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韩寒-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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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家还记得我吗?我是赵康。我相信大家一定还关心着我的故事。
我其实不太想叙述我的生活,因为我的生活一直过的不太好。至少远不是花落想象的那样,以为我已经拥有了成就感、荣誉感以及大额的版税。
虽然我的小说在水姐的炒作下,销量直线上升,成为某网站读书排行榜上仅次于韩寒和郭敬明的八零后富豪作家,但是事实上,我并没有拿到太多的钱。也就是说,我在环宇集团的身份只是一名特殊的员工。水姐给我多少我拿多少。我一直不敢跟他们讨价还价。因为我有致命的把柄握在他们手里。
好在别人并不知道这些,我本人也不是太在乎钱。只要我每天早上醒来,站在窗前,望一望远处的黄埔江,确信自己现在已经身在上海,住着豪华公寓,身份是一个作家,跟郭敬明和韩寒呼吸着同一个城市里的空气,全国各地有不少的文学青年正把我和他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作为谈论的内容。一想到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人生一世,夫复何求?
然而这样的满足感并不能持续太久。不一会儿,水姐就会站在我的身后,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我的好兴致立即就烟消云散了。我现在已经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了。但是她像影子一样随着我的身体,我根本没有一丝的力量来摆脱她。再说,我现在的一切,不全都是她给我的么?
“阿康,你爱我吗?”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每天早上醒来,水姐总会问这个相同的问题。
我总是用沉默来回答她。在这一点上,我不会向她妥协。我很不能理解,她难道不烦吗?为什么每天都要问这个问题?
她不烦,可是我却烦了。
终于在这一天早上,我不耐烦地说:“我爱你,可是你不要每天都再问了,好不好?”
水姐激动地搂住我:“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好,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我这几天确实很烦,却不知道烦恼什么。我想肯定是跟花落的那个不愉快的见面把我的情绪搞乱了。
我最近眼前老是出现花落逼视的眼神:“你爱剑心吗?你真的爱她吗?”
我推开了水姐。
水姐说:“你最近怎么了,阿康?自从那天你的那个大学同学把你约出去后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吗?别瞒我。”
我叹口气说:“我那个同学让我见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水姐说:“谁?”
我本来不想把这事说出来的,我害怕水姐再去对付花落。可是我不说出来实在难受。
“花落。你想的到吗?”
“不可能吧?怪了,他怎么会没有死呢?”
“这是真的,他偏偏就没有死。而且看上去活的还非常好,有很多很多的钱。”
水姐握住我的手说:“阿康,他没死也很好呀。这样你就不用太自责了。”
我说:“是啊,我确实不想让他死。你不会再去对付他吧?你答应我,不要再想去杀花落。我们就当他不存在好不好?”
水姐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也不想让他死的。他的文笔也很好。我还想跟他合作呢。”
我连忙说:“合作倒不必了。他也不会同意的。你不去害他,我就放心了。”
水姐微微一笑说:“阿康,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坏吗?”
我望着水姐,不由得又想起了冰儿,她跟冰儿确实很像,但比冰儿要漂亮多了。妩媚的眼神,十足的女人味,是我记忆中的冰儿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
我对着水姐,露出浅浅的笑。
2
今天,我赶到公寓附近的那家咖啡馆时,剑心已经等着我了。
剑心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孩子,一个人在上海经营着一家客栈。但她的眼神却又总是透着善解人意的温柔。然而你和她接触之后才发现,她的内心其实太单纯。
我从花落的百度空间里知道了这个女孩后,我就打算要认识她。我知道她是韩寒的粉丝,所以我在电视的访谈节目里总是要表示一番对韩寒的欣赏,以便引起她的注意。水姐和李鹏乐很反对我的这种行为,他们认为我必须从里到外,都形成自己的一种风格,但这种风格绝不能跟韩寒和郭敬明雷同。但是我依然我形我素,我特别反感他们对我进行这样那样的摆布。
水姐相当厉害,后来通过查看我的电脑发现了蛛丝马迹。她笑着说:“这样也好,剑心是韩寒贴吧的吧主,她的号召力很大的。如果在网上传出你们的绯闻。对你知名度的提高是有好处的。说不定还能把韩寒的粉丝拉过来一部分呢。”
我不知道水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难道就愿意看着我每天跟一个比她年轻很多的女孩子约会吗?如果她爱我,她会这样做吗?
我们在网上认识不久之后就进行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剑心对我的印象很好,她还说我比电视上帅多了。
我还曾经担心因为韩寒先入为主,她会对我不屑一顾。但事实上她在我面前很少提起韩寒,反而谈起了我的小说。看来她是一个能分得清楚现实和网络的女孩,韩寒的偶像地位或许永远不能替代,但绝不是她的全部。
后来我每一次约她,她都爽快地答应了。我们进展的速度之快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可是剑心说,她已经通过我的小说和电视采访完全的了解我了。
我害怕什么呢?水姐吗?花落吗?还是那个从我的初恋中出走的冰儿?
我想来想去,觉得都不是。
或许我也害怕自己会真的陷入一段真实的感情吧?
那是一种我渴望却又不能步入的境界。
3
“康,你最近在写什么小说?”剑心问我。
我说:“我最近在写我大学生活时的一段故事。”
剑心笑着说:“是爱情故事吧?一定是你的初恋吧?”
我笑了笑说:“哪一部小说没有爱情?爱情是小说永恒的主题。”不过冰儿的脸还是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我确实是在写我和冰儿的初恋故事,剑心猜对了。
“对了,阿康,你们公司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我好奇怪:她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过问公司的事。不管是水姐的文化公司还是环宇集团的其它事务,我一概不关心的。”
剑心有点失望地说:“你们环宇的股票最近一直在上涨,可是我手上没有。朋友们都劝我抛掉其它增值不大的股,改持环宇的。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抵押了房子全部买了环宇的股票。她说环宇在今年还会有一个大涨的。”
我问:“他们的依据是什么?”
剑心笑着说:“依据当然就是你了。再有一个月,你的小说销量就有可能超过韩寒和郭敬明的。你现在的人气是最旺的,环宇投资文化产业,第一炮就打得这么响,前程当然是很看好的。如果其它产业不出什么意外,股票上涨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是依据。”
我笑着说:“超过韩和郭,恐怕不太可能吧?”
剑心说:“有可能的,水自清女士我以前就听说过的。她在鑫狼做网编时,经她推出的小说,都有很好的销量,她在出版界一直是很有声望的。后来听说下海经商了。今年也算是借你的小说又复出了。什么时候你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很想认识她。”
我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她很忙。这么说来,你已经打算买环宇的股票了?”
剑心点点头:“我只是还想再了解一下,环宇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人事变动,或者其它方面有没有投资上的失利。如果没有,我就买了。”
我说:“人事变动倒是没有,不过其它方面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了。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剑心笑着说:“太好了。对了,康,你昨天晚上的那篇博客写的太好了,正气凛然哪。我觉得作家就应该这样,敢于指出社会上的某些黑暗。有好多人支持你呢。我也会在韩寒贴吧里号召吧友前去支持你。”
我昨天在网上偶然又看到了关于廖竹生的一些新闻,有感而发,就写了一篇呼吁文章。不过我知道,此事已逾一年,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了。但网友都不会忘记这回事。我也可以借此向剑心证明,我的社会责任心不比韩寒差。
我点点头对剑心说:“我还会写的,我一定要让人们重新关注这件事情的。”
剑心说:“你跟韩寒一样正直。”
我正想谦虚一句,我哪里比得上韩寒。但是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了,是水姐。
我放下手机,对剑心说:“水姐说有很重的事找我,我得马上回公司。对不起。”
剑心说:“没关系。你去吧。”但她脸上有明显的失落。
4
水姐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阿康,你昨晚在博客里都写了些什么?你知道吗?你造成的后果恐怕很严重。”水姐气急败坏地说。
我不屑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网上像那种文章多的去了。”

水姐郑重地说:“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名写手了。阿康,你实在不应该这样,我为了你的前途,不停的奔走。可是如果你自己不小心,我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我喝道:“够了!你当我是什么呀?我是木偶吗?我要每天听你的摆布你才高兴是吗?再说至于这么严重吗?韩寒不是也写过这种文章吗?”
水姐叹口气说:“阿康,你不懂,正因为韩寒写过了,所以你不能写了。这个社会容不下太多的韩寒。……”
正在这时,水姐的手机响了。水姐看了一下说:“我还有事,没有功夫跟你说了。不过阿康你要明白,我是为了你好。你如果想跟韩寒比,可以从其它方面下功夫,我保证你有一天会成为中国最红的写手。好了,李副总想和你聊聊。你去他办公室吧。”
水姐走了,我望着她踏进电梯时的背影,感到自己特别的窝囊。
5
李鹏乐当年是北京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曾经在某名牌跨国公司做过管理工作。后来何其洪以优厚的条件将他挖到自己的公司里。
何其洪本人虽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是他却明白人才在当代商战中的价值,算得上是知人善任。后来环宇集团的生意蒸蒸日上,但何其洪却完全避开了其它私营企业在高速发展过程中遇到的管理瓶颈,集团公司内各个部门的衔接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这都是因为他手下聚集着一批管理界精英,而其中才能最突出的恐怕就是李鹏乐了。
这在环宇集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李鹏乐的职位是集团副总,比水姐的职位要高。但是李鹏乐好像非常听水姐的话,对水姐也非常的尊重。似乎有点不合常理。看来李鹏乐是一位非常尊重女性的绅士,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李鹏乐把我带到写字楼顶层健身房的台球厅里,他说要和我一起放松放松。
我们闷声打了两局台球,都是我输了。
李鹏乐笑着说:“每次只输两个球,你的技术还是不差的,就是心情放松不下来。做人和做生意干事业是一样的,都要学会放松。”
我打开第三局的球说:“李总,你和水姐都认为我犯了个错误,是吗?可是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难道我连表露自己思想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再说,这对公司也造不成什么损失吧?”
李鹏乐一边观察着桌面一边说:“同样一件事情,在这个时间做就是对的,在另一个时间做就变成了错的了。就像打球一样,我上一局时打2号球是对的,但是现在再打2号球,很显然就是愚蠢的行为。应该打3号才对。”说着便俯身将3号球打入了中洞。
“阿康,你读大学时也学过经济学的吧?”
我说:“只是知道一点点基础的东西。”我望着桌子上的球,不知道该打哪一个。
“那好,我现在可以给你充一点点电。现在你有两个球可以打,6号和4号,但是如果打6号,你就撞不开中间的球,而4号又被挡住了。如果打4号就不一样了,就算撞不开中间挤在一起的球,但是打6号球是不受影响的。”
我一看,高兴地说:“对对,是这样,看来还是打4号对。”我一杆将4号打进,又将6号打进。我笑着说:“还是李总的球技好。”
李鹏乐说:“这跟做生意是一样的,一般人只看到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的比例,但忽略了一个边际损耗。有些事情看起来边际成本很小,而边际收益又很诱人,但是做过之后才发觉得不偿失,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个边际损耗。”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写这样的博客文章得不偿失?里面有一个我看不见的边际损耗?”
李鹏乐开始打球:“对,就是这意思。”
我说:“那这个边际损耗你能看见吗?”
李鹏乐笑着说:“我当然能看见。其实社会上这类事情多了,一点也不奇怪。我们国家现在处在一个转型期,我们在经济上的发展速度已经可以和某些西方国家相比了。这是我们的政府愿意看见的。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群众对于民主权利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这是某些政府官员不愿意看到的。像这个作家的遭遇,还有高天虎这一类事件,就是民主权利与政治权力矛盾的体现。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有,当然,这是我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猜测。你想一想,谁能够从这样的矛盾中得到收益呢?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有收益!至少现成的收益是没有的。所以作为一个商业公司,我们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
我说:“如果不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呢?”
李鹏乐又打进一个球说:“是的,没有错,但也没有用。而你现在也是环宇集团的一员,你的名气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当然,如果你匿名发表,我和水姐就没有权利干涉了。”
听到李鹏乐说名气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心里就不痛快,结果球没有进。
李鹏乐见我没有进球,笑着说:“阿康,你的心理素质可不怎么好呀。应该学一学韩寒。最好你也去学赛车,可能开赛车真的可以锻炼心理素质。”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我还是说:“我不喜欢开车,挺危险的。”
李鹏乐打了一杆,结果也没有进。他直起腰,抹一抹头上的汗。我也笑着说:“李总,要不我们一起去学开赛车吧。开赛车炼不炼心理素质不知道,不过肯定可以减肥的。”
李鹏乐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阿康,我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郭敬明已经通过了审核,很快就要正式成为作协会员了。”
我大吃一惊,放弃了刚刚描准的一个球,睁大眼睛望着李鹏乐:“真的假的?他还真进去了呀?”
李鹏乐点点头说:“是真的。再过几天,媒体就会有报道了。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
我怔怔地发呆。李鹏乐笑着说:“你是不是也想进作协呀?”
我说:“以前想进。不过现在不想进了。”
李鹏乐说:“你现在还没有必要进作协,作协的门是随时为你开着的,一个人的事业总是要经过一个**和低潮的。郭敬明现在已经走过了**,现在加入作协很适时,对他的事业很有帮助。但是你还不到时候。你放心,公司为你考虑的很周全。”
我摇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就是奇怪,郭敬明怎么会这么顺利就进了作协呢?”
李鹏乐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王蒙这个前文化部长做推荐,哪有进不去的呀。再说了,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王蒙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推荐他,其实这条新闻一出来,就意味着郭敬明已经进入了作协。”
我叹了口气打了一杆球说:“其实我还是挺赞同韩寒对作协的看法的。对了,李总,你说作协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解散呀?”
李鹏乐摇摇头:“绝对不会。至少你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现在的社会形势你也清楚一点吧?工人下岗,农民失地,已经很令国家头痛了。如果再加上一伙文人因为丢了饭碗而成天在报纸上网络上发牢骚,就更头大了。所以即使是出于对社会稳定的考虑,作协也不能散,而且还会更加理直气壮地吃财政。所以阿康,作协依然是中国文人的最终归宿。”
我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我又问:“那你再说说,韩寒将来会不会入作协?”
李鹏乐摇摇头:“将来恐怕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进去的问题。他现在老骂作协,还曾经说过王蒙虚伪。现在就让我们以小人之心度一下王蒙之腹。王蒙会不会是在借这件事情向韩寒示威呢?”
我又惊:“示威?不至于吧?”
李鹏乐说:“也许他没有这层意思,不过王蒙的行为也已经表明了。他既然有能力让郭敬明这样有过剽窃行为的作家进入作协,也就有能力让韩寒这样的作家永远进不了作协。”
我点点头说:“李总的分析很有道理。”
李鹏乐笑着说:“你以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凭运气混来的么?行了,我们不说文坛的事了。康,你的那篇博客水姐已经让网站的管理员删除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写那么傻的东西了。”
我的心底一凉,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鹏乐将最后一个球打入洞中说:“韩寒现在得罪了很多人,好像一点事也没有。但是这些人说不定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呢。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不要走他的路。”
我又输了一局,我望着桌上剩下的两个球,无奈地点了点头,扔掉杆说:“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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