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节 面包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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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的悲哀!这个时代的父母整天抱怨儿女不懂他们的用心良苦,其实他们又何尝理解过孩子的苦衷呢?玉凤有记忆起,叶利和林江就三天小吵五天大吵,每次吵架之后叶利就往山上跑独自去哭泣,林江就带着军人﹑林云等四处去寻找。玉凤一个人在床上睡觉哪里睡得着,也许是害怕独处,也许是想念父母,玉凤就一个人在家里大哭。每次都哭得失声,失声后总要一周才能恢复。叶利和林江吵架时玉凤不敢出声,否则吵架中的两个人会将矛头指向玉凤进行攻击。在叶利和林江的吵闹中,玉凤把夫妻之间的和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和睦家庭的向往远远超过了对金钱的向往。玉凤那时就希望将来自己能有一个不吵架的家庭。
叶利和林江吵架的原因其实很容易理解。叶利高中毕业面对林江小学未毕业,对于许多问题看法不一致,叶利想通过吵架让林江服气,因为她知识丰富;林江也想通过吵架让叶利服气,因为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两个性格都要强,谁也不肯为了这个家庭忍让一下,于是就只有吵架。吵架的时候互相揭短,叶利嫌林江目光短浅;林江嫌叶利不切实际空想多。两个人都是为了家庭,却从不会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玉凤理解叶利。叶利82年高中毕业相当于这21世纪的大学毕业,如果有舞台供她发挥,现在应该有辉煌的事业,选择在这山村务农,现在退耕还林连地都没有了,别说辉煌的事业,如要不想办法连吃喝都成了问题。叶利心中怀才不遇的抑郁之情只有通过吵架来发泄。林江知道叶利有才华,却害怕才华展示之后取得了成功离开了山村,从而处处阻碍减少叶利展示的机会。林江内心长久积压的恐惧心理也只能通过吵架来得到排解。
玉凤就是在理解了父母之后才做出了自己选择人生的不孝决定。如果当初接受了美会的好意,两个人的确差距只会致使以后的生活成为林江和叶利的翻版。玉凤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是那样。玉凤遇到笔友后,想过放弃自己的理想,却发现笔友根本没有对未来的安排和打算,这样没有希望的生活也只是林江和叶利的重复,这种生活也不是玉凤的希望。东军虽然没有钱,却和玉凤一样有一颗向上奋斗的努力之心。玉凤相信,两个人一起努力,心朝同一个方向,定会创造出幸福的生活。玉凤和东军的成长经历有些相似,两个人更能互相理解。玉凤相信和东军在一起,会有自己想要的和睦生活。
玉凤和东军恋爱了两年多,已经认定对方就是以后的生活伴侣。玉凤觉得也是该让两边的父母见见面了。这见面如果在城里,玉凤租的房子住不下,而且玉凤也没有时间陪伴;可如果不在城里,东军的爸爸又能顺利找到自己那山村老家吗?玉凤有的时候想得太多,比如这父母的见面吧,其实两边的家长得到消息后都做了些准备。
霞妹和东军爸选择了玉凤老家赶集的日子去山村。父女俩觉得这样林江就不用特意到街上接他们。林江早早的在街上等待,两个父亲见面的时间比玉凤想像的早。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再说要谈的事情是儿女的终身大事,不比其他事情可以随便找到角落说说,不管最后成与不成,林江觉得都应该去家里谈。从街上到山村走路要走一个多小时,林江想东军爸在陌生的地方转车来街上已经很累了,就决定坐摩托车回山村。霞妹和东军爸坐同辆摩托车,车主是村里的文涛,文涛比玉凤大两岁,依林家的辈份来称林江为二爷爷。

文涛知道是玉凤的未来公公后,就拉着霞妹父女俩先走了。东军老家的风俗像这种客人来访,车费都是主人家给,以显示主人的好客。东军爸就没有给钱的意向,在路边等着林江。东军爸看着文涛一直不走,心里猜想可能是林江没有给车费,他不知道车费是多少,害怕被文涛收高价。东军爸想反正节约的钱都是给孩子们,就等着林江来给,再说他身上的确没的零钱。文涛等了几分钟,林江到了之后给了钱才调头走了。林江很生气,觉得这个亲家丢了自己的脸,东军爸的行为显示出了穷酸的家境。林江想,自己也算是在村里面有脸面的人家,毕竟叶利教书多年,玉凤本人的条件也不算差劲,未来的亲家却如此,这叫自己如何在村里做人。林江这次倒是沉住了气,装做没事的带着东军爸回到白房子坡的家里。
叶利接过林江手里的肉开始弄饭,在厨房里小心地听着林江与东军爸的对话。霞妹想两边的家长见面了,如果顺利的话哥哥很快就会娶玉凤进门,在家里办个结婚酒席少则几千元。家里供哥哥读书的欠债才还完,自己还能读书吗?霞妹装做翻看玉凤的旧书,也在等待着林江和东军爸的对话。
林江并不着急。东军爸这么远来,不管如何都得在这里住一晚才对,不然村里人会说林江的不对。玉凤是独女,这独女的婚事是一件大事,大事不能在白天商量。万一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不好,留着晚上再说。林江吊足了几个人的心思,硬是说着家常等到晚饭过后过说了正事。
林江曾经反对过玉凤和东军在一起,可反对又能起什么作用呢?玉凤在外工作生活,和谁在一起,在山村的林江根本不办法管。林江念叨了两年,可玉凤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和东军在一起。林江只能从最初的反对变成劝自己接受。玉凤这结婚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差!这是林江的态度。七十年代结婚的三大转是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九十年代结婚的三大电是彩电冰箱洗衣机,这新时代结婚的就是房子。林江同意东军和玉凤结婚,前提是要有房子。可以不在城里买,在小镇上买也可以,只有一个女儿不希望出嫁后离得太远。东军爸表示理解林江的感受,如果在他生活的小镇买,他可以想办法,至于在林江生活的小镇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关于子女的婚事,两边的家长第一次商量未达成统一意见。
第二天霞妹和东军爸离开了山村。叶利打电话给玉凤汇报了两个父亲的商量结果。东军爸送了一百的见面礼,叶利让玉凤找机会还给东军爸。玉凤知道了父母的决定,第一次为自己和东军的感情流泪了。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结婚却是两家人的事情。相恋两年多,真的不能让刚认识时东军的梦变成现实吗?
(电脑出了点问题,使用起来很不方便,更新延后,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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