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第九节 彭家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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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是4月17日下午去拜访彭海军的。彭海军对建军的到访并无太大的惊奇。两人坐下后,建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彭家。对于建军来讲,这是必须的。因为他对彭海军的真正了解还停留在‘护家佬’上。他需要通过观察彭家来判定彭海军的面孔。当然有一点让建军很失望。那就是彭家当日仅仅有彭海军一人在家而已。
彭家位于市中心地带的一栋居民楼中。可以说与彭海军的身份很不相称。当然仅仅以这来断定彭海军的为人是不可以的。所以建军不得不进行更深层次的观察。
彭家的装修是比较高档的。当然这个‘高’不是指华丽方面,而是品位。虽说是一商户,但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彭老头似乎是一个书画迷。房子本就不大,可是他的书房就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建筑面积。而且最让建军吃惊的是彭老头的书房简直可称是一个保险柜了。简直是‘密不透风’。对于建军来讲,要不是细细观察,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占了房屋三分之一面积的‘隐阁’。
彭老头也在观察建军的反应。他见建军看出了自己的‘秘密’,哈哈一笑道“郭老弟,此来何事啊?”建军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是来请你‘出山’的。”彭海军哈哈一笑道“我本‘山外’之人,何来出山一说啊。”建军笑道“山外有山啊。”彭海军道“山外何山啊?”建军道“虎山也。”彭海军哈哈笑道“明知山有虎,我又何必向虎山行呢?”建军道“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也。”彭海军道“我能否拒绝?”建军道“可以。”彭海军道“此事还需我再深思一下。”建军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两人又扯了一阵。彭海军才道“为什么选我?”建军道“解铃还需系玲人啊。”彭海军又道“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啊?”建军道“不这样做,对我只有坏处。”彭海军哈哈一笑,扯开话题道“不知郭老弟对古玩可有兴趣?”建军道“没有。”彭海军道“回答的好干脆啊。”建军道“因为我是‘新人’吗。况且今人收集古物,不为利即为趣,与我之尚新亦同也。”彭海军道“看来你我两人实在是新、老两派啊。”建军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虽说分前后,但属一脉啊。”彭海军又道‘郭老弟为何不参选呢?“建军笑道”还不到时候呢。’
彭海军并没有给建军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建军仍是笑着别过了彭海军。他心里清楚,有时候一个并不明显的答复比满口承诺更加值得信赖。
当然,建军对彭海军的态度并不是很看重。或者说他并非认为只有彭海军才可以解决这个A市目前势力分配的问题。他只所以请彭海军出山,更多的是为了缓和市委与市政府两大头头的关系。更准确一点就是消除A市目前的‘上层’矛盾。
4月18日对A市来是一个好日子,连日来的‘乌云’似乎被一扫而空。在这个A市商界的大日子里,彭海军再次担当了会长一职。在喔的回忆录中他是这么评价这一事件的。他说“1990年4月18日再次担任会长。我很高兴。但高兴之余不禁有些失落。因为我担任会长一职标志着A市商界力量仍屈居与政治力量之下,或者应当说是A市商界力量仍是很小。这标志着经过10年的改革后,A市仍处于国启的控制下,新生力量仍处于支配地位。或许有那么几股力量很大,但是与国家整体比起来,私企、民企力量仍是很小。对A市来说,这意味着改革开放在A市并不成功,或者应当说是并没有像南方那样‘翻天覆地’,而仅仅是‘下了场鱼’而已。这一次再次担任会长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找到了一个好的接班人。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A市一定可以正的完成改革开放的目标,实现地方企业与国家企业的平衡。”、

可以说彭海军的这一段话实在让人吃惊他到底是一个处于什么立场的人。但是很‘抱歉’的是,彭海军后来的所做所为与他的这一段话很矛盾。因为他在后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是建军的‘对手’,或者应当称之为‘敌人’。他从未像别人一样对建军‘放心’过。他几乎是一个监督建军的人。
史料中对4月18日的记载相当有看头。
1990年4月18日,晴。这一日对A市来说是个大日子。对于A市各方势力来说则不失为一个争权夺利的好日子。因为今天是A市商界会长选举的大日子。
上午8时左右,A市宾馆已是人头涌动,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政府方面除了市长、书记两大头头外,还有几个县长大佬。最让人吃惊的是连市武装部的副部长都来了。至于商界则是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再加上社会上的几个学者,可以说这次大会堪称A市近几年来的超级大会了。
主持此次大会的是商会现任副会长蔡春生。蔡春生是一个‘神奇’的人。关于他的简历以及档案,笔者都一一翻过,可以说是相当‘辉煌’。在一干A市的商界人物中,他是最有名的‘官商’。
当然官商并不好当。因为这是商界力量与政界力量寻求平衡而产生的一个‘调节’性的团体。他们的生存几乎是视政商两派大流而定。但蔡春生则是一个‘奇迹’。他完成了官商群体的独立,实现了A市墒界力量的三足鼎立。是A市商界中仅次于建军的人物。当然,这是后话。不过关于他主持的商会选举,可以看出他能力绝凡之处。
大会是上午10时开始的。作为大会的主持蔡春生今天显的是相当高兴。10时大会一开始,他就站在了主席台上。这个‘速度’可以说是有点冒失了。但他可不管。他乐呵呵的朝台下众人笑道“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大家参加本年度商会会长选举大会。作为大会的主持,我将本着尊重‘民意’的态度来办这次大会。在这次会议上,我希望留给大家一个公正的形象,更希望能使多数人小愿望成真。”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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