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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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老板送来一箱啤酒,服务生简单明了的转达了老板的意思,玩的尽兴。
衣服上沾满了李勇军的呕吐物,杨帆手中拿着bra显得有些痴呆,音乐声已经重新响起,重金属曲风向一阵热浪不停的拍打着杨帆,在那高分贝的吵闹环境中,思维是扩散性的,臆想的空间在酒精和音乐的刺激下,不停的变大。让杨帆无所适从,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兴奋过后的人群此刻早已散去。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男人拼命使自己的眼神显得哀伤,凌乱的发行,一手酒瓶一手拿烟,颓废的样子以求得到美女的怜悯。女人则拼命摇晃肢体,峰峦不能起伏,那叫什么峰峦,头发不能随行而动,要头发何用。来吧男人们,拜服与我的裙下,看我轻舞飞扬。
环顾四周,只有王雪帮自己擦着衣服,强烈的反差,让杨帆感觉有些落寞。
李勇军跌跌撞撞的从洗手间出来,勉强算得上干净了,湿漉漉的头发告诉众人,他洗净了。他看着眼睛有些发直拿着胸罩傻傻坐在那里的杨帆,笑个不停。笑到流泪,杨帆也和他笑。
“脱了吧。”王雪擦了半天,有些不耐烦的说。
“脱了吧?”一个声音在脑中回荡,可以脱掉吗?脱掉忧伤,脱掉思念,脱掉失败的命运?衣服脏了可以脱掉,人脏了,心脏了,可以脱掉吗?杨帆这样想着。
“谢谢”杨帆这样说
“跟我客气什么,就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哪个宾馆敢收咱俩。”
“那我脱了?”
“快点啊,我去洗手间给你擦。”多年后她回想那一晚,总是会对人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开启了一个时代。”
李庆和张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酒吧是安静的,音乐在响,人们却寂静无语。
杨帆在穿鞋,光着身子在穿鞋,他将内裤放到已经吓傻的王雪手中“等我回来。”语调温柔,轻轻的捏捏她的脸,他跑了出去。
一月份的长春寒风刺骨,一个身影从欢乐时光的酒吧传了出来,四周传来了惊呼。
他不知道,他的离去又一次使酒吧里面沸腾了。
DJ拼命的呐喊着“2004年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他不满于中国足球的层层黑幕,毅然决然的裸奔了,他被称为中国裸奔第一人2005中超联赛首度出现了找不到冠名商的尴尬局面。由此,本届中超被戏称为“裸奔”今天又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他从这里跑了出去,让我们一起高呼裸奔时代的到来吧。”酒吧内的气氛被点燃了,有人追了出去,他们要去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大**妹妹亲了李勇军“你有一个英雄般的朋友。”从硬汉到英雄就是如此简单,只要你给他赋予意义。

李庆李勇军在奔跑,他们要追上杨帆,后面还有很多人,他们要看着杨帆奔跑,从初中开始杨帆就是校队的长跑运动员,只要和对手产生了距离,就很难被超越,他控制着比赛的节奏。
杨帆从酒吧一条街的隆礼路开始起跑,到桂林路时还是没有停下,巡逻车在后面追赶着,警察a对B说“他比马克•罗伯茨要狡猾,罗伯茨只会闪躲,他却选择了胡同。横插斜刺,他比警察更熟悉道路,他无处不在,这一刻在隆礼路,下一刻他在桂林路,他神出鬼没他聪明地从不裸奔进宽阔的自由大路,他往返于小路段中,指东打西飘忽不定,他是一个裸奔的艺术家。
有的人累了,他们停于路边,等待着杨帆的下次到来,每一次他的到来都会引起欢呼,他们会有意无意的帮助他阻挡警察的追捕,杨帆已经跑了十五分钟,但是他不累,他现在只需要发泄。
跑步,没什么;**,以今时今日之眼光,也没什么;但是,一旦奔跑和**结合在一起,其内涵就会发生激烈的变化,产生出慑人心魄的力量。
人群中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有人认为疯狂,有人认为是一种哗众取宠,有人认为是一种思想的阐述,也有人认为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但此刻不管如何,在杨帆的裸奔中所有的都得到了升华。
原始人类的快乐写在脸上,我们可以做到;原始人类的幸福写在他们无所羁绊的身体上,我们不能做到;原始人类将欢笑写在他们**的奔跑上,将强烈的幸福震撼感觉写在他们裸奔的姿势里。美丽的姿势将所有的人征服,包括对手。这样的幸福还有什么可以阻挡,这样的庆祝方式还有什么可以挑剔!我们只是暂时的放弃,暂时的用天体来将欢乐表达和宣泄!一个诗人这样对身旁的女孩说。
天下的裸奔都一样,裸奔的理由却各有各的不同,你的那?
杨帆仍在裸奔他妄图想通过裸露,来改变已经无力掌控的命运和被遗忘的落寞,他甚至希望通过这种表达,让所有他在意的人明白他人生的无奈,他的忏悔。
他觉得此刻他解脱了,他站在那里,他倒下了,像一个战士般在冲锋的号角声中倒下了,他想起了威廉•华莱士的话“你的心是自由的,要有勇气追求自由!”他觉得自己做到了,连倒下时他还拼命的喊着华莱士感动世人的呐喊“free”(自由),只不过一个为了苏格兰,一个却为了内心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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