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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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才是乌紫市局治安户政支队副支队长,他离开省九点多钟。书.书.网
由于收受贿赂一事,他正被罗虎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到处老关系,走后门,想晚会败局。
此时,龙子才驾驶着车子往家里走,心里沉甸甸地如丧考妣。看来大局已定,这一次是彻底失败了?他不甘心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败,他罗虎在搞什么名堂?市局里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实权干部,谁不是把手伸长了捞好处?
真要一手遮天?等着瞧吧!老子也不是好欺侮的。
凡是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这是什么人的格言?什么人的格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龙子才早已将它作为信条,身体力行。在这之前也可以算是实践了,诸事如意,事事成功。虽然这其中包含着无数的辛酸无数的屈辱,但总算是心想事成,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唯独这一次,力不可谓不尽,却尽而无功,以失败而告终,这是怎么啦?
在心灰意冷更兼愤愤不平之际,他想到了妻子,美丽娇柔的话剧演员杨小吟,又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他忽然涌起一阵冲动,一把将娇妻揽人怀中……
他在门口停了车,但却大失所望,妻子不在家。他问小保姆:
“你杨姐上什么地方去啦?”
小保姆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听了主人的问笑笑说:
“她没有告诉我呀,队长你给她打过电话?她知道你今天要回来?”
别小看了人家。话中有话哩。是呀你给人家事先打过电话?人家怎么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谁让你急得像热锅上地蚂蚁。连家也顾不上回。电话也不打。进了市区在一家小馆子吃了一碗面便直奔马副厅长家。现在却又来怪别人不在家等!
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知道我回来她就出门。是偶然还是经常如此呀?他心顿起。没有正面回答小保姆地问题。却反问道:
“你杨姐是不是晚上经常出去?”
小保姆显然被问得很突然。她没有立即回答。直到龙子才第二次再问时。她才吞吞吐吐地说:
“是地。经常出去。”她没有忘记保护女主人。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她工作忙事情多呀!”
龙子才没有理会小保姆为其女主人地辩解。却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这个婊子!他心情烦躁!坐立不安。便到卫生间洗洗漱漱。又进卧室换上一套笔挺地西服便出门去了。小保姆在身后追问支队长吃过晚饭没有?他只点点头作为回答。
出得门来他直感到心头问得慌,上哪里去呢?没有目标,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他没有去开汽车,一个人漫步街头,不知所之。他家正处于闹市,这时夜市正在高峰时期,马路两旁摊点林立,霓虹灯在商店的门檐上五光十色地闪现出各种诱人的广告。
离他家不远是一座三星级宾馆。宾馆大门口有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灯光广告;一位裸露两条大腿,浓装艳抹的女郎微笑着面对每一位行人,右手轻轻举起指向宾馆内地东侧,手指下面是一行闪烁的红字:舞厅对外开放,欢迎光临,请到一楼东头。
龙子才停下来瞄了一眼,便下意识地走了进去,穿过大厅沿着宽敞地走廊向东头走去。舞厅内正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面积很宽的舞池里有十多二十来对男女正在悠悠的乐曲声中跳慢四步,灯光很暗,楼顶的旋转灯转很快,龙子才看不清舞池里人们地模样,但他借着那迅旋转的灯光看清楚了沿着舞池周围地走廊上,所有的桌子几乎都已坐满了人。
他想找一个清静一些的地方坐一坐,看来是徒劳了。正自东张西望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咳,冯支队长请到这里来。”
随着这一声召唤,从前面不远的一张桌旁站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频频招手。
他龙子才并没有因为终于找到了位子而高兴,恰好相反,他心里又是一沉,怎么就这么倒霉,来到这个鬼地方偏又遇上了熟人!但想退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他是谁呀?终于来到了向他招手的人面前,啊,原来是你,赵明哲?
他握着赵明哲地手,笑道:
“原来是韩大老板呀,没想到,没想到!”
赵明哲也笑道:
“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大支队长哩,请坐,请坐!”
赵明哲拉拉身边一把空椅子让龙子才坐,他这时才现小圆桌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书.书.网灯光很暗他看不清她地整体形象,但借着那暗淡的灯光也能模糊地看出,她是一个二十左右地女郎,模样很像一回事!
赵明哲现龙子才在注视自己的舞伴,便很不在意地作了介绍:
“这位是何小姐,”他又指着龙子才加重了语气向何小姐介绍:“这位是乌紫市冯支队长,主管我们这行地大老板。”
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他省略了一个关键性的“副”字,这给予龙子才一个很大的刺激,像是被人捅了疮疤一样的难受,却也只好忍受了。当赵明哲问他喝咖啡还是红茶时,他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赵明哲打手势招来女侍,吩咐再来三杯咖啡三份茶点,然后回头对
说:
“我的大支队长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找了你好几天就是找不到,哪晓得今天晚上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真有缘分哩!”
“找我有事?”
龙子才顺口这么一问,忽然脑子急转弯,这不是最后一着吗?送上门来的可不要错过了机会哟!于是他说:
“我也正找你有事哩,岂不凑在一起了?”
说着他拿眼光打量了那位不知身份的何小姐,欲言又止。
赵明哲看在眼里,知趣地吩咐何小姐:
“去给支队长找一个舞伴。”
又附耳低语了几句,那位何小姐便站起身来向龙子才微微一笑:
“对不起,请稍候,支队长。”
何小姐一走,两人都想抓住机会谈“正事”,结果还是龙子才抢了先,他意味深长地瞅着赵明哲,说:“告诉你一个消息,强占你妻子的人要当支队长哪!你没听说吧!”
赵明哲知道他龙子才说的是谁,他本来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却对那“强占妻子”几个字感到很刺耳,便说:“谁地命好谁就升官吧,不过呀,支队长,我看……”
他本想叫他龙子才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强占妻子!这些都是陈谷子烂米了,还往外端?何况事情也并不是那样,我赵明哲男子汉大丈夫岂容别人强占妻室,正常离婚的嘛。但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与此同时却有一股酸味涌上了心头,太便宜这小子了。为了他对他龙子才的所求,他也脑子急转弯,欲言又止,且听他龙子才的下文。我们就来一次互惠互利地交易吧!
龙子才见赵明哲吞吞吐吐,似有顾虑,便来了个直截了当:
“老兄,君子报仇三年,现在是时候了,据我所知,组织部已经通过正报送省委常委审批了。要报仇就只有一个字:快!”
“怎么个快呀?”
赵明哲顺口问了一句,他还没有完全弄清龙子才的意图。
龙子才却以为对方被他说服了,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在这最后地关头射上一箭了,管不管用射出去再说。于是他放低了声音,“写一张状纸,今晚就写明天直接送到赵一浩家,主题自然就是强占民妻了,文章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明白不用我多说。一定要快。记住,今晚就写好明天一早送去,不要通过信访渠道,直接送到赵一浩家。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那就好。办完了这件事,再来谈你要找我办的事,你不是到处找我吗?”他本来还想要赵明哲在状子上加一条:专业户事件。但他终于没有说出来,赵明哲对此事不了解,乱写一通,反而会把事情搞糟。
赵明哲心里全明白了,是要把我赵某人当大炮使,你龙子才太把人看扁了,我赵明哲是那种豆腐脑筋?再说他对“强占民妻”一类谎言本来就感兴趣,自己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同梁红雪的结合是“月下老人”乱牵的线,两人情不投意不合,日子怎么过?再加她老是将陈一弘地孩子往家里引,窝在心头的火一旦爆,离婚了事。无心人地事到了有心人手中就成了杀人的武器。前一段考察组去乌紫,这事就被丁奉们抬出来闹得沸沸扬扬,也是三番五次上门要他赵明哲这个当事人检举揭,他就是不干。不是不想乘机杀它个回马枪,解解心头之恨,而是觉得告了状自己站不住脚。书.书.网他赵明哲岂能随便让别人当大炮使!结果隐隐约约传出,说他赵明哲胆小怕事不敢检举,那就只好由他了奉们“替天行道”了,笑话!现在又来了,支队长亲自出马,想不到一件普普通通的离婚倒成了他们政治舞台上的道具,都想凭借着它演出一番精彩的节目!你们想怎么办我管不着,反正我赵明哲不感兴趣,不参与不投入!
虽是这么想却不能断然这么做,他赵明哲心理不平衡还有求于人呀!总得讲点战略策略吧?于是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
“支队长不要急嘛,这些事好说,时间有地是,你说要快就快吧。你们每天工作的时间是八小时,我赵明哲是二十四小时,还怕没有时间?”
他将眼珠一转,换了一种声调,一种祈求和商量地口气说:
“我还是把要找支队长帮忙的事先说说吧?”
龙子才无可奈何,说:
“你说吧,简单一点。”
他没有忘记摆出副支队长地架子。
赵明哲一听有门,兴奋地说:
“很简单,很简单,就这么回事:今年乌紫市的农转非地名额很多……只要市局治安户政支队开个口子……那么……”
龙子才听明白了,眼前这个商人,是想借着农非转地有利条件,大捞一把。
龙子才暗自生气,你赵明哲把人看扁了,我龙子才是豆腐脑子,由着你**?有钱我不会自己去捞?
但有求于人呀,岂能断然拒绝!于是他也来一个含含混混的回答:“好商量,好商量!”
赵明哲正盘算着怎样同龙子才谈判,那一位奉他之命而去的何小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打扮入时体态丰满、个头高高的姑娘。何小姐向两位男士特别是向龙子才介绍:“这位是许玉琳许小姐。”

位许小姐的出现把龙子才吸引住了。他想不到在这然会有这么漂亮苗条、温文尔雅地姑娘。他龙子才过去也偶尔光临舞厅,但都是和杨小吟一起去的,不存在找舞伴地问题。像今晚这样的“艳遇”,对他龙子才来说还是第一次,和许小姐谈着话,他感到有些飘飘然,昏昏然。
他龙子才正在神魂颠倒之际,音乐重新响起,人们一双双一对对下了舞池。龙子才忽听许小姐说:
“请吧,支队长?”
他随之也就飘飘然昏昏然站起身来,携着许小姐进了舞池。他现许小姐的舞技十分熟练、轻巧,谈起话来竟然是一口江南普通话,像莺啼鸟语似地悦耳。自然而然地他和她又亲近了几分。他最初是有礼貌地轻轻搂住她那柔滑的腰,像在单位的舞会上对待一般舞伴一样。但慢慢地他将她搂得更紧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缩短了与对方地距离,紧紧地在了一起,许小姐始终温顺含笑,任其摆布。
龙子才和许小姐刚下舞池,赵明哲也起身携着何小姐步了他们的后尘。
他本来正准备和龙子才谈判,敲定那笔交易地,但被两位小姐的到来打断了。他最初有些不高兴,埋怨何小姐和许小姐来得太快。但敏捷如赵明哲忽然有所现,他分明看出了龙子才对许小姐的兴趣,灵机一动,有了!把柄抓在手上不怕他不就范,真乃天助我赵明哲矣。
他们一连跳了两三个曲子,舞池里又响起了迪斯科的乐曲,龙子才称节奏太快休息一下再说。赵明哲及时抓住火候,提议道:
“支队长,去吃吃夜宵怎么样?”
龙子才笑道:
“你这个提议我举双手赞成,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到现在为止,我肚子里就装了一碗面条呢。可是……”他看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还到哪里去找吃?”
赵明哲笑道:
“真不知道支队长还挨着饿,该死该死!吃东西的地方好说,这宾馆一层的西头就有一个通宵餐厅有酒有大菜,怎么样?我们就过去吧?”
他说着先站起身来,龙子才也跟着站了起来,二位小姐自然无言地跟随了。
赵明哲并不买单算账,只给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就领着一男二女朝宾馆一层地西头走去。在那宽敝的通宵餐厅里,果然灯火辉煌,宾客盈门,夜市正隆。也许他们之中地大多数都来自东头的舞厅,楼上暗室里地赌场,还有那些豪华套间里的客商如此等等。
进得门去,赵明哲问迎宾小姐:
“找个单间!”
迎宾小姐微笑点头:
“请随我来。”
她领着他们穿过洋溢着酒味、向香和喧哗地大厅,来到一个标有3号字样的门前,轻轻地把门推开,说了声“请进”便离开了。
他们两男两女在屋里惟一的圆桌前坐下,手握菜单、纸笔的女服务员便进来了。赵明哲请龙子才点菜,龙子才随便点了几个都是一般的家常菜:糖醋排骨、宫爆鸡等等。赵明哲接过菜单看看笑道:
“支队长大客气了!”
于是在龙子才点的菜园后面加了海参、鱼翅和对虾。在用酒的问题上产生了小小的争论,龙子才主张用甜酒,赵明哲不同意,说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喝烈性酒,甜酒是女人喝的,不要影响了支队长地形象。并说今晚上他是主人,客听主安排,由不得支队长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龙子才便也不再坚持了,何况白酒他也是能喝上它三五杯不醉的。
于是赵明哲要了两瓶五粮液,一瓶天津产的干白,那是专门为两位小姐准备的,可谓想得周到。点完酒菜他对服务员说:
“先上几个冷盘喝酒,其它的热菜慢慢上不要慌!”
龙子才听了又下意识地看看表说:
“十一点过五分了,还慢慢来?”
赵明哲笑道:
“我地大支队长,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们的生活是按一天二十四小时算地哪,饿了就吃一顿,困了就睡一觉,哪管它白天黑夜,什么上班下班哟!冯支队长今晚既然光临了,就体验体验吧,哈哈哈!”
龙子才自然也无可奈何,只好听其自然。再说身边有了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陪伴,从黄人伟家出来时那一肚子的闷气早已消失了,现在感到的是温馨舒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尚且如此,其奈我辈何?李白为了招待客人饮酒还不惜把宝贵的马和豪华地衣服都拿去卖了嘛,何况现在有大老板请客,无须动我龙子才一根毫毛!能喝就喝,能吃就吃,今晚上我龙子才豁出去了!
正说话之间,酒菜(冷盘)端上来了。接下来便是斟酒、敬酒、劝酒。敬、劝的对象自然都是龙子才了。两女一男轮番上,使龙子才陷入了重围之中,但纵然身陷重围,他龙子才乐意。美酒又佳丽,何叹人生不得意!三五杯地酒量一下子增长到七八杯,十数杯,他龙子才也就自然而然地昏昏糊糊,说起话来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光劝酒也无趣,赵明哲又使出一个花招:请二位小姐唱歌,一歌一杯酒,他陪龙子才一起干。一言九鼎,许、吕二位既大方又娇柔地轮流登场。一杯酒一
一连听了几支歌喝了几杯酒,龙子才还听不懂她们唱什么玩艺儿,便说:
“唱几支都熟悉的好不好,再听不懂我就不喝哪!”
许小姐听了撒娇地笑道:
“呀,冯支队长,刚才我们唱的都是港、澳、台流行歌曲哩。支队长不喜欢,就请支队长点几支熟悉的我们唱吧!”
何小姐也随声附和:
“请支队长点几喜欢的。”
赵明哲也跟了上来:
“就点几支吧,支队长!”
点什么呢?这倒使他龙子才为难了。最后总算想起了一,而且觉得与今晚地情景很协调,便用那早已不听使唤的舌头说道:
“就唱那一什么地?甜蜜蜜,你笑得……吧!”
他那结结巴巴的话音刚落,许小姐便接过去一拍手笑道:
“我懂了,我懂了!”
接着她便嗲声嗲气地唱了起来:
“甜蜜蜜,甜蜜蜜……”
其实他龙子才对这老歌也只能说是会哼哼曲子,歌词却是零零星星记不完全。现在听许小姐唱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她唱得很动情,她那哀婉缠绵地腔调深深地感染了他。她唱到最后人生难得几回醉时竟然落了泪。
龙子才觉得有一种温柔之感,凄凄之情的氛围向他袭来,他也分不清是喜悦,舒适还是悲伤,一股莫明地冲动使他蓦地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走到许小姐面前一伸手将她搂到怀中,将酒杯送到她唇边不由分说地往她嘴里灌。一边灌一边喃喃地说:“你唱得好,唱得动情!”
说话时那舌头却是更加转不动了。
冷坐一旁的赵明哲见此情景,像一个善于掌握火候的厨师,及时吩咐许小姐道:
“你扶冯支队长上楼去休息,8o8间,我在81o,有事找我!”
说着他又从裤袋里掏出两把钥匙看了看,捡出8o3的那一把交给许小姐又吩咐道:
“好好招呼,明天上午你到8o8来找我,一切消费我负责。”
许小姐是里手行家,这一套自然一说便知。她于是就势扶着龙子才驾声燕语似地对他说:
“支队长,我们走吧。”
龙子才依然昏昏糊糊:
“是该走了,该走了,哦,上楼?不,我回家,我要回家!”
赵明哲上前一步:
“嘿,我的支队长,你看你醉成这个样子能回家吗?对夫人怎么解释?休息休息,明天早上我们还要谈公事哩!”
龙子才似乎明白了赵明哲的意思,依旧喃喃而语:
“唔,对了,还要谈公事……好吧,客听主便……客听主便!”
他依偎在许小姐那丰满的肩上,一步一摆地走出餐厅向电梯口走去,赵明哲和何小姐在一旁帮扶着。
要顺便交待的是:他赵明哲和龙子才在舞厅是偶然相遇,怎么会单独定了两套房间等着呢?这是赵明哲的习惯,他每次到省城都在这家宾馆订下两个套间,一套自用一套备用。今晚上那备用的套间真的用上了,就这么回事。
第二天早晨当龙子才醒来的时候,他房间东面那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上已经透进了阳光,真乃是“旭日临窗”了。他回味昨夜的经历犹感余味无穷,又觉忐忑不安,好像第一次当了小偷。
他一转身但见许小姐躺在自己的身旁睡意正酣。她那雪白细嫩的上半个身子裸露在被子外面。他禁不住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
她醒了,见他已经坐在床上,便揉揉双眼说:
“不多睡一会儿?”
他没吱声便轻脚轻手地下了床进了卫生间,迅漱洗之后他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心里总是忐忑着好像有人就要破门而入他来了,越早离开越好啊!
他已经走到外间的门口就要伸手去拉门栓了,忽然又像想起了重大的遗忘似地折了回来,从衣袋里取出装钱的皮夹,抽出五张一百元的钞票拿在手中,随即又停住了,咬咬牙又抽出五张一共一千元,然后依然是轻脚轻手地来到床前,将钞票放在许小姐的枕边。这样他便感到心头踏实了许多。像是别人送了他龙子才什么贵重礼物,他按质论价给了钱,便就心安理得了:怎么样?我龙子才给了钱的。
睡眼惺松的许小姐现了她这位高贵的客人之所为,便撑起半个裸的玉体欲将那七张钞票还给他,说:
“韩总早吩咐过了,一切消费由他负责的,支队长就不要破费哪!”
龙子才说:
“他支付归他支付,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你收下不要告诉他就是,”他又加了一句,“也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着他又情不自禁地搂住许小姐亲吻了一下,便迅朝门口走去。他听到了许小姐那轻柔的声音:
“你真是一个好人,再来呀支队长!”
他头也不回便拉开门走了。到什么地方去?先回家再说吧!怎样对妻子撒个谎呢?回到省城而又不在家过夜,这不是闹着玩的!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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