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犹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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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差,刚回来。)
万神殿内忽地卷起狂风,叶莲娜娜冉冉浮空,裙带飘舞,长飞扬。
“浮游于原野的灵魄,寄语万千之岩群,植木、花草、水露,皆依循自然之理,在此地结集现临……”空灵而幽远的声音,彷若自于亘古的咏叹,白色的涟漪以万神殿为中心荡漾而开,透过墙壁、越过道路,一圈又一圈地往外扩散,波纹所过之处,地面上立时有流莹飞起,转眼之间,只见全城上下,每处角落冉冉浮现起点点萤光。
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不仅是洛先生等人暗自惊叹,就连斗兽场上,处身于激战中的黑弥赛亚与圣杯天使也是愕然停手。
“这是……”
芭碧萝与卡琳等人齐齐仰头,看着宫殿内飞舞而起的星星萤火。亚瑞特山脉巅峰上,格林也是大感震惊,固有结界完全以个人意志形成,在这个空间内,创造者能够全息感知,但现在,他却感知不出这些茧光出自何处。
“是不是你?”
他将长剑指向了美杜莎,对于这个神秘而又美丽的女人,他仍然感到怀疑。
“让你失望了,这是大召唤术,”无视晃动的剑尖,美杜莎充满平静地解释:“在我熟悉的人之中,只有叶莲娜娜拥有这种能力。”
“大召唤术?”
格林依然有些惊疑不定。
“确切的说,应该称之为上等精灵契约,”美杜莎摊开手掌,将一点流莹托于掌心,“上等精灵并不具备形体,而是分散成各种不同的小妖精,寄宿于自然与万千生灵之中,只有在响应契约者情况下,牠们才会凝结神气具化出形态……这些萤光就是上等精灵的灵识碎片,因此,就算是固有结界也不能够隔断牠们之间的联系。”
“难道,这些上等精灵与幻想种并不一样?”
格林似乎若有所悟。
“不,精灵与妖精一族同样也是幻想种,但与以阿赖耶识层面为本源的神、魔有着根本的区别,牠们的力量本源与该亚之力息息相关,换言之,也是该亚层面的意志体现。”
“是什么让你得出这种答案?”
格林充满惊奇地询问,几乎所有的魔法理论书中,都将精灵与妖精一族视为源于众意识层的幻想种,而且,他也不认为尘埃层面具有自身意志。
“这只能说明你知识贫乏,看到这三尊雕像,原本还以为你已经掌握了第一法与第三法,但现在看来,你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些。”
“什么是第一法与第三法?”
身为摩尼的半个导师,美杜莎自然有资格这样说话,但格林却是完全听不明白。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觉得,是什么情况会让叶莲娜娜强行用出召唤术?”
看着那些流萤汇成一团,缓缓地淡出结界之外,美杜莎冷静地提醒。
格林一惊,顿时不再说话。
※※※※※
万点流萤汇聚一处,踩有光环、身披荆棘战甲的十二白色精灵已经清晰地浮现出身影,然而,这个影像却随着一道流光忽然化成了点点碎片,召唤仪式忽然被人破坏了,只见叶莲娜娜的白色罗裙已经被一片鲜红浸染,一把精巧无光的黑色匕无情地刺入了她的胸腹之处。
一道闪电链忽然将夏洛打飞,洛先生抢身而出,伸手扶住了正从空中坠落的叶莲娜娜。然而,对魔灵具有绝对秒杀作用的闪电链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效果,夏洛跌落之后,又缓缓地爬起身。
“好久不见了,邪神先生!”
随着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不断增高,面容也是逐渐地改变,最后,显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黑白肤,对比强烈。
“你是什么时候……”
抱着生死不知的叶莲娜娜,洛先生的声音充满着惊怒,眼前这个人,虽然背负着绝对骂名,但是,他却是十二使徒之外的使徒——与圣子同父同母并且出卖圣子的暗之使徒,犹大.托马斯。
“这点并不重要,我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位。”
黑白肤的男子低沉地笑着,伸手指了指那些惊恐的魔灵,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十几位魔灵明显是有些不知所措,当然,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你果然是个卑劣无耻之人!”
“我只是在救赎世人。”看到洛先生拔出匕,试图为叶莲娜娜止血,他又笑了起来,“没用的,高等召唤已经耗费掉大量的生命力,况且,那把匕还是鼎鼎有名的诅咒之匕,任何治疗术用在她身上,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果然,随着洛先生画出符文,叶莲娜娜的脸上显现出痛苦之色,见此情况,洛先生的身影忽然一闪,直接往殿外逸去,现在这个时候,肯定是救人要紧,然而,不等他撤身离开,眼前的景象却是猛然一变,转眼便迷失在英灵殿内。
“三百多年来,这根潘朵拉之柱一直为她留着,知道吗?即便是该亚层面崩解,我也不能让她存活于世间,因为,她已经被该亚意志选中,最终的行为只会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空旷的大殿,回荡着不老贤者的低沉声音。
此时,就在斗兽场上,黑弥赛亚的恶魔形态已经完全消失,就连手中的死神镰刀也被圣杯天使一剑斩断,正当两位圣杯天使准备扩大战果的时候,魔法阵中,泰丽莎忽然睁开闪现冰冷银芒的眼瞳,并且,挥出一拳,一举逼退了两名圣杯天使。
“罗洁爱尔!”
从始至终都是威严冷漠的男性圣杯天使,终于露出了一瞬间的迟疑。
古铜色的海王叉忽然由红世手中脱手而出,嗖地一声飞回泰丽莎的掌心,接下来,她也不理会那两名圣杯天使,只是将手中的海王叉蓦地投出。随即,只见一道光柱由空中直射而下,贯穿了整个万神殿。
轰!
巨大的震动让所有人晃动身体,万神殿的半边圆壁轰然倒塌,不老贤者也是身躯狂震,口鼻、耳角都有血丝溢出,现实与虚幻互相交错,固有结界的虚影与废墟重置在一处,芭碧萝、卡琳、美杜莎等人几乎是同时脱困而出。
“梅丽尔!”
不顾精神上的莫大痛楚,不老贤者扑向了由地面拱起的碎冰块,鲜血与冰块碰在一起,立即凝固一处,然而,他却丝毫不顾撕扯的疼痛,如同疯狂一般地扒开了那堆冰块。泰丽莎的那一击,不仅轰塌万神殿,直接破除了以此为核心的固有结界,而且还将藏于地底的冰柱与水晶棺一同打碎,在那里面,冰藏着不老贤者一生之中最珍贵的东西。
洛先生出现之后,看到这一幕,立时幻化出无数闪电链激射而出,这些缠有天罚雷光的铁链不仅能够对**造成毁灭性打击,而且能够连带灵魂一起消灭。
然而,这种攻击却被一只巨狼呑没了。
“不,我还不能死……”
抱起女孩已经有些残破的尸身,不老贤者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环顾着各自凝神戒备的众人。
“芬里尔!”
看着那只巨狼,洛先生的眼中立时射出了刻骨的仇恨,魔狼与尘世巨蟒皆是他的使魔,前者能够呑噬任何伤害,后者则是赋予重生之力,当然,这已经是很遥远之前的事了,无论是芬里尔、还是米德加尔德都死在了眼前之人手中。
“梅丽尔,我要救梅丽尔……”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老贤者忽然往外顿足而去,一位挡在他身前的死侍不及避让,受他一撞,立即被随后而至的芬里尔一口呑没。
看到那只魔狼瞬间涨大,众人相顾骇然,传说中,这只魔狼拥有呑噬一切的能力,并且,吃的越多长的越大,最后甚至能够呑天食地,当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此时出攻击,只会让芬里尔迅地变大变强。
就在此时,跟随着美杜莎一起出现的骑士,忽然抬手射出一道金光,转眼之间,只见魔狼立时化为虚无,不老贤者的身体也是随着金光消失不见。
“叶莲娜娜怎么样了?”
骑士将脸转向了洛先生,昏迷着的叶莲娜娜也是无声地飞入了他的怀抱。
“格林?”
芭碧萝与卡琳几乎同时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杀死了他们?”
似乎有点吃惊刚才的那一幕,洛先生的眼光落在了骑士身上。奥普希金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浑身一震,仔细打量着这位新主人。
“我只是将他们送到了极北之地。”
以否决术止住叶莲娜娜身上流血的伤口,格林自嘲地说着,在现实之中,一道金光只能蕴藏两种攻击效果,因此根本不足以击杀不老贤者。
“泰丽莎那边交给我,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将叶莲娜娜交给芭碧萝继续治疗,他保持着最后的说话姿势再也不动,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卡琳伸手一碰,骑士铠立时应手而倒。
“他的身体?”
看着散落一地、慢慢消失的铠甲部件,除了美杜莎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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