是不差的。放在此间,却也是暗合了此间的寓意。炼人皇将手中的物什尽皆放在木桌上,而后倒了杯水,递给随后进来的炼羽。
“慢点吃,来,喝口水,别噎到了,看你这模样,活像几天没有吃饭一样了。”
炼羽嘴中塞满了“葱油饼”,一手接过炼人皇的茶杯,却是兀自咀嚼了半天,才将满满一嘴的“葱油饼”咽下肚去。那“葱油饼”色泽金黄,香脆诱人,而且每个皆有的巴掌大小,从炼羽接过来直到现在,也不过短短的功夫,原本纸包里面的五个“葱油饼”却只剩下两个了,这个吃速,这幅吃相,倒真是象炼人皇方才所说的“几天没有吃饭”了。
“嗯?爹爹,难道你不知道,只有这样方才能品出这‘葱油饼’的各种味道吗,正所谓这个……那个……啊,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炼羽俨然一副大人模样,不过他那孩童的体型配上他说话的语气和形态,倒极是搞笑。还从未听说过品“葱油饼”要狼吞虎咽方才可以,炼人皇也不接话,看他的模样,显然对此已经习惯了。特现在可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些个陋习都是他下山染上的,你弱此时接话,与他辩解,他便会用更多歪理,亦或是本就毫无相干的事情来辩说,搞得你无言以对,这时候,他还会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一手负后,一手摸着无须的下巴,煞有介事的说着“施主又何必太过于执着呢?要知道万物到头终是空”这类的话语,让你气愤至极。是以,炼人皇也不和他辩解,只是摇了摇头,而后拎起桌上物什之中的一个黑色布包,转过身走向了右边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房门甚是奇怪,颜色泛青,隐有光芒,而且还冒着丝丝的寒气。炼人皇一推开那扇门,一股浓郁至极的药味瞬间汹涌而出,充满了这间木屋。看来那扇怪门居然还有隔绝气味的作用,看它冒着丝丝寒气,应该还有保鲜的作用吧?这等宝物,也不知道这兵赤囚从何处找寻到的。这间房间乃是一处药房,里面唯有一张大木桌,一个大药柜和一口大缸。那木桌上零碎地摆了些杂物,那口大缸却是盖着盖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那个药柜共有四层,一层六个药屉,一共二十四个药屉,这些个药屉比之一般药房的药大很多,而且这药柜,还有这药房四周墙壁所用的材料居然和那木门一般无二。炼羽一见炼人皇进了那药房,瞬间眉头紧皱,速度放下了手中的“葱油饼”,仔细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而后跑进了药房。看见炼人皇从那黑色布包当中拿出的那些个药材,炼羽脸上的灰色陡然又增多了。
“爹爹莫不是又要‘煮’我了吧,都‘煮’了八次了,可以了吧。”
“嗯?‘煮’,什么叫做‘煮’?”
“难道不是吗?前几次都是你在下面烧火,再在‘锅’里面放上‘汤汁’和‘佐料’,让我泡在里面来‘调味’,这还不叫‘煮’还叫什么啊?”
炼人皇一听炼羽此话,大是无奈,他居然将药浴比作“煮”,将药材比作“佐料”与“汤汁”,着实让人无语得很!
“就算是‘煮’吧,那你又怎么知道的呢?”
“爹爹可是小瞧我了,你前八次放在‘锅’里面的‘佐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熻莲’、‘九子虫草’、‘旭墨草’、‘鬼头菇’、‘凤蛇涎’、‘焱极籽’、‘铁秋花’,而这‘汤汁’则是‘龙冻胶’。你方才布包里面的除了‘龙冻胶’外,其它的皆有,而‘龙冻胶’我记得那口大缸中还有半缸哩!爹爹辛苦出去采来,不是为了‘煮’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个药材乃是炼人皇辛苦采来,炼人皇神通非常,所采药材必是天地宝药,这炼羽居然将这些个天地宝药比作“佐料”和“汤汁”,若是被那些个医药国手听见,怕不由得要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吧。炼人皇却也不恼,脸上看似还有些高兴。
“嗯,听你这般说,你知道这些个药材的名字,那你知不知道它们的药效与出处呢?”
“爹爹是要考我吗?那你这算盘打得却是失败了,我可是全都知道的。”
“我不信。”
“哼,我若是全部说出来,爹爹能不‘煮’我吗?”
“你先说说看。”
炼人皇心中暗喜,对自己儿子的脾气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炼羽最怕激了,对于这医药一途,炼羽向来不喜,不过几番激将,却也让他记下了许多,炼人皇很是高兴,自此坚信,对儿子还得用激将!
“说就说,这八种药材,样样都极为珍贵,不但对于凡夫俗子来说,便是那些修真之辈对这些个宝药也是垂涎得很。先说这‘汤汁’‘龙冻胶’吧。
‘龙冻胶’,乃是生于热带海域,一种四寸大小的似蛇的怪鱼死后所化。这种怪鱼名叫‘伪龙’,‘伪龙’平素长潜于深海底部,是以其身体在长期高压之下变得很是坚韧,而其死后,身体便会化作一小团大约半寸的胶状物质,这便是‘龙冻胶冻胶’可以入药,服之有强体活络的功效,比之一般的强体之药,其效用可逾百倍。大约二寸大小的‘龙冻胶’让普通人服下,其身体便可臻至普通刀剑砍之而不损的地步,甚是奇妙。不过这‘龙冻胶’的效用也仅限于此,只要人服下后其达到普通刀剑难伤的地步了,服食再多也不会再有作用看了。‘龙冻胶’的珍贵不但因为它的奇特效用,更因为它的稀少与采集的困难。‘伪龙’似大象一般,有一个专门的墓地,是以这‘龙冻胶’只会出现在墓地之中,因为‘龙冻胶’只有‘伪龙’在它们的墓地之中安然老死方会出现。这宝物很是难取,不但要抵抗住大海深处的高压,而且还要在大海深处呆上很长的时间,是以这呼吸也是个大问题,就算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这‘伪龙’的墓地也不是那么的好找的,况且这‘伪龙’墓地的附近还有一种猛兽‘血鲨’。这‘血鲨’乃是群居之物,甚是凶猛,乃是攻其一,群反攻的主,好生难缠,这‘龙冻胶’又是它们的佳肴,所以要想取得这‘龙冻胶’,必须过这三关方才可以。
‘熻莲’,生于冰天雪地之中,叶若莲叶,普通的一般生有六叶,若生有九叶者,便为‘熻莲’中的王者,其效用远远大于普通的‘熻莲’,爹爹出去采回来的便是九叶‘熻莲莲’采摘并不甚难,它的旁边据说有‘王狐’护着,不过这‘王狐’只要九尾以下的皆是好对付,它们比之一般小妖也强不了多少,不说修真之辈,便是武林中的高手也能对付。‘熻莲’很是稀少,找寻一般是靠运气,采摘时须待开花之时方才可以,因为那时候药效最大。其功能可解百毒、活经络、强体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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