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 青蛙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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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学的时候,班上已经有同学找到了毕业后的婆家。校方要维持稳定的秩序,便开始安慰同学们只有在娘家把该学的都学会,才会找到一个好的婆家。上课的同学越来越少,大多数老师的教学态度也不如以前,外聘的老师甚至在神圣的讲台上抠烂脚丫。买份报纸大家更关心的是招聘会,有招聘会的日子几乎没有人上课了。期末考试照样会举行,老师已经表态在考前会发一套复习资料。虽然上课的同学不多,但有一个老师还是很认真地给在教室的同学讲课,他就是心理学老师王宇。
王宇总是给在教室的同学讲工作的时间一生中有好几十年,而能够像现在这样学习的时间,可能这就是最后一年了,他从心里希望同学们珍惜这一年。王宇在课堂上从来都是学生有错立即纠正,严厉地给学生讲很多道理。班上有那么多自考生,最后一年大家放弃学生会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王宇把大家点醒了。大家都这想以前王宇也给大家上过课,为何那时就不懂王宇的用心良苦呢?这可能就是平常所的要经历了才会懂吧。为了鼓励大家不放弃自考,王宇向同学们表示大家拿到本科毕业证时,他以老师的身份给大家字画以示奖励。中专学校的老师可能很多连班上的学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大家能遇到王宇也算一种缘份吧。
十一月份召开双选会,玉凤没有去。招聘会重经历,双选会重学历,自己的学历不占优势,去了也只是徒为举办方增加十块钱的收入而已。校方努力宣传先就业后择业,没有优势的我们如何才能有工作岗位就业呢?我们已经将要求降得很低,甚至不要工资只要工作机会,但工作离我们还是那么遥远。
十二月初,玉凤去一家商贸公司应聘销售员,没有面试直接进入了销售。玉凤看了同事们的工作。同事们站在大街上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拿着一家不知名的企业的洗发水对过往的行人说:“先生(小姐)你真帅(漂亮),我们是XXX学校的学生在做实习,这些产品上市后将卖几百元,现在是广告宣传期间,我们见你长得这么帅(漂亮)特意送你一套,我们只收广告费29。8元。”玉凤看了一天,同事们居然也卖出去了十几套。
玉凤被安排去外地做销售。玉凤回学校请假时,学校以有误入传销队伍的危险没有批准玉凤的离校请假。玉凤已经决定去了,收拾好衣物准备随同事而去。寝室里的姐妹们纷纷不舍,泪眼送玉凤。玉凤和同事走到公司宿舍时,学校以无假离校不发毕业证将玉凤叫回了学校。

玉凤的笔友已经回到老家,和玉凤通信一年多,笔友很想来见玉凤,但家人亦是有一两年没有见到笔友,不让笔友来见玉凤。笔友听说了玉凤的不愉快求职经历,开导玉凤,叫玉凤去他们那个县城看看散散心,玉凤想想便决定去了。
玉凤去的时候受到笔友一家人的热情款待,三姑六婆都来了,甚至开始审问玉凤的出生之类的。玉凤生气地离开了饭桌,笔友说他给那些亲戚说的玉凤是他女朋友,所以大家才会这样。玉凤要回学校,但所有的理由都被拒绝了。玉凤早好在笔友家住了一晚。
住在笔友家的那一晚,玉凤的希望破灭。工作真的很难找,也许在这小县城加上那些三姑六婆的帮忙工作会好找一些。赵峰没有给半句承诺就走了,他走了之后一直没有给玉凤半点好与不好的消息,再次有赵峰的电话也是赵峰的老乡告诉玉凤的。赵峰态度如此,自己又拿什么理由来让自己坚持等下去呢?清晨在笔友家醒来的时候,玉凤打电话给赵峰,心里反复叫着的不再是“赵峰”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哥哥”这个称呼。
叶利和林江终究还是知道了玉凤和笔友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叶利和林江只是希望这个唯一的女儿能少受些伤害。林江以当年自己与叶利谈恋爱时叶利就不再用叶家的钱为由,不再给玉凤生活费,叫玉凤自己去向笔友的父母要钱。笔友还有一个弟弟仍在读书,笔友的父母也只是打打零工又怎么能支持这么多呢?那时玉凤找工作参加招聘会外出面试坐车也正是花费大的时候。一块钱难倒英雄汉,玉凤虽然不是英雄,七八块钱的车费确实让她放弃了一些面试机会。
口袋里的钱接济不上,玉凤时常为早餐吃不吃两角稀饭计算,但再节约钱减少的速度还是很快。寝室里刚安电话时有人打错电话却因此和玉凤成了电话朋友,那个朋友在部队当兵,退伍的时候失去联系。退伍后半年左右却有个自称是那个当兵朋友的邻居的家伙给玉凤打电话,和玉凤聊天。那个邻居自称叫青华,也说自己是青蛙。青华打电话给玉凤通常在晚上十点下班之后,说是工作累了听听玉凤那单纯的银铃般的笑声疲倦就少了很多。玉凤口袋没钱了,生活没有了着落哪里还会有笑声呢?青华知道后硬是从自己微少的工资里给玉凤寄了一百元给玉凤,解了玉凤的燃眉之急。玉凤告诉青华自己工作了,一定会还上这借的钱。青华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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