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我正经问你话呢。”这个商振真是要把人活活给气死。
“嗯？我没有很正经么？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正经了，而且我当时就是这么个表情把他给打动了，他就追随在我的身后来到这里。”商振一副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很优秀，可能你在学校是学话剧或是表演之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很不错我是承认你长得一副小白脸还算拥有些偶像气质，没有去当演员有些可惜了。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话，他才急着跟你来到这里找我？不是想看你表演老掉牙的话剧。”
商振看着我生气的盯着他，站在那里无奈的摇摇头。
“你想要我说什么？”
“不是我想要你说什么，而是我想要知道你对成志说了些什么。”我有些抓狂了。
“好吧，我再说一遍。就一遍，你这次要仔细听好了，不可以要求我再重复。”商振坚定的眼神中举起一根食指对我晃了晃。
“好的，就一遍。可以了吧，说吧说吧。”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商振有重复了一次《哈姆雷特》中丹麦王子的经典独白。很明显这一次没有刚才的气势，毕竟被别人逼着重复又重复枯燥的对白，谁还能保持初始的**就可以去竞争奥斯卡的奖项了。
我没有说话，默默走进洗手间，商振也安静的看着我走进去慢慢关上门。
“该死的家伙。”我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我，想象着就是商振站在那里。我伸出手叉开食指和中指叉向镜子里的那双眼睛，镜子里的那个我也同样凶狠的龇牙咧嘴的无声咒骂着。终于把自己累垮在与空气无聊的争斗中，我疲惫的坐在马桶盖子上揪着头发。
“自从遇到这个家伙就开始倒霉，我还想着他能帮我什么呢，呸！死小子。姑奶奶倒是想问问你他妈的是选择生存还是毁灭！……”愤怒终于慢慢平息，我的理智终于又一次战胜了魔鬼。走到面池前，用凉水洗了个脸。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一边重复着商振刚才那无聊的台词，一边看着镜子里正在举起手臂准备搽脸的那个我。
“你刚才是说你下午对他说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我冲出卫生间，站在商振对面俯身盯着他问道。
“嗯！是啊！”客厅里商振正嘴里含着一口苹果有滋有味的嚼着，被我像是火车一样冲出来的凶蛮样子，吓得丢了魂一样在那里哼唧一声。
“说吧，接下来呢？”果然是我误会了，但我并不准备给他道歉，都是这家伙自己不好，开始没有把事情讲清楚。害得我误会了还是小事，竟然是误认为他是在给我表演他的演艺才华，搞得我在卫生间里挥拳踢腿的生了半天的气。
“你以为我再说什么呢？”商振没心没肺的问道。
“什么什么？快点接着往下说，你和成志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掩饰着。
“我和他没什么啊，就是一般的合作关系。真的。”
“你和成志什么关系我用的着管么？我是问你怎么找到成志还和他说了那些话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商振是有心和我在找别扭，故意不好好回答我问题。“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
“我干嘛要成心气你？”商振一脸无辜的表情。
“今天下午你不会是告诉我那个号码了么？我就找人核实了一下，那个号码确实是成志的，于是我肯定他是想和我们合作，就去找到他了。至于说什么话，有什么重要的么？他能把自己的联络方式投放在材料里，自然就希望我们明明白白和他交涉。他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保障他利益的说法，或者是一种合作方式而已。我们的需要和他的需要并不冲突，而且在很多方面有一致性，因此我们和他的合作是必然的。
我们都是文化人，自然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就用最文明的语言去告诉他，我们是他的伙伴、是战友，如果他不明白我的话的含义就更不可能了。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装傻更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我们去找他的敌对方接触一下，让他把这么好的机会就此失去，还不疯了才怪呢。因此我就对他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立刻拉着我来找你了。这里其实已经不是问题了，我只不过在向他表明我们的合作意愿，而他只要做出我们满意的答复就可以了，好像没什么了吧？”
“那他也不用这么晚来这里找我啊。”
“这个事情这么急，他当然要越早确定你这个老板的意图越好。否则他后面的安排就没法进行了。”商振白了我一眼。
“如果他还有能拿得出手的资本，就一定会在后天签订合同之前向我们展示出来，否则他也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现在是他作出成绩的时刻了。据我估计他安排的人明天就可能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只要好好安排他派来的人员，让他在这次合作初期表现出他应有的能力，基本上就可以摸清他的底牌。我们在以后经营上也可以根据发展的需要，在适当的时机通过他按插进来的人员利用成志这颗棋子，让他发挥出最大的能效。”
“明天？”我想着：“你认为他在这次的合同签署中会给我们比较大的帮助么？”
“当然，虽然成志在和你谈的时候说的很坚决，但是也可以听出这里面还是有可以转圜的余地的。”商振肯定地说。
“你认为在哪些方面我们还可以争取？每次我自己静下来一想就觉得我被陷进圈套里了，可是和成志谈判的时候却说不过他。郁闷。”我满脑子的懊恼情绪无处发泄。
“呵呵，你要是能说服他，顺利的按照你的意思签署合同的话，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能，给你丢人了？”本来一肚子委屈，在他的冷言冷语刺激下我忍无可忍。
“怎么会呢？我还要靠你给我撑腰呢，怎么能怪你呢？”看着他一脸的委屈，要是不知道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我肯定就会相信他了。
“其实这次合同里所涉及的各项条款基本都已经没有什可谈的了，因为都是一些常规的项目，简单提一下就可以了，不必要放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要把精力在半年后的重建规划上，只有把这个问题处理好，我们才能在市场上站立脚跟。
成志和我来的时候已经向我透漏了一些消息，他这次表明态度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要向你出示他的决心和你的意愿。刚才他能把自己的人安插在咱们这个还没有成立的公司里任你指挥，就已经表示他的合作态度是如何的坚定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那个人来了之后再做打算把。”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么？这不是让成志占尽了先机，一方面他代表政府一方负责和咱们谈判，而另一方面又控制着咱们的行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成志牵着鼻子走了？”我气愤地说，现在我有了一丝悔意，刚才和成志隐隐达成的同盟在我心里也变了味道。我感觉到自己深深陷入一个早已被人挖好的陷阱无法自拔，而这一切还都是我自己一手促成的。
“你不要担心，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商振安慰着我。
“其实我们现在就要表现出无知的一面，给成志看看，让他对我们这里放心。因为他这个人的自身特性所限制，他是肯定不会和我们共进退的。如果我们一直表现的太过精明，那么他会留一手来防着我们，到时候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虽然有背景，但是同样的我们也不过是那些精明商人眼中的小毛孩子。只要我们在适当的时机展现我们的手腕赢得对手的尊重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过早的暴露我们自身的实力。这两天我调查过我们以前那些物业公司的全部经营过程，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这时我的眼前因商振所说的话忽然感觉到一种危机在临近，这是一种压得我心脏都有能感觉到战栗的足以致命的危机，这种感觉远比刚才要强烈得多。
我发现商振故意的紧绷着一张煞白的小脸，仿佛为了配合这恐怖的气氛，平时脸上的散漫劲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至极的表情，好像是在白日里撞见了鬼，搞得我身上一阵阵冷意由心里肆意泛滥。
“我发现每一个接手富华小区物业经营的公司后面，都能见到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成志。”商振声音低缓而深沉的说道。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