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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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商队中走出两个衣帽光鲜的老者:“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恩公是何姓名,我是辽东乐浪郡公孙氏的商人,我叫公孙酬这是我的兄弟公孙谢。”
“酬谢?!好名字!”潘凤心中笑了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笑着说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无名小辈,倒是你们商队中这位好汉,真是艺高胆大,心细如发啊。”
夏侯杰笑了一笑,连连摆手言道:“怎及潘兄的勇力过人。”
公孙酬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个锦盒,打了开来,一颗璀璨的明珠夺人眼目,即是在这朗朗白昼,那明珠的光辉依旧晃眼,真是一颗名贵的夜明珠啊。“这两颗夜明珠一般的大小,是老汉我从东海无意中觅得而来,光泽大小也算是少见,今日无以为报,唯有将之献给两位恩公,还望笑纳。”
潘凤怔了怔,早知道这商人会有重谢,可也未想到竟有如此厚谢,连忙推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汉家儿郎应有之举,又何用如此。”
夏侯杰闻此,顿时赞道:“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潘兄,如若不弃,杰愿与兄义结金兰,同生共死!”
潘凤看着英武逼人的夏侯杰,不禁热血也涌将上来,义气相交同富祸,便是断头心也甘。再也顾不得演义上所写,拉着夏侯杰就即跪地,朗声言道:“我们这就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夏侯杰见潘凤如此的爽朗,更为欣喜。两人同声跪地朗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武安潘凤(沛国夏侯杰)与沛国夏侯杰(武安潘凤)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从此患难与共,祸福同当。日月为证,实鉴此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二人按照年岁排了兄弟,潘凤一十九岁做了兄长,夏侯杰一十八岁是为兄弟。
公孙酬、公孙谢见此,更加不肯将礼物收回,只动得是以死相逼,终于使得潘凤与夏侯杰收下了那两颗夜明珠。
公孙谢领人往前再雇佣了些杂役护卫,在潘凤与夏侯杰的护送下前往了冀州广平郡。
一路上,新结拜的兄弟俩更是有话可讲,潘凤又从商队中夏侯杰的同乡们中了解到,原来,这夏侯杰生性胆大,自幼勤学武艺,一直被乡亲称为虎胆将。然而此人虽然为人大胆却又极为谨慎孝顺。曾经只身下海为父捉得九阳海参,又曾攀登绝壁为母掏取红羽燕窝。至孝至忠,被乡人称为“忠孝虎胆夏侯杰”。今日奉父命,帮助公孙酬运货辽东,原来这辽东公孙氏诚乃辽东大族,辽东四郡官吏大都出于此族,而夏侯杰之父早年也曾在辽东为官,故与公孙氏关系一向融洽,今日故交公孙酬、谢拜访而来,怎不能派出自己的儿子前来护卫了。
潘凤闻此,不禁神往万分,忠孝虎胆夏侯杰!忠孝虎胆夏侯杰!如若不是亲见,真要为演义所误,错失一位好汉。如若不是亲见,真要为正史所误,以为其人只是老罗杜撰。历史啊,你那沉沉的迷雾,淹没了多少雄武的大名!
相逢的日子特别短,转眼,广平郡已到,在大郡的范围内,世代冠缨的公孙氏很容易便得到冀州军兵的保护,前往了冀州入海口,从水路返回辽东,临别之际,公孙酬神情严肃的嘱咐潘凤:“若有所急,辽东公孙,俱为助力。”

对着这般的深情酬谢,潘凤很是感动,同样严肃的表达自己的谢意,不过心中还是莞尔一笑,辽东,太遥远啊。
而结义兄弟夏侯杰却忽闻家中急报,称其母病危,连忙辞别潘凤,从广平军营直接换马,马不停蹄的向沛国奔去,名族的好处果然多多,不仅音讯及时,就连马匹也可通用。潘凤骑着夏侯杰赠送的战马大赞着向着武安城行去,那是他的故乡,家中的老父老母正在日夜盼望佳儿的归期。
近乡情更怯,潘凤愈是接近自己熟悉的家乡,便愈加有点惴惴,不知,老人们是何模样,潘凤的心中早已将翟楠的父母与潘凤的父母印象混合,难以道明。
“二公子,您回来了,您可回来了,老爷、太太天天盼,日日想,可把您给盼回来了。”远远的,管家潘忠一眼就发现了正在门外踌躇的潘凤,连忙迎了上来。一边帮潘凤拉坐骑,一边要将潘凤归家的喜讯传遍全府。
“忠叔,忠叔!莫嚷,莫嚷!不要惊动了爹娘。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潘凤笑吟吟地说着。
潘忠看着昔日放荡游侠的小主人如今如此的有礼,再看看他健壮的身躯,不禁老泪纵横:“少爷,您,您真是长大了。”
潘凤笑了笑,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潘忠是家中的管家,长期伺候在潘家,早已经是家中的一员,自己幼时胡闹的时候却少没有跟他捣乱,他那跛着的左脚,便是潘凤幼年所赐,而潘忠从未怀恨在心,一直尽心尽力,这份情谊很令尝过21世纪冷漠的人动容。
来到正房,怀着忐忑的心情潘凤前来参见自己的父亲。
潘陵一个人正在独酌,喝得好生没趣。只觉门外有所动静,抬眼望去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恭敬的站在门外,不由得眼眶一红,却又不信似地揉了揉,终于确定那门外确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孩儿,忙站起身来激动地言道:“凤儿?”
潘凤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这张熟悉的面孔与后世的父亲是多么的相似,那眼中故作冷漠却压抑不住的关怀多么的相同。
“爹!”潘凤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的情谊,一把扑到潘陵的怀抱,噙在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委屈、激动、欢喜和辛酸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不可抑制的抽泣和眼泪。在后世也不会这般表达感情的翟楠终于在潘凤的身上爆发了自己最激荡的感情,而一向待子甚严的潘陵愣了一愣,但也慢慢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儿,紧紧的,许久没有松手。
黯然者,唯别而已。
哭泣后,父子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潘陵想要再次恢复以往家长的严厉,却怎么也找不回那感觉,唯有举起酒杯笑道:“凤儿,陪为父喝上一杯。”
潘凤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父子二人,说不完的话在胸中一直未得叙述,今日酒入喉中,顿时打开了心扉。
父子交心未久,潘母李氏已经啼哭着赶到,儿啊心肝的哭诉,好生打量潘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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