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门店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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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总离开北京后,我们才稍微松懈一点。但杂事多,每天随便一忙碌,就是半夜。
这天,凌晨一点多,好不容易刚进入梦乡,床头边的电话却突然尖叫个不停。四肢无力,实在爬不起来,继续睡。
电话又第二轮响起,我还是继续睡。
座机的声音刚停了下来,床头边的手机又响了。我睡觉一般不关手机,多年养成的习惯。
我没睁开眼睛,垂死挣扎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机。
电话是望月打来的。望月说,刚才给大汉打电话,但接电话的是个女的,估计是他老婆玛莉,便不敢出声,只好打给我了。刚才座机也是她打的。
望月告诉我,今天有个醉汉来咖啡屋闹事,把咖啡屋的玻璃门都砸烂了,虽然报了警,但这种小事看来也是不了了之。现在咖啡屋一片狼藉,无法营业。
我的心本来就很劳累,6年多前大学毕业时的棱角已经被磨光了,碰到愤怒之事,都会自我化解为平静。我很温和地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望月说:“我在深圳又没得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咖啡屋没有个男人不安全,现在觉得呆在咖啡屋里有些害怕,晚上睡觉也没有安全感。”
我先安慰她说,明天一定找大汉商量此事,并一定会帮她想想办法。
深夜被吵醒。再也不能入眠。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从床东滚到床西,从床西滚到床东。滚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睡意。
我索性披了件衣服,坐了起来,开了灯。
我想,人到中年才是多事之秋。可是,我还没到中年呀,怎么也会这么多事呢,难道人生就是一个又苦又累的旅程?难道人生就是在痛苦中寻找安慰?
我拉开窗帘,习惯性地望望南方。我暗暗感慨:时间似风。吹得真快,梦里不知身是客。
天还没亮,北京地早晨,静悄悄的空气中,有几个铃声,几声吆喝。一些夜灯还昏沉沉地守侯着岗位。
天亮不久,我就给大汉打电话。大汉刚开手机。我把望月说的事情告诉他。
大汉支吾了一下,走到阳台说:“干脆我回去帮她把这些事情处理掉,本来就想回去了,这样正好有个借口。我请假一星期。你帮我跟尚总打个招呼。”
我说:“这样也好。你回去我就放心多了。”大汉以为我担心的是咖啡屋的股份,其实我担心的只是望月的安全。
当天下午,大汉又飞走了。刚从深圳回北京一个月,他又返回深圳。
咖啡屋的两个玻璃门已经全部破碎。地下一大堆玻璃碎片。咖啡屋只好暂时停业。
大汉看着那一大堆玻璃碎片,觉得这不可能是醉汉无意中闹事,肯定蓄谋已久。
他想,望月和翁红从来没有跟人家发生过矛盾,谁会跟他们过意不去呢?难道是附近的酒吧看到咖啡屋生意火起来而眼红?
但他又觉得不可能。酒吧的客户群和咖啡屋地客户群不一样。泡酒吧的人喜欢热闹,喜欢发泄,泡咖啡屋的人喜欢清静,喜欢思考。
难道是翁红惹的祸?是不是翁红最近得罪了陈大坤,陈大坤派人来报复的?
大汉问翁红在香港有没有碰到陈大坤。
翁红说,碰过他一次。她想到在法律上毕竟还是陈大坤的妻子,便请人把他家门打开了。她发现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感觉陈大坤并没搬走,所以就在她房里守侯了两天两夜。陈大坤回来了一次。碰到翁红,两人吵闹直至撕打起来。陈大坤坚决不交小孩给翁红。最后,陈大坤出门时,告戒她:如果再敢来开他的房子,就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说,大汉猜测。可能是陈大坤雇黑社的人来捣乱的。以示恐吓。
翁红说,我以后不能来咖啡屋了。免得害了你们。
大汉说,你不能怕他,越怕越被欺负,中国人习惯欺软怕硬,以后你就天天守在咖啡屋,我看谁敢再动咖啡屋一根毫毛!
服务员收拾了一整天,才把玻璃碎片打扫干净,把咖啡屋收拾整洁。
晚上,门来不及重新安装。大汉只好在咖啡屋里弄个沙发,自己守店门。
望月陪着大汉吃完饭,欲走还休。
大汉把灯关掉。望月没有反应。他走过来抱她,两只大手如螃蟹腿,把她夹成一个可口地食物。望月挣扎了几次,渐渐地身子就软了。两个人突然疯狂地吻了起来。
望月扭过嘴巴,抬起头说:大汉,这次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吗?
大汉说:“我心里真的很矛盾,留下来也好像没到时候,玛莉还在北京;回去呢,也很放不下心,你在这里很恐惧,我很担心。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望月善解人意,说:“我理解你,不会逼你的,你自己安排。”
望月平时有点像女强人,大汉这时却觉得她柔得像一颗汤圆,很想把她吞下去。
情到深处,两人只好拖拉着手,一前一后进了厨房。灯没有开,厨房内更暗了。
大汉浑身哆嗦了起来。哆嗦成了一只肥肥地醉蟹。望月像一条没有骨头的鱼,撂在他的臂弯上。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12点。
大汉说,我该回去看看我小孩和老妈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望月说。我陪你去看他们好吗?
大汉想了想,感觉还是不适合,还没到时候,有点难为情。望月只好说,我在店里,等你回来守店门,我再回去睡觉。
大汉从家里返回时,已是凌晨两点多。望月本想回去,又觉得天很快就亮了,不如两个人坐着聊聊天。
大汉抬了几张桌子挡住大门口。增加点安全感。
望月煮了一壶咖啡,两个人相拥聊天,聊到夜很深很深。他们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像一对平时来泡咖啡屋的客人。
街上的人和车越来越稀少,偶尔只有一两部地士穿过。窗外,星星幽幽地隐退,云却逐渐多了起来。
一杯咖啡还未喝完,雨就淅沥沥地下。
窗外更暗了。
望月感觉稍微有点凉,便紧拥着大汉的身体。大汉解开她的外衣,两个人突然就没有话了。只有呼吸声。这声音,时断时续,直到天蒙蒙亮……第二天上午,服务小姐来上班了。请来了工人,玻璃门重新安装起来。
第三天,大汉打出广告:咖啡屋正常营业。
有大汉在身边,望月感觉安全多了。本来有些泼辣的望月,在大汉面前变得有些顺从。女人缺少男人。就像窗户缺少一张防盗网。
大汉也一天比一天烦躁而矛盾。他只请了一星期假,如果一星期没回北京,会给人不负责任的印象;回北京吧,又实在放不下心。
大汉打电话跟我说了心里话,问我怎么办才好。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说,趁这个时候,你该有个了断了。
大汉问:怎么了断?你能不能具体一些?
我回答: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在玛莉和望月之间,你只能做出一个选择。按现今的社会制度和道德标准,同时爱两个女人,痛苦可能多于幸福,烦恼多于快乐。除非你能把爱放在心里。
爱一个人,如果不去突破性的禁区。就能保持纯洁。就像我跟望月一样。
大汉的情况跟我不一样。翁红一直爱的是我。跟陈大坤本来就没有感情,更谈不上爱情。但她其实也很累。

最后。我心里有点酸地告诉大汉:谁叫你这么快就爱上望月。敢爱就要敢于付出。
大汉挂上电话,心想,是该有个了断了,可是,怎么开口呢?在望月和玛莉之间,不管选择谁,另一个肯定要受揪心地伤害。他真地不忍心去伤害一个他爱的女人。
大汉想,两个女人他都爱,最好的方法是同时爱两个女人。但这有可能吗?
那么,应该选择谁才更加合适呢?
大汉觉得,两个女人都是好女人,也都对他很好。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在北京太寂寞,一个有妇之夫还疯狂地爱上一个单身好女人。
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只能自己承受感情的煎熬。大汉轻轻地骂自己。
大汉感悟:一个婚外恋男人,在收获感情之后,必须付出很大地代价。这种代价,有时可能是生命。这就跟吸毒一样,其结果每个人都知道,但还是有人前赴后继。
权衡再三,他觉得跟望月更有**。毕竟,两个人都对深圳又爱又痛恨,习惯深圳高速车轮地运转。两人的社会阅历和性格也相似。
然而,大汉想,中国传统地观念是元配为正,元配为大,似乎只能跟第一个女人白头偕老,男人只要有重新选择,就被骂喜新厌旧。
他觉得这个社会什么都在改变,只有传统的婚恋观念根深蒂固,以致有时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事已至此,他只能豁出去一回了。
他决定跟玛莉摊牌。
但他又开不了口。毕竟,玛莉没有过错。如果说爱上别人是一种过错,那么,他觉得,有过错地人是他。
最后,他只好给玛莉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他把以前在北京爱上望月的事告诉了她。
发出邮件后,大汉的心里轻松了一点,但紧接着又忐忑起来。他想。一场风波就要来临了,暴风雨将无情地袭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信发出后,一天,两天,三天,大汉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查看邮件,等候电话,可就是没有回信,没有电话。
难道玛莉没有看到邮件?大汉知道。玛莉因工作需要,每天都要查看邮件地,这次究竟怎么啦?
大汉焦急不安,怕玛莉想不开,会出事,只好委托我去看看她。
我打玛莉地手机。玛莉说,她已经辞职了,去了老家。
玛莉告诉我,大汉给她的信她收到了,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发生。因为她早就知道大汉有了望月,只是她本以为男人在外面寂寞的时候撒个谎,没想到大汉真的会跟她分开。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最迟钝,也最敏感。
她说。她当初到北京找工作,其实是想努力挽回跟大汉地感情。既然没法挽回,就给爱情一条活路吧。
我问,是不是你跟大汉面对面地谈谈?毕竟夫妻一场。
玛莉在电话里哭着说:吴总,我出生在河北一个偏僻的山村。我们祖祖辈辈以来,一直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如果让我父母和亲人知道我被男人抛弃了,单那些异样的眼光和无聊地议论,就足以把我逼死,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活得很累啊!
玛莉擦了擦鼻涕,继续说:“请你转告大汉,我不怪他。我只怪命。我希望他把孩子带好,那是我和他的骨肉。等我有条件,我会去接孩子。我对大汉惟一的要求是,别逼我离婚,我生活在这个世俗的社会,我没有能力超脱。所以。我没有勇气离婚,只能逃避。”
玛莉的真情流露。听得我鼻子一酸,也禁不住眼眶湿润了起来。我想,这年头,怎么富有了反而都活得很累呢?环境美好了反而空气污浊呢?
一个人爱上两个人,痛苦地是三个人,甚至是三个家庭的人。
当我把玛莉说的话转告大汉时,大汉心里沉重,说不出话,只说:“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掉了。
大汉终于还是决定留在深圳,哪也不走了。这次他回深圳,坚定了他在深圳的决心,因为深圳有了他的牵挂。更重要地是,现在是他最适合回深圳地时候。
望月认为,深圳这个狼性城市很怪,险象环生,却又魅力无穷。而大汉认为深圳是他地**归宿。
咖啡屋是个女性物体,有了个男人,似乎阴阳调和了不少,气血自然就旺了。不管是望月、翁红,还是我,都放心了许多。
但咖啡屋挣的钱并不多,大汉有点英雄气短。他从深圳给我打电话,感叹地说,他妈地,穷人学技术,富人学管理啊。
我问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哲学念头,他说他也想买一套象样一点的房子,无奈囊中羞涩,想到自己学土木工程的,房子竟然没我多,没我大。
我说,其实我是抵押贷款的,自己并没有钱。他说,我知道啊,当时我还暗暗骂你是房奴,我自己是搞建筑的,知道房子地成本,觉得房价高得离谱,想等待房价会下跌再买,哪知道越等房价越高。
他说自己住那套房子,又小又没阳光,问我用抵押贷款的方式,具体怎么操作。他想买一套有阳光的房子,小户即可。
我把买小梅沙那套全海景住宅的操作方式告诉他。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空手套白狼的策略,这种方式,每个人都可以做。
在2008年之前,是个小户时代,买小户、住小户是个“小时尚”,对单身或家庭人口不多的人来说,一点都不必害羞。
有了一套房子后,可以让房子为你再生房。如果原来买房子用你的名字登记,先把房子转在家人名下,以她的名义向银行贷款。如果你不想转户,现在很多银行刚刚推出“二次贷款”的服务,你可以把你地房子再次抵押,进行第二次贷款,以同样的方式买一套面积约相等的房。只要稍微简单装修(有的不必装修),就可以出租了。
如果你二十年付清房款,租金约多于月供100元,如果你三十年付清房款,租金约多于月供几百元,你马上就可以做个小地主了。而且,你的总资产必然大增。当然,这里面有很多负资产,但你可以做很多事呢。因为负资产可以生出无形资产。
首先,有了房子,你可以办理一张信用额高达10万元的信用卡(没房地很难办到),免息期达51天。这样,你就不必因单位工资迟发而烦恼,不必因临时周转不灵而自卑。
其次,有了房,你在单位地信用度也高了,老板不会怕你携款潜逃,会因你有能力和经济基础而更信任你,对升职有潜在帮助。
再次,有了房,而且两套,你的家人、亲戚和朋友也对你另眼相看了。尤其是在现实地女性朋友面前,你就显得更有地位了。
在房价上涨期间,做个幸福的“房奴”,好处还很多,不必一一举例了,你自己可以感悟得到。
但我提醒大汉,我这理论,一定要在市场走势很猛的前提下,才可操作,否则很冒险。因为房价一旦下跌,你的房子就会成为一把水,你就会负债累累。而且必须在房价高位横盘的时候,尽快把房卖出去,让别人高位接手。
大汉说,理论我也懂。只是出手没你那么果断,收手没你那么快速,性格决定命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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