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邪难分是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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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漫天的叶子,将式若云的尸身覆盖,似也在悲叹,在惋惜那个白衣人不为所动,仍是一步接着一步地走向式若蝶,他想要斩草除根!“哐当”一声,化作戒指模样的“虎啸雪”掉落在一旁,主人已陨,它已经成为了无主之物了。白衣人心头大喜,也不管式若蝶了,隔空摄来了那“虎啸雪”,两眼发出异样的光彩,直似要将“虎啸雪”吃下肚去。他不停地端详着“虎啸雪”,越看越是高兴,就在他调转剑身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剑格部位居然有三行小字,而且还有着三幅微小的图画。
“虎伏静,若处子,聚神精,合天地,过百骸,聚一剑;
虎动惊,声夺人,冷摄神,结天地,步过隙,破一剑;
虎杀动,势逼人,无暇目,杀天地,速如电,灭一剑。”
而且旁边的三幅微小的图画所画的,正是方才式若云所施展的“虎啸三式”!白衣人看在眼中,早已喜形于色,得意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式家之人还真是无私得很啊,居然将这‘虎啸三式’的剑诀刻画于这剑身之上,倒是便宜我了。小女娃,既然你们式家送了给我这么大一份礼,按理说我是应该放过你的,但是斩草不除根,必后患无穷,我这人懒得很,不想以后多动弹,所以对不起啦,怪只怪你生错地方了!”
说完,那白衣人收起了“虎啸雪”,一掌劈向还抱着式若云尸身痛哭不止的式若蝶的头颅,这一掌击实,式若蝶断无生还的可能。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个硕大的深紫色的掌心雷从树林之中射出,轰在了那个白衣人的身上,将他生生轰出去老远,扬起漫天的沙土。
“鼠辈,敢尔!”
一个长相和式动相差无几,不过比式动年轻许多,而且也比式动多了几分英气的男子从那树林之中飞出,落身在式若蝶的身前,回首一看地上式若云的尸身,不由得牙眼欲裂,气得三尸神暴起,脸上青筋突起,狠狠地看着落在远处的白衣人。
“好个藏头露尾的鼠辈,骗我出谷,害我侄女,现在连一个小女娃也不放过,今天断然饶不得你!”
说完,他正欲飞身轰杀那个白衣人,不过却被式若蝶给抱住了。
“爹,姐姐被那个坏人杀了,你要为她报仇啊!”
说完之后,式若蝶便晕了过去。这人乃是式动孪生兄弟式寂侯,式若蝶伤心至极,心力憔悴,认不出来也算情理之中。式寂侯将式若蝶缓缓地放在一边的地上。那白衣人趁着这个时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上身的衣服已经破烂得难以蔽体,露出来的身体一片焦黑,而且他体内更是血气翻涌,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式寂侯含恨出手,又岂能势弱。
“埋剑式寂侯!”
“你这鼠辈,藏头露尾,谋我式家的‘虎啸雪’,又杀我侄女,今日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纳命来!”
语毕,式寂侯双手连挥,劈出一串的掌心雷,生生轰向那白衣人。这掌心雷乃是修真人常用的法技,威力不大,不过式寂侯所发的掌心雷却不是一般修真人所发出的青色,而是深紫色,其间的威力已是比一般人所发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如此的多。那白衣人已是受了伤,闪转腾挪之间,身体受创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使得他的身体灵活性下降了许多,饶是这样,他还是险险避开了式寂侯所发的掌心雷。式寂侯早在刚才就已经看出这白衣人修为不凡,所以也没有想那掌心雷会击中那白衣人,他的后招早就接着所发的掌心雷击向那白衣人。白衣人虽然避开了那些掌心雷,但是式寂侯的如尖锥一般的拳劲却是怎么都避不开了。式寂侯所发的拳劲是如此的凌烈,还没有靠近,那劲力就将白衣人的身上划出道道细小的伤口。白衣人心头大骇,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玉牌,而后向着天上一抛,那玉牌见风就涨,化作了一片晶莹透亮的屏障,挡在了他的身前。这小方玉牌乃是他花了很多时间炼制出来的防护法宝,能够挡住分神前期高手的全力一击,他自信式寂侯断然没有到分神期,是以不可能破掉他的这方法宝。不过他却是算少了一样,人在极度愤怒或者悲伤的时候所发出的力量可以达到平时的一两倍,或者更大。式寂侯此时已是气极,所发招式的威力已是大大远逾于以前。
“吱!”
很是别扭的刺耳响声响起,那块小玉牌被式寂侯的含怒一击击得变了形状,不需片刻,已是整个破碎了开来。白衣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了,对敌经验很是丰富,就在小玉牌破碎之时,他只是略一诧异,身体便急速向着一边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式寂侯的含怒一击。“轰隆”一声,式寂侯直直击在地面上,一时间飞沙走石,地面整个炸了开来,两边的树木顷刻间变成了碎片,地上露出一个骇人之极的大坑!
“呀,我看你往哪里逃,你必死!”
式寂侯一击未果,没有多做停留,辨认了一下那个白衣人所在地,又是含怒一腿扫去。那个白衣人与式寂侯相斗良久,但是都处于挨打防守,这并不是说他修为不及式寂侯。他们二人的修为相当,不过式寂侯现在每招都必尽全力,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是以对他所发出的攻击根本不躲,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式寂侯想和他换命,可是那白衣人对自己的命可是宝贝的很那。便在他一心焦灼的时候,眼睛一瞥,刚好看到了躺在一边地上的式若蝶,他心里一笑,已是有了主意。
白衣人边挡边退,就在式寂侯一拳走老的时候,他手中掷出了一柄小刀。这柄小刀并非射向式寂侯,而是射向躺在一边地上的式若蝶。式寂侯看在眼中,心中更气,不敢有所停留,合身扑向那柄小刀,右手一抓,已是稳稳地握住了那柄小刀,不过此时那柄小刀的刀尖离式若蝶的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可想而知,要是式寂侯慢一步,那式若蝶断无生还的道理。式寂侯扔掉小刀,细细地看了一下式若蝶的全身,肯定她没有受伤,方才转过头找寻那白衣人,可是那白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呀,你这贼人,我式寂侯发誓,穷毕生精力一定要把你找出来,而后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方才解我心中之气。”
说完,他整个右臂突地冒出一片红色的火焰,接着一拳击出,那火焰离体之后呼啸着冲进了树林之中,顷刻间便将式寂侯前方大约十丈范围内的树木烧成了粉末。心中愤气已发,式寂侯心理面稍稍好受了些,而后一脸悲意地背起了地上式若云的尸身,怀中则抱着式若蝶,身形有些踉跄地向树林之中走去。
清晨的阳光带着少许的湿气懒洋洋地投射在炼羽的身上,他此时正躺在那个地下洞里面他特意制造的简易地铺上,抬着头,看着头顶那一小方蓝天。
“你想出去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像你一样一辈子困在这洞里面。”
“呵呵呵,在这里不好吗?远离了是是非非,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正邪之分,这里挺好的!”
“我今年才十岁啊,我可不似你这般心思,你也别和我说那么多,我不懂,我现在就想赶快出去。唉,早知道我就听那个店老板的话,绕路走了,也就不会遇上那两只鬼,也不会被困在这洞里面十天之久!”
说完后,炼羽用身边的石块在石壁上重重地划了一道。那个一直被他喊做丑鬼的怪人就在他的对面,他一直躲在那片黑暗之中,却是怎么都不愿意过来这边有阳光的地方。
“是啊,你掉下来之后,在这山洞之中都待了十天了。呵呵,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炼羽!”

“哦,炼羽,你想听故事吗?”
“故事,你还会讲故事?那好吧,方正也挺无聊的。”
“很早之前,有一处偏远的山村,山村里面有一家朴实的农民,世代以种田为业,本本份份。他们家里面有三兄弟,大的十岁,第二个八岁,最小的那个五岁。一天,山村里面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说是要收三个徒弟。村里面的人都很兴奋,将自家的孩子都带上去给那个道士看,希望他能收下,这样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就有出息了,不用吃苦了。这家的三个兄弟也去了。那道士选了很久,最后选定要那三兄弟。三个人的爸妈自是高兴得很,将那老道迎回家中,好好款待了一番。第二天一大早,那个道士便把三兄弟带离了山村。三个朴实单纯的孩子本来以为鲤鱼跃龙门了,却曾想是跃过了龙门,不过却是落在地狱,不,是落在了比地狱还恐怖千万倍的地方。那个道士根本不是道士,他是比恶鬼还要恐怖凶残的魔鬼。招收弟子是真的,不过他训练弟子的手段却是令人咋舌,令人恐怖!那个假道士在修真界名叫‘毒手修罗’,他招收的弟子也并非只有他们兄弟三人,还有很多,大约有三十个,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孩童。第一天,他就将所有的孩子全部管进一间黑房子中,命令他们互相残杀。那些小孩子懂得什么,只是整天的哭泣。就这样,三十个孩子被关在黑房子中整整三天,没米没水,有些孩子实在忍受不了,开始用黑房子架子上的武器袭击别的孩子。在那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你根本看不清周围,听到的只有孩子凄厉的惨叫,和劈碎骨头时发出的骇人的脆响。到最后,只有三个人存活了下来,便是那三兄弟,不过老大老二的身上已经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唯有被他俩护在当中的小弟没有任何的创伤。他们三个原以为这种恐怖的日子应该已经结束了,没有想到才刚刚开始。三人正式拜入‘毒手修罗’的门下,每天晚上都被他逼着怀抱死尸入睡,生啖人肉。几年下来,死尸的尸气已经侵蚀透了三个人的血肉骨髓,他们三兄弟渐渐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但身体变形严重,而且心理也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残忍。由于长久尸气的侵蚀,三个人全身的阳脉尽皆损伤,必须靠每天吸食活人的鲜血才能够压制住全身如寒冰化体般的疼痛,这一吸便是十五个年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三个兄弟中的老三听见那‘毒手修罗’说‘火龟血’可以解除三人的怪病,而且找寻‘火龟’的‘火龟引’就在‘毒手修罗’的身上。三兄弟本来就对‘毒手修罗’恨极,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现在听说了那‘火龟血’可以解救他们,当下便也不再多想,合谋杀死了‘毒手修罗’,但是这也无法解除他们心中的恨意,所以他们三个人生生将‘毒手修罗’吃了!”
“啊!”
炼羽听到此话,不由得惊叫出声,虽然吃人的事情他在一些奇谈怪论的书上也曾看了不少,但是现在亲耳听到,心里面的震撼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那三个兄弟的这般强烈的恨意虽然从情理上看算合乎,但是这做法却不免太过于恐怖、偏激和变态了。
“后来怎么样了,他们去找‘火龟血’了吧!”
“三个人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气,因为他们的嗜血残暴,被外人称之为‘崂山三鬼’,老大是黑鬼,老二是白鬼,老三是红鬼。他们三个得到了‘火龟引’,立即动身去找寻那‘火龟’,费了好大劲方才杀了那‘火龟’,谁料‘火龟’体型虽大,但是全身的精血不过一小盅,根本不够三人之用。此时那三兄弟各怀鬼胎,他们早就不复当年的情深,心里面想的只是杀了另外两个,独得‘火龟血’。白鬼的修为在三人之中较高,而且那时候‘火龟血’恰好在他的手上,是以他没有多想,便出手击伤了黑鬼和红鬼,携带着‘火龟血’逃走了,但是那二人又岂能轻易罢手,一路上紧紧追击白鬼,直直追到了这里!”
“这里,你是说这里?你不是在讲故事吗?怎么听起来好像真的,难不成……”
“对,我就是白鬼,你所遇上的就是我的亲大哥和弟弟!”
炼羽一听,陡然起身,紧紧地贴在石壁上,远远地拉开和那白鬼的距离。
“放心吧,我已非当初的白鬼,我是不会吸食你的鲜血的,若是要吸的话我早就下手了!”
听得白鬼如此说,炼羽心头稍稍放了放,又想了一想,方才放下心来,不过却是没有挪动身子的意思。
“你这副模样是你那两个兄弟弄的吗?他们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不下来抓你?”
“我平生痴迷于阵法,也算小有所成,他们二人不是不想下来抓我,不过上面被我布了一个能从视觉和听觉幻人的奇阵,要想通过,要么强行破阵,要么就弄瞎自己的眼睛和弄聋自己,或者如你一般晕死过去,否则断不可能进来。他们二人明白此阵的奥妙,破不了阵,只能在外面苦守。我这幅模样并非是我那两个兄弟所为,而是我自作自受。‘毒手修罗’,我们三兄弟还是看轻了他,他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我们三人身上的尸气已经是根深蒂固,根本无法根除,除非死。那‘火龟血’我得到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服用,等到了这里我才有机会,不过才喝了一滴,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火龟血’属阳,本是对修行大有益处之物,但是我们三兄弟全身已经满是尸气,阴阳难容。那滴‘火龟血’长久留存于我的身体之中,趋之不出,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白鬼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身体挺直了许多,话音也硬朗了不少。
“你我在这里相识便是有缘,这‘火龟血’留我这里也是无用,也就送于你吧!”
语毕,炼羽只觉得一股吸力传来,硬生生地将他吸扯着落入了那个小水潭中。
“现在,我就将那‘火龟血’导入你的身体之中,以后你修行起来必将事倍功半。”
白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约莫巴掌大小的乌龟壳,而后右手一翻,将炼羽生生压入水中,水没头顶。炼羽沉入水中,大大地憋了口气,想要上浮,但是仿佛头顶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怎么都浮不上气,只是一刹那已是憋得他满脸通红,意识也渐渐涣散。
白鬼右手一引,一条细如筷子的血红色的液体从那个小小的乌龟壳中中流出,钻入了水中,从炼羽的额头处钻了进去。炼羽只觉得额头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接着全身就好似被烈火焚烧一般,很是难受。那白鬼却是蛮干了,那“火龟血”何其浓烈,寻常人的身体又怎么承受的了,所幸炼羽的身体强韧,若是换做他人,恐怕那“火龟血”刚一入体,便会爆体而亡。这根本不等同于炼人皇的“归元体”,炼人皇乃是将那些个药力化作天地灵气,分批进入炼羽的体内,为他伐体洗髓。那些灵气虽然浓郁,不过却是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并非一次性地全部输入,而且外面还有炼人皇的符篆为炼羽护体,是以虽然也有爆体的危险,但是并没有这次这般巨大。那个白鬼直接就将所有的“火龟血”一次性注入进了炼羽的身体,却没有布下防护的符篆或者是阵法,这般下来,炼羽虽然强悍,但是也免不了爆体而亡。就在炼羽的身体涨成一团,直欲破裂之时,那团在他丹田之中隐藏的妖异至极的血红色光团突然出现,而后便开始吞噬起进入炼羽体内乱窜的“火龟血”,只是盏茶的功夫,那一大团“火龟血”已然尽数被那团妖异的血红色光团吞噬了进去,而后又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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