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心里的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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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玉凤终于发工资了,再也无法忍受三顿在外吃饭,玉凤去买了电炒锅,以前的电饭锅也还能用,终于可以开火再次吃自己做的饭菜了。电炒锅是刘权帮玉凤在熟人处买的,刘权建议玉凤为了安全和实用,买个电磁炉,玉凤一看电磁炉两三百的价格,差不多是工资的三分之一了,舍不得钱还是没有买。
电炒锅真的不好用,以前没有用过是不知道的。两个人的菜份量小还好,份量稍多炒出来的菜就不行了。叶子菜是没法用电炒锅炒的,锅里的菜正需要火时电炒锅的火不能及时加大,需要火小时不能立即小。叶子菜不像是炒熟的反而更像是煮熟的。叶子菜没有晾干就往锅里倒,有时还会触电。最初能吃上自己做的饭的喜悦很快就淡掉了。电炒锅不停地坏电源线、漏电,用了两个月,玉凤和东军都被这电炒锅弄烦了。
房东并没有回来住,把那间房以每季度650元的价格租给了几个在批发市场做营业员的女孩子。几个女孩子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上班去了,下午三四点钟下班回来后,拿着箱子在附近的街上摆地摊卖些小商品。几个女孩子玉凤是很放心,但周围邻家的猫并不能让玉凤放心。有一次玉凤早上买了肉放在简易厨房里等着东军下班回来后炒,玉凤上班去了邻家的猫却把肉吃了。
一个季度快要过去了。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去附近找了找合适的房子。在这个区域是找不到像以前和伟君合租的那样价格合适的房子了。在一个中介处去看了一个单间配套,每个月租金280,房间比过道小屋是明亮很多,但东军和玉凤上班都会远很多,而且面临的同样问题是没有天燃气,只能烧电。休息的一天两个人没有找到更好的房子,于是决定再在过道小屋住一个季度。当房东接到玉凤续租的电话时,房东都吃惊了。二楼的住户早已告诉玉凤房东整个顶楼只花了250元,过道租给玉凤就要200元,玉凤吃大亏了。玉凤心里也算过帐,吃亏就吃亏吧,过道小屋也不是很坏,至少这里买菜方便,两个人上班也近呀。
天气降凉了,东军和玉凤商量着带饭吃。东军所在的文具公司有微波炉,自己带饭热一下也可以吃。在外面吃饭随便吃一点也要好几块钱,自己带点没有吃完的饭菜,买菜时用不着多买多少。炒菜时菜的份量要增加,电炒锅又太危险了。玉凤决定买液化气来炒菜。领了工资,玉凤花200元买了液化气,又新买了锅灶,虽然花了三四百元,差不多才发的工资用了一半,玉凤觉得这样东军可以安全地炒菜了,花点钱也值得。再说这买灶具之类花的钱可以从东军带饭不再花钱在外吃饭中赚回来,玉凤这样算着越来越肯定自己是对的。
过道小屋还是很黑,玉凤最怕有同学或者是老家的人来访。有一次几个同学闲时来人场市场找工作,在大街上巧遇玉凤,一时兴起说要来看看玉凤住的地方。玉凤硬是找了理由拒绝了同学。同窗几年,现在毕业分开了,毕业后一年多有的同学发展得好,可能已经做了主管什么的,发展不好的同学可能就像玉凤这样还在为一日三餐计算。虽然自己的房租比别人低不了多少,但过道小屋实在不能让一个住惯了宽敞明亮房屋的人称心如意。玉凤害怕同学的嘲讽,她害怕自己的五年同学中还有另外的像莎莎那样喜欢取笑他人的同学。

过道小屋里没有玉凤和东军可以做书桌用的桌子,只有一个简易的木板床和两个玉凤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小凳子。玉凤和东军每天下班回来吃过饭,没有电视看,不想睡觉的时候只能看书了。十月份自考成绩公布时,两个人都通过了报名的科目。
玉凤想过年放几天假,自己总不能就在这过道小屋度过吧。自己几天不在,万一有人进了过道小屋偷走了被褥,虽然不值钱,但总要花钱才能买回来。玉凤和东军就商议着在年前另外租一个房子,可以放心地回家过年。学平和同租的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也决定另外找住处。当学平听说东军在找房子时,就叫东军留意一下二室房,两个昔日的好同学现在的好同事一起合租。
玉凤和东军去买菜时看到了一则房屋出租的信息。出租的房屋位于菜市附近一个幼儿园旁边,交通也还算方便,重要的是三个人上班都只要十来分钟。对于东军和玉凤来讲,有热水器具不用再像在过道小屋那样打着哆嗦洗澡了。这个房屋还有天燃气,玉凤和东军再也不用为买气操心了。房租虽然一个月要五百五十元,平摊下来东军和玉凤付三百。三百能得到比过道小屋好这么多的房间,玉凤和东军没有多想就决定了租这个房子。房东要求半年起租,一次付清半年房租。考虑到快要过年了,玉凤和东军就租了这个房子。半年的房租再加上押金,将近四千元。玉凤从开始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存到这么多,学平也没有钱,玉凤和房东商量先交了两千,过年后再把剩余的部分交清。房东见玉凤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小,想到也许自己的孩子在外租房子也会遇到差钱等困境时,再说玉凤工作的地方以及老家都比较清楚,就放心地答应了玉凤的要求。
下班后,东军和玉凤又一次像蚂蚁一样把所有东西一点点地从过道小屋搬到幼儿园旁。过道小屋续租的一个季度才过了一个月,玉凤叫房东回来自己要退房,房东却以忙一直不回来,其实他是明白的,这过年了谁还会租房子,更何况是过道小屋呢?于是他采取拖,一直拖到期满才退了玉凤的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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