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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的现场很吵，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食堂附近的小花园很幽静，比较适合谈话，特别是一男一女之间的谈话。陈晓晓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从食堂出来后，她就带着江南去了小花园。一路上她心里很甜蜜，也很羞涩。在舞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大胆，作出那样的举动，现在回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和陈晓晓不一样，江南着时候脑袋里简直乱成了一团浆糊。陈晓晓的举动，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如果这样江南都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大白痴大傻蛋了。江南不傻，所以他知道陈晓晓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这也正是他苦恼的根源。
两个人在花园里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陈晓晓低着头**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江南心里叹息一声，有些话他知道说出来，会让陈晓晓很伤心，很难过，可是他不能不说。他不能让陈晓晓这样陷下去，这样对她没好处，自己也不好过。
“晓晓。”江南斟酌着，他想把自己的意思用比较委婉的话表达出来，最好既要让陈晓晓明白，又不能伤到她。但这实在很有难度。
“恩。”陈晓晓应了一声，却依然低着头。
“白天公交车上还有刚才的事，对不起。”江南很诚恳的说。
“你不用说对不起的。”陈晓晓抬起头，红着脸飞快的瞄了江南一眼，又低下头，小声的说，“你又没做错什么。而且是我自己愿意的，没人会怪你。”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
陈晓晓抬起头，看着江南，眼神里充满疑惑。
“我会怪我自己！”江南重复说了一遍，很认真的。“从小到大，我都一直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我不应该那样做的。”
“我可以不当你的妹妹。”陈晓晓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
“不，不，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江南摇摇头，“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一直也都是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陈晓晓听出了江南的意思，但她不相信，她抬起头看着江南，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明白的，我们只能是兄妹，不应该有别的关系。”
“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陈晓晓站了起来，低着头盯着江南，两道清亮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滴落在江南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只能是兄妹？我从小就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有了女朋友，我默默的祝福你，等着你，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我耐心等下去，你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你被关进监狱，大家都看不起你，都觉得你罪有应得，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为了给你洗脱罪名，还你清白，我放弃了我小时候的梦想，学了法律专业！你知道为了这件事，我和我妈妈吵了多少次，争执了多久吗？我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出来！我一有空就帮你打扫房子，帮你整理房间，为了这事我被我妈妈骂过多少次，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拒绝了多少追求我的人，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了，我好开心，我等了太久，我不想再等下去，所以我决定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你竟然说只把我当妹妹？我的初吻都留给了你！我付出那么多，难道就只换回你这样一句话吗？”陈晓晓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她蹲下来，双臂抱着膝盖，头埋在自己双臂之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她穿的又太少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她的身体颤抖着。
江南的心一阵抽搐，他确实没想到，陈晓晓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又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原来她这些年一直把自己的心事都藏在心底，从没有流露过。看到她这么伤心，江南很不好受。他心肠很软，这是有点也是缺点。他不愿意看到女人的眼泪，特别是为自己而流的。他很想把陈晓晓搂进自己的怀抱，安慰她，哄哄她。可是他内心深处那个人的身影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一样，挡住了他。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应该心软，否则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会纠缠不清。但是看到陈晓晓哭得这么伤心，想想她这么多年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他就硬不起心肠。
“为什么？为什么？……”陈晓晓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她每说一次，江南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陈晓晓没错，她喜欢自己没错，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也没错，错的是自己。江南痛苦的想，为什么自己犯下的错，痛苦却要让陈晓晓来承担呢？
江南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上衣，轻轻披在陈晓晓身上。然后轻轻拉起她，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陈晓晓坐在他身上，身子靠在他胸膛上，头枕在他肩膀上，握着两只小拳头，如同雨点一样锤在江南身上。
这样的一幕，在陈晓晓还小的时候也经常发生，那时每次陈晓晓和江南吵架后哭鼻子，江南为了哄她，都会任由她锤自己出气。这么多年过去，陈晓晓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她，也许就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是我不对，我错了。”江南用手轻轻理着陈晓晓披散下来，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锤了一会，陈晓晓气似乎也消了不少，本来锤着江南的手也变成了环抱着他的肩膀。
“晓晓。”江南轻轻唤了一声。“恩。”陈晓晓轻轻应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不敢接受你，是因为我忘不了那个人。”陈晓晓当然知道江南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他的初恋女友，她没做声，等江南继续说下去。
“我的心里完全被她占据了，留不出空间给别的人。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她，那对你多不公平？”
“而且我也配不上你。我刚从监狱里出来，没有能力给你幸福。”
“这些就是你的理由吗？”陈晓晓抬起头，秋水般的美眸深深的凝视着江南的眼睛，似乎想看透他的人，他的心。“我不在乎！你现在还忘记不了她，也许以后日子久了你就能忘记她了。就算你不能完全忘记她，只要你心里有我，别的我不在乎！我要的幸福只是有你陪伴就够了，再苦再穷我都会很开心！”
“你妈不会同意的。”
“是我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又不是我妈。”
“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现在有点太突然，我有点不适应。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江南觉得今天晚上自己似乎是完全失败了。败给了陈晓晓的真情，败给了她的眼泪，也败给了她的执拗。本来江南是打算表明自己的态度，拒绝陈晓晓的，但他硬不起心肠。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江南真想哼哼两句任贤齐的歌，来表达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可以等，我等了那么久，多等些时间也没什么。”陈晓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江南彻底放弃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而且陈晓晓的脾气他很清楚，这丫头想得到的东西，不拿到手，是不会放弃的。
能拖就拖吧！江南心里暗暗想着，也许过段时间陈晓晓想开了，遇到了她真正喜欢的人，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陈晓晓看着江南，眼睛水汪汪的，尽是柔媚之色。
“开始什么？”江南一头雾水。
“笨哥哥，当然是开始适应咯。”陈晓晓娇嗔的白了江南一眼，轻轻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江南的嘴被堵住了。
“呼呼……”过了好一会，江南喘着气说：“适应也不要这样适应吧，啊……”接着嘴巴又被堵上了。
当来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江南终于可以说话了。“你叫我哥哥，还要这样做，我很不习惯的……”
“那你就慢慢习惯吧，你就是我的笨哥哥，傻哥哥，永远都是……”
“救命啊……”江南心里大声呼救，因为，他的嘴，又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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